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深雪格格，你回宮了。」禮曷一見到深雪就連忙迎了上去。
深雪吃驚的說：「禮曷，你怎麼在這?」他是陛下的貼身總管，向來是跟在陛下的身邊寸步不離的。
禮曷看向四周後才小聲的對深雪說：「陛下從昨晚起就一直待在格格的房。」他也在這挨凍了一夜。
深雪聽了禮曷的話後就走進了自己的房，她沒想到陛下會在她的房裹等她。
雖然她昨晚就已經下定決心要回來了，但她仍不知該用什麼樣的臉孔來見陛下。
葛雷也聽見了深雪的聲音。「你回來了。」他忍耐了一個晚上沒派人去接深雪回宮，他不想強迫深雪，他要深雪心甘情願的回到他的身邊。
因為他知道深雪為什麼會逃到六王爺府去找揚的妻子，因為她要去找一個能讓她安心的人。而現在她回來了，也就表示她已經下定了決心，所以她才會回來他的身邊。
「陛下。」看陛下的表情似乎是一夜沒睡。
葛雷撫摸深雪的臉頰問：「昨夜沒睡好嗎?黑眼圈都跑出來了。」只要深雪能回到他的身邊他就心滿意足了。
深雪笑着說：「昨晚跟無言姊姊聊得太晚了嘛!」她決定跟以往一樣，用最真的表情來面對他。
葛雷看着深雪說：「你該改口了，不應該再叫無言姊姊了。」現在他雖然還未給深雪一個名份，但她將是母儀天下的皇后，怎麼可以再叫揚的妻子無言姊姊呢?
「我一時改不了口嘛!」她也知道她該稱無言姊姊為六福晉。
「好了，朕也該到御書房去處理政務了。你再睡一會吧!今天下午朕會在御花園辦個賞花會，到時你也才會有精神參加。」
為了等深雪回來，他放下了一堆政務還沒有處理呢!
深雪拉着葛雷的袖子。「陛下。」
「怎麼了?」葛雷寵溺的看着深雪問。
深雪撒嬌的說：「你可不可以陪我一會，等我睡著了再走。」
「好啊!」從小時候起，每當深雪有什麼話想跟他說的時候，她都會用這種方法。
蓋奸了被子後，深雪閉着眼睛說：「昨晚區參到六王爺府來找我了。」
「區參。」他是怎麼進六王爺府去的，他去找深雪做什麼?
「他說他們今天就要渡江到朝鮮去，所以他來跟我辭行的。」不知為什麼她不想告訴陛下，區參要她跟他們一起到朝鮮去。她怕要是陛下知道了，可能會很不高興。
他們今天便出發到朝鮮去了，那麼以後他們就不可能再跟深雪見面了，這樣他也安心多了。「忘了他們吧!」他希望深雪忘了所有不愉快的事。
「陛下。」深雪張開眼睛看着葛雷說：「你會愛我一輩子嗎?就像揚哥哥深愛著無言姊姊一樣。」這或許是有些強求，但她真的希望能有個跟無言姊姊一樣的婚姻。
她知道她不可能像無言姊姊一樣，今生今世她的丈夫就只有她一個妻子，但她希望她的丈夫能愛她一生一世。
「當然，朕當然會愛你一輩子的。」葛雷低下頭吻著深雪說：「你是長白山神賜給朕的寶物，對朕來說這個世界上沒有比你更重要的人了。我愛你。」
他雖不能像揚一樣一輩子只有一個妻子，只愛一個女人，因為他是一國之君，有時他必須藉助通婚來鞏固政權。
但他跟揚一樣，他這輩子也只愛著一個女人，深雪是他此生唯一的愛戀，對他來說，沒有一個女人比深雪來的更重要。
*****
巧兒已經好幾天沒有見到深雪格格了，她不停的思索着她該不該跟深雪格格道歉，現在沒見到深雪格格也好，可以讓她有充份的時間思考一下。
她知道玉娘說的有理，但要是她去跟深雪格格道歉，而深雪格格不願意原諒她，反而把這件事告訴陛下，那她豈不是自打嘴巴嗎?
而且這些日子以來，她對玉娘也有些懷疑，她並不是懷疑玉娘對她不忠，而是她懷疑玉娘似乎另外計畫著什麼事。
她總覺得玉娘似乎希望她去跟深雪格格一較長短似的，為什麼?難道玉娘跟深雪格格之間有什麼仇恨嗎?她對玉娘的事情知道不多，只知道她是個漢人，在她還沒有到她家以前，曾經是京裹有名的舞妓。
舞妓?巧兒想起了一件事，她記得多年前曾經聽府的下人提起一件事，那就是深雪格格用一萬兩的黃金把六王爺寵愛的舞妓，用繡球招親的方式要將她嫁出去。
那時這件事甚至傳至黑龍江畔來，後來那位舞妓怎麼樣，倒是沒再聽人提起過了。
玉娘該不會就是那個舞妓吧?所以她對深雪格格及京的事才會這麼了解。
巧兒是愈想愈有這個可能，如果玉娘真的就是那個舞妓的話，那麼這一切的事情就說得通了。
這時，巧兒隔着窗子看見了深雪格格宮的小太監偷偷的來找玉娘。她要進宮的時候，父親交給了玉娘一大筆銀子讓她在宮裹使用，所以她知道玉娘用錢買通了不少宮的太監、宮女。這個太監來找玉娘一定是有什麼稍息要告訴她吧!
巧兒偷偷的躲在窗戶下偷聽。
「玉娘，我今早偷聽到了一件事。」小太監瞧著四周沒人後才敢說。
「什麼事啊?」在宮生存的條件之一就是消息一定要靈通。
小太監再一次緊張兮兮的看過四周後才說：「今早深雪格格從六王爺府回宮後，我無意間聽見宛兒她們說，深雪格格既然已經被陛下寵幸了，那麼陛下封深雪格格為後是遲早的事了。
還有，陛下下令，他在深雪格格宮裹過夜的事不可外傳出去。」
「真的?」她終於等到這個機會了。
「當然，小的怎麼敢欺騙玉娘呢?」要不是因為自從佟妃娘娘被打入冶宮後，只剩下玉娘這有賞可拿，他也不敢拿自己的腦袋開玩笑啊!要是讓人知道了陛下吩咐說不可泄漏之事，他卻跑來告訴玉娘，他的腦袋不跟他的脖子說再見才怪。
巧兒吃驚的捂住嘴巴，現在她最擔心的事終於發生了，她該怎麼辦?陛下一定會封深雪格格為後的，那樣她豈不是輸了。
對了，去找太後去，她要把這件事告訴太后，太后一定會想辦法對付深雪格格的。
巧兒就這樣匆匆的趕到太后的寢宮來。「參見太后，太后吉祥。」
「怎麼了，巧兒，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太后正在品嘗今年進供的春茶。
「太后。」巧兒看着左右說：「我有事情要稟告您。」
太後放下茶杯說：「你們都下去吧!」
「喳。」
待左右的人都退下後，太后才看着巧兒間：「發生什麼事了?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巧兒慌張的說：「太后，我剛剛在無意中聽到了一件有關陛下跟深雪格格的事。」
「什麼事?」陛下跟深雪發生什麼事了。
「我聽見深雪格格宮的小太監說，他無意間聽見深雪格格的貼身宮女宛兒說，陛下下令不許將他在深雪格格宮過夜的事傳出去，還聽說……」巧兒欲言又止。
「還聽說什麼?」太后慌張的問。陛下居然在深雪格格的宮裹過夜，那不就表示說他們已經……
「還聽宛兒說陛下已經寵幸過深雪格格了，那麼陛下立深雪格格為後只是遲早的事了。」她知道太後知道了一定會大怒，但現在她必須藉助太后的力量，她不能讓陛下立深雪格格為後。
太后聽了整個人都愣住了，陛下居然想立一個漢女為後。「來人啊!給我請陛下來哀家的寢宮。」她一定要當面問陛下這件事是下是真的。
「太后，這萬萬不可。」巧兒阻止太后說。
「這有何不可?」難道要她眼睜睜的看着陛下胡作非為嗎?
「太后，如果您就這麼當面質問陛下，那很可能會傷及你們母子間的感情啊!」最重要的是要是陛下知道是她告訴太后的，一定會對她有諸多的不滿。
太后想了想也覺得巧兒說的有理。「那你認為該怎麼做?」
「稟太后，我認為不如先想辦法證實這件事的真假，我倒有一計可以知道。」巧兒想了想說。
「說。」她現在整個人都慌了。
「今天下乍陛下在御花園辦了個賞花宴，深雪格格一定會出席的。到時太后您為何不藉機宣深雪格格的貼身宮女宛兒來見您，這樣不就可以知道這件事的
真假嗎?」要是到時陛下知道了，也可以說是宛兒在無意中說溜了嘴讓太后的人
聽見了，跟她是一點關係也沒有。
「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吧!」陛下怎麼會做出這種糊塗事來呢？！
「臣妾遵旨。」接下來她也要好好想想怎麼對付深雪格格了。
*****
關外的春天來的慢，等所有的花都開了已經是春末夏初的事了。
深雪坐在暖閣中看着打扮得明艷動人的嬪妃們，以往這些嬪妃裹只有侈妃可以跟她鬥鬥嘴說上兩句話。現在侈妃已經因為她父親的關係被陛下打入冶宮了，剩下的這些嬪妃們，她連跟她們說上兩句話都是少有的事，以後漫長的歲月，她該怎麼跟她們相處呢?總不能像現在一樣對她們不理不睬吧!
葛雷把一白色的蘭花插在深雪的髮鬢，吻着她的臉頰問：「深雪，你在想什麼?」今天他之所以辦這個賞花會，就是想讓深雪對後宮裹的嬪妃們有些基本的認識，她即將要母儀天下了，總不能後宮的嬪妃還是不認得幾個，那將來要怎麼管理她們呢?
深雪搖搖頭說：「沒有。只是太陽照得讓人覺得暖洋洋，讓人一動也不想動。」
她總不能告訴陛下說，她正在煩惱往後該怎麼跟眼前的這一群女人相處吧!
葛雷在深雪的身旁坐了下來。「朕已經派人去接戚嬤嬤回宮了。」
深雪高興的看着葛雷。「是真的嗎?陛下已經派人接嬤嬤回宮了。」她還以為她這輩子大概再也見不到戚嬤嬤了。
葛雷點點頭。「嗯!大概再過個兩天左右，你就可以見到戚嬤嬤了。」他就知道這個消息一定會讓深雪很高興的。
「可是太后她……」戚嬤嬤是被太后給逐出宮的，現在未經太后的同意，陛下又把戚嬤嬤找回來，要是太後知道了大發脾氣，會不會給陛下惹來什麼麻煩。
「你放心，這朕會解決的。」他就快要立深雪為後了，深雪的身邊也需要有個可靠貼身的人，他左思又想的結果，只有戚嬤嬤是最好的人選。
聽葛雷這麼說，深雪也就不再多慮了。「謝謝陛下。」
葛雷笑着說：「我替你把戚嬤嬤找回來了，你對朕只有一句謝謝嗎?」他伸手一拉把深雪拉進懷中。
「最起碼也要這樣。」說完後就低下頭熱烈的吻着她。
「陛下。」這兒滿是嬪妃跟宮女的，陛下難道就不怕被人看見嗎?
「陛下。」禮曷走了過來，在葛雷的耳邊小聲的說著悄悄話。
葛雷聽完了後就摟著深雪說：「你派人去查查看太后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然後儘快的回來告訴我。」
「喳。」
禮曷走了後，深雪看着葛雷說：「陛下，發生什麼事了?」太后那發生了什麼事了嗎?
這件事深雪遲早都會知道，不如現在就告訴她吧!「太後下了懿旨要宛兒去見她。」葛雷看着在他懷的深雪盡量輕描淡寫的說。
深雪吃驚的問：「太後為什麼要見宛兒?」太后該不會又打算要做什麼了吧!無緣無故的居然召見宛兒。
「我已經叫禮曷派人去打聽了。」太后不會無緣無故的召見一名小宮女，尤其這個小宮女還是深雪的人，看來他跟深雪的事太后很可能已經知道了。
「陛下。」深雪擔心的看着葛雷。
「你放心，宛兒不會有事的。」葛雷拉着深雪的手說。他不會再犯跟前次一樣的錯誤了，這回他一定要查出來是誰在背後造謠生事。
深雪還是不解的問：「太後為什麼要見宛兒?」
「這……」
「稟陛下，六王爺求見。」一個小太監匆匆來報。
「宣。」揚入宮來有什麼事，該不會是他要他辦的事已經辦好了。
揚哥哥怎麼突然進宮了，該不會是發生什麼事了吧!深雪擔心的看着葛雷，現在她也不好拿宛兒的事讓陛下傷腦筋。
「臣參見陛下。」揚滿面春風的說。
「平身。」葛雷看着揚問：「你突然進宮來有什麼事呢?」
「陛下，你要臣辦的事臣都已經辦好了，禮部也已經選好了大婚的日子了。」
他一知道這件喜事，就立刻派人加緊去辦了。
大婚?大婚指的是陛下的親事，那麼揚哥哥去辦的下就是她跟陛下的婚事了。深雪的臉都紅起來了，低着頭看着自己的雙手。
葛雷看了很滿意的說：「你辦得不錯。」
「陛下，您準備什麼時候召告天下?」皇上大婚是件很隆重的事，絲毫馬虎不得。
「三天後就昭告天下。」葛雷深情的看着深雪說。
「那臣就先在這恭喜陛下跟……」揚看着深雪間：「深雪，你怎麼愁眉苦臉的?」一點新嫁娘的喜氣都沒有。
深雪看着揚說：「我是在擔心宛兒的事。」陛下雖然說沒事，但她實在是很擔心太后召見宛兒的目的。
宛兒不是深雪的貼身宮女嗎?「宛兒怎麼了?」
「太後下懿旨要召見她。」宛兒只是個宮女，又是服侍在她身邊的人，能見到太后她老人家的機會是少之又少，搞不好宛兒連太后長得怎麼樣都不知道。
她左思右想實在想不透太后找宛兒的目的是什麼?
「為什麼呢?」
深雪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
提起了宛兒，揚才想起了一件事，他在剛剛來的路上見到了一個似曾相識的身影，那個宮女長得還真像玉娘。不過玉娘已經在幾年前被流放了，終生是不可以回京的，可是，那身影還真的很像。
葛雷握著深雪的手說：「我不是要你別擔心了嗎?禮曷已經趕過去了，宛兒不會有事的。」
「是啊!就算有什麼事，禮曷也會派人來通知的，你就別擔心了。」揚的嘴雖然安慰著深雪，但他的心可不敢確定，因為太后絕不會無緣無故的召見一個小宮女的。
「嗯。」陛下跟揚哥哥都這麼說了，深雪也只有點點頭相信他們的話了。
*****
「奴婢參見太后吉祥。」宛兒提心弔膽的說。太后突然的召見實在讓她嚇了一大跳，她只是個小宮女而已，不知道太后找她有什麼事?
太后看着宛兒問：「哀家間你一件事，你可要老實的回答我。」
「奴婢一定會老實的告訴太后的，只是不知太后要問奴婢些什麼?」太后不久前才把戚嬤嬤逐出宮去，現在又召見她，該不會也想把她逐出宮去吧!
太后嚴厲的問：「陛下是否在深雪那兒過夜過?」
「太后，奴婢不懂太后的意思。深雪格格是陛下最寵愛的人，有時陛下在深雪格格那待晚一點是有的。」太后怎麼會知道呢?陛下已經交代了不準把他在深雪格格那過夜的事傳出去，是誰那麼大膽居然敢把這件事告訴太后。
「哀家不是問你這個。」太后瞪着宛兒說：「你好大的膽子，居然到現在還在騙哀家。」她已經找來那個小太監問過了，而宛兒居然還敢跟她裝儍。
「太后，奴婢不敢。」宛兒直在地上磕頭。「奴婢是真的不懂太后要問什麼?」她整個人都慌了，原來太后找她來是要問這件事。
「哀家問你，陛下是不是寵幸過深雪了?」她得想個辦法才行，她不能讓陛下一錯再錯。陛下可是滿洲的皇帚，怎麼可以納一個漢女為妃呢?
「太后，這是沒有的事，您千萬不可以聽他人的挑撥。」宛兒心慌的說。是誰?是誰將這事告訴太后的?
太後生氣的看着宛兒說：「你這個大膽的奴婢，你們宮裹的小太監都已經告訴哀家了，說聽見你對深雪其他的貼身宮女說，陛下已經寵幸深雪格格了，到現在你居然還想瞞著哀家，來人啊!給我掌嘴。」
「太后，請饒了奴婢，太后。」宛兒跪在地上直磕頭。「奴婢真的沒說謊，太后。」原來是她自己在不小心的情形下，讓其他的小太監聽見了她們的談話小太監們捉住宛兒正想重重的往她的臉打下去時，宮外傳來了禮曷的聲音。
「太后，奴才禮曷求見。」
「是誰?」在這節骨眼是誰來了。
在一旁的小宮女小聲的說：「太后，是陛下宮的總管禮曷公公。」
「禮曷?他來的正好，既然這個賤婢不肯說，那哀家就問他了。宣。」禮曷是陛下的總管太監，是陛下最信任的人之一，他總該知道了吧!
「奴才參見太后吉祥。」禮曷跪在地上向太后請安。
「禮曷，哀家問你一件事。」太后看着禮曷間：「你可得老實的告訴哀家。」
「奴才當然會老實的告訴太后的。」他就是知道太后在逼問宛兒什麼，所以才會大膽的闖進來。要是宛兒有個什麼，那麼深雪格格一定會很傷心的，而深雪格格一傷心，陛下就會大怒，到時他又不好受了。
「哀家問你，陛下是否寵幸過深雪格格了?」她就要聽聽看，看他老下老實。
禮曷小心翼翼的回答說：「奴才是不知道陛下是否有寵幸深雪格格，不過奴才倒知道陛下打算在三天後，在文武百官面前宣佈將立深雪格格為皇后。」
「什麼?」太后大怒的說：「為何陛下沒來告訴哀家?」
巧兒在窗外聽了也大吃一驚，沒想到陛下這麼快就要立深雪格格為皇后。好在她及早得到清息告訴了太后，不然等三天後，陛下在文武百官前宣旨就來不及了。
「太后，陛下是不想讓您為這點小事煩心。」那是因為陛下知道太后一定會反對，所以才故意不告訴太后的。
沒想到陛下居然打算要立深雪為皇后。「馬上去把陛下請來。」胡鬧!陛下真是太胡鬧了，陛下的眼還有沒有祖宗家法，居然要立一個漢女為皇后。
*****
「你們瞧，今天深雪格格也有出席呢!」一群嬪妃在遠遠的地方小聲的說。
「當然了，她是陛下最寵愛的格格，這種場合怎麼可能會少了她呢?」燕妃酸溜溜的說。
「聽說太後有意將深雪格格許配給西陵侯之子其昌。」煦妃小聲的說。
「真的。」青妃吃驚的說：「太后不是不喜歡深雪格格嗎?怎麼這會突然關心起她的終身大事來了。」
煦妃幸災樂禍的說：「你不懂嗎?太后就是希望深雪格格嫁得遠遠的，這樣她才眼不見為凈。」
「那陛下答應了嗎?」這才是她們最關心的事。
「陛下怎麼可能會答應，陛下怎麼捨得讓她嫁到那麼遠的地方去。」為了深雪格格，陛下毫不猶豫的就把佟妃妥入冶宮。雖然表面上說佟妃被打入冷宮是跟她父親有關，可是實際上還不是因為佟妃每次都跟深雪格格作對，惹得深雪格格不快，所以陛下才會把佟妃打入冶宮的。
「大消息、大消息。」靜妃匆匆的加入她們的行列。
「靜妃，有事嗎?」所有的嬪妃都看着臉色蒼白的靜妃。
「你們知道嗎?」靜妃深吸了一口氣說：「陛下要立后了。」
「陛下要立后了!」所有的人都看着靜妃，在佟妃還沒被打入冷宮前，所有的人都認為她遲早都會被陛下立為皇后。可是現在佟妃被打入冶宮，那麼陛下會立誰為後呢?「是誰?」
靜妃看着大家說：「深雪格格。」
所有的嬪妃們面面覷了的好一會兒才笑着說：「怎麼可能?陛下怎麼可能會立深雪格格為後。」她們看着坐在暖閣的深雪格格，深雪格格雖然已經十六歲了，但她根本就還像個孩子，陛下怎麼可能會立她為後?
「這是真的。」靜妃着急的說：「這是我的貼身宮女傳來的消息，久兒跟太後宮的巴兒是姊妹，是巴兒親口告訴久兒說，太后因陛下要立深雪格格為後的事正大發脾氣，要陛下去見她呢!」
燕妃着急的說：「這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你看陛下是不是不在了，他一定是到太后那去了。」靜妃指著暖閣。暖閣現在只見深雪格格，不見陛下的人影。
陛下要立深雪格格為後，立那任性、刁蠻的深雪格格為後，要是深雪格格真的做了皇后，那她們這些嬪妃們以後還會有好日子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