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提了簡單的行李,筱玟來到了薛育炫的房子。
她在門口駐足許久后,才勉為其難地掏出鑰匙,卻於此時……聽見屋內傳來令人面紅心跳的事。
一聲聲女人歡愉的叫聲,驚得筱玟瞬間漲紅了臉,拿着鑰匙的手不知該如何是好,總不能現在進去破壞他們的興緻吧?
但是待在這兒,又不是那麼地適當……
當她舉棋不定,在門口徘徊不已之時,身後的門頓時開啟了。
“育炫,那我先走,你要想我喔——”嬌媚的女人依偎在薛育炫的胸懷。
“我會的……BYE!”薛育炫無視於筱玟的存在,自在地吻着女人的額頭,目送她遠離。
“薛先生,今天不用上班嗎?”筱玟生疏地叫着。
“等會——”薛育炫突然愣了下,他真不習慣聽她這麼叫他。
“請問我的房間在哪兒?”筱玟抓起背包,便問過他入內。
“你自己隨便挑一間吧,反正這裏的房間多得是。”薛育炫說完,走進浴室。
筱玟走上樓,挑了最邊間的房間,她隨意把背包丟在床上,整個人也大力地拋向床,盯視着天花板。
看着薛育炫與其他女人這般親密,讓她的心波瀾不止,能怪誰呢——怪自己不懂得把握幸福,在幸福即將來臨之際,成了婚姻的逃兵。
如今已成了定局,她就算惋惜又能如何,能挽回他的心嗎?
呵——她苦笑着,他對她的恨不是她三言兩語就能撫平的,加上他自尊心比其他人來得強,她只能望而興嘆了……
“算了……一切順其自然吧!”筱玟彈坐起身,自我安慰着。
肚子也有點餓了,看看有什麼東西好吃的。
她來到了廚房,冰箱裏頭呈現的只有空蕩蕩的沁涼,沒有任何足以填飽肚子的食物。果然如同薛育炫所說,她得包辦大大小小的事,也罷——她就認命地去採購吧。
折騰了一下午,她讓冰箱充滿了食物,也不至於浪費了這麼好的一台冰箱。
肚子更加咕嚕嚕地狂叫,為了滿足它,她快速地炒了幾樣菜,好好犒賞自己。
端着填滿飯菜的碗來到客廳時,卻見薛育炫坐在沙發上,若無旁人地看着報紙。
“你不打算上班了嗎?”筱玟納悶着。這人不是聽說挺忙的,預約的時間都排到了一個月後,怎麼還有空閑賴在家裏?
“沒錯——”薛育炫連頭都沒抬地,慵懶地道:“你不是也該替我準備一份?”
“咦?喔——薛先生,請慢用……”筱玟放下手中的碗筷,客氣地招呼着。
“嗯……”薛育炫仍舊沒正眼瞧她。
筱玟只得再回廚房,留在那兒用餐。
她實在不想跟他處在同一個空間下,那隻會讓她窒息,並想起今早激情的畫面。
“你的服務態度真不周到,有哪個傭人會叫主人在客廳用餐的。”薛育炫端着她剛放在桌上的碗筷,走到廚房。
“薛先生,我以為你想在客廳用餐。”筱玟急忙站起來解釋着。
“我看不是吧——是你想邊看電視邊吃飯。”薛育炫消遣着。
“不行嗎……如果薛先生想在這兒用餐,那我不打擾你了。”筱玟舉起腳,想離開廚房。
“我有準許你離開嗎?”薛育炫抓住她的手臂,側着臉睨着她慌張的神情。
“傭人是不宜跟主人在同桌吃飯的。”筱玟扯掉他的手,與他保持距離。
“我沒有要你同桌吃飯,而是服侍我吃飯。”薛育炫大咧咧地坐了下來。
“什麼——”筱玟叫着。
有沒有搞錯,還要她服侍,想得真美,可是……她好像沒有反駁的餘地。
哎——周筱玟啊、周筱玟……你到底在幹嘛,何苦淪落成這般狼狽的境況。
“快啊……”薛育炫吆喝着。
“喔!”筱玟心不甘情不願地端起碗筷。
“我好像忘了告訴你……請用你的嘴喂我。”薛育炫一把扯下她,讓她跌到他的腿上。
“你做夢……想都別想……”筱玟吃驚地望着他,並掙扎地想脫離他。
“是嗎?”薛育炫露出“隨便她,但後果自行負責”的眼神。
“你到底想要我怎樣?”筱玟忍住心底的不快,冷冷地說著。
“不想怎樣……這一切不都是當初我們所談好的嗎?”薛育炫的口氣要她別忘了當初答應幫忙陳家時所談的條件。
“你只是要我做所有的事,並不包括這個……”筱玟理直氣壯地道。
“有嗎?我不記得曾說過,惟一記得的只有……除了上床例外。”薛育炫伸出舌頭舔舐着她酡紅的臉頰。
“做什麼——”筱玟閃着身,吼着。
“來道飯前甜點!”薛育炫邪魅地道着。
她因生氣而漲紅的粉頰,就像飄着淡淡清香的蘋果般誘人攫取。
“薛先生,請你自重點,我不是來讓你侮辱的。”筱玟低沉地說道。
“你覺得一男一女待在同一間房子裏,會搞出什麼名堂。”薛育炫緊緊扣住她的纖腰,手指不安分地遊走四方。
“別把你對其他女人做的事情用在我身上。”筱玟怒不可遏地掌了他一道火辣辣的五爪印。
她趁他疏忽之際,逃出他的懷中,直奔房間,不顧後頭他得意洋洋的笑聲。
眼瞳中閃爍的淚光,硬是讓她給壓了回去,她告訴自己……不要在乎他的嘲弄……
接連幾天,薛育炫總是有意無意地戲謔着筱玟,令她不堪其擾。
今早,她確定他不在家后,才大大地鬆了口氣,偷得了幾分悠閑時光,不用提心弔膽於薛育炫的口出狂言。她挑了張CD大聲地播放着,讓整間屋子都流瀉在輕快的音樂里,沉浸在其中。
門外的鈴響,都被音樂給遮蓋過了,直到按鈴的人失去了耐心,尖銳地叫着。
“裏面的人,快開門啊……”女人拍打着門扳。
筱玟此刻才意識到有客人,她慌忙地轉小了音樂聲,為來者開門。“對不起,我沒聽到……”
“哼——音樂開那麼大聲,會聽到才怪。”女人大搖大擺地扭着臀部進來。
“小姐,請問你是?”筱玟客氣地問着。
瞧她那副傲慢樣,八成是薛育炫的眾多女友之一,光是這幾天,她就不曉得見過了幾位,個個都艷麗無比、身材凹凸有致。
她不禁懷疑起他的品味,何時變得這麼粗俗……
“我是誰,不用你管……”女人微眯起眼,打量着她。“你又是誰?”
“你不用擔心,我是這兒的管家兼傭人。”筱玟知道她眼中透露出的敵意,急忙解釋着。她可不想惹來誤會,讓自己遭人追殺,來個死無全屍。
“喔……原來——育炫在哪兒?”女人自動巡視起房子。
“小姐,請你別這樣。”筱玟阻止她。“薛先生他不在。”
“怎麼可能,是他要我來這兒找他的。”女人不信,直奔上樓。
“他真的不在,你不妨撥個電話給他,不就知道了嗎!”筱玟無奈地跟隨着她,拚命要她安分點,別亂闊別人的家。
“你沒騙我——”女人斜盯着她,似乎覺得她說得有道理。
“我沒有理由騙你,所以請你下樓等薛先生好嗎?”筱玟示意她下樓。
“不,他的房間是哪個?我去那兒等他。”說完,女人又自作主張地打開了每個門。
“小姐,如果你是個有修養的人,請你自重點。”
“你憑什麼這樣跟我說話。”女人惡意地瞪着她。
“憑我有責任照顧這個地方。”筱玟理所當然地說著。
“哼——小小管家什麼。”女人不屑地嗤哼着。
“再也比不過你,亂閑人家的屋子,還不知羞愧。”筱玟不甘示弱地回嘴。她可是忍了好久沒發火,好言好語地勸着,竟不當一回事,她就來個下馬威讓這女人瞧瞧……
“我叫育炫辭了你……”女人叫囂着。
“請便,我樂得輕鬆。”筱玟沒被她的氣勢嚇到。
“你——”女人動起手來,直往她撲近。
筱玟一閃身,讓她撲了個空。
跟她打架,有沒有搞錯啊,她是有受過空手道訓練的,級數雖然不高,但應付這種發瘋不講理的女人還綽綽有餘。
女人不放過她,惡狠狠地再次逼近,幾趟下來,筱玟在不還手的情況,不免也掛了彩,但跟對方比起來,她好多了。
看着那女人披頭散髮的怪模樣,真是夠狼狽的了……
“你們在幹嘛?”薛育炫的聲音響起。
女人馬上收起她張牙舞爪的樣子,故作委屈地倚向他,訴苦着。“育炫,看你請了個什麼管家,她居然爬上我頭上,欺負我——”
“你沒事吧?”薛育炫皺着居安撫着。
雖然他不知事發經過,但就他瞥到的一幕,筱玟頂多閃躲着她的攻擊,連碰都沒碰她一下,何來欺負之意。
“嗚——沒有,你趕快把她給辭了。”女人勝利地向筱玟示威。
筱玟不理會她的抱怨,更加看不慣她假惺惺的嘴臉,便穿過他們下樓,徑留下他們去解決,反正結果如何,對她而言,根本不算什麼了。
沒多久,女人挽着薛育炫的手下樓來,臉上的神情仿若一名小女人似的,完全與之前的潑辣模樣不成正比。
“今天你就先回去吧,你這個樣子也無法跟我一道出席宴會了。”薛育炫帶她到門口。
“嗯……你一定要替我向你的管家出一口氣。”女人要走前仍不忘提醒着。
“我知道了——”薛育炫壓住心中的不忱,開上了門。
他走到廚房門口,望着裏頭忙碌不已的筱玟,她從剛才就不發一語,也沒向他告狀,所以他頂多聽到片面之詞,無法了解整個始末。
睨着她手臂上的幾道爪痕,他的眉頭緊蹙着,轉身拿了藥箱走進來。
“擦個葯吧。”薛育炫開口。
“呃?”筱玟愣住地看着他,下意識地遮住右手上的傷痕。
“過來——”薛育炫命令着。
“不用了,小傷口而已,它自己會好的。”筱玟躲避着他銳利的眼神。
“你能保證嗎?”薛育炫沉着聲音道:“過來坐好。”
筱玟慢吞吞地找了個離他有點距離的位子。“薛先生,那我自己擦就行了。”
“你聽不懂我的話嗎?叫你過來這邊。”薛育炫指着他身邊的椅子。“難不成你在怕我?”
“我沒有——”筱玟辯解着。
其實她是擔心他會趁塗藥時找她麻煩,好報欺負他女友的仇。
“沒有就過來,別讓我再說第二遍。”薛育炫的語氣已有點不悅。
筱玟只好膽戰心驚地走過去,任由他為她治療傷口,他細心地塗抹簡直超乎她的想像之外。
幾分鐘后,他才抬頭望着她。“下次,別跟那種女人計較。”
“咦?”筱玟不敢置信他沒庇護那不講理的女人。
“你衝動的個性若能改一下就好了……”薛育炫眼光迷茫地輕撫着她的臉道,隨後又把手拉開,猛然地站起。
他在幹嘛啊!突然婦人之仁起來了……
筱玟因他的舉動,整個人的神經緊繃著,兩人只能在尷尬的氣氛下對看着。
“薛先生,你肚子餓了嗎?”筱玟站起詢問着,以打破僵局。
“你今晚不用煮了,陪我去出席一場商業宴會。”
“我不行的……”筱玟啞然。
“有什麼好不行的,你讓我的女伴像個瘋女人般無法陪我出席,你是否該補救一下?”薛育炫似笑非笑地道。
“我沒有合適的衣服……”筱玟細語着。
“這你不用擔心,路上我會先帶你去買。”
“好吧!”筱玟也不知該說什麼了。
他都已經設想周到,她實在沒有拒絕的權利,而且他的指控是真的……想起那女人披頭散髮的瘋樣子,她就極力忍住想衝出口的笑聲。
“若你想笑的話,請在我換好衣服下樓來之前停止。”薛育炫看出她拚命忍住而造成臉部糾結,便淡淡地道。
隨着他的腳步,她的笑聲漸漸加大,終到不可遏止的地步,他的嘴角不禁露出微微的笑意……
筱玟清晨起來,便愉快地吹着口哨,手腳利落地準備着早餐。
想起昨晚在參加完宴會後,薛育炫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讓她的心頓時飛揚了起來,差點無法入眠。
也許他們冷淡的關係,會因昨晚而改進……
“薛先生,起來用餐了……”筱玟敲打着門,輕聲呼喚着。
裏頭並沒回應的聲響,而門在她出力拍打的當中,也悄悄地露出一小道縫隙。她猶豫着是否要進入,好奇心戰勝了道德心,她推開門躡手躡腳地走進去。
映入眼帘的是他裸露的胸腔,堅實的肌肉在太陽的投射下,閃閃發亮着,勾走了她的心魂。
悶哼聲驚醒了她恍惚的意識,她像是做賊心虛地朝門口移動腳步。
“怎麼?不敢進來嗎?”薛育炫挪動着身子,背靠着床頭,兩手撐在腦後,用着低沉沙啞的嗓音道。
想起昨晚他忘情地吃了她額頭,這行為根本已超越了他當初想要教訓她的目的,可是每次見到她的容顏時,他的思緒就會不由自主地飄到從前他們在一塊的日子,接着他的舉止就會異常地軟了心。
他思考了一整晚……知道自己不能再心軟了,否則他所受的恥笑根本討不回來,他該拿出更有魄力的手段來教訓她的……
“我是來叫你用餐的,誰知道門沒有靠攏。”筱玟倚着門板,心中起伏不定。
“喔——是這樣嗎,不是你故意打開的!”薛育炫調侃着。
“我才沒有那麼下流,去開一個男人的房間。”筱玟不經思考地脫口而出。
“你這不就開了嗎!”薛育炫咧着嘴凝視着她。
“薛育炫,你不要以為每個女人都對你有興趣。”筱玟不知哪兒來的火氣。
說完,她懊悔地抓着門板。
天啊——她為什麼就是無法控制自己的脾氣,讓它仿若脫韁野馬地亂竄。
“我是這麼覺得!”薛育炫像是習以為常地道。
她直腸子的個性一點都沒改,可知她因此而惹了不少麻煩事。
“對不起……我的火氣又冒上來了。”筱玟背着他,垂首道着歉。
“沒關係……有些事不是那麼容易就可以改的,這我能夠理解。”
她要是能改,早在他們之前交往時,他就能夠逼她改了,就是因為連他都束手無策,乾脆就隨她去了。
“薛先生,你要起床用餐了嗎?”筱玟轉移話題。
“我今天想在房裏吃早餐,幫我端上來吧。”薛育炫懶懶地道。
“好的——”
沒多久,筱玟低着頭端着盤子進房來,將它放在床頭櫃后,便欲離去。
“你好像忘了你該做的事。”薛育炫慵懶的聲音喚住她的腳步。
“有嗎?”筱玟仍沒抬頭地應着。
“是我調教無方,還是你的記性不好,我不是說過要服侍我用餐嗎?”薛育炫涼涼地提醒她。
“薛先生你好手好腳的,何必需要我服侍呢!”筱玟壓住又上升的怒氣道。
“今天……我想看看你是不是值得我花大筆的錢去幫助陳家。”薛育炫一伸手,使力將她扯近他身邊。筱玟被他出其不意的力道一拉,跌跌撞撞地倒向床上,她努力撐起身體,咆哮着。“薛先生,請你尊重我的意願好嗎?”
“是你有求於我,所以該尊重我的意願吧!”薛育炫的嘴角斜揚着。
“你……好,你想怎麼做?”筱玟心灰意冷地道。
她真是太天真了,才會以為他們的關係有進展。
別傻了……他的為人,她又不是不清楚,哪有可能輕易就原諒她……
“隨你——”薛育炫撇着嘴,要她自己想辦法。
筱玟壓抑着內心飆高的怒火,告訴自己……別為了他生氣,那不值得的,只會讓他看笑話罷了。
突然,她的腦海閃過一道惡作劇的念頭,既然他要她服侍,她就照做,但是結果如何……可別怪她。
於是,筱玟伴着迷人的微笑說著。“薛先生,來——這是牛奶,小心點喔……它還有點燙。”
筱玟遞上杯子時,刻意地手一偏,讓杯中的熱牛奶灑了他一身,並假裝驚慌失措地叫着。“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有沒有燙到,我馬上幫你擦乾淨……”
筱玟在走向他房內浴室的途中,仍用餘光望了他一下,他胸前一大片被熱牛奶所燙到的淡紅及汁液,讓她的心底升起一股惡作劇成功的喜悅。
活該……誰叫他就愛找她麻煩,那她就給他點顏色瞧瞧。
她嘴巴上雖着急地道着歉,但眼角不經易透露出的笑意,全落入了薛育炫的眼中,他知道……這不過是她抗議他作為的手段。好她要玩,他就奉陪到底,再說他也非省油的燈,豈能夠讓她專美於前……
“不需要了……我比較喜歡這種——”薛育炫待她走回他床邊時,將她拿到手中的毛巾丟到一旁后,伸出長手摟着她,身體一轉,雙雙跌下床,發出碰擊的聲音。
筱玟疼痛地叫出聲,而在她來不及反應之時,他的手扒開了她的上衣,身體磨蹭着她的,讓她與他一樣沾滿了牛奶。
“你在幹嘛!”筱玟驚慌地扭動手腳,想脫離他的壓制。
“我說過……我比較喜歡這樣……”
“不要——”筱玟抗拒地推着他,卻無法讓不動如山的他移開一絲一毫。
他將沾了牛奶的手指湊到嘴邊,邪魅地用着舌尖舔着,如此的舉動讓筱玟倒抽了口氣,怒沖沖地盯着他。
他就算要怪她倒牛奶在他身上,也別用這種卑鄙的手段糟蹋她,她聽見自己的心在哭泣,欲從眼眶中掉出的淚珠讓她硬生生地給香了回去……
薛育炫瞥見她眼中泫之欲泣的淚水,他的心情複雜難耐,原本要回敬她的念頭,頓時消失無蹤。
“出去……”薛育炫站起身,陰霾地吼着。
筱玟經他一吼,身心疲累地衝出他的房間,直往自己的房間奔去。
薛育炫瞅着她無助的背影,內心不自覺地憐惜起來,他握緊拳頭捶打着床頭。
他不是要教訓她的嗎,怎麼狠不下心來?為什麼、為什麼……本想折磨她的,反倒像是在折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