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早上十點,徐欣萍腳微跛的走進上官企業。
昨天,從膝蓋上的傷口取出瓷盤碎片之後,本以為上點葯就好了,只是碎片刺得有點深,又因為妄動導致傷口擴大,最後決定將她送去醫院給醫生看。
醫生看過之後,表示並無大礙,不過交代她要好好休息,不能輕舉妄動,可是她哪有時間休息啊!?昨天的醫藥費讓她的積蓄又少了一些,她必須快點補回來才行,所以,她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
再說,也不是真的不能走了,因此她壓根沒打算請假,這也是她出現在上官企業的原因,她沒忘記要送兩杯咖啡來給他。
但是,想到昨天上官颯的言行舉止,她卻越想越糊塗、越想越頭疼。
她本來覺得他應該很討厭她,老愛兇巴巴的吼她和瞪她,明明她的錯也不是那麼嚴重,卻讓她覺得自己像是十惡不赦。
不過說是完全討厭,似乎又來必,不只咖啡事件在她道歉之後,他就更改了賠償方式,昨天晚上也是,本來群哲哥要送她去醫院,可是他卻堅持要由他送,看完醫生之後,還送她回家,這樣看來,他也不算太討厭她吧。
如果真的討厭,他應該就不會管她的死活了,不是嗎?
但如果不是討厭,他又為什麼要那麼大聲凶她,或是那麼冷酷的對待她呢?就連送她去醫院,他也一直凶她,說她是個笨蛋、沒長眼睛、莽莽撞撞、端個盤子都端不好……被他這樣碎碎念,她的心中不由得覺得難過。
她受傷也不是她願意的,他何必這麼凶?而且這麼不甘願的話,他也可以不要送她,她又沒有拜託他。
她越聽越氣不過,就是這樣回答他的。
沒想到這麼一說之後,他立刻沉下臉色,自此不再講話,直到她進了家門,他周圍數尺都佈滿了生人勿近的氣息,讓她也跟着悶了起來。
所以,她決定放棄弄懂這件事,反正她不過是送咖啡來,不一定會遇見他,而且兩個星期之後,他們就再也沒有交集了。
提着咖啡來到上官颯的樓層,從電梯出來之後左轉,便是研發部門,尚未踏入門口,她就瞥見幾乎每個人都聚精會神的盯着電腦,手指快速的在鍵盤上飛躍。
她默默的尋找上官颯的身影,他的位置在左後方,她正好可以看到的地方。
現在他臉上專註的神情,是她從未見過的。不是那副兇巴巴的樣子,也不是照片上那種事不關己的模樣,而是認真的盯着電腦,眼眸晶燦的像容不下其他的東西,唇邊微微噙著笑意,似乎是很滿意眼中所看到的。
就這樣看着他的笑,她的心猛然顫動了下。他居然也有這樣的神情!?她還以為他只會很兇的罵人和冷冷的瞪人呢!
“小姐,你有什麼事嗎?”發現到欣萍站在門口的戴眼鏡先生,親切的問。
“嗯……能不能麻煩你,幫我把咖啡拿給上官颯先生?”上官颯這麼專心在工作,她還是不要打擾他了。
“小姐你是?”戴眼鏡先生有些疑惑的看着她,她是上官颯的朋友嗎?
“呃……我是咖啡店的員工,咖啡是上官颯先生訂的。”
“原來如此。”戴眼鏡先生接過咖啡。
“謝謝。”欣萍笑了笑,轉身離開。
她一跛一跛的走到電梯前,按了往下的按鍵。
“為什麼是你送來?”
熟悉的冷漠聲音從身後傳來,欣萍訝異的回頭。
“這不是你要的賠償嗎?”她疑問的看着他。
“沒錯,但我問的是為什麼是你送來?”上官颯冷眸中帶著怒氣,他以為她今天會在家休養。
“禍是我闖的,當然是我送來。”這種問題有什麼好問的?
“你今天還去咖啡店上班?”
“對啊。”
“你瘋了嗎?腳都傷成這樣了還去上班!?”上官颯不敢相信竟然有人這麼不知死活。
“你凶什麼?我去上班關你什麼事?”她忿忿地轉回頭走進電梯裏。莫名其妙就吼人,發什麼神經!她現在又沒對不起他什麼。
“等一下。”他跟着閃進電梯裏,還按住開門鍵,不讓電梯動。
“你到底想做什麼?”
“你今天不能去上班,快點回去休息。”她每走一步臉就皺一下,可以想見一定很痛。她根本就還不應該走動,為什麼要這麼逞強?
“我……”欣萍想反駁的話停在唇邊,她腦子閃過一個念頭——
他該不是因為擔心她的傷,才會這樣吼她吧?
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他眼裏除了明顯可見的怒氣之外,似乎確實有着那麼一點點的擔憂。
“叫你回去休息,聽見沒有。”上官颯皺著眉頭,她為何這麼詭異的看着他?
“你在擔心我嗎?”這是真的嗎?
他們之前相遇都沒什麼好事發生,而且,她也不覺得他們的交情有到需要擔心對方的程度,那他為什麼會這麼關心她?
這一問,讓上官颯愣住了。
他在擔心她嗎?
他幹嘛要擔心她?他只是看不慣她這麼糟蹋自己而已。
但是,他幹嘛要看不慣?這關他什麼事?他何必要管她是不是糟蹋自己?
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他理她做啥?但是他剛剛的反應,確實是在意她沒有好好照顧自己……
在意!?
他心中一震,看都不看她一眼的轉身回辦公室。
欣萍納悶的看着他掉頭就走。他是怎麼回事?一臉陰陽怪氣的。她問了很奇怪的話嗎?
應該沒有啊!她只不過是問了句他是不是擔心她而已,他有必要有這麼大的反應嗎?
按下關門鍵,瞄了一眼手錶——
糟,她耽擱太久了,雖然店長人很好,可是她也不能摸魚摸得太過分,還是趕緊回去吧。
想是這麼想,但是低頭看了下纏著繃帶的膝蓋,她現在再怎麼趕也快不了。
¥〓〓www..net〓〓¥〓〓www..net〓〓¥他在意她嗎?
好像、似乎、確實是有那麼一點。
知道自己不輕易對任何事有興趣的上官颯,想了半天之後,終於得到這麼一個結論。
從第一次聽見她對電腦遊戲的批評開始,他就注意到她,儘管留下的是壞印象,但確實是留下了印象,否則他不會在第二次見面的時候、,還能想得起來。
她的無禮莽撞,讓他不由自主的想發火;她委屈又倔強的樣子,卻讓他很想探索。特別是她連受了傷還堅持要工作的理由,到底是什麼?
難道她真的那麼愛錢嗎?可是,她的表現卻不像是個拜金的女人,不然昨夜送她去醫院的時候,她就不會拒絕他的好意,堅持要自己付醫藥費。
那麼,是她需要錢了?只是,為什麼呢?
她看起來這麼年輕,搞不好根本就還沒畢業,她會因為什麼事這麼需要錢?難道是因為她家很窮?
他閉了閉眼。這些事情跟他完全無關,但是,他居然很想知道答案,對他來說,這其實是很難得的經驗。
他習慣冷淡,對很多事情的看法都是不痛不癢的,能有一個人這麼輕易的撩撥起他的怒氣和關注,不得不讓他有點意外。
他很少主動關注別人,交朋友也是屬於非常被動的那一個,總是要朋友一再來找他,他才會有反應,唯一能讓他主動找朋友的理由,就是關於電腦,像是每年的資訊展期間。
這是頭一次他對幾乎是完全陌生的人,產生了興趣,而且還是一個非常排斥電腦遊戲的人。勾起唇角,他覺得情況怪異得令他很想笑。
瞥了一眼螢幕上的時間,已經中午了。
呵,這件事竟然讓他想了一個多小時。最訝異的是,這段期間他完全忘記他電腦上在跑的程式·看來、他對她的注意比他想得還要多。
他知道自己是這樣的人,一旦開始對一樣東西有興趣,就一定會探索到底,是人或是事物都一樣。既然他已經注意到她,那麼就徹底研究一下好了,也許這將可以解釋他為什麼會特別關注她。
畢竟知道自己有這樣的想法是一回事,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就又是另一回事。他也很想知道自己對她的感覺是從哪裏產生的?又為何會產生?
他起身離開座位。也該去吃午飯了,他還會有機會見到她的,就算她不出現,他也找得到她,只是在於他該用什麼方式接近她而已,
“颯,一起吃飯吧。”上官煦在研發部門口攔下他。
“嗯。”颯微點頭,跟着上官煦走下樓。
“吃簡餐好嗎?”
“好啊。”
“隔壁巷子的咖啡店好像也有簡餐,不知道好不好吃。颯,你在那裏吃過飯嗎?”上官煦意味深長的看着上官颯。
隔壁巷子的咖啡店,不就是她工作的地方?
“二哥,我不想去那裏吃。”上官颯警覺的看着上官煦。二哥的消息也太靈通了吧!?不過他還沒打算要告訴任何人關於這件事。
“嗯,那好吧,我們到另一家簡餐店吃吧。”上官煦笑了笑。
出了公司門口,上官煦還是領著上官颯轉進隔壁巷子,但不是走進徐欣萍工作的咖啡店,而是選了一間在咖啡店對面的簡餐店。
上官颯不動聲色的看着上官煦帶着他坐到窗戶旁的位置,從窗戶外望過去,正好可以看見咖啡店裏的情況。
二哥究竟想做什麼?
“颯,有一件事希望你能答應。”點完餐點,上官煦率先開口。
“什麼事?”
“一個月之後將在美國推出這次得獎的新遊戲‘命世界’,如果你願意配合宣傳的話,相信效果會更好。”
“宣傳?”是哪一種宣傳?
上官煦微微一笑。颯雖然不是四兄弟中最有魅力的,但是,他深邃的輪廓、冷酷的氣質,正適合代言這個遊戲,何況他是設計者,這個賣點想必可以吸引更多人。
“不。”光看二哥的笑容,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他才不想到處拋頭露面。
“颯,你長得夠帥,又是遊戲的設計人,由你代言會有很好的效果。”
“要比魅力的話,二哥應該更吸引人吧。”
“我可沒有在遊戲雜誌上出現過,”上官煦看見服務生端來了餐點,“先吃飯吧。”
上官颯沒有反對,但卻打定主意不會答應這件事,他才不想在攝影機前搔首弄姿。
沉默的吃着飯,上官颯的目光不自覺地栘向窗外——
巷子不大,所以車輛並不多,他的視線很輕易地就越過了巷子,到達對面的咖啡店。
咖啡店裏的客人位置坐的很稀疏,櫃枱里有兩個員工在聊天,另外有一個員工在拖地,但沒有他想找尋的那個人。
正想收回視線,卻發現他想找的人從見不到的死角出現了,她拿着抹布費力的跛著走,走沒兩步改成用跳的,兩條秀氣的柳眉緊緊皺著,汗水從額側、鼻頭微微的滲出。
上官煦偷覷著上官颯的目光,唇邊掩不住笑意。
這可有趣了。颯從來沒有這麼注意過其他人,或者說,颯自從國中時期開始對電腦產生興趣之後,眼裏就不曾容納過其他的人事物,更別說是對談戀愛有興趣,現在他這麼關注這個女孩,也許是情竇初開了吧?
對於這件事,他當然樂觀其成,必要的時候,他也可以提供意見幫點忙,不過依照颯的個性,暫時不動聲色的觀察,是最好的方式了。
上官颯看了一會,忿忿地轉回頭。
從來沒看過這麼不愛惜自己的人,明明知道自己應該好好休息,卻偏偏要逞強,一天不工作是會要她的命嗎?
用力握緊了筷子,他壓下想衝過去吼人的衝動。
“颯,飯很難吃嗎?”
“……不會。”他低頭繼續吃,但手指根部的筋絡突起,用力的程度彷佛跟這餐點有天大的仇恨。
“颯,你的表情很像被強迫吞下什麼難吃的東西呢!”
上官颯頓住,放下筷子,他吞下嘴裏的東西,不想吃了。他根本就嘗不出這食物好吃或難吃,而且他也清楚—一哥是故意調侃他的。
“如果不好吃的話,就再換一種吧。”
“不用了。”上官颯搖頭,午餐時間快結束了,“我們回公司吧。”
“不急,我還有事沒說t兀,”
上官颯抬眼看向上官陶。
“宣傳的事情你考慮一下,我還是希望你可以答應。”他並不想強迫颯,儘管這會有非常好的廣告效益。
“不用考慮了,我不會答應。”
“好吧,但你不能反對我們使用遊戲雜誌里出現過的照片。”不答應也有不答應的做作法。
“嗯。”
“還有一件事,爸媽回來之後,大哥答應讓你出國遊學。”這本來是上官颯大學畢業后的期望,但是因為父母將公司丟給他們而被迫取消。
“真的?”上官颯眼睛一亮。
“你想多學點東西,我們怎麼會反對?這兩個月你想一想要去哪裏,接下來發行命世界的事,就交給我們。”
颯想學什麼他們都沒意見,依颯的興趣,應該也只會選擇跟電腦有關的項目吧,那對公司來說也是件好事。再說,讓颯出去磨練磨練,在與人相處上,也會有所精進。
上官颯露出淡淡的微笑。太好了,他早就想好要去美國遊學,而這兩個月,他決定專心的探索另一項讓他戚興趣的事,而這件事的第一步,是向群哲哥打聽她的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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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好不容易挨過了一天,徐欣萍喘著氣坐在世外的員工休息室里。
本來葉姊堅持要她回去,不過她比葉姊更固執,說什麼也不肯請假,但她不想讓葉姊太過擔心,因此還是讓了一步,答應早退。
說是早退,其實也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她穿上外套,走出世外。
疲憊的身軀已經幾乎走不動了,平常五分鐘的路程,硬是被她拖成了十五分鐘,好不容易才抵達家門。
“你這樣的身體居然能工作一整天,看來是活得不耐煩了。不過,真想死的話,這種方式也太慢了。”等在她家門外的上官颯一看見她出現,就沒好氣的說著。
他很早就來到這裏,原本他以為晚上她會認分的回家休息,沒想到她拖到現在才出現,不用問,他也知道她是到世外去工作了。
尖銳的嘲諷傳進耳朵,欣萍疑惑的抬頭,一看清來人,她愣了一下。
“你怎麼會在這裏?”
“錢比得上你的生命嗎?”上官颯擋在她面前,氣她為了錢這麼不愛惜自己。
“不關你的事。”不想多作解釋,越過他,打開了家門,“我想休息了,如果你沒事,就快點走。”
上官颯默默看了下她的膝蓋,忽然彎下腰將她抱起。她不能再走路了。
毫無防備的她,嚇一大跳。“你做什麼?快放我下來。”
“別亂動,掉下去我可不負責。”上官颯將她抱進她家,順腳踢上門,然後把她放在單人小沙發上。
這間房子不到十坪,是她在台北的租處,除了房間以外,其他的地方都是開放式空間,有兩張單人小沙發,一張木製圓桌,一台小電視和一個置物櫃,看起來非常的簡單。
“醫藥箱放在哪裏?”
“你要做什麼?”
上官颯見她不肯說明,他自動的走向置物櫃翻找。
“你怎麼可以亂翻別人的東西?”她怒火一揚,站起身想阻止他。他太不尊重別人了。
果然在這裏!上官颯拉開第二個抽屜,就看見他的目標,拿出醫藥箱回過身,正好迎向她腳步不穩的投懷送抱。
“嘖,看不出來你這麼愛往我身上跌。”他單手摟住她,好在這次的衝力並不大,要是再跌一次,她的膝蓋只怕會更嚴重。
她紅了臉,趕緊推開他,卻一時站不穩,他連忙扶着她坐下。
她瞪着他,不知道應該要罵人還是要說謝謝。
上官颯蹲在她身前,抬起她受傷的腳,今天她穿着一件休閑褲,他拉高她的褲管,卻被她阻止。
“我自己來就行了。”
上官颯揮開她的手,繼續他的動作,他要親眼看看她的傷口。
迅速但不失輕柔的解開繃帶,不出所料,她的傷口又開始出血了。
“這就是你逞強的結果。”輕輕拉開最後一層紗布,新的血跡覆蓋在舊的血跡上頭,一看就知道表層的傷口更嚴重了,只希望不會影響到底下癒合的程度。
欣萍看着自己的膝蓋,忽然倔強的揮開他的手,他根本不了解任何事,憑什麼在這裏指責她?
“你做什麼?”
“回去,不用你管我,你快回去。”她將腳從左移到右、從右移到左,就是不讓他碰到。
上官颯眼一眯,用力握緊她的小腿。
“別再動了,你是想讓你的腿廢了嗎?”
“那也是我的事。”她朝他吼著,氣自己敵不過他的力氣。
上官颯瞪着她,知道她說的沒錯,這確實不關他的事,但是……他匆地微微一笑,他決定要管,就關他的事了。
看着他的笑,她覺得頭皮發麻,四周襲上了一股詭異的氣氛,她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上官颯趁着她呆住的時候,用棉花棒沾上生理食鹽水拭去逐漸乾涸的血跡,順便清潔,還好傷口裂開的範圍不大,
“你知道嗎?我從小到大隻對一樣東西有興趣,就是電腦。”取出優碘,他開始幫她上藥。
“是嗎?”深吸了一口氣,好痛。
“我對我有興趣的東西,向來會投下全部的注意力。但沒興趣的東西,就連理也不想理。”他拿出紗布,細心地為她包紮。她的傷口最好過兩天再解開繃帶透氣。
“嗯。”她注意到他的細心、感受到他的關懷,雖然她實在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們之前明明相處的很不愉快,那他今天這樣的舉動,又是為了什麼?
“我最近找到了另一樣我有興趣的東西,我決定好好的探索,那樣東西……”繞完了繃帶打結,他仰起頭看進她的眼睛,“就是你。”
“嗯……嗄?”他、他在說什麼?
她避開他的眼神,心跳的又急又慌。
他說對她有興趣,這是什麼意思?
變相的告白嗎?
怎麼可能!?
“你的腳不能碰水,最好暫時不要動它,否則傷口復原的時間會更長。”
“你……”她想問清楚他的意思,但是這該從何問起?萬一她會錯意,不是很
糗嗎?
“我知道你需要錢,如果你能答應我一件事,我就付你一百萬,讓你完成夢想。”他從群哲哥和葉華姊那裏知道她已經大學畢業,夢想是開問咖啡店。
他以為她為了完成夢想,才會這麼拚命賺錢,儘管他還不清楚她為何要這麼急,但無妨,他會弄清楚的。重要的是,她需要錢,這一點剛好可以讓他利用。
“嗄?”聽到這些話她更是目瞪口呆。
一百萬!?
有一百萬,她就可以獲得自由了。可是,他怎麼知道她需要錢?她沒有跟任何人提過她這麼拚命存錢是為了付給爸爸,而且,他怎麼知道她的夢想?還有,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該不會……
她忽然將身子往後退,戒慎恐懼的看着他。
“你幹嘛?”她這是什麼反應?他又不是毒蛇猛獸,壓根不會吃了她,她在怕什麼?
“我、我、我是不賣的。”她雙手護在胸前,深怕他真的是個色狼。
他一愣。她在說什麼?
盯着她閃躲的眼神、護在胸前的雙手,再想了下剛才他們的對話——
拜託,他儘管沒有說得很清楚,但她會不會太高估自己的魅力了!?
“嗯,你……我……”他的眼神讓她結巴著說不出完整的句子。
“你記得自己說過電腦遊戲是害人的東西這句話吧?我要讓你收回這句話,所以……”他站起身俯視她,“我要你做的事很簡單,就是玩電腦遊戲,如果你一個月之內,可以達到我要的級數,一百萬我就雙手奉上。”
這件事對喜歡電玩的人來說,不會太難,但是,對於一個從來沒摸過電玩的人來說,就很難說了。
“玩、玩電腦遊戲!?”她傻住,完全猜不到他的要求是這個。
“給你三天的時間考慮,願意的話打電話給我。”上官颯拿出他的名片給她。
她接過名片,腦子裏無法思考現在是什麼情況。
他轉身離開,走到門外之後,輕輕回過頭,淡淡的丟下一句——
“我對買女人的身體沒興趣,也沒必要。”
轟!她遮住熱辣辣的臉,直到門關上都還不敢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