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靈凰在隔日午後才緩緩蘇醒。
「你……你怎麼還在這裏？」她一睜開眼，便看見慕容雲那張放大的臉近在眼前，兩人曖昧的姿勢令她想起昨夜的情景，不禁羞紅了一張臉。
「你、你可以讓開嗎？」她難為情的要求着。
慕容雲看她那副羞窘的模樣，心中頗為得意，「不，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是不是瞎了眼？」
這男人怎麼這麼固執？非要得到答案不可。
「當然沒有，我看得見你。」她什麼也不會承認。
「裝傻嗎？」慕容雲哪裏會不明白她的心思，女人嘛！總是喜歡玩欲拒還迎那套，不過，他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就暫時不逼她了。
「穿好衣服，我帶你去見你的侍女。」
「你要我離開了？」靈凰驚叫道。他要放她走了？在他得到她的身體后？
雖然她還不清楚自己對他的情感到底是怎麼回事，可他這樣對她招之即來，揮之則去的態度，竟教她傷心不已。
「當然不是。」瞧她那副宛若棄婦的模樣，慕容雲知道她已離不開自己了，或許這個認知連她自己都還不知道。
「那你……」
「要不要去看她，你自己決定。」慕容雲懶得解釋，只是簡單的丟下這句話。
「我當然要去，你先讓我起來……」靈凰驀然驚覺到自己居然全身光溜溜的與他對談了好一會兒，立刻羞赧的拉起錦被遮住身子。
慕容雲二話不說的下了床，併當着她的面換好衣服后，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你不能出去嗎？」
「該看的我都看了，你還害羞什麼？」
「你！」靈凰怒視着他，「算了！不同你計較了。」
她正要拿起衣服穿上時，卻發現她的衣服早在昨夜就被他撕破了，一時之間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你到底要不要換上衣服？」慕容雲不耐煩的問道。
「都是你！你看，那樣教我怎麼穿？」靈凰指着地上那被撕爛的衣服，不滿地抱怨著。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這樣指責我？」他的臉色陰晴不定，忍着氣來到她面前。
「有什麼不敢的？你不要以為我沒有武功就可以欺負我。」
「就算你有武功，我一樣可以欺負你。」他將她按在床上邪笑道：「如果你不想穿衣服也行，我們現在就走。」
「不行！」他怎麼可以這樣？不穿衣服教她怎麼出去見人？他要讓所有的人都看下起她嗎？
「怎麼，怕羞嗎？」慕容雲用力拉開覆在她身上的錦被，如白雪般的無瑕胴體頓時一覽無遺，他的慾望也因此被挑了起來。
看着他眸色漸深的雙眼，靈凰似乎明白他想要做什麼，不禁難為情的別過頭去，「你不要碰我！」
他不能碰她？笑話！她忘了昨夜他就碰過她了嗎？
慕容雲冷嗤一聲。「我們就來看看我碰不碰得。」說完，他飛快的踢掉他的鞋子，不耐地扯著自己一刻前才穿好的衣服，然後覆上她的身子。
靈凰不斷的捶打着他的胸膛，連喘口氣的時間也沒有，就被他吻住雙唇。「不要……唔……」
「這小嘴兒真甜，讓我嘗一輩子也不厭。」慕容雲邪肆地說道。
「騙人！」她才不相信呢！他一定是為了讓自己不掙扎才這樣說的。
「不然你說，我為何這麼愛吻你呢？」
他的話就像灑著甜汁的網般，將她緊緊吸附在網上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他貪婪地吻着她的唇，啜飲着她口中的蜜津。
「我不知道……」她漸漸的不再掙扎了，捶打他的手也放了下來，改攀住他的脖子，「你愛我嗎？」
「愛？」慕容雲頓了一下，然後往下吻着她胸前的蓓蕾，「當然不。」
「你不愛我，卻跟我做……做夫妻才能做的事？」聞言，她的心像是被針刺了一下。
「你也不愛我，還不是任我為所欲為。」他理所當然地回道。
靈凰無語了，淚水無聲無息地滑落。
「哭什麼？」察覺到她的靜默，他仰起頭看着她，卻發現她居然哭了！他故意忽略心中那種不舍的感受，語氣兇惡的問道。
「沒事。」不想在他面前示弱，她很快的用手抹去臉上的淚。
「沒事就專心一點。」此刻的他只想利用她發泄自己的慾望，對於那些情呀愛的，他才沒心思去理會。
將她的長腿盤住自己的腰后，他立刻將自己的分身往前一挺。
「啊……嗯……」奇怪？這次居然一點也不痛了，反而有一股難以形容的愉悅感受，隨着他的律動，她亦不自覺的擺動著身體，讓自己得到更多快感?
反正他不愛她，她也不愛他，不是嗎？
既然他不需要愛，她也不需要，他們之間，有的只是激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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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宮主，你沒事吧？」
恍惚中，靈凰似乎聽見辰音的聲音，但疲累的她幾乎睜不開眼睛，只覺得眼皮好沉重……
「二宮主？」
辰音又在叫她了，這次她聽得很清楚。
「辰……音……」
辰音將她扶了起來，卻發覺到她的身上竟然佈滿了青紫色的吻痕。
難不成二宮主已經……
辰音又抓起她的手一探，驚愕的發現她被廢去武功了。
想必這一切都是慕容雲做的，可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二宮主現在的身體和一般女子無異，難怪她會這麼容易疲累。
辰音不知道的是，慕容雲在昨夜狠狠地要了靈凰數次，就算是一個武功高強的俠女，在經過多次歡愛后，也會變成這副模樣，更何況是體虛，因走火入魔而武功被廢的靈凰。
「二宮主，你能自己坐起來嗎？」看見靈凰終於張開眼，辰音不禁擔心的問道。
靈凰勉強撐起身子坐直，辰音立刻將枕頭放在她的背後，讓她半躺着。
「二宮主，你還好嗎？」
「不好，我不好！」此刻的靈凰就像是即將溺斃的人一樣，當看見辰音這塊浮木時，便再也不想放手的緊緊攀住她，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
「二宮主……」辰音一臉為難地看着她。二宮主是這麼需要她，她怎能在這個時候告訴她，她就要離開了。
「辰音，他不但欺負我，還把我的武功給廢了，你說以後我該怎麼辦？」靈凰一臉無措的問道。
她不懂，既然他不愛她，為何又要她留下來？他不是已經得到他想要的嗎？
「二宮主，其實武功被廢也未嘗不是件好事，你可知道咱們練的馭鵟心法，若是一個不小心，就會走火入魔，與其這樣，還不如不要有武功。」
「辰音，怎麼連你也這樣說？」靈凰蹙起秀眉。如果她沒有能力自保，又怎麼能逃得出去呢？
「二宮主，辰音說的是實話。慕容公子在武林的地位不容小覷，由他來保護你，你會是最安全的。」
「什麼意思？我為什麼要被他保護？」
辰音這才把要將她留在這裏的事情告訴她。
「你要我留下來？」靈凰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你為什麼要幫他說話？你知不知道他……我……我們……」一時之間，靈凰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二宮主，你不必說了，辰音明白的。可是現在也只有慕容公子能保護你了，你也知道鵟嘯宮已出現危機，若二宮主出事的話，我和其他護法該如何向大宮主交代呢？」
「你的意思還是要我留下來啰？」突地，靈凰的心中充滿難以言喻的空洞與失落，她想，她們是害怕她會拖累鵟嘯宮吧？
「二宮主，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好，你的個性很單純，並不適合在江湖中打滾。慕容公子向辰音保證過了，他會保護你的安全，你可以－－」
「多久？」靈凰打斷她的話，一臉哀戚地問道:「他會保護我多久？一輩子嗎？」
辰音語塞了。
這個答案她也不知道，她只記得慕容雲曾說過，直到他膩了才會放二宮主走，但那是否會是永遠呢？
「辰音，你也知道他不可能一輩子保護我的，是不是？」靈凰看見她那遲疑的眼神，便明白自己說得沒錯。
「二宮主，別想這麼多了，最重要的是眼前。」辰音安慰她道。「你還是跟着慕容公子吧！或許你能讓他愛上你也不一定?」
「你要我別管姊姊的安危？我怎麼可能做得到？」一天沒有找到姊姊，她就一天睡不安穩。
「慕容公子答應替我們尋找大宮主，還有笑閻王。」
「你把全部的事都告訴他了？」
「嗯！」
「辰音，你怎麼可以這樣？難不成你被他給收買了？」難怪她要她留下來，還要她不要為武功被廢的事情計較，原來他們早就串通好了。
那她又算什麼呢？
靈凰覺得自己被看輕了，他們以為她什麼都不行，只會礙事，所以便任意地替她決正一切？
辰音連忙跪下。「二宮主，辰音絕對沒有背叛你，辰音真的是為你好啊！」
「是嗎？」她才不信呢！靈凰別過頭去不願看她。突然，她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又轉回頭來，「既然你口口聲聲說沒有背叛我，那你把玉笛給我。」
「二宮主……」
「把玉笛給我，我就相信你。」靈凰堅持道。
「這……」辰音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說，自己已將玉笛交給慕容雲。
「你要玉笛何不找我討呢？」
一道低沉好聽的嗓音倏地響起，適時的解決辰音的困境。
「慕容公子。」辰音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趁天還亮着，你趕緊下山吧！」慕容雲提醒辰音。
「是。」辰音站了起來，然後看向靈凰，「二宮主，辰音走了，你好好保重。」
「你要走？你竟然敢走？」靈凰不相信辰音真的放心把她交給這個恐怖的男人。
「二宮主，對不起！」辰音的頭垂得低低的，不敢看她。
「行了，走吧！」慕容雲催促道。
「二宮主，保重。」
靈凰愣愣地看着她離開，不知道該不該把她攔下來。
「別看了，她已經走遠了。」慕容雲走到床邊坐下。
靈凰瞪了他一眼，「你來做什麼？」
「這裏是我的地方，我愛來就來。」執起她的柔荑，他仔細地看着。
「你可真厲害，不但廢了我的武功，還收買我的護法。」她冷哼一聲。
「你若希望我們能相安無事的話，最好別提你那不堪的過去。」
「不堪的過去？我哪裏不堪了？」靈凰聞言氣極了。他把她當成什麼了？
她的抗辯無疑是為自己討苦頭吃，只見慕容雲臉色一沉，憤怒的道：「你敢頂撞我？」
「是你先侮辱我的，我玉面羅剎哪裏不堪了？」
「玉面羅剎？哼！」他先是嗤笑了聲，然後才用輕視的口氣說道：「你那個爛名號最好不要再讓我聽到，在我的碧雲山莊由不得你撒野。」
「那你就讓我走啊！」靈凰賭氣的說著。其實她根本不想離開，不想在未來的日子裏見不到這個心思難測的男人。
「你敢走？」他的眼神銳利迫人，面容是嚇死人的沉肅。「想都別想！」
「你到底抓我來做什麼？」
「你管不著。」他沒打算告訴她，只等時機成熟后，就要把她交出去。
「我為什麼管不著？為什麼？」靈凰執意要知道答案。
慕容雲被她吵得很煩，想也不想的就點了她的啞穴。
靈凰的聲音立刻消失，她只好拚命捶打他，要他解開她的穴道。
將她掄起的粉拳握住，他盛氣凌人的說道：「你給我好好的待在這裏，多用點心來取悅我，說不定我會心軟……」不做出傷害你的事。最後這句話，他沒有說出來。
靈凰眨巴着眼看他，不懂他的意思。
然而他依舊沒有多做解釋，轉身邁開大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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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時辰后，穴道自動解開，靈凰坐在案邊，一直想不透為什麼辰音會要她留下？
辰音和他說了什麼？他又知道多少？
反觀自己對於他的事卻一無所知，他離開前說要她取悅他，或許他會心軟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靈凰一邊想，一邊不知不覺地走出北院，走着走着，她來到了東院，一點也不知道這個地方是不能進入的。
她仔細的觀察著四周，發現到東院比北院來得涼爽些，才待沒多久，便感到一陣寒意襲來。
她正想轉身返回北院時，空氣中突然揚起一陣狂沙，她還來不及思索這道怪風的形成，便已先感受到背後有人。
雖然失去了武功，可她一向有着敏銳的直覺，她知道背後那道不尋常的氣流不是她所認識的人。
她霍地轉身，看見一個黑色身影在她面前出現。
「你是誰？」對方挾帶着重重的敵意和殺氣濃烈到讓人無法忽略，她知道他是來抓她的。
「你不需要知道。」黑衣人冷冷的道。
靈凰想也沒想的往後跑，憑著本能叫着慕容雲的名字，要他來救她。「慕容雲……」
雖然她跑得很快，卻快不過黑衣人施展的輕功，不一會兒，黑衣人便來到她面前，堵住她的去路。
「想跑？」他已經在這裏待了半個多時辰了，都沒有看見半個人影，如今好不容易看見一個姑娘，他豈會放過？
「乖乖地跟我走，等辦完事，我還可以考慮送你回來。」他是笑閻王的手下冷麵，負責替笑閻王抓女子給他練功。武當山下的姑娘幾乎都被他抓光了，不得已，他只好冒險到武當山上看看，沒想到卻在這裏發現一名美若天仙的女子，還不會武功，真是天助他也。
「辦什麼事？」靈凰以問問題來拖延時間，期盼慕容雲會趕來救她。
「跟我走就知道了。」冷麵一個箭步上前要抓她，她趕緊往後退，卻撞到了身後的樹木，她的頭立刻昏眩不已……
拜託！現下不是暈的時候，靈凰告訴自己，要逃！
她慌張的邁開腳步，卻又被腳下的大石頭給絆了一下－－
好痛！靈凰咬着牙，在心中暗罵道，慕容雲怎麼還不來？不想見他的時候，他頻頻出現，現在需要他，他卻不知躲到哪兒去了。
「姑娘還是乖乖的束手就擒吧！」冷麵一把抓住靈凰就往懷裏帶。
「放開我！」靈凰不斷的掙扎著。
冷麵快速地點了她的昏穴，並將準備好的布袋往她頭上一套……
「放開她！」
倏地，林間深處傳來一道冷洌的聲音，隨後慕容雲便出現在兩人面前。
他終於來了！靈凰開心的想。
冷麵立刻拔起長劍，無情地刺向墓容雲，欲置他於死地。
慕容雲俐落的側身閃過那道劍氣，接着拿出自己的長扇疾射而出，在黑衣人的頰邊劃下一抹淡淡的紅痕。「還不快把她給放了。」
「作夢！」冷麵將靈凰拉到自己的面前，長劍架在她的纖頸上，「你再過來，我就殺了她。」
「哼！你以為我會在乎嗎？」慕容雲狂笑了起來。
聞言，靈凰的心頓時涼了一大半。
「若是我帶她走，想來你也不會在乎了。」冷麵一邊說，一邊推著靈凰向前走。
「慢著！」慕容雲阻止道。
靈凰以為他終究還是不忍心的要救自己，誰知道他接下來的話，卻讓她失望不已。
「你要帶她走，最起碼也要讓我知道你是什麼人。」慕容雲眼神銳利的緊盯着冷麵，還有靈凰。
他在她眼裏看到了恐懼和失望。
「我是笑閻王的手下。」既然對方肯讓他把這個姑娘帶走，他也就大方的表明自己的身分。
「又是他？」慕容雲聞言眉頭深鎖。
冷麵正準備帶著靈凰離開時，一道突如其來的劍氣擊向他的胸膛，靈凰也因此遭受到波及。
兩人同時「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冷麵的劍掉在地上，身子倒向地面。
慕容雲一個旋身接過欲倒下的靈凰，冷麵則乘機逃離，卻沒有發現到他胸膛上滴下來的血將會泄漏他的去處。
「你怎麼樣？」他明明只用了五成的內力，怎麼會打傷她呢？
靈凰推拒着他，使出全力地喊著，「不要你管！」
「我怎麼能不管？」慕容雲吩咐手下沿着血跡追查黑衣人的行蹤后，便一把抱起靈凰，將她帶回北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