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在地下室里，很難分出白天或黑夜。
魏子商已經一天一夜未合上眼休息，他一直待在地下一樓的某間實驗室里。
他全神貫注在實驗中，雖然只有三天的時間，但是他仍希望儘快研發出C。C。M的解藥。
這一切的進行其實都在魏子商的掌握之中，他在台灣做實驗的時候，就控制好玉離草的分量，他讓唐欣吃下的那顆葯，藥效應該可以在三個月之內完全消失。
只是，他沒有料到必須吃下這顆葯的人是唐欣，在他的計畫裏，本來沒有人體實驗這步驟的。
但是不可諱言，這樣的實驗的確能使查理更加相信他的研究，而現在他所能做的，就是早點研究出解藥，讓她早點恢復。
魏子商打開冰盒，看着裏面十幾顆深淺不一的綠色藥丸，其實這些都是成品，顏色之所以不同，是因為玉離草的分量不同所導致，只是他也不確知每顆的藥效分別是多久。
“喝杯水吧。”唐欣面無表情的端來一杯水給他，她見他雙層深鎖，好像在為什麼事困擾，這讓她的心有種怪異的感覺，她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只是很自然的想倒杯水給他。
“小欣？”
魏子商有些驚訝，她應該已經不會為了什麼事而產生感覺或是情緒才對，更不用說他沒下指令，她卻自動為他倒水，難道葯失效了嗎？
魏子商心一跳，仔細的看着唐欣。
只見她把水放下之後，便走到旁邊的座位上坐好，然後依然沒有表情的注視着前方，完全看不出她心裏的想法，或者該說她是……沒有想法。
現在的唐欣，依然會吃飯睡覺，擁有一般人最基本對維持生命的需求，但是她卻失去了該有的想法和感覺，即使她清楚記得以前發生的事，那些回憶也不會讓她產生任何反應，這就是C。C。M最大的功效。
它讓一個人不再有自己的想法，就像傀儡一樣的活着，而且不容易讓別人看出來，因為別人只會覺得她情緒起伏較小、感覺反應較為平淡而已。
所以魏子商很驚訝，當她主動為他倒水時，就代表了她還有一點自己的感覺，她並沒有完全被藥物控制……
魏子商看了唐欣許久，卻再也沒看見她有其他不尋常的表現，就連偶爾與他的眼神對上，她依舊情緒平靜。
也許是他想太多了，她應該沒有什麼不符合他預期的反應。
於是他回過神，繼續他的研究，之前他曾做出解除羅耀直中毒之後遺症的葯，也許他可以用同樣的方式做出解藥，只是分量必須搭配的剛好，不能有所閃失。
“魏博士，吃飯吧。”柏瓦端來了午餐，他也在這間實驗室里待了很久，直到剛剛才稍微休息了一下。
“謝謝。”魏子商接過餐盤。
“魏博士，我想看看最後的研究數據。”這畢竟是他參與的實驗，他也想知道過程。
“柏瓦，我認為你不知道會比較好。”柏瓦是個聰明人，他實在不想看他助紂為虐。
“魏博士，畢竟我也參與了這個實驗，我真的很想知道。”柏瓦的語氣中有着堅持。
魏子商看了柏瓦一眼，回道：“我不能答應你。”
“這恐怕由不得你了，魏博士。”柏瓦說著，拿出隨身攜帶的槍指着魏子商，順手抄走他放在桌上的研究資料，“而且，這是我的責任。”
“你想做什麼？“魏子商並不害怕他用槍指着自己，他關心的是他手上的資料，那是他要用來做解藥的。
“這些資料就是最後的成果吧？”柏瓦稍微看了一下，卻越看越生氣，他一把將資料擲到地上。
“你竟然想做解藥！“柏瓦怒視着魏子商。
“柏瓦，你想要的東西放在我的腦子裏。”
“那就快說出來。”柏瓦用槍指着魏子商的太陽穴，他非拿到資料不可，這樣他才會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我……”魏子商正想拒絕，突地，唐欣奮不顧身的撲倒柏瓦。
砰！
槍不小心走火，子彈往天花板疾射而去。
魏子商飛快的回過神，趁着柏瓦微怔之時，快速的拉過唐欣，順勢踢掉柏瓦的槍。
柏瓦起身，朝魏子商揮拳，憤怒讓他顧不得一切，他現在只想打倒魏子商。
魏子商將唐欣推離暴風圈，想到差點讓她受了傷，他無法控制拳頭的力道，立即回擊柏瓦。
柏瓦不甘示弱的繼續揮拳反擊，魏子商反應極快地側過身子，跟着踢出一腳，正中柏瓦的腳踝，他痛得跪倒在地。
魏子商見狀，打算先將他綁起來，就在他要去找繩子的時候，羅耀直因為聽到打鬥的聲音趕來。
“魏。”羅耀直並不驚訝，他早就猜到柏瓦會有所行動。
“羅，你來的正好，幫我看着柏瓦，我要把他綁起來。”
“何必這麼麻煩。”羅耀直一笑，走近柏瓦，然後捏住柏瓦的下顎，送了一顆葯進去。
“羅？”那不是他做出來的C。C。M嗎？
“這樣他就會乖乖聽話了。”羅耀直轉向魏子商說道，“魏，我相信你的實力。”
魏子商看着羅耀直，明白了他的意思。
羅耀直回他一笑，將柏瓦帶出了實驗室。
魏子商想了許久，還是想不明白，為什麼那個時候唐欣會衝出來？他沒有對她下過任何保護他的指令啊！
看見她撲倒柏瓦的那一瞬問，他簡直嚇壞了，幸好最後她平安無事。
後來他試着問她，但她似乎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那麼做，她說那是很自然的反應。
但，任何一個正常人都不會做出這樣危險的舉動，雖然她失去該有的感覺，所以不會太害怕，可是也不會做出這樣違反本能的事，那麼到底是什麼力量驅使她這麼做呢？
魏子商想不出來，可是他又無法剋制的一再想起，他害怕如果讓她出了什麼事，他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魏，他們到了。”羅耀直站在魏子商的房門外，說完這句話后，就下樓了。
魏子商甩甩頭，拋開一切思緒，如果順利的話，今天就能把事情解決，所以之後再想也不遲。
這麼一想，他立即打開房門走出去。
他拿着準備好的特製冰盒下樓，一樓的大廳已經聚集了不少人，圍坐在沙發上的是查理、雪麗和他父母，羅耀直、柏瓦和唐欣或坐或站在右側，亨利則站在他父母後面，其餘兩名守衛分站在角落，另外兩名助理也出現在地下室的樓梯口，看起來大家都到齊了。
“魏，我準備好了。”查理指着魏子商的父母說道。
魏子商這時才發現他的父母正閉着雙眼，他驚道：“我父母怎麼了？“
“放心，我只是讓他們吃了點安眠的葯，不會有事的。”查理的說詞讓人難以放心。
“讓我看看。”
魏子商走到他父母身邊，他蹲低身子，感覺到他父母仍有心跳和呼吸時，他才站直身子，面對查理。
“我沒騙你吧？”
“嗯。”
“人我已經帶來，你該把成品給我了吧？“
“等等，我和我父母簽下的合約呢？”他可不會忘記這件事。
“雪麗。”查理喚着雪麗，她立刻從查理的公事包中拿出三份合約書。
魏子商接過合約書，確認無誤之後，手一揚就將它們撕成碎片。
“東西呢？“查理再次開口，他等得有點不耐煩了。
“別心急，還有羅的合約我也要拿走，以及我要一架飛機離開這裏。”魏子商一次提出所有要求。
“你是在作夢嗎？”查理聞言變了臉色。
“我像嗎？“魏子商冷淡而平靜的回應。
“你……”查理正想發出指令，卻被醒來的魏其祥打斷。
“子……商……”
“爸，你醒了。”魏子商欣喜的回頭，看見父親醒來讓他鬆了一口氣。
魏其祥揉揉眼睛，很意外看見這麼多人，“這是怎麼回事？”他發出疑問的同時，也在心裏快速回想，難道……
“Dr。魏，你兒子已經完成你沒做到的事，我們現在正在履行約定。”查理克制住憤怒的情緒，反正今天他們一個也走不了。
“子商，你真的做出C。C。M了？“魏其祥不敢置信，兒子真的做出這種害人的葯來！
魏子商看了他父親一眼，沒有說話。
“這是真的，伯父，而且還有活生生的實驗品喔。”羅耀直笑着走近魏子商，替他回答了問題。
“子商你怎麼可以這麼做！”魏其祥難掩痛心。
“Dr。魏，你這麼說就不對了，你研究不出來，不代表別人也研究不出來。”雪麗開口了，她可是很欣賞魏子商的才華，除了查理以外，她最想得到的人就是他。
“好了，這一點也不重要，魏，你快把東西給我吧。”查理截住話題，誰做出來都一樣，重要的是東西已經完成了。
“不能給！“魏其祥失去冷靜的大喊，他們寧願失去自由就是不想害人，所以他怎麼可以讓子商把東西交出去？
“恐怕由不得你。”查理冷哼。
“查理，我會把東西給你。”魏子商看見查理的表情不對，他立即搶先說話。
“那最好。”查理滿意的點頭。
“但是，你要將我之前的要求做到。”他要把事情一次解決清楚，才不會有後顧之憂。
“哼，你認為有可能嗎？”查理嗤之以鼻，他沒耐性再慢慢耗下去了，他轉向亨利說道：“亨利，將他拿下。”
亨利立即從沙發后衝過來，想直接擒住魏子商，卻讓羅耀直一手隔開，“別這樣嘛！“
“羅，你別插手！”查理怒急，雖然他知道羅耀直與魏子商是一夥的，但他並不想把他也算進去，因為他對他還有用處。
“為什麼？“羅耀直輕笑反問。
“你幫我，我絕不會讓你吃虧的。”
“查理，那是不可能的，我們都想要自由，你只要放我們走，我就會把葯給你，否則，我就毀了它。”魏子商手指着冰盒的紅色按鍵說著。
“哼！”查理不屑的哼了聲，不再多說什麼，立即舉起右手比着暗號。
大家看到手勢，立刻衝上前來，雪麗和一名守衛對付魏子商，亨利和另一名守衛應付羅耀直。
魏子商抱着冰盒，難以施展拳腳，而且他也打不過擁有柔道和跆拳道高段的雪麗，因此情勢顯得十分危險。
反觀羅耀直，他對付兩人綽綽有餘，當他看見魏子商的窘境，立即移到他身邊，接過他手中的冰盒，讓他可以方便行動。
“柏瓦、華生、李察，你們也去幫忙，給我抓住他們兩人。”查理看見他們打了一會兒還沒有結果，於是立刻吩咐其他三名助理。
華生和李察一收到命令，立即行動，只是一個被魏其祥擋下，另一個卻是被柏瓦給阻止。
場面頓時呈現一片混亂，過沒多久，雪麗擒住了魏子商，將他交給守衛綁起來，而魏其祥也被打倒在地。
這時，羅耀直突然大喊一聲：
“停！”
眾人嚇了一跳，卻也停止了動作。
“子商！“魏其祥看見兒子被抓住，不由得緊張起來。
“伯父，您先別急，遊戲就要結束了。”羅耀直笑着說，“我等這一刻可是等很久了。”
“羅，你什麼意思？”查理訝異的看着他。
“查理，讓我幫你解惑吧。”羅耀直邊說邊打開冰盒，他倒出深淺不一的藥丸，“這些全都是瑕疵品，魏從一開始就是騙你的。”
“什麼？！”
“羅？！”
查理和魏子商同時發出震驚的話語。
“你放心，查理，我會讓它圓滿結束的。”羅耀直從腰后抽出預備的槍枝，拿在手上把玩着，“查理，關於C。C。M的作法，除了魏之外，只有我最清楚，但是我想……這種葯只要有一個人會做就行了。”
“羅，你想背叛我？“魏子商簡直不敢置信。
“喔？”查理聽出了他的意思，“你如何證明呢？“
“這就是證明。”羅耀直拿出魏子商給他的最後一顆C。C。M，遞給查理。
“羅，你怎麼可以給他！”
“哈哈，好。”查理高興的接過藥丸，“那他們我就隨你處理了。”
“好。”羅耀直露出邪惡的笑，將手槍對準了魏其祥。
“羅，你想做什麼？喔——”魏子商着急的大喊，卻被守衛打了一拳。
“魏，別急，很快就輪到你了。”羅耀直話一說完，砰一聲，射中了魏其祥，然後再射向魏母。
“不！”魏子商的心幾乎要碎了。
“魏，輪到你了。”羅耀直將槍指向魏子商。
“別殺他！“雪麗忽然冒出話，雖然她最愛的是查理，可是她也喜歡魏子商，再說她一直沒得到他，讓她心有不甘。
“嗯？”
查理側過頭深看雪麗一眼，雪麗立即往後退，不再開口。
就在此時，一直在旁邊沒有動作的唐欣，突然跑了過來，擋在魏子商的身前。
“魏，你真是艷福不淺啊。”羅耀直嗤笑，“我就讓她陪你作伴吧。”
“小欣，你快走！”魏子商大吼。
唐欣就像沒有聽見魏子商的話一樣，非但沒有躲開，還反身抱住他，羅耀直見狀，毫不客氣的射齣子彈。
“小欣……”眼看唐欣倒下，魏子商怒喊，但他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就讓羅耀直開了一槍。
“好了，都解決完了。”羅耀直輕呼口氣，將手槍收回腰后。
“說吧，你想要什麼？”查理開口問他，他知道羅不會白白做事的。
“很簡單，我除了要自由之外，你所有的企業我都要分一杯羹。”
“羅，你的野心不小哪。”查理撇撇嘴，愛權愛財的人雖然比較容易對付，但他也未免太貪心了。
“你可以不接受啊。”羅耀直好整以暇地往沙發上一坐，“反正我簽的合約是研究武器，並不是研究藥物。”
查理凝住表情，手裏轉動着那最後一顆藥丸，羅耀直的意思是，如果不照他的話做，他就不會幫他做C。C。M。
“我答應你。”
就先答應他，等葯做出來了，到時候再找機會殺了他。
“哈，查理，希望我們合作愉快。”羅耀直露出耀眼的笑容。
“雪麗，把公事包拿來。”
他向來把合約都帶在身邊，以防被偷走，不過他不曾說出來，所以一直沒有人知道這件事，直到現在。
“謝了，查理。”羅耀直拿過合約，將它收起來，“我一直想知道，你為什麼堅持要C。C。M？“
“那還用問嗎？有了它，我就能輕易控制人心了。”
“這樣一來，你就不必用錢來賄賂別人了。”
“嗯，何況有些人是用錢也賄賂不來的。”查理拿起手裏的C。C。M觀看着。
羅耀直一笑，“我看，你是連錢也不想失去吧！尤其是那些你費盡心思貪污、逃稅的錢。”
“哈哈哈！羅，你知道的可不少，是啊，除了權力，我當然也要金錢。”
他一定要殺了他，因為他知道的太多了。
“難怪你會這麼想得到C。C。M。”
“但你放心，我不會虧待你的。”
“那就先謝啦。”
查理對他點了個頭，轉身想離開。
“查理……”雪麗忽然開口，一直覺得有點奇怪的她，終於發現是哪裏不對勁了。
查理轉向雪麗，還沒開口，就又聽見羅耀直的聲音：“葉大小姐，該你出場了。”
咦？
查理心一突，又將臉轉向羅耀直。
這是怎麼回事？
“輪到我了嗎？”門口突然傳來甜美的聲音，隨着聲音出現的是葉秀均甜美的笑容。
接着，她從容不迫的走到查理和雪麗的面前。
“你是誰？“
“是你！”
查理和雪麗的聲音同時響起。
查理看了雪麗一眼，“她是誰？”
“我先自我介紹一下好了，我叫葉秀均，是唐欣的好朋友。”秀均指了指昏迷的唐欣。
查理謹慎的看着眼前笑容可掬的葉秀均，覺得她的來歷一定不單純。
“你這樣介紹你自己未免太含糊了吧！“羅耀直笑着看她，她真是越看越引人好奇。
“我的來歷不是很重要啦，羅，你不把他叫醒嗎？他看戲看很久了喔。”葉秀均看見魏子商的身軀輕微顫動了一下。
“說的也是。”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查理心裏冒出火，他們竟然就這樣在他面前說說笑笑的！
“查理。”雪麗順着葉秀均的目光看去，想起了方才要說的話，“魏他們……根本就沒有流血。”
“什麼？！”查理一驚，他們不是中槍了嗎？
“是啊。”羅耀直笑着，用腳踢了魏子商一下，“魏，起來，戲演完了。”
羅耀直話才出口，就見應該已經死亡的魏子商，霍地睜開眼睛，他坐起身子，綻出迷人的微笑。
“魏？”
查理升起一絲恐懼，這一切超出他的設想之外。
“查理，很意外我沒死嗎？“
“你……你們……”查理指着他和羅耀直，他們是串通好的？！
“查理，你該到牢裏退休了。”拜託，他羅耀直是這麼輕易就能收買的人嗎？查理真是老眼昏花了。
“哈，你們以為在我面前演場戲，就能奈何得了我嗎？”查理定下心神，“我早在外面安排了一隊人馬，今天我就讓你們走不出這裏。”
查理為了防止魏子商和羅耀直的反叛，早就有所準備，既然他們敢玩他，他就要他們全都死。
“查理，殺了我們可就沒有人幫你研究C。C。M羅！“羅耀直輕鬆的神情，看不出一點對死的畏懼。
“哼，不必你們。”大不了他再找人分析C。C。M的成分，他就不相信全天下只有他們會做。
“那真是可惜啊。”羅耀直一臉遺憾。
“羅，你也太入戲了吧。”
魏子商睨他一眼，拜託，他到現在還在演戲？
“死到臨頭你們還有心情說笑？哼，威利！”只要他大喊威利的名字，他就會帶着他的人馬衝進來。
“原來他叫威利啊！“葉秀均突然輕輕冒出一句話。
怎麼不見他們？她說那話又是什麼意思？查理臉上浮現惶恐。
“他們全都被我綁起來了喔。”葉秀均微微一笑。
“憑你？”查理不相信她所說的。
“當然不是靠我一個人啦。”葉秀均摸摸鼻子，“是我爸爸的人綁的。”
“你爸爸？”
她爸爸是誰？跟他有什麼關係？
“還是讓我來說吧。”羅耀直看出葉秀均似乎不想多提她的家世，那他就幫個小忙好了。
查理惶然地看向羅耀直。
“她爸爸是國際知名的私人情報組織，闇月集團的首腦。”這麼說應該很清楚了吧！
“那又如何？”
他是聽過闇月集團，可是他們並沒有任何接觸。
“羅的意思是說，闇月集團已經插手管這件事了。”魏子商幾乎忍不住要翻白眼，再交給他們兩人講下去，只怕講到天亮也講不完。“所以關於你的一切資料，他們全都掌握住了，包括所有的犯罪證據。”
這怎麼可能？！
查理瞠目，手中捏緊的葯也不自覺地掉落。
“不可能的。”雪麗忽然插話，她不相信查理這麼容易就被抓到把柄。
“沒錯。”查理聽見雪麗的話，心神稍定，他們不可能找到證據的。
“他們看不起你父親喔。”羅耀直向葉秀均煽火。
“好吧，既然一定要證據，那就表示用說的無效羅。”葉秀均說著，從口袋裏拿出手機，然後對着手機講了幾句話，接着收起。
葉秀均輕輕一笑，“證據來了。”
她手比向門口，門口立時出現兩個身着西裝的金髮美國人。
“我們是FBI，查理·布朗先生，你涉嫌貪污、賄賂、逃稅、教唆殺人等罪，請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其中一位金髮美國人說。
“憑什麼？“查理怒瞪着他們。
“我們是有拘捕令的。”
“不行！你們不能帶走他。”雪麗站到查理身前怒喊。
“咦？”秀均很疑惑，雪麗喜歡的不是魏老師嗎？
“雪麗真正愛的人是查理。”不知何時靠近她的羅耀直，在她耳旁低聲說著，讓她心跳加速，立即退開。
“雪麗，威爾森小姐，你也要跟我們走。”她是最重要的幫凶，本來就不能漏了她。
“什麼？！”連她也有事？
“我要請我的律師來，你們奈何不了我的。”查理憤然的往外走，礙於情勢所逼，他只能先跟他們走，不過他不會就此罷休的。
“等等，我有樣禮物要送給你們。”羅耀直拿出放在口袋的小型錄音筆，方才的一切對話，他全都錄了音。
“謝謝。”接着，警員接過錄音筆。
其實光是闇月集團送給他們的證據，就夠讓查理關上一百年了。
“羅，這次謝謝你了。”魏子商向羅耀直伸出手，事情總算結束了。
“不客氣，魏，你的演技真是不錯。”剛剛看見他臉上那種傷心的表情，羅耀直還真以為他誤傷了人呢！
“你演得才好，我差點認為你真的打傷我父母。”
“你們兩個好像忘了我喔，要不是我幫忙，能這麼順利嗎？“葉秀均快看不下去了。
“對，真是太感謝你了。”魏子商誠心誠意的致謝，要不是她和羅聯絡，表明願意幫忙他們，今天不會如此順利。
“是啊，這次真是得謝你，只是速度好像慢了點。”羅耀直故意這麼說。
“嘿嘿！”葉秀均尷尬的笑着，因為她不小心睡過頭了嘛！“對了，小欣怎麼還沒醒呢？”她走到唐欣身旁，蹲低身子看着她。
“我父母怎麼也還沒醒？“魏子商問着羅耀直。
“你父母沒醒是當然的，因為他們年紀大，恢復力會差一點，放心，不會有事的。”
“原來如此，那小欣……”
“小欣醒了！”葉秀均驚喜地看見唐欣睜開眼睛。
唐欣眨眨眼，看見了眼前的人影，“秀……秀均。”
“是我，你覺得怎麼樣？“
唐欣站起身來，稍微拉開與葉秀均的距離，冷淡的說：“我沒事。”
葉秀均愣了一下，沒想到唐欣會這麼冷漠，她嚴肅的轉向魏子商，“你一定要讓她恢復。”
沒親眼看見之前，她不知道那葯究竟有多厲害，但她現在看見了，不得不相信它的威力。
“我會的。”魏子商暗暗發誓，他一定會讓唐欣恢復的。
“飛機在外面等了，我們走吧。”
葉秀均先往外走，她這次來最重要的目的是要將他們平安送回台灣，所以她借了她父親的私人飛機。
魏子商和羅耀直分別抱着魏子商的父母上飛機，至於其他的守衛和助理，早就在看見查理被抓之後逃走了，除了柏瓦。
柏瓦站在飛機前看着羅耀直，他所下的最後一個命令就是保護他，所以他必須跟着他。
“呵，差點忘了你。”羅耀直看到柏瓦才想起來，“你不必保護我了，從今天起你就自由了。”
自由？那是什麼意思？柏瓦凝眉看着羅耀直。
羅耀直輕嘆口氣，魏的藥效果也未免太好了，看來他只好這三個月都帶着柏瓦。
“柏瓦，跟着來吧。”
就這樣，羅耀直帶着柏瓦一同回台灣。
只是奇怪的是，為什麼唐欣吃了葯，卻還是保有一點自己的感覺呢？
難道愛情的力量真的這麼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