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盧溝橋頭呼延平尋親 總兵帳內呼延慶認父(下)
盧溝橋北
盧溝橋邊,呼延平與少總兵打得如火如荼,二人都已汗流滿面,明顯看出少總兵已經力不能支。
這時只聽“咚咚咚”三聲炮響,馬倫在眾兵丁的簇擁下,從橋北面趕來。
只見馬總兵身後還打着一面大旗,旗上書寫一個斗大的“馬”字。
馬倫馬總兵一身披掛整齊,手提一把大刀,顯得十分威武。
等那馬倫來到橋頭一看:見自己的兒子與一個拿扁擔的小個子打得不可開交,就把大刀一橫,厲聲喊道:“住手!”
呼延平一看來人是一個老者,就不情願地說:“你真會拉偏架,要不我非一扁擔讓他回老家不可。”
馬倫沖呼延平問道:“你是什麼人?競敢這樣無禮!”
呼延平把扁擔往地上一觸說:“我剛才都說過一遍了,再說你們那些人又要找便宜了。”
呼延明馬上打圓場地說:“我們乃是彰德府新任元帥王國瑞王大人的先鋒官。”
馬倫又問:“既然是彰德府的兵馬,不守在彰德府來到這裏幹什麼?”
呼延明雙手一揖說:“適才我和兄長是來這裏尋親,求見鎮守盧溝橋的馬總兵馬倫馬大人。”
馬倫用狐疑地眼光看了看呼延明和呼延平后說:“本總兵就是馬倫,有何事?請講……”
呼延平也用狐疑地眼光看了他一眼后問:“您一直姓馬么?”
少總兵馬上喝道:“不許你胡說!”
馬倫聽了哈哈大笑說:“問得好,我問你,你姓什麼?”
呼延平想了想說:“我姓崔,”
馬倫又問道:“那我問問你,你一直姓崔么?”
呼延平眨了眨眼說:“我本姓呼延,我自小隨了娘的姓。”
馬倫先是自言自語地說了兩句:“呼延,呼延……”
說完,馬倫把呼延平從上到下看了一遍后又問:“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這時呼延明在馬上再也坐不住了,飛身下馬跪在地上說:“外孫叩見表舅爺……”
隨後又對呼延平大喊了一聲,說:“二哥,你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下馬叩見表舅爺!”
呼延平一邊下馬一邊說:“表舅爺,他就是表舅爺?哎呀,我的媽呀,他就是我的表舅爺……”
說著,也馬上跪在地上說:“外孫,叩見表,表舅爺……””
馬總兵和橋上的守兵見此情景,馬上為之一震,少總兵更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鬧楞了。
接着馬倫說:“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呼延明馬上答道:“我乃雙王呼必顯之孫,呼守信之子,單名呼延明,他乃是我叔伯哥哥,伯父呼守用之子呼延平。”
馬總兵聽他們這麼一說,愣了半天,指着呼延平說:“什麼?你說他是呼守用……”
呼延平不高興地說:“怎麼?表舅爺看着不像?這長相就是爹媽給的,我也沒有辦法。”
呼延明又補充了一名說:“表舅爺,都說兒像母,女像姑。他長得像我大娘……”
呼延平不滿意地說:“你凈瞎說,我娘長的可比我好看多了。”
馬倫只顧想自己的心事了,呼延平和呼延明倆人在那爭什麼,他也沒聽。
過了一會,馬倫又問:“呼守用乃我北國東床駙馬,從前倒是聽他說過,他曾有過一房妻室,可從未聽說他在中原有什麼子女呀。”
呼延平又回了一句:“還不止我一個呢,”
馬倫聽呼延平這麼一說,更糊塗了,就說:“你可知道冒認官親是欺詐之罪呀……”
呼延平賭氣地說:“他要不是我親爹,我還不認呢?”
馬倫接着又問:“既然你說你是呼守用的兒子,可有什麼憑證?”
呼延平一聽說又是要憑證,馬上說:“有,有,有我爹當初給我叔叔的一塊佩玉,還有我叔叔給我爹的親筆信。”
說著呼延平從懷裏拿出一塊佩玉和一封書信,交給了馬倫。
馬倫接過那封信一看,馬上倒吸了一口氣,心裏七上八下的打起鼓來。就說:“二位外甥請起,待本總兵見過駙馬後,再問個究竟。要不,你們先在橋頭營房歇息兩日再說。”
呼延明又扣一頭說:“謝表舅爺,依外孫看,我們還是在營帳等候舅爺的信吧。適才我和二哥多有冒犯,還望舅爺海涵。”
呼延平還問了一句:“我們明天來聽信?”
馬倫想了想說:“那就等明天吧,送客。”
汴梁寇天官書房
寇天官與新科狀元趙曙在書房裏議事。
只見新科狀元趙曙雙手抱拳向寇準施一大禮說:“晚生趙曙蒙寇天官大人召見,不知有何見教?”
寇準忙將趙曙扶起來說:“啊,狀元請坐,狀元請坐,”
說著,家人就給趙曙拉過一把椅子,並上了一杯茶。
寇準接著說:“皆因狀元與聖上談政兩日,狀元的滿腹經綸深受聖上的讚賞。日前聖上龍顏大悅,有意招狀元做駙馬,不知狀元在家可曾定過親?”
趙曙剛坐下又站起來說:“哎呀,承蒙聖上厚愛,天官誇獎,晚生自幼家境貧寒,加之讀書求學,婚事倒無暇顧及,只是……”
寇準見趙曙面有難色,就又問了一句:“只是什麼?”
趙曙品了一口茶說:“只是婚姻大事,沒有母親的應允,晚生斷不敢闡自做主。”
寇準笑了笑說:“嗨,這有何難,把你母親接來,由老夫親自出面和她提這門親事不就得了么?”
趙曙憂慮地說:“大人有所不知,不知為什麼?母親一直不願來東京。”
寇準不明白地問:“這是為何?”
趙曙搖了搖頭說:“母親從來不說,晚生也不好深問,只是記得母親好像有什麼難言之隱。”
寇準也饒有興緻地問:“不知高堂老母何處人氏,姓氏名誰?”
趙曙也笑了笑說:“母親虔誠信佛,向不言姓,只是晚生年幼時聽說過母親與寇大人同姓。”
寇準大笑道:“與本官同姓?這麼說我們五百年前還是一家子呢。這事好說,這事好說……”
盧溝橋南路上
呼延平、呼延明二人離開盧溝橋后,越尋思越覺得有點不對味。
呼延平滿心疑慮地說:“小三,我琢磨着那個表舅爺怎麼有點怪。你說咱們認他表舅爺時,他挺高興;可咱們一提起認爹的時候,他怎麼就有點不搭茬了呢?”
呼延明也狐疑地說:“是呀,他愣是說伯父在中原沒有家小,難道……”
呼延平望着一無際的天空說:“你是說我爹來北國時瞞着人家,沒說還有我娘?若是沒有我娘,當然也就沒有我和我大哥了……”
呼延明說想了想說:“是不是當時伯父有什麼難言之隱呢?……”
呼延平憤憤地說:“若是這樣的話,我看這個爹認不認都沒勁了,這麼多年,我沒有爹也長這麼大,有這個爹也高不了多少。”
呼延明沒有說什麼,一直陷入沉思中。
過了一會,呼延平又氣呼呼地說:“你說大哥多倒霉。”
呼延明忙制止呼延平說:“二哥,你可別胡說八道了,要是大哥聽到也決不會依你。”
總兵軍帳里
馬倫正在心事重重地看着呼延平留下的那封信和那塊佩玉。
良久,他突然向外面喊道:“馬明、馬亮安在?”
喊聲剛落,兩個少總兵進來問:“父親大人,有何吩咐?”
馬倫把那塊佩玉又放在案子上說:“我兒,適才他二人講的話,可不許對別人亂說。”
少總兵馬上答道:“兒遵父命,這兩個人肯定是南邊的姦細,假作認親,刺探我火葫蘆王的軍情。”
馬倫忙制止說:“不許你胡說,今天你就守在這橋上,為父馬上去幽州。此間你可注意南邊的動向,不可稍有懈怠。”
少總兵馬上答道:“是,兒遵命。”
說完,馬總兵就驅馬而去。
遠遠望去,大路上又捲起一陣煙塵。
駙馬府
一座灰磚灰瓦的四合院。
正門對面是一堵壁牆,牆上繪着三國演義劉備與東吳聯親的畫圖,周圍是各種花卉構成的圖案。
影壁牆後面,是一座圓形的花壇,裏面栽滿了奇花異草。
呼守用正在院中教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習武。只見那男孩眉清目秀,一表人才。
十八年過去了,呼守用變得更加成熟,並略微有點發福。
靠近窗前的兵器架上,擺了許多兵器。
只見那少年練完長槍之後,呼守用又讓他練刀。
那少年練得十分認真,一招一式都很到位,手、眼、腿配合得當。
呼守用大加讚賞地說:“吾兒武藝大有長進了。”
這時從房內走出一名丫環來,只見那名丫環也是一身戎裝打扮。
那丫環走到呼守用身邊稍施一禮說:“啟稟駙馬爺,公主請駙馬爺和大公子進房用茶,公主還說:稍後有盧溝橋總兵來訪。”
那少年聽說后,馬上收了招式,跟着父親進房去了。
駙馬客廳
房內富麗堂皇,桌上當時官窯燒制的青花瓷瓶。
正面牆上也貼着一副名為《離書》的字畫。
進房后,公主肖賽紅馬上對那少年說:“延登我兒,日前聽你父親說:我兒的武藝大有長進,為娘特地從漠北采來上等牛筋犒賞我兒,也好讓我兒早日長大成人。”
呼守用一邊飲茶一邊說:“我兒如此長進,不愁我呼家的血海深仇,昭雪無日了。”
肖賽紅又給呼守用倒了一碗奶茶問:“適才聽人來報說,日前南邊來一股官軍,已在盧溝橋南安營下寨了,是不是與你們呼家有關?”
呼守用又呷了一口茶說:“我也聽說了,聽說東京汴梁的龐太師,早已立擂選將,以捉拿亂臣賊子為名,謀取皇上的寶位。依我看那龐文羽翼已豐,大宋江山危矣。”
呼守用沉思了一會又說:“我已和公主說過多次,我在北國一住就是十八年,十八年來我無時無刻,不盼着再回東京報仇雪恨。此次我不能讓他們以我在北國為口實,讓這裏的黎民百姓生靈塗炭。我想帶領親兵,潛回東京刺殺龐文老賊,為我呼家報仇雪恨,為國除奸!”
肖賽紅一聽呼守用要走,就說:“駙馬要走,本公主不再攔你,只是怕讓人說本公主不仁不義。你們中原不是說‘嫁雞隨雞’么,要去為妻隨你一起去。”
呼守用大惑不解地問:“那呼延登怎麼辦?他可是呼家的唯一的一根苗啊!”
肖賽紅嘆了口氣說:“唉,這麼多年來為妻所慮者,正是怕延登無人照看,北國又是多事之秋,現在好了,他已經能夠自立,還可幫他外公做一些事情,我也就放心了。”
呼延登一聽說爹爹和媽媽要去中原,也跑進來說:“我也去,我也去給爺爺報仇!”
正在這時,丫環來報:“盧溝橋總兵馬大人求見。”
呼守用說了一聲“請”,馬倫應聲而進。
馬倫施一禮后,呼守用便讓他坐在一塊榻上問:“總兵大人,可有軍情相告?”
馬倫慢條斯理地說:“軍情沒有,只是有點民情。”
呼守用不解地問:“何謂民情?”
馬倫說也呷了一口茶說:“日前在中原來了兩個小兒,硬說是本總兵的外孫,老夫已在北國為官多年,中原雖說還有些親戚,可自從你呼家蒙難之後,再無來往了,所以老夫想請你辨認一下,是不是冒認官親的姦細。”
呼守用用無奈地眼光望着馬倫說:“我,我一晃離開中原已經一十八年了,我怎麼能認識那兩個小兒?”
馬倫看了看肖賽紅,肖賽紅也在一旁幫腔地說:“駙馬不正想回中原么,去認認也無妨……”
說完,肖賽紅就走出房外。
馬倫見肖賽紅已經走出房外,就從懷裏拿出一封信來交給了呼守用。呼守用馬上用眼睛把那封信掃了一遍后,問:“哎呀,這封信從何而來?”
馬倫做了一個小聲的示意手勢后,又拿出一塊佩玉說:“駙馬爺,你可認識這塊佩玉?”
呼守用忙把那塊碧玉捧在手中,仔細端祥了一會說:“哎呀,馬大人,你從在哪裏弄來的這些東西,這可是當年我和守信分手時的信物啊。”
這時,馬倫往後一坐說:“明白了,我全明白了……”
呼守用卻丈二的和尚摸不住頭腦了,就說:“舅舅,你說,這是怎麼回事?”
客廳外廊
馬倫的神色詭秘,早已引起了肖賽紅的疑心,於是肖賽紅走出客廳之後,一直就在迴廊里偷聽。
只聽馬倫說:“駙馬爺,這事當初你投奔北國的時候,倒是都跟我說了,可那時去汴梁的探子回來都說,那大王莊燒得一乾二淨,怎麼現在又蹦出兩個兒子來呢?”
呼守用聽馬倫這麼一說,馬上驚異地問:“什麼?兩個兒子?”
馬倫也莫名其妙地說:“是呀,我也是一直納悶,要是真的那場大火沒把他們燒死,要是真的在你走後,大王莊的那個妻子給你生了個背生兒子,那也是一個兒子呀;可他們拿來的佩玉和信又都是真的,我一時倒不知怎麼辦了。”
呼守用又重複了一句:“兩個兒子……”
馬倫的聲音:“我擔心的是你會不會有什麼事瞞着我?”
聽到這,肖賽紅又肥耳朵緊貼在房門上。
客廳內
呼守用馬上說了一句:“哎呀,舅舅,你把我看成什麼人了?”
馬倫這才如釋重負地說:“沒有就好,沒有就好。”
客廳外
聽到這肖賽紅才長長出了一口氣。
客廳內
馬倫又喝了一口水說:“那你打算怎麼辦?”
呼守用問:“他們現在在哪?”
馬倫答道:“我讓他們回去了。”
呼守用急不可奈地說:“哎呀,舅舅,你好糊塗哇,那兩個人明明是龐文派來的探子,你怎麼把他們放走了呀?”
馬倫一聽也有點坐不住了,馬上站起來說:“這麼說來他們真是借認官親之名,來北國探聽虛實來了。”
呼延慶也在房子裏轉了兩圈。
馬倫突然像想起什麼事情一樣說:“哎呀,剛才我一着急還忘了,方才我還告訴他們說:明天你去見他,他們也答應明天在盧溝橋上等你。”
呼守用像是自言自語地說:“他們分明是沖我來的,我不見!”
這時,肖賽紅馬上推門進了屋,大聲責怪呼守用說:“呼守用!你還算一個人么?為子,你置父仇而不報;為父,你又棄子而不認,快備馬,我與你一起去看看那兩個小將軍,若是他們真是你的兒子,你能對得起你那背生的兒子么。”
馬倫這時才站起來說:“有公主這句話我也就放心了。”
盧溝橋南大營
大營外,孟強、焦玉正在指揮先鋒軍潑水掃路,準備迎接兵馬大元帥駕到。
不一會兵丁發現遠旆旗蔽日,塵土飛揚。突然遠處一名兵丁來報:“啟稟先鋒官。元帥駕到。”
孟強高喊:“眾將官:到營寨前迎接元帥進帳!”
呼延平不高興地說:“我早就說過,當這先鋒官有什麼好處,事就是多。”
呼延明說:“二哥,你可別亂說,那些官兵還不知道大哥的真實身份,等回到東京,拿住龐文那個老賊之後,就什麼話都可以說了。”
這時呼延慶和潘槐二人已在眾人的護擁下來到營房外。
只聽孟強高喊:“迎請兵馬大元帥進帳!”
一些兵丁們還敲起了軍鼓,放起了鞭炮,一時間營寨門口好不熱鬧。
呼延慶一邊走一邊說:“眾位先鋒官辛苦,本帥命所有兵丁將士,在此休整三天,擺宴三日。”
眾人聽到后又是一片歡呼。
大帳內
呼延慶進帳后,便問呼延明說:“不知盧溝橋對面可有什麼動靜?”
呼延明上前一步說:“稟告元帥,”
呼延慶左右看了一下,一看帳里都是自己人就說:“在這都是自己人,可不拘泥那些給人看的禮節。”
呼延明馬上說:“大哥,這守備盧溝橋的總兵確實是馬倫馬舅爺……”
呼延慶馬上問道:“你們已經見過面了?”
呼延平馬上傷心地說:“大哥,本指望來到北國,馬上能見到父親,可聽那個馬總兵說,父親剛來北國時,硬說他在中原沒有妻室兒女,這盼了十八年的呼守用到底是不是咱爹呀?”
呼延平這麼一哭,本來也引起了呼延慶的一陣辛酸;可一聽呼延平越說越出格,馬上制止說:“二弟,不許信口胡說。”
剛說到這,就聽見外面傳令稟報:“元帥大人,有盧溝橋守備馬倫馬總兵求見。”
呼延慶用手擦了擦眼睛后,又用眼睛掃了一下李能。
李能說:“既然馬總兵親自到訪,就說明北國對我兵聚盧溝橋並無敵意,大公子可率親兵降階迎接,藉以釋嫌,進賬后,我把潘槐拉走,你們再敘親情。如我等不再回來,就說明公子的大功告成……”
呼延慶把手一揮,說:“迎馬總兵進帳。”
說完,帶領帳內所有官員出帳迎請馬總兵進帳。
還沒出營門,呼延慶就見一名長者騎着一匹白馬,身後站着兩名親兵等在帳外。呼延慶想起十八年前父親就是不遠千里,來投奔了此人才得以在北國安身的。此人乃是我呼家大恩大德之人。一種敬佩心情不禁油然而生,馬上迎上一步,雙手抱拳說:“馬上坐的可是盧溝橋守備馬倫馬總兵馬大人?”
馬倫一看競有這麼多人降階迎接自己,也從馬上下來問:“下官正是,來者可是新任兵馬大元帥?”
孟強馬上答道:“新任兵馬大元帥迎請總兵大人進帳。”
呼延慶先說了一個“請”字,眾人一起進了大帳。
落坐后,便有人給馬總兵上了茶。隨後呼延慶把手一揮,對眾人說:“今日難得與馬總兵一聚,吩咐廚房備飯,然後再與眾位一聚。”
說完,所有的人都退到帳后,大帳里只有呼延家幾位兄弟。
等眾人走後,呼延慶突然跪在馬倫面前叩頭說:“舅爺,請受孩兒一拜。”
馬倫大驚地問:“你,”
呼延慶說:“孩兒就是當今北國駙馬不孝之子呼延慶……”
馬倫用手一指呼延平說:“那他……”
呼延慶馬上再次為馬總兵引見說:“他就是我雙胞胎兄弟呼延平。”
這時,馬倫長長“唉”了一聲說:“這我就明白了,這我就明白了。”
聽延慶不明白馬倫的話是什麼意思,剛想要問個明白,馬倫又問:“那麼你們這次帶這些兵馬來北國……”
呼延慶馬上說:“孩兒,冒死到彰德府誆兵來北國,決非與北國交兵,一者對外掩人耳目,再者是迎請父親返回汴梁報仇雪恨。請舅爺務必勸我父親出來,與二叔合兵一處,兵諫汴梁,除掉亂臣賊子,與我呼延家冤死的三百多口人報仇雪恨。”
馬倫捋着鬍子沉思了一會,說:“如此說來,真有其事了……好,不過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明天你們到我軍帳里與你父親見面。”
聽完馬倫的話后,三人一起再次為馬倫叩頭,說:“多謝舅爺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