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呼!熱死了、熱死了!
安弦凌在屋裏煩躁的走來走去,努力的拿着報紙搧風,可越搧汗卻越流越多。
「媽咪!我們家冷氣機何時變成暖氣機了?」
弦凌走到冷氣機前用力的拍了拍!但舊冷氣卻像是抗議她的「暴行」般,從送風口吐出一堆灰塵。
「女兒,妳不要亂打啦!忍着點,等媽領了這個月的薪水,就可以去買台新的了!」安媽媽端了一盤水果,走進不到三坪的客廳。
「哇!媽咪,我都不知道妳那麼厲害,還會果雕!?」
「什麼果雕?」安媽媽一臉問號。
「這蓮霧怎麼被妳……削成這樣呀?」弦凌看着那一盤勉強還認得出是蓮霧的水果。
「我今天去跟水果攤買這個有『克到』的蓮霧,價錢便宜一半耶,反正把發黑的地方削掉一樣可以吃。阿凌啊,妳去把窗戶打開好了,把冷氣關掉,別浪費電了!」安媽媽豐腴的雙手,不斷的揩着滿臉的汗水!
「好吧,反正電風扇也壞了,現在只能吹自然風。」弦凌走向窗邊打開老舊的鋁窗。
她忍不住再度望了望離她家很近的一棟大廈,或者該稱它為「豪宅」才對!
那是一棟剛完工沒多久的二十層豪華大樓,聽媽媽說那裏每一戶都是樓中樓,而且都是兩百坪以上,所以整棟只有十八戶,一戶聽說要賣六千萬耶!
她回頭看了看自己的家,不到人家豪宅的十分之一大,如果不是只住了她們母女倆,一定會擠死。
不過這個家破雖破,卻是她溫暖的小狗窩。
「阿凌啊,快過來吃蓮霧!」
安媽媽不解的看着在窗邊發獃的弦凌,而原本在發獃的她竟然大叫了起來,讓受到驚嚇的安媽媽,差點被口中的蓮霧給活活噎死。
「媽、媽……妳看!不要吃了啦,快過來!竟然有人搬進去那棟大樓了耶!」弦凌不可置信的看着十九及二十樓亮起了燈光。
「喔,還住最高層!對方一定很有錢,我聽三樓陳媽媽說,十九、二十樓因為樓層最高,視野跟環境最好,再加上它是兩層樓打成一戶,總共佔地四百坪,所以是最貴的,聽說好像要八千多萬!」安媽媽說明着。
「說不定人家一間房間都比我們家大!」弦凌瞇着眼睛打量着自己的家。
「什麼房間!搞不好浴室就比我們家大。」
「算了,人家是有錢人嘛。咦,怎麼開始下雨了?難怪今天會悶熱成這樣,可氣象局不是說七號才會下雨,怎麼提早兩天啦?」
弦凌抽了幾張衛生紙拭了拭被急雨噴濕的臉,悻悻然地走向客廳的小桌子邊開始吃蓮霧。
「啊!今天是不是五號呀?」安媽媽突然一副吃驚的模樣。
「對啊,妳不會連今天是幾號都不知道吧?」弦凌邊大口咬着蓮霧,邊回答。
「啊……完了完了啦!我忘了今天是大賣場特價周的最後一天,完了完了!」安媽媽立即衝到柜子拿了皮包衝過來。
「阿凌啊,走啦!回來再吃,要不然等一下店關了的話,我們這個月的食物就沒着落了!」安媽媽拉起坐在榻榻米上的弦凌。
「可現在在下雨耶!」弦凌不情願的起身,微嘟着嘴。
「乖啦!我就是要趕去買很便宜的小風扇,而且妳不是說想吃什麼烤全雞嗎?現在在特價,一隻只要八十幾塊耶!」安媽媽放下餌,想釣女兒上鉤!
「烤雞?」有人上鉤了。
「嗯,我打算買個兩三隻!」
當安媽媽看到弦凌一聽到有烤雞時,眼睛立即變得亮晶晶,就知道這誘餌果然有效!
「好好!只要有烤雞,我什麼都願意!」弦凌一聽到有烤雞吃,就馬上從六樓飆到一樓發動機車,準備載媽媽出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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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凌騎着機車,載着裝滿東西的大袋子及胖嘟嘟的寶貝媽媽,龜速的騎着。
還好這一台是剛買沒多久的125,所以才能載那麼「重」的東西和人。
「弦凌啊,妳再不騎快一點,烤雞就冷了!」
安媽媽提着那堆裝滿東西的袋子,提得手都快斷了。
「對唷!我都忘了我最愛的烤……啊——」弦凌突然尖叫着。
剛才一部高級跑車飛快的從她們身邊的駛過,將路上那攤積水濺到弦凌臉上,讓她狼狽不堪。
於是弦凌看到那輛跑車在前面停下來等紅燈時,她氣得立即飆了過去。
「砰!砰!砰!」弦凌將機車停在跑車的旁邊,用力的拍打玻璃窗。
「打開!死飈車族!給老娘打開!」她也不管現在下着雨,不斷的要車子裏的人開車窗。
「美女,有事嗎?」按下車窗的,是一個留着及肩長發的男人,他笑着對弦凌說著。
「你……你難道不知道現在是下雨天嗎?開那麼快是不想活了哦?而且,你不知道遇到水窪要減速嗎?你這混蛋,噴得我整張臉都是髒水!」弦凌直直瞪向眼前的大帥哥。
「妳很吵妳知道嗎?」湛慎言對着安弦凌說話,時差尚未調回來的他,此刻頭正疼,再加上她的咆哮聲,讓向來修養好的他,心情更加煩躁。
「你竟然說我吵!?你……你這混蛋,我……我踹!」
弦凌用力的踹了那台百萬跑車一腳,然後飛也似的「騎車落跑」。
「阿……阿凌啊!妳怎麼踢人家的車!萬一人家要妳賠怎麼辦?」安媽媽被剛才的情況給嚇傻了,但她仍不忘回頭看那台車有沒有追過來。
「賠就賠呀!怕他喔!」她嘴裏雖這麼說,但握着油門的手卻已把時速催到一百了。
「阿凌……再快一點啦!他追過來了!」安媽媽已經看到車影了。
「不會吧!?」
還好她們家就在眼前,她急忙把龍頭一轉,漂亮的滑進了她們家樓下。
母女倆極有默契且迅速的跳下機車,然後蹲下去躲在機車后。
等那台車開過去之後,弦凌才探出了頭,但她意外的發現,對方竟然把車開進了隔壁那棟高級大樓,也就是說,他們是——鄰居!?
「咪咪……」弦凌只要一害怕,就會這樣叫她媽媽。
「怎麼了?」安媽媽這才把頭給抬了起來。
「對方好像住那棟大樓耶!」弦凌伸手拭掉臉上的雨水。
「妳……都是妳啦!沒事去踹人家的車子,現在可好了吧!他是咱們的鄰居,以後要是遇到他,看妳怎麼辦!」安媽媽氣急敗壞的拿起車上的幾個大袋子,走向那扇破爛的大門。
「鑰匙在我這邊啦!」弦凌也提了兩個袋子,走過去為母親開門。
從一樓到六樓,安媽媽的責罵聲沒有停過,如果不是大家都很熟的鄰居,相信一定有一大堆人出來抗議她的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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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言,那女孩真有趣,她這一踹把你剛買的車子給留下痕迹了耶!真是個狠角色!」剛剛也在車上的中奇恆,好笑的看着他的好友湛慎言難看的臉色。
「她住隔壁那棟破公寓,要找她算帳還不簡單!」
那個白痴女人當他沒看到她往哪邊轉去嗎?
只是他今天真的累了,懶得跟她計較,待他將時差調回來后,他會親自登門拜訪,討回公道的。
說完,湛慎言忍不住伸手輕揉着不斷發疼的太陽穴。
他們倆一邊說著,一邊走進電梯,沒多久,電梯已到達十九樓——
「不賴唷!這棟大樓的高速電梯蠻不錯的。喂!說真的,那小妞的腿還真漂亮,又白又長又直的!」中奇恆用手比劃着。
「十九樓的那三間房間是客房,你自己隨意挑一間住,二十樓的房間是主卧房,你如果要帶女人回來,別帶到我房裏來!」湛慎言用手按了指紋辨識器之後,才拿出卡片刷開了大門。
「這邊算蠻大的嘛!不過比我們在加州的別墅小一些!」中奇恆走到進口的沙發上躺下。
「我爸叫我們倆先住這邊,因為這裏離我們的學校跟總公司近,交通方便。」湛慎言步上精緻雕花的鍛鐵樓梯,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他進到主卧室之後,忍不住走向房間那一整面的落地窗,他看着窗外的毛毛細雨,不經意的目光飄向方才那白痴女人住的破舊公寓,卻發現似乎有人正拿着望遠鏡朝自己的房間偷窺!
他立即拉上窗帘,不想成為對方偷窺的男主角!
現在的他,沒多餘心思處理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他只想先好好休息,一切等他休息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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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不會被發現了吧!」弦凌發現鏡頭前出現的似乎是剛才的那個駕駛,她嚇得馬上蹲了下來。
「怎麼了?」安媽媽好奇女兒的動作。
「媽……對方好像是住在頂樓的有錢人啦!」
一種大禍臨頭的感覺湧上弦凌心頭,她不敢再偷看了,萬一被認出來那就慘了,不過她似乎不知道剛才自己的動作,正是標準的此地無銀三百兩。
「完了!」弦凌邊說邊去拿來一隻雞腿啃着。
「妳還敢吃東西!?妳唷!個性衝動成這樣,看以後有哪間醫院敢請妳當外科醫生?」安媽媽拿走弦凌手中的雞腿。
「這樣說就不對了,當醫生的就是要膽大心細嘛!像我之前上大體解剖課時,我可是第一個敢把因癌症而長了許多大小腫瘤的大體,給……」
「閉嘴!妳再講一句有關解剖課的事,我就不給妳下學期的零用錢!」安媽媽大聲的朝弦凌怒吼着。
「妳有給過我零用錢嗎?反正妳把雞腿還我,我就閉嘴!」弦凌伸出了白皙嬌嫩的小手,朝安媽媽不斷的揮着。
「拿去啦!不孝女!」安媽媽為了不想再聽那些噁心的事情,只好乖乖的交出手中的雞腿。
「啊唷,不要這樣嘛!妳現在給我一隻雞腿,我以後每天孝敬妳一百隻大雞腿!」弦凌狗腿的親了她母親一下后,又開始啃起她最愛的雞腿!
「好了啦!等一下吃完之後,記得去幫妳的『神鵰俠侶』換個報紙,妳若再不換,我就給牠放生!」安媽媽警告道。
「好,我知道了!」
接着弦凌又走向了窗邊,用手撥開百葉窗偷瞄着。
「不要再看了啦!安弦凌!」安媽媽走過來拉弦凌的耳朵。
「好啦好啦!厚,拉到我的耳環了!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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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完止痛藥的湛慎言躺在自己的大床上,明明已經很疲累,他卻合不上眼,腦中思緒不斷轉着……
他想着那個踹他車門的女孩——那一雙在雨中閃亮的美麗大眼,充滿了勇氣!
她成功引起他的興趣,從沒有女人敢用這種眼神看他!而且,她那近乎無禮的一踹,讓他不印象深刻也難。
不是捨不得自己的新車被刮傷,只是從沒有人敢用這種無禮的態度對他。如果不是時差未調整好,再加上明天要早起去學校跟總公司報到,他今晚才不會這樣輕易的放過她!
哼哼!明天妳就等着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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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大早,安弦凌偷偷摸摸的下樓,在確定四下無人之後,才騎着愛車狂飆到學校,一路上她還不斷回頭,害怕又遇到那個惡鄰。
不過到了學校后,心情也沒放鬆到哪兒去,在升上了大六后,從見習醫生成為了實習醫生,臨床實習的課程越來越多,接觸病人的時間會比在學校上課的時間還多。
她必須學習去面對並參與生老病死,這讓向來責任感很強的弦凌,明顯的感覺到了壓力。
之後,她走到了自己習慣的那個位置坐下,而她的同學小祺也早坐在那邊等她了!
「弦凌!妳今天怎麼那麼早呀?」小祺開心的接過弦凌手中厚厚的原文書。
「還好吧。對了,我們什麼時候辦迎新呀?」弦凌拿出背包里剛用微波爐加熱的烤雞胸。
「啊知?這一批進來的新生聽說都很優,小志一直跟一年級的喬時間,可聽他們說讀書都來不及了還迎新咧!
對了,剛才聽阿肥說今天管理學院來了兩個華僑耶!都是男的,而且是博士班的學生唷!」小祺把自己的三明治分一半給弦凌。
「不會吧!?學弟妹們竟然這麼認真打拚呀?這樣一來,我們學校的風評會越來越高呦!叫妳跟我選同一間學校沒錯吧。」弦凌微笑的看着小祺,她把自己的雞胸肉撕一半給小祺。
「當初如果不是妳拖着我來這邊讀,我早就選第一志願去了!」小祺裝作一副無奈的樣子,把肉又推回給弦凌,她知道她一定吃不飽。
「小祺,別這樣啦!我們說好要一直在一起的,對不對?」弦凌親昵的用肩膀碰了碰小祺。
「不過既然學校來了兩個有錢人,那咱們可以去釣釣金龜婿唷!」小祺滿臉期待的說著。
「嗯!」
弦凌隨便回了一聲,便專心的享用着她的早餐,反正金龜婿又不能吃!
「還有還有,我聽說他們其中一個的父親贊助我們學校一大筆經費,而且我們實習的那間教學醫院也是他家的,後來對方還成了咱們學校的董事會會長,他可是持有學校最多股份的人唷!」小祺興緻勃勃的說著。
「哇!」弦凌抽起面紙拭着嘴唇,順便附上一聲很敷衍的回應。
「如果能當他兒子的女友該有多好呀!管他好不好看,有錢就好!咱們一起去把金龜婿吧。」小祺只差沒滴口水了。
「呵!」
讀了這間貴族學校六年,這些富家人的事,她早已經聽膩了。
「喂,安弦凌!妳又不把我的話當一回事了,每次都這樣應付我!」小祺不高興的轉過身去。
「好好好!親愛的小祺小姐,那我們去把那兩個有錢人追來當老公好不好?」弦凌一副巴結的模樣。
「好了啦,少來這一招!妳什麼時候要去教務處那邊領獎學金啊?妳如果再不趕快去領,小心妳機車的貸款會繳不出來唷!」小祺把自己剩下一半的鮮果汁遞給弦凌。
「對唷,我都忘了!」弦凌把小祺遞來的果汁一飲而盡。
「走吧,還有半小時才上課,咱們趁着空檔時間趕快去吧。」弦凌拉走正在收東西的小祺,跑出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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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凌在教務主任的辦公室前,正準備要敲門時,發現好像有人正在跟教務主任說話。
「還不快敲門,再過二十分鐘就要上課了耶!今天可是教授跟學長要來講臨床實習的事。」小祺推了推站在門前發愣的弦凌。
「我總覺得這聲音有點熟悉……」弦凌雖然覺得有點怪怪的,眼皮還莫名其妙的跳了幾下,但是她還是伸起手敲了敲門。
此時秘書走進教務處,原本一張嚴肅、不茍言笑的冷臉,在看到弦凌之後,立刻露出了慈愛的笑容。
「是妳呀!主任在跟人談重要的事情,妳有什麼事嗎?」秘書親昵的拍了拍弦凌的小手。
「這樣啊,齊阿姨,那我晚一點再來好了。」弦凌看着眼前這位疼她至極的秘書阿姨說道,當初就是她幫自己爭取到免學雜費及高額獎學金的。
「這樣好了,妳們先進來吧。」秘書領着弦凌跟小祺入內。
當弦凌進入了主任辦公室之後,終於知道為什麼自己一直感到不對勁了!
原來,昨天車上那兩個人竟然在辦公室裏面!難怪剛才她的眼皮會跳,這下慘了!
中奇恆轉頭看到她時,先是一愣,之後又馬上露出跟昨日一樣燦爛的笑容,只是這笑容中帶着一絲詭譎。
「弦凌啊!妳來的正好,過來過來。」教務主任一看到弦凌,立即開心的向她招手。
「主任您忙好了,我還是晚點再來。」弦凌拉着小祺打算以跑百米的速度衝出去,但是……
「妳神經啊!快過去啦!」小祺用力推着想往外跑的弦凌往主任那走去。
算了!大不了跟他道個歉嘛!再大不了賠個錢就好!
賠錢!?一想到賠錢,不禁讓弦凌的身子抖了一下。
最後她做了幾次深呼吸后,緩緩走向主任。
「來來來!湛同學、中同學,我來跟你們介紹,這位是本校的驕傲,目前就讀醫學院的安弦凌同學。」主任開心的將弦凌介紹給他們。
「你們好。」
弦凌刻意不讓自己去看他們的眼睛,殊不知她這樣顯得更心虛。
「將她退學!」湛慎言一看到是她時雖然意外,但並沒有表現出來,他僅是平靜的說出這一句話。
這一瞬間,除了湛慎言外,所有的人都被這一句話給嚇愣了。
「退學!?嗯……這恐怕不妥當吧!」主任勉強的擠出這幾個字。
「退學就退學,反正我有的是實力,哪像你們這些富家子弟靠關係入學,沒志氣!」
弦凌輕蔑的看着湛慎言,原來他們就是小祺口中的金龜子……不對!是金龜婿。不過看到他的傲人態度后,管他是金龜子還是金龜婿,她巴不得再一腳踹到他臉上。
「沒什麼不妥的,只要將她退學,湛氏企業會再贊助三千萬元給學校。」
該死的女人,她那是什麼表情!?一看到安弦凌那不服輸的臉,讓湛慎言火氣又上來了!
原本只是想丟出這句話嚇嚇她,但她那高傲的態度卻激起他戰鬥意志。
「但是……她是我們去邀請來就讀本校的,而且她入學后,為我們帶來不少素質很高的學生!」主任雖然對那三千萬有些動心,可安弦凌一直是他最疼愛及看重的學生。
「喔?她為什麼讓你們那麼看重她?」中奇恆出來打圓場,而且主任的反應也讓他極為好奇。
「因為她是當時第三類組的榜首,原本她可以以公費就讀台大醫學院的,但後來我去跟她洽談,說要提供她獎學金跟免學雜費,才讓她放棄台大,來就讀我們學校。
而這幾年下來,她已經為我們學校拿下不少全國比賽的冠軍,也使我們學校的學生素質及聲譽提高許多,所以不能讓她走!」
齊秘書驕傲的介紹着弦凌,她可是誓死要保護這個她好不容易得來的寶。
「好,那麼我會通知我父親,退出學校的董事會,也撤回全部的贊助經費。」正在氣頭上的湛慎言,冷冷的道出這幾個字。
「沒這回事!主任,慎言是開玩笑的,別介意。」
「我……」湛慎言被中奇恆給拉了一下手。
「你要整她,以後機會多的是,何必現在弄得那麼僵呢?」中奇恆在他耳邊小聲的說著。
「走!」湛慎言起身,連聲招呼也沒打就轉身離開。
「妳以後的日子,會相當精彩!」當湛慎言經過安弦凌身邊時,冷冷的撂下這一句話。
天呀!她到底是走什麼霉運,竟會得罪有錢鄰居兼學校的惡勢力!?但她更沒想到的是,可能會拖累到學校。
「弦凌啊!妳怎會去惹到他?」主任疑惑的朝弦凌詢問着。
「昨天……我騎車時跟他發生衝突!」弦凌簡單的說個大概。
「唉,妳自己要小心一點,他們的來頭不小……妳能忍就忍吧!別再跟他起衝突了,以他們財團的勢力,要把學校弄垮是相當容易的!」主任語重心長的說著。
「主任……我會的!」弦凌小聲的回應。
「弦凌,妳如果生活有困難,要跟阿姨講啊!阿姨當初既然把妳帶進學校,就會負起照顧妳的責任。如果在學校遇到他,避開就好,但萬一他再欺負妳,一定要跟阿姨說,阿姨會保護妳的。」齊秘書將獎學金遞到弦凌手中,輕輕的拍了拍弦凌的小手。
「阿姨,我知道,我不會替學校惹麻煩的,謝謝妳。」
看主任那必恭必敬的樣子,弦凌知道湛氏企業的影響力,她也明白如果自己再繼續招惹他們,會為全校師生帶來麻煩的。自己惹出的麻煩就應該自己擔,但她有預感,未來的日子將很難平靜。
「好了,要上課了,快回去吧!」齊秘書關心的說著。
「主任、秘書阿姨,那我們先回去了。再見!」弦凌跟小祺緩緩的步出了辦公室。
「到底是什麼事啊?怎麼會……」小祺不解的問着,一向人緣極好的弦凌,怎麼會去得罪到那些人呢?
「小祺,我會找時間告訴妳原因的,但是我現在不想說。」弦凌緩緩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