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農曆七月七日是七夕情人節,街道上滿是情人你儂我儂的身影。

鄭宇絲沒有男朋友,但是每年的情人節絕對不會孤孤單單一個人過。

這個日子她並沒特別去記,只是一旦接近這個節日,街上的情侶、浪漫的花東、媒體的報導,加上來自四面八方的追求花朵朝她辦公桌湧來,她不想知道也難。

走到辦公桌前,她把抽屜打開,拿出有些長了灰塵的假花,這個假花可是她長久以來的擋箭牌。

她動作輕柔的拍一拍,正好雷摩齊走了進來,將她難得一見的輕柔看進眼裏。

「早。」他低道,手上有好幾盒巧克力,這是他一早出門時,守在樓下的少女們,以及左鄰右舍送給他的。

他是老少通吃,所向無敵的女性殺手。

鄭宇絲的桌上也有幾柬花,她不乏政商名流追求,但並不把這些追求放在眼裏。

「你的愛慕者可真不少。」

「你也不差啊!」

雷摩齊從中拿出了一盒巧克力,「我本來是要去買太陽花的,但是不知道怎麼買?這種日子送那個好像不適合。」

她心頭震了一下,太陽花是她最喜歡的花,他是誤打誤撞猜對的吧!

「買來送給女朋友的嗎?何不把她帶來警局給大家瞧瞧?」大家一定爭相搶着看,因為實在不敢租信有人可以接受這忽冷忽熱的傢伙!

他沒有回答她,「就這盒給你吧!大家都送我沒送,挺奇怪的,意思意思!」他將瑞士巧克力送到她眼前。

「是瑞士的!這種巧克力台灣還沒有,追你的人肯定是大有來頭。」

鄭宇絲故意忽略他的話。什麼大家都有送他沒送挺怪的?他是為了面子才送她的嗎?

雷摩齊輕哼一聲,「放着我也不吃,不如把它送給你還比較好。」

他都這麼說了,她還能不收嗎?

正當雷摩齊要走開時,愛鬧事的阿標進來了,他捧著一束大紅玫瑰,鮮艷欲滴,在眾人起鬨中走至鄭宇絲面前。

雷摩齊輕皺起眉,鄭宇絲則是額角抽痛了起來,雷摩齊警告過她,在警局別大聲喧鬧。

「絲妹,這是你最喜愛的紅玫瑰。」

喜愛紅玫瑰?她可沒說過。

「你可是台北之花啊!這些玫瑰再鮮艷也比不上你,再亮麗也沒有你亮眼,再香也沒有你清新。」

所有人大力鼓掌。

雷摩齊的手插入口袋。鄭宇絲吃這套?

「我要年年送玫瑰花給你,你將會是玫瑰公主,人人稱羨。我不要你馬上嫁給我,但是你能跟我交往嗎?」阿標順水推舟,提出請求。

鄭宇絲笑笑,「阿標你別鬧了!」她笑得僵硬,笑得不自然,雷摩齊站在一旁令她覺得怪怪的。

雷摩齊的臉已經往下拉了。

「這不是鬧,是我赤裸裸的真心告白,絲妹,我我我……」阿標眼露愛意,看來是來真的。

「你平常就愛跟我打鬧,現在又要玩。」鄭宇絲拿起桌上的花瓶,「不好意思,我已經名花有主了。」

阿標眉頭一豎,「怎麼可能?你平常都跟我們混在一起,周圍佈滿了我的眼線,根本不可能殺出程咬金。」

「我下班後沒有時間啊?」她聰明的說。

「唔……」一箭穿心,這是阿標的失算,「可是你那花看起來好舊啊!是不是騙我的?」突然,他發現可疑物品,「你有這種千金難買的巧克力?」他誇張的大喊。

「不是,這不是……」這下被誤會了。

雷摩齊還是不發一語的站在門邊看着他們,絲毫不想阻止。

阿標未經同意就打了開來,上面用英文寫著,「情人節快樂!對方還是個外國佬啊!」

鄭宇絲搶了過來。是雷摩齊的宇,他送她的?

「絲妹,我不管,就算你不接受,今天你也得讓我佔個便宜。」阿標趁鄭宇絲訝異之際,握住她的手,親個響亮。

「這樣你有沒有好過點?」這不是什麼大虧,鄭宇絲不怒反笑,大家都是莫逆之交,沒啥好計較。

阿標神清氣爽地深吸口氣,「好多了,至少今年的情人節我不是無功而返。」

鄭宇絲看着巧克力跟卡片,盯着雷摩齊的辦公室出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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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摩齊到底跟他們有什麼過節啊?她怎麼想也想不出來,起先是阿標有夠可憐地被派去當臨時交通警察,大材小用的,已經有夠讓人掉下巴了。

再來竟是她像個小妹般被呼來喚去,影印、倒咖啡這等小事她全做了。

他—定跟她有仇!

就知道他今早送她巧克力不是件好事,虧她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那張卡片,還把它放進抽屜,小心翼翼的像在保護至寶一樣。

但一切都錯了!

就在她替他倒了第三杯咖啡,樓上樓下影印室跑了數十趟後,她氣喘吁吁,脾氣不太好的將他的杯子用力放在他桌上。

旋轉的黑色液體在雷摩齊眼前晃動。

「雷摩齊,你沒有資格對我呼來喚去!」有他在,她做事就很不順心。

雷摩齊面無表情,看她像在看世仇。「只要我一日是你的上司就有資格。」

「好,我跟你不合我承認,你有什麼事就針對我來,不要為難我的下屬。」她一人做事一人當。

她跟他不合?他痛恨聽到這樣的話,因為這代表着她的心情,她是真的厭惡他!

惡劣的心情雪上加霜,「你自己泥菩薩過江都自身難保了,還想超渡其他人?」

「你把阿標調回來,他是刑警卻要他去指揮交通,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把了什麼大錯,很失他的面子。」這點她最過意下去。

「交通隊欠人,去幫忙有什麼關係?」他一副很綏,沒有轉園餘地的說。

「你!」鄭宇絲為之氣結。「不如我去指揮好了。」

「沒有我的命令擅自離局就是不盡責,屆時,你們全組將因你而受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男性威嚴全爆發了出來,目光緊瞅着她,

「我再也受不了你卑鄙的用上司的身分威脅我了。」難道他們就不能好好的相處?

雷摩齊的心情盪到谷底,「卑鄙?也好,反正在你心中我本來就不是個多好的角色!」

他還故意扭曲她的話!

「你強詞奪理,聽不懂人話,我說要把阿標調回來!」

雷摩齊冷笑了聲,「你對他還真是情深意重,患難同當啊!」越說越怒不可抑,額頭青筋全都跑了出來。

鄭宇絲倒退一步,「我只是希望你講理些……」

他不理會她,逕自站起來用力打開門,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對外大吼道:

「將擒魔小組跟迅風小組的人集合起來,半個小時後整裝完畢,兩點我在野外訓練場等人,沒來的就準備回家吃自己。」轉向她,「你沒聽見嗎?」

鄭宇絲忽然覺得好難過,好像被自己最在乎的人凶了般好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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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託,我都好幾百年沒打這玩意兒了,又不是年輕人,打這種游擊隊戰,會要人命的。」阿標一邊拚命發射一邊埋怨的道,弄不清楚今天自己怎麼那麼倒霉。

「反正你快閃就是了。」鄭宇絲拉了A兄,「掩護我!這個難不倒我們的,我們要團結努力,絕不能讓他看不起。」

「哎呀!」瓦斯槍打在B弟身上,痛得不得了,「可是他老兄是神槍手,無懈可擊。」他也哭喪著臉,痛得倒下,大太陽下汗水淋漓。他老兄也幫幫忙好不好?

「起來!」『獅子』在大吼了。

「起來了啦!省得他大吼大叫的!」

「天曉得他是哪裏反常?竟出其不意叫我們來這打野外戰紓解筋骨,真是魔鬼的訓練!而且他還在發狠,到底是誰惹了他?」

大夥哀號連連。

「真不好意思,可能是我。」鄭宇絲自己承認。

「但他不打你,都打我們!」又中彈,痛死了!

「擒魔小組,你們的士氣都只在吃消夜玩樂時才發揮嗎?」見到他們還有空講話,雷摩齊吼叫得更大聲。

他是吃錯藥了嗎?

「我們真要好好團結了,掩護我,快!不能被他贏了。」鄭宇絲拍拍下屬們。

鄭宇絲只要想碰誰,那個人身上絕對是傷痕纍纍,連續吃悶虧,久而久之,誰也不敢不信邪。

「絲妹,我們掩護你,你不要再碰我們了。」

雷摩齊是要她孤立無援嗎?

不管他們高超的技術如何變化,雷摩齊都能一一破解,他們像是電腦遊戲裏的人物,只要他按按鍵盤,他們插翅也難飛,更是無所遁形。

所有人都倒下了,能掩護鄭宇絲的只剩一些障礙物,阿標想起死回生衝過來,但心有餘力不足。

眼看雷摩齊逼近,她的人全陣亡了,她才一個閃身,卻見雷摩齊就站在離她五步遠的地方,拿着槍指着她。

他居然料到她的下一步要做什麼?

「那些就是你的手下?」他身上沒有半點漆色,「胡亂掃射,連目標都不確定。」他冷硬的說。

阿標他們身上的漆色至少都超過三十個。

「沒錯,他們是我帶的。』他儘管衝著她來,不要拖累無辜。

「那麼就是你的問題最大了,要是這裏是戰場,你們這樣如何保家衛民?你們過得太安逸了。」雷摩齊迅雷不及掩耳的朝她身後開了幾槍,阿標又倒下,已無力再重展雄風,

鄭宇絲甚至來不及攻擊他,他的槍就又指向她。

他的眼裏除了冷硬還閃過其他複雜的神色,像痛楚、不舍,又像有難以啟齒的話。

最後,剩下她。

雷摩齊的眼一眨也不眨的鎖着她,他是獵豹,她稍敢輕舉妄動,他就撲過去!

這種暴發性的威脅令她呆若木雞,他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物?她迷惘了起來。

「在你『受死』時有什麼話要說?」她迷迷濛蒙的眼盛滿迷惘,看起來嬌艷不已。

他聽見身後有人吞了一大口口水。

就是這樣,她常不知不覺散發出引誘人的氣質,他才會那麼地不滿。

「你在生什麼氣?」能不能告訴她,好讓她「死也暝目」?

「全都得怪你!」雷摩齊陰沉沉的說,表示他極度的不悅。

「我又沒做錯什麼?今天已經百依百順了。」連巧克力她也收了啊!還有什麼不對?

「住口!」他的手指眼看就要扣下,時間停住了,現場鴉雀無聲,全部的人屏息以待。

「啪!」射擊!

但不是她中彈,而是他!

「子彈由你身後射中你,長官你失敗了。要教訓別人前,先整肅好自己的內鬨。」她贏了,真高興!

見到她開心,雷摩齊神色整個放柔,轉過身,勉強調回自己放肆又依戀的目光。

「長官,我不是故意的!絲妹的表情好惹人憐愛,我不忍心她遭到痛苦。」雷摩齊的下屬可憐兮兮的解釋。

雷摩齊解下身上的衣物,丟下瓦斯槍,誰也沒責怪。

在那一瞬間,他竟下不了手,風吹着她的發,他只想抱住她,而不是開槍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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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宇絲正在打扮,今晚有個約會,她目前單身,跟異性出去看場電影、吃頓飯應該不為過吧?

電話在此時響了,她接起,「啊羅哈!」

「我是雷摩齊,你的心情好像好得不得了,要出去?」

他的問話像是又要管她。

鄭宇絲盯着電話,他怎麼找到她的?

「我現在心情是很好,只要你不來打擾。」她強調,「已經下班了,我可以不用再受你威脅了吧?」

「你要去約會是不是?」他像個小孩般追問,非要追根究柢,否則不罷休。

「我是要出去約會。」她破天荒的捺著性子道:「你也可以出去放縱一下啊!我看你忙透了,趁這個空檔紆解壓力,免得我們以後天天有游擊戰。」她以前愛透了那玩意兒,現在可是敬謝不敏。

「今天的事得怪你,我從來沒有這麼意氣用事過。」他把錯往她身上推。

本來就是她不好!

「你……心情不好就找人陪你放鬆一下,不要再看到人就亂『栽贓』。」她「好心」的建議。

「你來陪我!」他道。

「我?我不行,我與人有約你是知道的,你要找人很簡單好不好?」就是不要她啦!

「我只要你陪我,你下來,我帶你去觀音海。」

「你瘋了!那麼晚去那裏?中壢離這裏可是有一段路的。」他怎麼越來越不對勁啊!

「那你說,你要和誰出去?」像是怕老婆跟別的男人出去一樣,雷摩齊咄咄逼問。

「當然是阿標啊!不然還有誰。」她莫名其妙的說。

「那你的打扮是不是很露?我不准你穿得太誘人!」他向來習慣對她用命令的口氣。

看了眼時鐘,「我能穿得如何裸露?今天被操成那樣,四處都是瘀青。不說了,我掛電話了。」她和阿標相約戲院門口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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孰料,鄭宇絲剛出公寓,立即被人捉住,是雷摩齊,他一雙眼幽幽暗暗的。

「你做什麼快放手!我時間來不及了。」但她怎麼掙扎也掙脫不開,這人的蠻力好大!

「你不能跟別的男人出去,你去了代表給他機會,以後他就更對你陰魂不散!」所以她只能跟着他!雷摩齊在她樓下埋伏了好久。

「我看是你陰魂不散才對吧?」不敢相信他竟會說出這麼孩子氣的話,有失他平時的威嚴穩重,「你是哪裏不對勁了?」那麼粗魯。

雷摩齊抱着鄭宇絲將她塞入跑車內,不理會她的反抗,車子一下子就發動了。

「你只能跟我就對了,不能跟別的男人!」他專制霸道的說。

鄭宇絲張大杏眼,他到底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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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摩齊忽然跑來賴住她是什麼意思?

「今晚算是你跟我的約會。」雷摩齊咧嘴一笑,表情傻傻的。

鄭宇絲不習慣他的改變,白天明明還凶神惡煞的刁難她,晚上一聽她要出去就急着來找她,強押她上車。

「你是不是病了?」

「沒有!」他只是剋制不住想見她罷了。「你今晚很美,」他不吝惜的讚美。

「謝謝,那我可以下車了嗎?」他看也看了,讚美也讚美過了,還有什麼事嗎?

「不行!我說過,你只能跟着我!』雷摩齊踩下引擎,飛快的行駛,使她下不了車。

鄭宇絲只能無可奈何地看着他,再多的阻止也抵擋不了他的一意孤行。

風在他們耳邊呼嘯而過,最後車子停在山上,抬眼滿天星光。

「不是說要去觀音海?」

雷摩齊搖搖頭,「我不知道路。」

那他是唬弄她就是了?「這裏是哪裏?」

「我也不知道,亂繞就繞上來了。不要管是哪裏,風景漂亮就好。」雷摩齊說得輕鬆自在。

鄭宇絲差點沒昏倒,他最好別告訴她,他連怎麼回去也不知道!

此刻的雷摩齊只想和她在一起,不告訴她原因,就只要她在身旁。

「你把我帶來這裏做什麼?你女朋友呢?你怎麼不去找她反而來找我?」他實在有夠瘋狂!

雷摩齊的目光晶亮亮的看着鄭宇絲。好純潔無辜啊!跟平常鐵面無私的他有天壤之別……見到他這樣,不管是誰都會想要抱住他,大肆地蹂躪一番!

像她就蠢蠢欲動……切!回神、回神,不要亂想!

「你不要那樣看我,怪奇怪的!」她的心跳還在莫名其妙的加速。「要是你剛好失戀了,我也不知道要如何安慰你,只能說,天涯何處無芳草……」

「可是我就是愛那枝花。」他悶悶的說。

嗄?原來他是找她出來傾訴心情的,他居然是個痴情種……

「哎呀!憑你那麼好的條件,還怕找不到更好的女人嗎?傷心是難免的,下一個女人雖然不一定更好,但總要試試看。」見到他如此脆弱的樣子,她於心不忍,平常威風凜凜的大男人,居然也有小孩子的一面。

「我愛她很久了,只是她一直不知道。」她是吃軟不吃硬的,他意識到這點。

到底是哪個女人,魅力如此之大?

「那你何不告訴她?悶在心裏頭的人最笨了,別跟我說你沒有勇氣。」她不信。在這種時候的確要有人陪他,她認了。

雷摩齊定定的看着她,令鄭宇絲的心悸動了下,彷佛他指的那個人就是她,可是這個想法又太離譜,他們是最近才認識的,而且相信他眼光之高,應該不會看上她才對。

鄭宇絲吁了口氣,有些失望在心中散開。

「我沒機會告訴她。」雷摩齊握住她的手,很大力,「我問你一件很重要的事。」

「好……你問。」彷佛是天大的事令她不安了起來,

雷摩齊直視她清澈的杏眼,「我是不是真的很討你厭?」

他心儀的女生該不是也討厭他吧?有夠棘手!

「其實照理說,你不用笑女人緣就百分之百了。」她避重就輕的答。

「我是問你!」不是別人。

看樣子,他是非得到答案不可了。

「只要你不那麼嚴肅,處處找我麻煩,嘴巴別那麼壞就好……但我也不是說討厭你,只是每次你都惹我生氣,別人才會說我們水火不相容,有心結。」事實上,她連要討厭一個人都不會,對他的討厭是何來有自呢?

「恩!」雷摩齊嗯了聲,「你要不要喝酒?』如果有酒,他此刻只想喝它一瓶壯壯膽。

「你不能喝酒,等一下還要開車。」

雷摩齊又逕自問道:「你的肩膀可步可以借我靠一下?

哦~~他這樣,實在是令她無法拒絕透了!

鄭宇絲還沒回答,他的頭就靠了過來。

「找個女朋友不就可以常常靠了嗎?」他一定可以在短時間內找到。

「我沒有女朋友,我只愛她,只對她專情!」他沙啞的道,不容許別人污衊他從一而終的愛情。

「哦!好!」他真是一個可以令女人感動到流淚的男人,讓他執着不悔的那女人以後一定會非常幸福。

「每個夜晚我都在想她,有時猜她在做什麼?有時怕她感冒,有時怕她遇到危險,想得自己都慌了起來。」雷摩齊說,像是在對她表白。

他是真的很想那個女人……

好感動!從來沒有男人這樣為她。

「雷摩齊……」不要害她熱淚盈眶啦!這男人,都這個時候了,還那麼不安好心。

「不,我一定要說,這些話壓在我心口好難過,我今晚一定要說。」雷摩齊握住鄭宇絲的雙手,眼內儘是她拒絕不了的渴求。

她一時啞口無言,被當成替身是很可憐的,「你應該去跟那女孩子說……」

「我要說、我要說!」他像小孩子一樣的耍賴。

鄭宇絲把他的頭壓向自己的肩,他在情感上是那樣的手足無措!「你說你說!」她就好人做到底吧!雖然這傢伙在明了醒來後不會感激她。

「我常常想着她,為了她,我在聯邦總部努力不懈,鋒芒畢露,大大的違反了我淡泊的個性,我只想早日申請轉調來台灣與她見面……」

「居然還飄洋過海!」

「你可以了解想念一個人的滋味嗎?我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奢就想起她,聽講片cd,也覺得那首歌適合用來想念她的時候放,批文件抬起頭時,會想念她的微笑。」

「那你有見到她嗎?」他愛得好刻骨銘心。

「有,可是她不屑看到我,把我視為瘟疫!」雷摩齊的聲音有着極大的委屈,「我跟她只有過一面之緣,她已經不記得我了。」

「那你就要勾起她的記憶啊!」她十萬火急的說。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不然你不就白白痛苦害相思了?」

「我怕她不接受我,她對我沒有好感,要是我說了,害彼此的距離拉遠,那我不就發瘋了?」

一句話讓她的心整個揪了起來!

「難道就只能遠遠的看着她嗎?這不像你霸道的作風。」他會眼睜睜地看着他溜走?「這好難取捨。」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你呢?你愛阿標嗎?」雷摩齊屏息以待,仔細聆聽她的答案。

「阿標?」鄭宇絲誇張的叫出來。「我們兩個怎麼看都不合,你不要亂點鴛鴦。」

「可是阿標對你情深意重,誰都看得出來。」雷摩齊不悅的看她。

他又在不開心什麼了?

「我們是哥兒們!」

「你在他面前明明女人味十足。』外貌姣美、身材玲瓏有致,常引來追逐的注視。

「明明就是哥兒們,我們打打鬧鬧已經習以為常了。」她心如止水。

「他追你追得很勤,別人已經把你們視為一對了。」不準、他不準,他最氣的就是這個。

「可是我喜歡的不是阿標啊!不是你們這種高大威猛的類型。」鄭宇絲天真的道,說到欣賞的人就容光煥發。

「不然你喜歡的是什麼類型?』雷摩齊口氣很急。她還點名不愛他這種高大威猛型的?

「你知道我父母也是警界人員,威猛健壯的男人我見多了,引不起我的興趣。我喜歡的類型是那種弱不禁風的男人,哦!我真愛這種。』怎麼最後談起她了呢?

鄭宇絲非常沉醉,但雷摩齊卻越聽臉色越不好看,甚至嘴角還有些抽搐。

她非得這麼與眾不同嗎?

「最好是柔弱到由我來照顧他一生一世的那種!」

雷摩齊臉色鐵青,無法接受。

「我就知道你會訝異,但這也沒辦法啊!這種男人好難找,而且沒人願意跟我交往,我是那種高攀不起的人嗎?」

他覺得心在抖,嘔死了!

可不可以把他敲昏?他這麼努力排除萬難,千里迢迢的來到這裏,好不容易與美人相聚,聽到的事實竟是那麼地不堪!

他竟會輸給弱不禁風的男人!

「那……那你曾遇到這樣的人嗎?」他連話都說得支離破碎,

「幾乎沒有,那種男人只敢看我,不敢接近我,怕被冠上癩蝦蟆想吃天鵝肉的罪名。」她偏著頭想了一想,「有接觸的大概只在高二那年吧!我為了一個男生去搭校車,他本來排在我後面,後來我故意讓他排到我前面,我還擋在車門口告訴他,『你不用怕,我會保護你!』結果他幼小的心靈好像受到了傷害,再也不理我了。」她說到最後很落寞。

有哪個男人可以接受這樣?

雷摩齊真的需要酒精來麻醉他,他太不能接受這個事實了。

他們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鄭宇絲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不可自拔。

下一秒雷摩齊怱然將她摟進懷裏,他的懷抱好溫暖、好寬闊,大掌在她的背部來回撫摸,

「我知道你很傷心,但是你也不能把我當成替身啊!」

雷摩齊出其不意的撫着她的唇,「它的顏色鮮紅欲滴……」

「什麼?喔!不……」她發出驚呼!

雷摩齊頭一低就吻住了她!

鄭宇絲張著大眼。他是不是想念那個女人想到瘋了?他今天脾氣又是狂風暴雨,又是閃電打雷的,是否與那名女子有關?

可是,他不能這樣吻她啊!

他的唇是那麼的渴求,彷佛要嘗透她的—切,吸吮她的甘甜!

鄭宇絲的手推着他,可是他好強悍,怎麼也推不開,她看着他的眼,似是會催眠,她整個人都迷茫了。

不不不,他心中有人了啊!她也有她的原則,雖然說今晚山上氣氛好,月黑風高,但也不能隨便亂來啊!

好不容易,雷摩齊黏力超強的唇離開了,鄭宇絲大口喘氣,見他又要吻上來,她忙撇開了臉。

吻久是會上癮的!

「雷摩齊,我想你認錯人了,你清醒點,我是你最愛抓毛病的鄭宇絲!」好佳在她沉醉沒多深,還拉得回來。

「給我吻,給我吻!」雷摩齊又朝她撲了過去。

鄭宇絲吃了一驚,身子撞到門無法再退。

雷摩齊笑得開心,唇又在她臉上亂吻一通,她的唇腫透了,全是他的傑作,他還是拚命嚷着,「給我吻,給我吻!」連她的頸項都不放過。

雷摩齊飛快的脫了上衣,鄭宇絲嚇得花容失色,「雷摩齊,你不要發神經了喔!」她踢他、咬他,他還是撲了過來!

他的手觸摸到她柔軟的胸部,像是摸到什麼寶藏似的,傻傻的、色色的笑,令她滿臉臊紅。「好好摸。」他眯起眼,頭埋入她的柔軟。

「你起來,看你衣衫不整,又把臉貼在我胸部,能看嗎?我們是上司和下屬……」鄭宇絲大氣也不敢喘一口,在他摸她時,竟有意想不到的舒服像煙火般在她體內燃放……

沒反應?他沉重的身子竟動也不動!

她推了一下他,不會吧?「雷摩齊,你醒醒!』他累得睡著了,吻她吻到一半竟睡著了!

三更半夜,有個女人在半山上手忙腳亂,真是有夠難忘的情人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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曖昧的憐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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