第八章
上班時間不應該胡思亂想，可是，腦子有時候就是不聽使喚，尤其是想到心上人的時候，滿腦子都是他的人，她更無心工作。
她在官家住了快半個月，應該搬回家了，可是聿顥認為小偷沒抓到之前，那裏還是很危險，堅持不讓她搬回去。
看得出來，官家大大小小都很歡迎她住在那裏，他們幾乎把她當成官家的媳婦了，不過，就是因為這樣，她覺得很有壓力，好象她必須趕快想辦法嫁給聿顥，然後幫他生寶寶。
相愛的兩個人攜手共度未來，這是自然而然的事，可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她的心總是很不踏實，好象聿顥還沒有完完全全屬於她。
「尹秘書。」
嚇！尹若橘驚惶失措的看着不知何時站在她辦公桌前面的齊克俊，「齊經理。」
「我嚇到妳了？」
搖了搖頭，她不好意思的自動招來，「對不起，我剛剛在想事情。」
「上班的時候，我偶爾也會發獃想事情。」他出乎意料的「慷慨」毫無責任之意。
「齊經理有事找我嗎？」
「十分鐘后，請妳把下午開會的資料送來給我。」
「是，經理。」
「我聽說妳是官家大小姐的好朋友。」
不知道為什麼，尹若橘突然有一種不安的感覺，他恐怕是來找她「麻煩」的，「是，不過，如果我表現不好的話，經理還是可以向總經理反應。」
「妳表現得很好，我很高興官家大小姐把妳推薦給總經理。」
「謝謝經理的教導，我會繼續努力。」
頓了一下，齊克俊狀似不經意的一問：「我可以冒昧問妳一句嗎？妳跟總經理是什麼關係？」
「我一定要回答這個問題嗎？」他是聿顥的好朋友，如果聿顥沒說出他們的關係，那就表示聿顥不想讓他知道，可是話又說回來，聿顥曾親自當著他的面把她帶走，他不難猜到他們的關係，毋需多此一舉問她才對。
「妳當然可以不回答，不過，我想讓妳知道我並沒有惡意，我只是不希望妳跟總經理的關係影響到工作，這一點妳應該了解吧？」
「是，我不會讓任何事情影響到工作。」
又是一頓，他隨即轉身像是要回辦公室，卻又回過身來，「妳知道嗎？妳跟總經理的初戀情人長得很像。」
尹若橘怔住了，這是什麼意思？
「對不起，我好象不應該告訴妳這件事。」不過，他看起來一點歉意也沒有。
「為什麼？」
「我為什麼要告訴妳這件事嗎？」
「對，她只是一個過去式。」無論過去的事多麼痛苦或者多麼快樂，那也只是一段回憶，不再有任何意義，人應該是活在現在，期待未來。
「也許，我是出於好奇吧！」
是嗎？尹若橘不相信，他是一個很有心眼的人，心眼並不代表不好，而是他比別人更善於計謀，他說的每一句話，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有一定的用意和目的。
「其實，妳用不着把我的話放在心上，就像妳說的，那只是一個過去式。」
「我會謹記在心。」
「我不打擾妳了，妳忙吧。」
好了，這事到此為止，她不會笨得為過去的事作繭自縛……嘆了聲氣，她拿起話筒，按下官聿琳的手機號碼。
漫不經心的喝着咖啡，齊克俊透露的訊息不停的在尹若橘腦海徘徊着，他到底有什麼目的？如果說，他是想破壞她和聿顥，感覺上好象又不是那麼一回事，但是他為什麼要說那些話？他應該知道，這一定會帶給她不少困擾……
等等，難道他的用意就是想帶給她困擾？可是，這又是為何？他們兩個又不是仇人，他有必要跟她過不去嗎？還有，他不擔心她跑去問聿顥這件事嗎？
越想，越是困惑，不過她也知道，她去探討他的動機一點意義也沒有，倒是有一件事情她有必要確認。
「奇怪，今天晚上妳怎麼沒有跟我大哥約會？」官聿琳大搖大擺的在她對面的椅子坐下，然後拿起尹若橘事先幫她點好的飲料狠狠的吸了一大口。
「聿顥今天晚上必須接待國外來的客戶。」
官聿琳氣呼呼的鼓着腮幫子，「厚！原來我是代替品。」
「妳不要那麼愛計較，如果妳需要我陪妳，我也會丟下妳大哥不管啊。」
「這還差不多！」眉一抬，官聿琳一副慷慨的道：「說吧，有什麼事找我？」
嘻，果然是好朋友。「妳有沒有見過妳大哥的初戀情人？」
「見過，好多次我家司機休假，大哥去接我下課，她都坐在車上。」
「她長什麼樣子？」
咦？「情敵」不是最好永遠保持神秘感嗎？「妳想幹麼？」
「我想知道她的事，妳告訴我好嗎？」
「她已經是『歷史人物』了，妳幹麼想知道她的事？」
「雖然她是『歷史人物』，可是，這並不能抹去她對妳大哥的影響力。」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
「我求求妳好嗎？」
「妳確定想知道？」雖然她沒有談戀愛，但是她相信沒有人會喜歡跟男朋友以前的女朋友作比較，比贏的話，那也就算了，比輸的話，豈不是留下一個心結嗎？
「她是一個『歷史人物』，不管她有多好，都是過去式，妳有話就直說吧。」
朝尹若橘點了點頭，官聿琳回想記憶中的女孩子，「她有一張看起來很冷淡的臉孔，說話的聲音很輕很柔，感覺有一點做作，如果真要把她歸類的話，她應該是那種優雅沉靜的氣質美女。」
「我跟她長得像嗎？」
「妳？不像！」官聿琳斬釘截鐵的搖了搖頭，她們兩個的氣質差太多了。
這個女人的態度真令人泄氣！「我知道我沒有那種優雅沉靜的氣質，可是，我是在問妳長相，妳要不要再認真比較一下？」
皺着眉，官聿琳認真的把個兩臉蛋湊在一起，可是，她還是同樣的結論，「妳們兩個真的不一樣，妳長得像洋娃娃，她長得像冰山，真要說出有什麼相同特徵的話，大概就是妳們兩個都是大眼睛吧。」
「大眼睛？」等等，她記得那一次在聿顥辦公室遇見的女人，她有一雙很漂亮的大眼睛，雖然聿顥解釋過那個女孩子出現在辦公室的原因，可是，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巧合？
「對啊，不過老實說，妳的眼睛比她漂亮好幾十倍，因為妳的眼睛很活潑很有感情，她的眼睛太冷酷了。」
尹若橘深思的咬着下唇，這是不是齊克俊所指的相像之處？
「若橘，妳在發什麼呆？」
「我問妳，齊克俊認識她嗎？」她跟齊克俊共事也有一段時間了，她知道他不會無中生有，可是他的舉動實在令人費解。
「當然認識，她是他的學妹啊。」
「這麼說，齊克俊也知道她移情別戀嫁給妳大哥的好朋友？」
「廢話，因為她移情別戀的對象也是齊克俊的好朋友。」
尹若橘思索着，難道齊克俊是怕她傷害聿顥，有意測試她對聿顥的感情有多深嗎？不對，看起來不是這麼一回事。
「妳問這些到底想幹什麼？」
「好奇。」
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官聿琳以為自己聽到了天方夜譚，「妳對過去的事一向沒什麼好奇心。」
「人偶爾會想知道過去的事。」
「妳是擔心我大哥還沒有走出過去的陰影嗎？」
「這倒也不是，如果他心裏真的還有過去，就不會跟我在一起。」
「說得也對，而且我看得出來大哥真的很愛妳。」這些日子站在一旁觀察他們兩個，她已經可以確定大哥不是心存報復，她原本的擔心根本是多餘的。
「妳現在不會替我擔心了？」這不是很可笑嗎？一開始的時候，她傻呼呼的勇往直前，她大小姐卻急得冒冷汗，現在情況反了，她為這段感情的未來憂心忡忡，她大小姐卻是信心滿滿。
「除非眼睛瞎了，否則誰會看不見大哥對妳的感情。」官聿琳的口氣充滿了羨慕，看人家恩恩愛愛，難免會心痒痒的。
聞言，尹若橘感覺不到一絲絲喜悅，她只想知道聿顥是不是在她身上尋找初戀情人的影子。
萬籟俱寂的夜晚，一場驚心動魄的激情過後，尹若橘筋疲力盡的癱軟在官聿顥身上，閉着眼睛，她的臉頰貼着他的胸膛，傾聽他還急促沒有平靜下來的心跳聲。
真不敢相信剛剛那個放蕩的女人是她，這是第一次她在上、他在下，由她主動展開攻擊，她毫無保留的放開自己取悅他……現在想起來，她都覺得臉紅。
雙手將她往上一提，他們四目相對，他眼中還殘留着灼熱的慾望，他聲音沙啞的低喃，「妳今天晚上特別熱情。」
「你不喜歡嗎？」他們兩個交往至今，這是她第一次覺得自己可能會失去他，為了一個過去式的女人嗎？雖然可笑極了，卻是她的真實感受，如果他只是在她身上尋找另外一個女人的影子，當他認清楚她們畢竟不一樣，他很可能就會離開她。
「我喜歡妳的熱情，這讓我覺得妳比昨天更加愛我。」
「你希望我比昨天更加愛你，這會不會太貪心了？」
「不會，因為我也比昨天更加愛妳。」
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這一刻她的心漲滿了感動，她真的好愛他！
「聿顥，你喜歡我哪個地方？」
「妳每個地方我都很喜歡。」
「你不可以那麼貪心，你只能挑一個地方，譬如是嘴巴呢還是鼻子？」
微皺着眉，官聿顥很認真的評估了半晌，「我最喜歡妳的眼睛。」
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尹若橘期待他說出別的答案。
「怎麼了？」
「我最不喜歡我的眼睛了。」雖然她很想控制自己，可是畢竟是直性子的人，就是管不住那種鬧情緒的心情。
即使發現她的異樣，他也沒有表現出來，只是順着她的話追問：「為什麼？」
「太大了。」
「好吧，那我就政成屁股好了。」除了眼睛，她最漂亮的地方就是屁股，又挺又翹，教人看了就想摸一把。
「你怎麼這麼快就移情別戀？」
兩隻手捧着尹若橘的臉，官聿顥微微抬起頭靠過去親吻了一下她的唇，「我最愛看妳笑嘻嘻的樣子，妳開心，我就開心；妳不開心，我就開心不起來。」
他不擅長甜言蜜語，但是他卻可以說出比甜言蜜語更動人的語言，「你太寵我了，這樣子不好哦！」
「妳是我最愛的人，我當然要寵妳。」
「聿顥，怎麼辦？我發現自己又更愛你了。」
「沒關係，我也發現自己又更愛妳了。」
也許，她應該把心裏的疑惑向他吐露，可是這麼一來，她就得招出齊克俊，這豈不成了她在打小報告？她不喜歡，而且齊克俊還是她的上司，這種感覺更不好。
輕輕的敲了一下她的腦袋瓜，他發出抗議，「妳在神遊哦！」
對着他咧嘴一笑，她慎重其事的道：「聿顥，我們一直這麼幸福下去好嗎？」
「不好。」官聿顥一臉嚴肅的表情，可是下一刻，他卻笑開了眉，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傻瓜，以後我們一定要比現在更幸福。」
厚！掄起拳頭往他胸前一捶，尹若橘嬌嗔的斥道：「你好討厭，你嚇了我一跳。」
「這表示妳對我的信心還不夠哦！」
撇了撇嘴，她不服氣的說：「下一次換我嚇你。」
「好，下一次我一定好好表現。」
「聿顥，全身黏黏的，我想泡個熱水澡。」
「好。」摟着她翻了一個身，他起身抱着她往浴室走去。
抬起頭來，官聿顥望着不請自來的「客人」，「如果你要找我吃飯，很抱歉，我今晚有約了。」
「我從來不知道你是這種重色輕友的人。」齊克俊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兩個人每天黏在一起，怎麼不嫌膩呢？
「如果你提早預約，我會把時間空出來給你。」
「我怎麼知道今天晚上有空？」所謂的「有空」，其實是他沒心情加班。
「你的行事曆不是一個月前就排好了嗎？」
「你以為我這麼厲害，行事曆都不會變更嗎？我是人，我有鬧情緒的時候，我也有生病不舒服的時候。」他齊克俊是工作狂，又不是神仙。
「很好，我還以為你是超人。」
「你別取笑我，說到加班，你也不比我差啊！」龜笑鱉沒有尾巴。
「我好歹是你的上司，我總不能輸你太多。」
「你不能陪我吃飯，我們就在這裏聊好了。」
「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事，改天再慢慢聊也不急。」
突然，齊克俊的表情變得很嚴肅，「我認為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瞄了一眼時間，官聿顥一副輕鬆的往後靠着椅背，「你說。」
「如果你對她不是真心的，那就別跟她在一起，這隻會傷害她。」齊克俊直截了當的說出他的看法。
「我不懂你的意思。」他的眼神變得有些冷淡。
「你懂，尹若橘不是賀芝琪。」
「我從來不認為尹若橘是賀芝琪。」
「可是，你在她身上尋找賀芝琪的影子。」
「你的想像力太豐富了，她們兩個根本不像。」
「她們兩個擁有相同的眼睛。」
「是嗎？」
「這一點你比我還清楚。」
「對不起，我跟你顯然有不同的看法，我們繼續討論下去一點意義也沒有。」官聿顥的口氣雖然很平和，卻有一種令人退縮的威嚴。
嘆了聲氣，齊克俊轉個態度說：「聿顥，五年多了，你是不是應該忘了？」
「我早就忘了。」
「可是，我所看到的情形並非如此，你是在折磨自己。」
眉一挑，官聿顥不得不把話說得更明白一點，「克俊，你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知道你很關心我，但是你畢竟不是我，不要對我的感情妄加揣測。」
齊克俊終於沉默了下來，他的確是太自以為是的幫他的感情作出評斷，可是，他真的說錯了嗎？
「這有，你跟若橘說了什麼？」
「她告訴你我跟她說了什麼嗎？」
「她用不着告訴我，我也看得出來。」
「你對她倒是挺保護的嘛！」
「如果我對你女朋友說一些亂七八糟的話，你也會跟我一樣不開心。」
「我又沒有女朋友……好好好，你別瞪我，我只是很好奇她對你的初戀究竟知道多少，很顯然，你沒有對她提過賀芝琪的事。」
「沒有這個必要，還有，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
「你放心，我可不敢得罪她，我還得靠她在工作上協助我。」
看了一眼手錶，官聿顥奇怪的微皺着眉，「怎麼還沒上來？」
「我離開辦公室的時候，她還在埋頭苦幹，大概沒這麼快吧！」就是因為看她在忙，他才會放心的坐在這裏跟聿顥把事情談開來。
拿起話筒，官聿顥按下她辦公室的內線電話，一分鐘過去了沒有人接聽，他接着改撥她的手機號碼，鈴了一聲，手機就接通了。
「妳在哪裏？」
「我在化妝室，我待會兒就過去了。」宣稱自己在化妝室的尹若橘其實是在總經理室外面，因為不小心偷聽到官聿顥和齊克俊的某一段談話，她才慌慌張張的撤了出來。
「我已經訂好餐廳，時間差不多了。」
「好，我一分鐘後到。」切掉手機，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放輕鬆，她剛剛什麼都沒聽見。
「我的天啊，我一定是瘋了，我怎麼會答應幫妳幹這種事？」官聿琳一會兒衝到陽台眺望，一會兒跑到門邊窺探，萬一大哥回來逮個正着，她恐怕是難逃一劫，罪名是什麼？助紂為虐？不太對，火上加油？好象也不太通……不管啦，反正她就是死定了！
「妳不要一直跑來跑去，趕快幫我看啦！」看着一整個抽屜的相本，尹若橘真是嘆為觀止，從他整理相本的習慣——每一本都編上號碼並註明年份——就可以看出來他這個人做事有條不紊。
「若橘，我真的覺得這個主意不好。」
「妳不來幫我看，我怎麼知道哪個女孩子是賀芝琪？」她現在腦袋瓜只裝得下這件事，其它的她管不着。
「也許，我大哥沒有留她的照片。」
「如果妳大哥曾經擁有她的照片，我們就一定找得到。」
「她都嫁給別人了，我大哥還留她的照片幹麼？」
「我相信妳大哥不會撕別人的照片。」
「他那麼有修養的人是不太可能幹這種事，不過氣昏頭的時候，誰還顧得了修養？」如果是她，她一定把對方的照片釘在牆上射飛鏢。
「我比妳了解他。」
「妳真的確定他不會這麼早回來？」
「他今天晚上參加一場商業餐會，至少十點才會回來。」前提是——他沒有臨時改變主意提早退席，不過，她不會把這個可能性告訴聿琳。
終於，官聿琳把腳步移向尹若橘，「如果真的很不幸被大哥抓到，妳一定要說我是被逼迫的哦。」
「這是當然，我不像妳這麼沒責任感。」
「我……我又不是故意沒責任感，我就是膽子小咩！」哼了一聲，官聿琳驕傲的接着又道：「妳要知道，我願意為妳冒險干這檔子事，這已經是非常不容易，妳應該偷笑了。」
「是是是，可以請妳閉上嘴巴，趕快認真的找嗎？」尹若橘連忙把官聿顥大學時期的那堆相簿推到官聿琳前面。
隨手拿起一本相簿，官聿琳漫不經心的翻閱了起來，看着看着，她忍不住笑咯咯的道：「我大哥真是帥呆了。」
「大小姐，妳不是來欣賞照片，妳是來找人。」
「順便欣賞一下咩！」官聿琳沒好氣的做了一個鬼臉。
「妳的順便一下，我們就沒有時間了。」搞不清楚狀況的女人，待會兒若是被抓到，可別怪她哦。
「好啦好啦，我動作快一點就是了嘛。」
書房總算恢復安靜，努力翻閱的兩個人渾然不知麻煩已經找上門了。
「妳們兩個在看什麼？」
驚嚇的抬頭望去，兩個人同時張着嘴巴說不出話來。
目光緩緩的移向滿地的相簿，官聿顥的口氣一如平日的溫和，「那些應該是我的東西，為什麼沒有事先知會我？」
「我、我們……大哥……你怎麼那麼早……」官聿琳先找到聲音，可是說了半天，就是擠不出完整的話來。
既然逃不掉了，尹若橘也只能勇敢面對，「這件事跟聿琳沒有關係，是我的主意，我很好奇賀芝琪長什麼樣子，我想你應該有她的照片。」
「為什麼不來問我？」雖然他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可是隱約之間，又透露出一股逼人的寒氣。
心跳不自覺的加快，尹若橘的聲音微微的顫抖，「你會讓我看嗎？」
「也許會。」
也許？她期待聽到什麼？他會大大方方的把照片拿出來給她欣賞嗎？苦澀的一笑，她想當然耳的說：「我就知道，你根本不想讓我看。」
「對，」他很坦然的承認，「妳沒必要知道她長什麼樣子。」
「你說得對，她是屬於你的記憶，我本來就不應該看。」可是，她的心好痛！
抿着嘴半晌，官聿顥試着不讓內心的期待表現出來，「妳知道自己哪裏錯了嗎？」
「做錯了就是做錯了，有什麼差別嗎？」
「聽妳的口氣，妳根本不認為自己做錯了。」
他的眼神變得好冷，再也不是她所認識的官聿顥，不過，她不會因此就退縮。
「我並沒有這個意思，你不要故意扭曲。」
官聿琳一隻手遮着臉，一隻手不安的扯着尹若橘的衣袖，這個女人越說越理直氣壯，她好象忘了自己是「現行犯」。
「看樣子，我們沒必要再談下去，妳們可以出去了。」
「大哥，我們有話好說……」
「我們走。」尹若橘強行拉着好友的手往外走去。
「若橘，妳不要意氣用事。」
「這裏已經沒有我說話的餘地了，妳還要我怎麼樣？」
「我……」官聿琳無奈的一嘆，她還能怎麼樣，希望她小姐後悔了以後別來煩她，她可不想當人家的垃圾桶……真是的，事情怎麼會搞成這樣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