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什麼？你是說這一百五十美元是你陪人家睡覺‘賺’來的？”一幢破舊的貧民區小屋裏傳出一聲怒吼，接下來是玻璃破裂的聲音。
“大哥，你冷靜點！聽瑞恩把話說完啊！”一個小女孩的聲音焦急地試圖勸住已經差不多要抓狂的某人。
“對啊！對啊！愛麗說得沒錯，你聽我說完嘛！迪克！”緊接着，一個很耳熟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好吧！你說這倒底是怎麼回事？”屋內，坐在椅子上的名叫迪克的少年終於稍稍平靜了下來，這讓原本嚇得大氣也不敢出的其他少年們稍微放鬆了緊繃著的神經。
“事情是這樣的……”
瑞恩陪着可愛的笑臉把自己昨天黃昏起到今天早上才回來的失蹤經歷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迪克，當然，他把某人做美味的早餐給他吃，以及幫他洗澡的‘重點’給忽略掉啦。
“有這麼好的人？什麼都不做，只拿你當抱枕睡一晚就給你一百五十美元？”迪克眯起眼睛，看起來他並不太相信瑞恩所說的話。
“事實就是如此，雖然我也覺得很奇怪，但他的確什麼都沒做啊！”瑞恩無辜地眨着大眼睛。
“哥哥，瑞恩不像是會說謊的樣子，而且，你看他除了腿上有一道傷口外其他什麼異常的狀況都沒有啊！”愛麗就事論事。
“唔……”有一點道理，按理說，如果瑞恩的確是被人做了那種事，不應該是什麼狀況都沒有的，迪克一邊仔細地看了看瑞恩一邊思忖道。
“是啊！老大，瑞恩所說的那個奇怪的人應該只是有拿人當抱枕的惡癖罷了。”另一膽子比較大的少年藍法也站出來幫瑞恩說話。
“是啊，是啊！”只除了一個雙手環胸、目光凌洌的少年沉默不語外，其他的人都唯唯諾諾地應聲附和，開玩笑！雖然迪克不常發怒，但一旦發起火來會把整幢房子都拆掉也說不定呢！
“既然你們都這麼說，那我就……”
“等一下！”迪克剛想發表結論，誰知卻被剛剛一直沒有說話的少年打斷了，“瑞恩倒底有沒有被人怎麼樣，光憑外表誰也不能斷定，要檢查以後才能知道。萬一這一百五十美元真的是他賣春得來的話，我們的臉豈不是都被他丟盡了？”
“麥卡，你為什麼老是跟瑞恩過不去，他有得罪過你嗎？你為什麼要為難他？”愛麗氣得臉都紅了。
“我沒有要為難他啊！”麥卡別開頭，冷淡地說道，“我只是就事論事而已，免得到時候我們又被傑伊那幫人嘲笑！”
“好了！”迪克伸出手阻止還想說什麼的妹妹后，看向瑞恩溫柔道，“瑞恩，我知道你很不願意，不過，為了向大家證明你確實沒有做過這種事，你跟我來好嗎？”
既然迪克都這麼說了，瑞恩只得紅着臉無可奈何地點了點頭，跟着他走進了另外一間房間。十分鐘后，迪克面帶微笑走了出來，身後跟着一臉尷尬的瑞恩。迪克鄭重其事向所有人宣佈道，“瑞恩說的是實話，他的確什麼都沒有做過，大家盡可以放心。”
“你確定嗎？老大！”麥卡揚起頭。
“怎麼，你懷疑我說的話？”迪克不悅地看着他。
“沒有，只是瑞恩是男的，而除了愛麗以外，我們也都是男的，為什麼不能讓瑞恩當眾接受檢查？”麥卡有意挑釁道。
“那還用說，當然是因為瑞恩比較害羞！”愛麗忍無可忍地尖叫起來，“他不像你臉皮這麼厚！”
“愛麗！”迪克阻止了她繼續出言不遜，繼而正色道，“你應該相信我，麥卡，我說瑞恩沒有做過讓我們丟臉的事，他就絕對沒有。”
“我知道了！”麥卡不悅地別開臉去，重新退回牆角。
“那麼大家可以去做自己的事了！”迪克宣佈后所有的人都點了點頭，各自退開了。
“瑞恩，對不起！”迪克寵溺地摸了摸他酒紅色的頭髮，語氣中帶着些微的歉意，“明知道你很不喜歡，我還是做了讓你尷尬的事。”
“啊！沒什麼，你也是迫不得已。”瑞恩露出一個不介意的表情。
“哼，說到底就是麥卡不好！”愛麗不高興地撅起嘴，“他好象很討厭瑞恩的樣子，從瑞恩加入我們到現在的一個多月以來，他一直不停地找瑞恩的麻煩！好討厭哦！”
“說得也是！不過，麥卡本來就不喜歡和人相處，再加上瑞恩加入我們也沒多久，大概他還不習慣吧！”迪克想了想如此說道。
“但我覺得他只針對瑞恩一個人啊！”愛麗不服氣地辯駁。
“算了啦！反正我也不介意！”瑞恩見愛麗一臉氣憤的樣子，連忙出來打圓場，“而且，今天這件事情本來就是我不好。”
“對了，說到這件事，瑞恩，我可不希望再有第二次了！”迪克嚴肅地看着偷偷吐着舌頭的瑞恩，“雖說你帶回來的這筆錢確實是可以幫助我們解決目前的經濟問題，但你要清楚你不是每次都能那麼幸運，不但拿到了錢還平安無事地回來了。況且，做這種事可不是我們的本行！”
“我知道了。”瑞恩點了點頭。
“對呀，對呀！”愛麗也點頭稱是，“雖然是為了應急，我和哥哥也不希望你犧牲自己來換取我們的溫飽。”
“我下次我不會再做這樣的事了，你們放心吧！”
瑞恩露出一個號稱‘天使’美譽的可愛笑容，立刻就讓迪克兄妹心花怒放，當然，迪克的氣也消得無影無蹤了。
嘿，這可是他的獨門絕活呢！
“那我去睡覺了！”瑞恩成功地擺脫了迪克的說教，在他滿是笑意的視線的目送下愉快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你這麼快就回來啦？”和他同住一間的藍法微微驚異地看着瑞恩好心情地跨進房門，“我還以為老大會向你說起碼三十分鐘的教呢！”
“他本來是有那個意思啦，不過被我使計開溜了！”瑞恩一邊說著一邊爬上了看起來有點髒兮兮的床。
嗯！‘老頭’的床着實要比這好多了……不過，再怎麼說，這樣的床他好歹也睡了一個多月了，可不能因為偶爾一次睡得舒服就對這個環境挑三揀四。
“你還真有本事，居然能輕易逃開老大的說教！”藍法不可思議地搖了搖頭，“倒底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夥伴！”
“那也只是小時候幾年的交情罷了！”瑞恩揮揮手，“對了，藍法，跟男人做過的話倒底會有什麼狀況出現啊？”
“啊？”沒有任何心理準備就忽聞此言的藍法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麼好。
“我一點也不知道吔！難道說，如果跟男人做了，臉上會有什麼標記或者身體上有什麼不一樣嗎？”瑞恩好奇地望着有男性戀人的藍法。
“唔，那個啊……”藍法的臉有點紅了，“你推理一下不就知道了嗎！”
“推理？”瑞恩瞪大眼睛，“這種事情也能推理出來嗎？根據是什麼？”
“耶？”這下輪到藍法驚訝了，“難道你對男人之間的那種事情一點也不知道嗎？”
“知道什麼？不就是兩個人光着身子抱在一起親來親去嗎？和女的沒有什麼區別呀！”瑞恩猶自天真地說著他從電視上看來的場景。
“天哪！天哪！哇哈哈……”藍法笑得抱着肚子在床上打滾。
“難道不對？？”瑞恩不解地看着在床上滾來滾去的室友。
“那我問你，老大是怎麼檢查你的？”好不容易才止住笑意的藍法一本正經地問他。
“迪克叫我把衣服脫光啊！”瑞恩的臉紅了。
“之後呢，他檢查你什麼地方？”
“全身都檢查了，”瑞恩想了想，然後又補充道，“唔，好象背後檢查得特別仔細！”
“老大沒有動手嗎？”原來如此，藍法大致明白了。
“沒有，只是仔細看了看而已。”瑞恩點了點頭，“唔？難道還要用摸的嗎？”
“果然不出所料！難怪你會一點也不知道，老大根本沒有認真檢查嘛！”藍法像是在自言自語，“不過也無所謂，因為你連知都不知道，就更別說是做了。”
“你的意思是說男人之間的‘那個’有很特別的地方嗎？”瑞恩的好奇心更重了，他的大眼睛溜溜地轉着。
“呵呵，是啊！”藍法覺得有趣極了，現在這腐敗的世界上居然還有瑞恩這麼純情的人，真是稀有，“我說你呀，連男女之間的‘那個’都沒弄清楚是怎麼回事，更別說是男男之間了！”
“唔？難道電視上演得不對嗎？”瑞恩的眼神里寫着疑惑。
“你……原來只是從電視上看來的呀！哇哈哈……我還以為是有什麼人給你灌輸了這麼扭曲事實的觀念呢！”藍法邊全身抖動邊掀開被子，好讓笑得快要熱死了的自己涼快一下。
“那倒底是怎麼回事？你告訴我吧！”瑞恩爬下床，坐到藍法身邊‘虛心’地討教。
“也好，”藍法想了想后同意了，“免得到時候你被人‘吃’了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吃了？”瑞恩可愛的臉上瞬時間露出了恐怖的表情，彷彿看見了什麼令人不寒而慄的畫面似的。
“哎，你別想歪了，我所說的‘吃’了，是指你被別人‘那個’了的意思。”藍法一臉‘受不了這麼純情的人’的表情搖搖頭。
見瑞恩還是似懂非懂的樣子，藍法終於無可奈何地開設了他有生以來第一次的性教育講座。三十分鐘后——
“啊！啊！啊！——你是說真的嗎？‘那個地方’……也可以用？！”聽到了如此駭人聽聞的事實，瑞恩終於忍無可忍地叫出聲來。
“要不然你覺得還有哪裏可以用？”藍法理直氣壯地看着他隨時隨地都可能會昏倒的可怕表情。
“太恐怖了！太恐怖了！無論是我的心理還是生理上都無法接受！！！”瑞恩跳回自己的床上，像鬧彆扭的小孩子那樣用被子死死地蒙住頭。
“看來還是不告訴你為妙……”藍法似乎覺得受到了傷害，聲音里有了一些異樣的悲傷。
“對不起，藍法，我不是特別針對你，或者別的什麼人，”瑞恩從藍法的舉動中察覺到了自己的言行過於傷人，便從被子裏探出頭來主動道歉，“我只是覺得比較難接受這樣的事情罷了。”
“沒什麼，那也是正常人應該有的反應。”藍法落寞的笑了笑，重新躺回被子裏。
“對不起！”瑞恩爬下床走藍法床邊坐了下來，再一次真心誠意地道歉。
“我不是說沒什麼了嗎！”看到他這麼鄭重其事地為自己一時的脫口而出表示歉意，藍法也坐了起來，笑着揉了揉他漂亮的酒紅色頭髮毫不介意地說道，“你這個傢伙，個性這麼善良，又長得這麼可愛，難怪大家偶爾在私下裏會叫你‘天使’呢！”
“啊？天使？”瑞恩呆了呆，那個美女醫生好象也說過同樣的話，他記得‘老頭’好象也贊同的樣子。他看起來有那麼好嗎？
“是啊！特別是愛麗和老大，常常會看着你眉開眼笑呢！”藍法笑眯眯地望着好像在想什麼的瑞恩，“我覺得愛麗似乎特別喜歡你喲！”
“我也很喜歡她，也喜歡迪克還有你！”見藍法又恢復了笑容，瑞恩終於鬆了口氣。
“小笨蛋，我不是指這種喜歡，而是有特別意義的喜歡。”藍法輕輕地敲了一下他的腦袋，瑞恩佯裝呼痛，他那可愛又滑稽的表情讓藍法再一次愉快地笑了起來。
“那個啊！我從來沒有想過。”嘴上雖這麼說，但瑞恩的腦海中卻不期然地浮現起了雷桀言那張笑得壞壞的俊臉，吔？這個時候，‘老頭’跑來湊什麼熱鬧？
“那你以後最好不要對愛麗太好，要不然讓她會誤會的話，你就有大麻煩了喲！”藍法給了瑞恩一個小小的勸告。
“唔，我知道了。”瑞恩一邊答應着一邊和腦海中雷桀言的形象作鬥爭。
“喂，瑞恩，想起來你的膽子也挺大的嘛！什麼都不知道，居然還敢向來路不明的男人兜售身體。幸好你遇到的是個好人，要不然你可能就真的回不來了！”
一想到這個，藍法就心有餘悸。因為和瑞恩一起生活了一個多月，再怎麼樣彼此之間都有了一些感情，他還真是不敢想像，如果瑞恩是碰到了一個真正的變態下場會如何凄慘。
“說的也是……”
在知道了男人之間的‘H’之後，打死他他都不敢再做這種恐怖又危險的事情了，還好他碰到只是有‘怪癖’的‘老頭’而不是真正的同性戀！上帝保佑，阿門！
“不過，我原來是準備假裝被他的車撞了，然後再狠狠地敲他一筆的，但不知怎麼的，就變成那樣了……”說到這其中的演變，連瑞恩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
是啊！原先是計劃用撞車的借口來敲‘老頭’一筆的，但怎麼會變成他要‘賣身’給‘老頭’了？——真是太奇怪了！
“撞車的技現在已經很老套了，很少有人會上這種當，而且如果是生手的話，很容易因為時間計算得不對而一命嗚呼，你還真是命大福大呢！”藍法對這個說風就是雨的小室友真是沒轍了。
“我才沒那麼蠢呢！我是特地看準‘老頭’的車開得很慢才卯上去的！”瑞恩得意洋洋地說道。
“老頭？”
“就是那個什麼都沒要我做就給我一百五十美元的人啊！”一想起雷桀言，瑞恩就不自覺地綻開一個笑容。呵呵，他做得早餐真得很好吃呢！
“他歲數很大了嗎？”藍法皺皺眉，唔，對於腦海中浮現出來的畫面生理上有點排斥！
“沒有啊！最多三十歲吧，而且長得很帥！”瑞恩笑眯眯地。
“那你幹嘛叫他老頭？”藍法好奇地看了看此時此刻似乎心情特別好的瑞恩。
“他和我比是很老了嘛！我才十五歲，他大我整整一輪還有剩呢！”瑞恩理直氣壯地分辯道，“嘿嘿，只不過，他看起來沒那麼老就是了！”
“真是受不了你哦！”藍法笑着揉了揉他的頭髮，“快去睡吧，要不然明天可沒有力氣幹活了。”
“唔，好！晚安！”瑞恩關上燈后，蹦蹦跳跳地回到自己的床上，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而且他還做了一個很棒的夢，在夢裏，他又吃到了‘老頭’做的早餐……
*
“雷，你在想什麼？好像很高興的樣子。”
裝飾極為優雅、具有迷人的浪漫情調的法國餐廳里，雷桀言正在和目前身為世界頂尖模特兒之一的意大利籍女友索菲亞一起享用燭光晚餐，兩人極為出色且十分相稱的外表引起了許多人的注目。
“沒什麼，只是在想要不要養一隻柴犬。”雷桀言愉快地笑了。
“你喜歡體積比較小的狗？”索菲亞頗有興趣地望着笑得迷人的情人。
“啊，算是吧！”雷桀言優雅地端起面前的香檳，笑眯眯地啜了一口，“最好還是有酒紅色長毛和碧綠色大眼睛的柴犬。”
“那不是很稀有嗎？”索菲亞也笑了，“即使被你幸運地找到了，恐怕也要花不小的代價擁有呢！”
“是啊，要一百五十美元一晚呢！”雷桀言開心得眼睛都眯成一條縫了。
“咦？”
索菲亞大惑不解，一百五十美元一晚？那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開玩笑罷了。”雷桀言當下決定繞開這個話題，“你後天要去法國演出？”
“嗯，要去半個月才能回來。”索菲亞面有微微的不滿，“原來只是一個星期，後來總公司要安排我和‘伊蘭’的幾位模特一起去歐洲拍攝外景，所以日子又延長了。”
“‘伊蘭’？”
那不是季丹和維德所屬的公司嗎？這麼巧！
“對啊，怎麼了？”看見男友若有所思的樣子，索菲亞微微揚首。
“如果是‘伊蘭’的話，預定要和你碰頭的那些模特里應該有我的朋友。”雷桀言隨意提了提。
“真的嗎？那應該是美人吧！”說這話時，她的語氣中不知不覺中帶着些微的醋意，“我聽說‘伊蘭’挑選模特十分嚴格，不僅僅要求身材上的完美比例，連外表也要一等一的出色。現在世界上首席的前十位模特中就有四位是‘伊蘭’的成員呢！”
“哦？”雷桀言只是笑笑，並不發表意見。
“雷，你的朋友應該很有名吧，因為聽經濟人說這次來和我碰面的幾位模特都是‘伊蘭’中屬世界級的成員。”說到這個，索菲亞的神色又有了光彩。
“應該是吧。”雷桀言微微頷首，“季丹和維徳的確稱得上是世界頂尖的模特。”
“啊！他們是你的朋友？！”索菲亞驚訝地輕叫出聲。
“是啊，很奇怪嗎？”雷桀言有些詫異地看了看膛目結舌的女友。
“他們倆不僅是世界上首席的兩位模特，而且在‘銀色世界’里是恩愛得出了名的一對夫妻！”索菲亞興奮地解釋道。
“唔……確實如此，不管我在什麼地方遇到他們，兩個人總是形影不離的。”想到這個，雷桀言又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只不過，季丹和維德的恩愛程度和她弟弟那一對比起來，恐怕還是小巫見大巫。”
“哎，你是說季丹的弟弟和他的妻子還要恩愛嗎？”索菲亞面露羨慕之色。
“是啊，那小子對他的另一半寶貝得不得了，結婚都已經四年了還恩愛得讓我們這些旁人眼紅，看來他對他另一半過去受過的苦心疼得緊呢！”雷桀言爽朗地笑了起來，目光中流露出安心的神色。
“這些幸福的人真是讓人羨慕！”索菲亞由衷地感慨。
“沒錯。”
雷桀言點點頭，雖然很高興身邊的朋友都有了好的歸宿，不過他還不打算穩定下來。
因為，他還沒有找到真正屬於他的另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