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這一個月來,雖然湛慎言沒有親自來找她麻煩,但是卻一直有一些其他學院的人來破壞她的機車,甚至不讓她進餐廳買東西吃。

機車已經換第三次輪胎了,坐墊上也貼滿了膠帶,而想吃東西也只能麻煩同學,但是她一直將這一口氣給忍了下來。

今天,弦凌專心的在縫合著台上的大體,其他同學也專心安靜的做着自己手上的工作。

「妳不是很行嗎?但妳這一個月來都悶不吭聲是怎麼回事?」

湛慎言斜倚在門邊,冷冷的看着在手術台旁忙碌的弦凌,嘲諷的話就這麼脫口而出。

原本等着她認輸求和,沒想到這小妮子竟然忍了一個多月,這使他對安弦凌產生了莫大的好奇心與興趣,所以他決定主動出擊!

他的聲音打破了教室的寂靜,所有的人都看向湛慎言,只有弦凌仍做着她的事,裝作沒聽到。

在弦凌旁邊的小祺輕握住她的手,希望給她一些支持。

「妳好像對這堆爛肉比較有興趣,是吧?」湛慎言看着眼前十幾具大體,福爾馬林的味道陣陣飄來,讓他不禁皺起眉。

咻!

一把手術刀劃過他臉旁,嵌進湛慎言倚着的門框,弦凌的這個舉動嚇壞了所有的人。

而湛慎言的雙眼,此時也危險的瞇起。

「請你用詞放尊重一點,這些捐贈大體的人,是世間最偉大的,因為他們的大愛,才能讓醫學界擁有更多的資訊及研究,所以請你——放尊重一點!」弦凌邊說邊走向湛慎言。

她脫下了口罩,丟到湛慎言身上后,忿忿不平的走出去,但湛慎言卻用力的抓住了她的手。

「看來,妳依舊對我很不滿!怎麼,那天有膽子踹我車的人到哪兒去了?說啊!」湛慎言冷冷的在她臉旁說著。

「放開你那充滿銅臭味的臟手!」弦凌用力的掙扎,但湛慎言的力氣大到讓她無法脫離。

「放開我……放開……教授……啊!」弦凌的眼鏡掉到了地上,而湛慎言則毫不留情的將它踩壞。

「你……」弦凌聽到用了五年的眼鏡被踩碎的聲音,不敢置信的抬起頭,睜大眼望着湛慎言。

「我的眼鏡……」她立即紅了眼眶,恨恨的瞪着湛慎言。

這眼鏡是她父親過世前送給她的……

她一向懶散,又丟東忘西的,但這眼鏡是她最珍視的東西,不管她多累多忙,總會將眼鏡收得好好的,但此刻,它竟然被惡意的踩壞……

這陣子所累積的委屈與怨氣,讓弦凌再也忍不住,她崩潰的蹲在地上失聲痛哭。

接着她顫抖着手,撿起地上的眼鏡,小心的放進白袍里的口袋。

同時間,湛慎言被她的舉動驚住。原本以為她只是生氣,但看到她的表情,讓他突然後悔踩壞她眼鏡的這個動作。

頭一回!這是頭一回除了他母親的眼淚外,第一個讓他感到愧疚與難過的人。

望着她眼中那痛苦與不舍,湛慎言清楚的感覺到,他似乎毀了她極為重要的東西。

強烈的自責感,讓湛慎言懊悔不已,可心高氣傲的他,怎麼可能在大庭廣眾下向人道歉!

於是他選擇轉身離去,讓所有人都摸不着頭緒。

「弦凌!」小祺衝到弦凌身邊緊抱着她。剛才她被弦凌射手術刀的行為嚇傻了,沒想到待她反應過來卻看到這番情景。

而弦凌則是緊抱着小祺,不斷的哽咽着。

「弦凌,別哭了,我知道眼鏡是安爸爸送妳的,妳一定相當相當心痛。沒關係,我今天陪妳去修理眼鏡,一定修得好的。」小祺也不禁紅了眼眶,從安爸爸過世后,她從沒看過弦凌這樣哭過。

「柯珮祺,妳先帶弦凌去休息,好好陪她。其他同學請繼續完成手邊工作,A2組等等幫安同學那一組善後一下。」吳教授說完后,又繼續為其他同學上課。

「謝謝教授。」小祺扶着弦凌慢慢離開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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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龍女,妳說爸爸會不會不原諒我?」弦凌摸着她手中白色小鸚鵡的頭,眼淚還是忍不住又溢滿了眼眶。

「嘰!」另一隻黃色的小鸚鵡跳到弦凌手上,輕咬着她的食指,牠吵着也要弦凌按摩。

「楊過,我沒心情幫你按摩,你不要吵我。」弦凌原本摸着小龍女的手停了下來。

她的眼鏡已經修不好了,雖然小祺送了她一副隱形眼鏡,可她要的是她原本的那副眼鏡啊!

她起身回床上,兩隻小鸚鵡像攀岩般立即爬到她領口。

弦凌想起自己剛近視時,父親知道后那不舍的眼神,他心疼她為了讀書,把眼睛都累壞了,所以特別在眼鏡行挑了很久,買下材質最好的鏡框,希望她戴了眼鏡后要更加愛惜自己,別再讓度數加深,否則他可會很捨不得的!

但父親卻在送完她這副眼鏡后沒幾天,被槍殺身亡,所以這眼鏡竟成了父親送自己的最後一份禮物。

弦凌的父親安修逸原本是刑警,但為了破毒品走私的案子而去當卧底,沒想到被當白手套的同僚出賣,不但慘遭黑道殺害,還被同僚拉去當替死鬼。

導致警界誤會他是私吞毒品被發現后遭滅口,讓他父親死後同時被黑白兩道唾棄,而他們原本幸福和樂的家庭一瞬間破碎,當時甫考上警察大學的小弟都險些被拖累。

她相信父親絕對是清白的,卻苦無證據證明,反正他們一家始終堅信父親的人格,從不懷疑!

叮咚——

門鈴聲打斷了弦凌的思緒,她深呼口氣,擦掉眼淚走到門邊。

「小祺嗎?」弦凌一邊說話一邊打開了木門,沒想到……

「你……」弦凌一看到湛慎言站在門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接着她立即退回屋內想關上門,卻被湛慎言一把擋住。

「你來做什麼?」

弦凌兩隻手死命的想推回門,卻完全敵不過湛慎言的力氣,後來她乾脆打開門瞪向湛慎言。

「你是還要來嘲諷我嗎?」

湛慎言不語,從上衣口袋掏出一個很精緻的黑盒子,在她面前晃了晃。

「那是什麼?」

「打開就對了。」

弦凌很不客氣的接了過來,打開后,沒想到……竟然是她的眼鏡,而且還完好如初的躺在盒子裏……

「眼鏡怎麼會在你那邊?不是在小祺……」弦凌一看到心愛的眼鏡恢復原狀,她既開心又驚訝,話都說得不完整。

「我去問妳那位叫小祺的同學,她告訴我這是妳父親生前最後送妳的禮物,她說找了很多間眼鏡行都說沒辦法修,所以一見到我就要求我必須負責。」

「可是……」

「妳先聽我說完,剛好我們公司的百貨部門有一位資深的眼鏡師傅,他花一天時間就幫妳修好鏡框,還按原度數把鏡片配好。」

「謝謝……」弦凌重獲這副眼鏡的歡喜,讓她忘了湛慎言才是弄壞眼鏡的人。

「當時我並不清楚這是妳父親的遺物,雖然我很少同人道歉,但我覺得,我必須跟妳說句對不起。」

不知道為何,他這幾天竟然一直無法定下心,隨着安弦凌連續三天請假,他明白如果不把事清解決好,是無法讓自己心安的。

特別在他向小祺問清楚原因時,小祺把安弦凌的生活狀況跟她家曾發生的事全都告訴了他,讓他明白那眼鏡象徵著多大的意義,也讓他重新了解這個看似潑辣的女孩,其實有着一顆比誰都柔軟的心。

否則,她怎麼可能將受了一個多月的欺壓忍下來,原來是她擔心湛氏企業對學校的贊助問題,這些事情讓他對她有了新的印象,甚至於……有了一絲絲好感。

「沒關係,我一開始也不應該亂踹你的車子。」弦凌把眼鏡緊緊的抱在懷裏,但她的動作卻引起身上的小鸚鵡們不滿。

「妳……妳的胸前有什麼東西?為什麼會動?」

湛慎言方才沒留意到,但現在發覺到安弦凌的胸口,有兩團東西在那裏動來動去!

「啊!楊過、小龍女,你們怎麼又鑽到我衣服里了!」

弦凌輕輕拍着那兩團「肉球」,一黃一白的小鸚鵡立即從她衣領探出兩個可愛的小頭,牠們調皮的圓眼望着湛慎言,彼此嘰嘰喳喳的討論着這突然出現的陌生人。

安弦凌一手抓起兩隻小鸚鵡,念了牠們幾句后,隨即轉身到窗邊,把牠們放入籠子裏。

湛慎言看着她的動作,開始仔細打量着她——

他在國外見過許多美女,自己貼上來的佳人更是多的數不清。雖然她稱不上人間絕色,但白皙細緻的肌膚,搭配着清秀的五宮,也蠻迷人的。

而且,她眼裏流露出的純真和堅毅,帶給了他獨一無二的感覺,望着她那姣好的背影,他突然起了一個念頭。

「請問你還有事嗎?」

安弦凌跟自己的愛鳥玩到一半,才突然想起自己把他給忘在外頭,於是趕緊走到門邊,暗示着他如果「沒事」,就該離開了。

「妳可能忘了一件事。」

「什麼?」

「我還給妳完好的眼鏡了!」

「喔,謝謝你。」

咦?不對啊!

弦凌在道完謝后,才想起是他故意去踩壞她眼鏡的,為什麼她還要跟他說聲謝謝?

當她正要開口收回那句謝謝時,湛慎言卻說話了——

「那我的車呢?」

「什麼車?」

「我重烤漆就花了上萬元,這可是拜妳之賜!」

「我……我……」安弦凌的臉瞬間刷白。

「看樣子……」湛慎言望了望四周用一眼就能看完的小房子,「妳可能連一半的錢都賠不出來吧!」

「你……你別瞧不起人,我是很窮沒錯,但……我可以去家教賺錢來賠你,而且我還會把利息算給你。」安弦凌挺起胸瞠回道。她是很窮沒錯,但她窮得有志氣!

「妳知道要賠多少嗎?我那台車是進口車,我特地請原廠的技術人員來台修理,光是機票、簽證、色料等等,大約花了四十萬。」

「四……四十萬……」安弦凌突然有種想把自己的腳給扭斷的衝動,因為那一踹竟然要四十萬……

「是的。」湛慎言看到了他預期中的表情。

「可……可以分多少期還啊?」

「妳可以不用還。」

「真的嗎!?」安弦凌驚訝的睜大了雙眼。

「哈、哈——」湛慎言忍不住笑了出來,他從來沒見過表情如此豐富的女生,連他那鬼靈精怪的妹妹慎禮也比不過她。

「笑什麼?」安弦凌突然紅了臉,不過不是因為他的笑聲,而是他笑起來好好看!

每次見他總是劍拔弩張,沒特別注意他長得好不好看,沒想到笑起來的他竟然這麼陽光,瞬間她覺得有心動的感覺。

「沒什麼,妳想知道為什麼不用還嗎?」

「當然!」

「我要妳陪我三個月。」

「什麼……」

「什麼什麼?」湛慎言故意逗她。

「你在說什麼啦?」安弦凌臉紅透了。

「我說,要妳陪我三個月。」

「色狼!」安弦凌想把門關上,卻一樣被湛慎言的鐵臂給擋住。

「色的是妳吧!」

湛慎言厭煩了一直跟這扇破木門搏鬥,他一把拉出一直躲在門后的安弦凌,然後雙手抵牆,把她困在他與牆的中間。

「你想做什麼……」安弦凌嚇傻了,雙眼緊盯着他。

「妳如果答應我把話聽完,我就不對妳做什麼。」

安弦凌眼中充滿了懷疑,擺明對他不信任。

「不說話就是不答應,那麼……」湛慎言作勢要吻她,嚇得安弦凌馬上用雙手遮住整個臉。

「好啦、好啦!我輸了行不行?你趕快說啦!」

天啊!她一直以為自己很討厭他,可現在跟他靠那麼近,心頭竟小鹿亂撞!

「我不想跟妳的手說話。」

湛慎言輕輕拉開她的手,雙眼緊盯着她,直到安弦凌願意正視他。

「說吧。」她嘆了口氣妥協道。天啊!她從沒想過會招惹到這般難纏的男人。

「我回台灣除了進修外,最主要是要接手我們集團在台灣總公司的建設部分,我父親給我兩個月時間熟悉學校跟生活環境,之後沒有課的時候我要回總公司去準備接任的工作。

「所以我希望剩下的一個月,妳能帶我四處玩玩走走,熟悉一下台灣,而妳欠我的另外兩個月,等我開始上班后再討論。」

「真這麼單純嗎?」

「妳的眼神告訴我妳想歪了!我必須鄭重告訴妳——我沒要妳陪我上床!妳的工作內容就是,除了上課時間外,妳必須陪在我旁邊;如果我肚子餓,妳要負責煮吃的給我;我想出門玩時,妳必須擔任導遊的工作。如此一來妳若覺得晚上還要回家睡很麻煩,那妳可以搬來我家住。」

「你把我當菲佣嗎?」安弦凌覺得有一種被騙的感覺!

「有三個月領四十萬這麼高價的菲佣嗎?」

「你……」

「要不要?」

「我要考慮一下……」

「數到三,不答應的話請在三天內把四十萬匯給我!」

「等等啦!」

「三、二……」

「好啦!我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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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弦凌強烈的覺得自己上了賊船,在她答應兩個字說出口后,湛慎言立即幫她把門關上,連拖帶拉的帶她到他那間豪宅。

「妳還好吧?」湛慎言發現她的臉色有點蒼白,他想要伸手探她額頭時,卻被安弦凌給拍掉了手。

「不要亂摸我!我是被你家的電梯嚇到,它怎麼快得跟雲霄飛車一樣恐怖。」

弦凌拍了拍自己的胸前,她從一進豪宅的大門就驚聲連連,除了氣派的大廳及精密的保安系統讓她震撼外,沒想到連電梯也那樣厲害,沒幾秒就到二十樓,害她來不及張嘴平衡壓力。

「看好。」湛慎言按了指紋辨識器后,再拿出卡片刷開大門,隨即領着安弦凌進入他家。

「門卡給妳,明天我再請保全公司過來,將妳的指紋給建檔到大門的辨識器里。」

「等等!我是很感激你的信任,但這樣妥當嗎?」

安弦凌把門卡還給他,雖然這豪宅真的美到令她有如進入仙境般的幻覺,但她絕對不要這種特權。

「妳要我每次都特地來幫妳開門嗎?如果我正在洗澡,我可是會裸着身走出來為妳開門的。」湛慎言沒有接過門卡。

雖然現在是白天,但電動遮陽系統讓屋內顯得一片昏暗,他打開了開關,落地窗外的電動遮陽窗緩緩打開,採光極佳的設計,讓整層房子不用開任何燈即相當明亮。

「妳的下巴快掉了。」他好笑的看着她的表情,為什麼她發傻的樣子看起來也那麼很可愛?

「是樓中樓的設計耶!」

安弦凌原本以為豪宅一定會裝漬得富麗堂皇,但,沒想到整個樓層的裝潢都以深色原木為主,溫馨卻不失體面,高質感的歐風傢具襯托出了房子的高雅風格。

「所以妳還忍心讓我常從樓上下來為妳開門嗎?」湛慎言丟給他一個壞壞的笑容后,隨即拿起手機跟保全公司聯絡何時來處理建檔的事。

弦凌靜靜的站在旁邊看着湛慎言,她一直想知道出身不凡的他到底幾歲?看他在交代事情的樣子相當穩重成熟,但他笑起來卻又帶點稚氣,所以她相當好奇他的年齡。

「你幾歲?」安弦凌待他講完電話,隨即開口問他。

「開始對我有興趣了嗎?」湛慎言擺明着在逗她。

「我要回家了!」一種被調戲的感覺湧上心頭,可怕的是她竟然不討厭他逗自己,有這種恐怖認知的安弦凌決定先溜為妙。

「不行!我肚子餓了,煮飯給我吃吧。」他怎麼可能輕易放過她,讓她逃回家呢!

「誰理你啊?」安弦凌往大門走去。

「四十萬何時還我?」

果然安弦凌立即凍在門邊,看着她僵硬的轉過身,湛慎言決定不逗她了,萬一她又同上次般大發雌威,把自己當車子踹可就不好玩了。

「別繃著臉,我當初把這房子設計得這麼溫馨,就是希望在家裏能享受溫暖的感覺,妳的晚娘臉可是跟我的房子不搭唷!」

「你設計的?」

「懷疑啊!我本來就是讀建築設計的,我們企業近年來的建築物都是我負責設計的,這改天再慢慢告訴妳。走吧,我請妳吃飯。」湛慎言拿起了汽車鑰匙,卻看到安弦凌一臉狐疑。

「妳再不走,我就要牽妳出門啰?」湛慎言作勢要牽她的手,此舉果然讓安弦凌回過神。

她立即走出門外,生怕他真的過來牽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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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什麼?」一轉眼,她已在湛慎言的車上。

安弦凌尷尬的拉着自己的迷你短褲,看着自己的拖鞋跟米老鼠上衣,萬一湛慎言要上高級餐廳,她可是會羞死的!

「想吃法國菜嗎?」他漂亮的轉彎。

「我穿這樣子吃法國菜……你是故意的嗎?」安弦凌的擔心果然成真,不過她發現這傢伙的開車技術真好,雖然車速快卻很穩。

「等我一下。」湛慎言將車停在一間銀行前,不到三分鐘即回到車上。

「你不會去領錢吧?沒帶錢還吃法國菜咧!」安弦凌推了他一把,終於逮到機會虧他,她笑得可開心了。

「先去買衣服吧。」湛慎言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一會兒后,他把車子停在一間名牌服飾店前,接着一把拉走不願意下車的安弦凌。

「買什麼衣服……我們去小吃攤吃一吃就好了,你錢太多嗎?」

她發現自己今天像個玩偶被他拉來扯去的,但怪的是,她不再討厭他的動作廠。

「妳不要啰嗦,隨便挑一套衣服跟鞋子,就當我為當初開車濺到妳水的行為賠罪。」湛慎言不理她的抗議,隨手翻着衣眼。

「我不要!」

拜託!哪有這種事,吃個飯還要挑衣服……安弦凌頭也不回的準備離開。

「我猜妳應該沒帶錢,妳是打算走半小時回去嗎?」湛慎言追到她身邊,在她耳邊小聲的說著。

「我不走的話留在這幹嘛?這邊的衣服都是洋裝耶!我平時都穿T恤牛仔褲,你要我穿這些華麗性感的衣服等於要我的命!」安弦凌轉過身隨手抽出一件衣服,一看是細肩帶雪紡紗的洋裝,她立即擺出一副「你看吧」的無奈表情。

湛慎言聽完她的話后,決定自己動手,他挑出一件白色長褲、粉紅色荷葉邊無袖上衣和一雙米色短跟涼鞋遞給弦凌。

「快點換一換,我肚子一餓,脾氣就會不好。」湛慎言突然嚴肅了起來。再這樣耗下去,他的午餐晚餐就要合在一起吃了。

「你又知道這是我的尺寸……」安弦凌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推進更衣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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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亨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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