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由於空調的緣故讓阿洛又發了一次燒,之後莫家臻就很注意家裏空調的溫度。離開客廳必定關空調,如果有阿洛在一定會把空調的溫度調高。

等阿洛好了就去上課,好在初級班不會太計較出席率。

等到開始上中級班的時候,阿洛就開始上晚課了,而莫家臻每天接送,把“洛小哥”的外號從醫院一直帶到了學校。

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是誰把這個外號在學校里宣揚出來的,放學之前阿洛把小典叫到走廊附近使勁拉着他的衣領說:“喂,誰叫你到處亂叫我哥外號的!”

“家臻哥本來就是你的二十四孝老哥嘛。”小典吐了吐舌頭,嘻嘻笑着說,“況且你還不是有在偷偷爽?”

“我哪有?”

“還說沒有?每次從你哥車上下來的時候你都笑得很風騷。”小典這麼說的時候阿洛就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臉。

“沒錯沒錯,就是現在這樣,明明暗爽到快要內傷,就是還要表現得很臭屁。”小典誇張地搖搖頭,“如果我有你這樣的弟弟,絕對會煩死,恨不得他再失蹤十四年,哪會像家臻哥一樣還這麼寵你啊。”

“小、典!你再說一次給我試試看!”阿洛故意裝出惡狠狠的樣子,把小典的臉提到自己的臉前。

“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一下。”

女孩子的聲音突然響起來,把兩個人嚇了一跳。阿洛轉過頭去,看到高級班的班花學姐尷尬地站在樓梯的盡頭。

大概明白過來她是誤會兩個人有什麼關係了,阿洛和小典同時放開了彼此,更尷尬地指着對方說:“呃,我們兩個只是有些矛盾要解決。”

“呃,我明白。”

如果學姐會明白,那也頂多是明白他們在此地無銀三百兩而已。阿洛和小典對視一眼,同時做出噁心的麥晴。

“學姐,有什麼事情?”還是阿洛最先反應過來,“有什麼我們可以幫忙的嗎?”

學姐好像有些更尷尬了,害羞地在樓梯口磨蹭了一下,才一步步地走下了樓梯。

“你猜她是要向你表白,還是要向我表白啊?”小典湊在阿洛耳邊輕輕的說,“呃,我可不太喜歡成熟的大姐啊。”

“我覺得她很清純啊,你會覺得她成熟嗎?”阿洛皺起眉頭,小聲說,“不過我不想交女朋友。”

“呃……”小典還沒說話,學姐就走到了兩個人面前。

她白皙的臉通紅着站在阿洛面前,嚇得他頭上的冷汗都冒了出來。

不會真的是向自己告白吧,莫名的恐懼感一下從四肢百骸裏面跑出來,讓阿洛想大叫着逃跑。

害怕愛這種東西,害怕對他抱有奇怪感情的人,對阿洛來說,這不分男女。

“這個……”

學姐好像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從背後拿出一個粉紅色的信封遞到阿洛面前。

就在阿洛張大了嘴真的想要拔腿就逃的時候,學姐才好像用盡全身力氣地說:“拜託,請幫我把這封信轉交給你哥。”

“啊,原來是要向你哥告白啊……”小典看着學姐轉身逃走的背景,也不知道是鬆了一口氣還是有些遺憾,“也怪不得啦,像學姐那麼成熟的大姐,肯定是會看上家臻哥那麼成熟的男人。”

“是嗎?”不知道莫家臻是不是也喜歡這樣的女孩子。阿洛這麼想的時候突然發覺自己的臉有點扭曲。

“對了阿洛,你不覺得最近對你好的人越來越多了嗎?”小典並沒有發現阿洛的異常,只是誇張地嘆了口氣,“尤其是你哥開始接送你以後,我好像在班裏就完全沒有市場了哎。”

“是嗎?”聽小典這麼說,阿洛皺起眉頭說,“我不覺得,一直都很少有人跟我說話。”

“當然了啦!拜託你空有一副可愛的外表,可是老是一副要跟人保持距離的樣子,誰會自找沒趣啊。”小典一副受不了的樣子說,“可是你都不覺得奇怪嗎?上課前用的杯子會有人幫你洗好,你缺酒用的時候有人會正好多出一點,輪到你值日的時候都有人會剛好要晚點回家。”

這些很不正常嗎?原來這說明自己受歡迎嗎?

還是小典想說因為有莫家臻的緣故所以自己才會受歡迎嗎?

不管是哪一種,都讓他不好受。阿洛一邊這麼想的時候一邊揉搓着手裏的東西,一直到小典大叫起來:“喂,阿洛,你怎麼把學姐的信撕破了!”他才反應過來。

原本包得漂漂亮的粉紅色信封現在已經被自己弄得皺巴巴的,封口的地方還破了一個大口子,露出裏面同樣粉紅色的信紙。

“呃,小典,這怎麼辦啊?”阿洛有些不知所措,苦着臉看着身邊的小典,“把它黏回去應該還能看吧?”

“哎呀你黏什麼?”小典轉了轉眼睛,抓着那封信乾脆拆開拿出信紙說,“乾脆看看學姐要跟你哥說什麼好了。”

“呃,好像是侵犯別人的私隱啊。”阿洛看着小典手裏的信,有些沒底氣地說。

“拜託那是你哥哎,只要你不說我不說,才不會有人知道啦。”小典把信紙在阿洛面前揚了揚說,“萬一你哥真的接受她,你不想知道你未來的嫂子是怎麼跟你哥表白的嗎?”

“呃……”阿洛還在沉吟,小典就迫不及待地把信紙給展開了。阿洛猶豫了一下,還是蹲下來和小典一起看信。

信里的內容很火辣,大概就是說學姐看到莫家臻以後就經常睡不好,經常會夢到他在夢中抱住自己,所以也希望他在現實生活中擁抱自己。

“哇塞,我就說嘛,成熟的大姐就是不一樣。”小典愣了好久才低叫出來,“真是大膽哎。”

“嗯。”阿洛似乎仍然被信里絕對成人的內容震撼着,一直沒回過神,“是啊,好成人。”

“對啊。”小典仔細把信疊好,塞到阿洛的口袋說,“不過如果是家臻哥的話,這個也不稀奇吧。”小典又開始八卦起來,“你哥是我們學校‘最想被擁抱的男人排行榜’排行No.1的男人嘛。”

“有這種排行榜嗎?”阿洛皺起眉頭,然後被小典一下拍了下頭,“當然有!每個學校都有,難道你不知道嗎?而且這裏哦,還有‘最想照顧的男人排行榜’,當然,我是第一,你是第二。”

“哦。”阿洛老實的點了點頭,以前從來沒交過小典這樣的朋友,所以從來不知道學校里還有在排這種東西。

“好了,很晚了,你再不出去搞不好家臻哥要進學校來找人了。”小典拉了拉阿洛的胳膊站了起來。

走出教學樓,就看到了站在外面等着阿洛的莫家臻,穿着一身米黃色的風衣,望着他們走出來的方向。

“阿洛,我覺得我很理解學姐的感覺,也明白為什麼學校的人會把家臻哥放到排行榜第一名。”小典走出教學樓的大門的時候,看着抱胸靠在車門旁邊的莫家臻說。

自從阿洛發燒以後,他就把敞篷車換成了一輛帶天窗的房車,這點讓阿洛每次想起來的時候都有些莫名的感動。他看着莫家臻看到自己走出教室以後,原本焦急的表情立刻放鬆下來,然後對着他微微笑着。

莫家臻本來就很帥,這麼溫柔地笑起來,阿洛突然發覺周圍交頭接耳的聲音都靜了下來。

“阿洛。”小典湊在阿洛的耳邊輕輕的說,“如果是家臻哥的話,我也很想被他擁抱呢。”

“哥。”

坐在莫家臻身邊,一直在想小典最後說的話的阿洛突然忍不住問:“你知道嗎?我們學校有個‘最想被擁抱的男人排行榜’。”

“嗯?”阿洛一說話,莫家臻就把後視鏡調了調,這是他在開車的時候專心聽阿洛說話的表示,“我知道,那個怎麼了?”

“呃,原來你也知道這個啊。看來落伍的只有我一個。小典說,你是第一名。”阿洛說這個的時候覺得有些不自在,手放在安全帶上摳弄着上面的扣子,“你知道嗎?我們學校很多人都對你有非分之想。”

“那這樣對你上學有困擾嗎?”

原以為莫家臻會表示一下聽到這個消息的反應,比如開心或者不開心,但是沒想到卻是這個回答。阿洛抬起眼睛,看着莫家臻從後視鏡里注視着自己的眼睛:“沒有是沒有啦……”

“沒有就好,否則我會很困擾。”

“為什麼?”

“因為我絕對不放心你晚上一個人去學校或者從學校回家。”莫家臻皺起眉頭說,“可是如果變裝去學校的話,第一很麻煩,第二會讓別人覺得我是變態不是嗎?”

“嗯……的確是這樣的……”阿洛點了點頭,然後才發現他們之間的談話被莫家臻帶往了一個奇怪的方向。

“對了,還有一個‘最想照顧的男人排行榜’。”阿洛想了想又說,“小典說,他是第一,我是第……”

“小典在說謊。”還沒等阿洛說完莫家臻就打斷了他的話,“你是第一,他是第二。”

“上次他來C'estLaVie的時候曾經向我抱怨過,說自從你來了以後他就變成第二了,這點讓他很不爽。”似乎是感覺到阿洛驚詫的眼神,莫家臻立刻解釋着,“所以他A走了半個奧賽羅蛋糕作為補償,我沒跟你說過嗎?”

阿洛搖了搖頭,也不知道這個排行榜有什麼意義。不過要是小典說出來的話,恐怕也是他拿來A蛋糕的藉口:“你覺得我像是需要別人照顧的人嗎?”

雖然很需要家庭,可是基本上他也算是靠自己活了三十年吧,阿洛側頭看着側視鏡裏面的自己。他看起來就像是需要別人照顧的人嗎?

“我不知道,我是你哥哥,照顧你是我應該做的。”沉默了一會兒莫家臻才說,“如果要我投票的話,我應該也會投一票吧。”

“是啊。”阿洛點了點頭,深深吸了口氣,把手放進口袋裏。

秋天了,車裏沒有開暖氣,阿洛的手指尖有些冷。

“對了,那個被擁抱的排行榜,有找你投票嗎?”

莫家臻這麼說的時候按下了座椅邊的電熱鈕,他的體溫比別人高,所以更怕熱。可阿洛怕冷,為了平衡兩個人對溫度的差別,莫家臻換車的時候就買了這款帶有單獨電熱椅功能的房車。

“應該是女生搞出來的東西吧。”座椅變得暖洋洋的,可是阿洛還是沒有把手伸出口袋。“如果小典今天不說,我還不知道。”

“如果要你投票的話,你會不會投呢?”

“你是我哥哎。”

“我只是想好奇你對我的觀感。”莫家臻說這話的時候一切如常,但頓了頓又繼續說,“沒關係,如覺得不能想像就算了。”

也不是不能想像,阿洛閉起眼睛,想起發燒的時候莫家臻抱着自己睡覺的感覺。如果讓他投票,他也會毫不猶豫地投上一票吧。因為窩在莫家臻懷裏睡覺的感覺,是做美夢的感覺。

小典說,如果是家臻哥的話,他也想被他擁抱。那個意思是不是說,如果對象是莫家臻的話,小典一點也不介意被男人擁抱?

那他呢?抓着學姐那封信的手指突然收緊,阿洛低下頭,沉默了很久才說:“對了,學校有個學姐,今天托我給你一封信。”

他用力把手從口袋裏拿出來,手上是已經有些皺褶的粉紅色信紙,“呃,對不起,信封被我弄壞了。”

打死他也不能說出自己已經看過的話,但是這個樣子,就算白痴也知道他肯定看過信里的內容了。所以阿洛什麼話也沒說,只是把信放進莫家臻的口袋。

晚上阿洛打了一半遊戲出來拿啤酒的時候,看見莫家臻靠在沙發上,手裏拿着那封信正在看。

他見到阿洛出來,笑笑打了個招呼,又繼續低頭看着信。

莫家臻的表情似乎一直在笑,所以當天晚上阿洛喝了一打啤酒,然後站在莫家臻的床上發酒瘋,還吐了他一床。

早上起來阿洛發現自己睡在自己的床上,整間房間充斥着檸檬清新劑的味道,身上穿着新的睡衣。除了頭有點疼以外,好像昨天晚上喝多了在家裏發酒瘋的事情不存在。

走到莫家臻的房間裏,發現他的床上空白一片,大概是莫家臻出門的時候把弄髒的寢具都送洗了。

因為不知道其他的寢具放在哪裏,阿洛在床前站了一會兒,還是決定不要亂翻莫家臻的東西。

雖然莫家臻的脾氣很好,但有時候也會生氣,以前阿洛為了找東西而翻過他的抽屜,結果氣得他兩天沒跟阿洛說話。

走回房間酌時候發現床頭放了一封信,上面寫的名字是陌生的女性名字。阿洛想了很久,才想起來那是學姐的名字。

信封沒有被封住,可是阿洛瞪着信封瞪了很久,還是沒有把信拿出來看。

因為從今天開始,他要開始準備離開莫家臻了。

雖然很捨不得離開,可是阿洛有些難過的想,他必須要走。

因為,他喜歡上莫家臻了。

看到他認真地看別人的情書會難過,不希望他把注意力放在別人身上,就算莫家臻晚一點在學校門口出現,他都會患得患失。

因為每天三餐都有莫家臻打理,他現在變成只吃莫家臻做的東西,如果莫家臻不煮咖啡不做飯他可以餓上一天。C'estLaVie是他每天都要吃的東西,如果有一天沒吃到,他就會心情低落得好像世界末日來臨。

最近開始經常去找藉口跟莫家臻一起睡,如果莫家臻拒絕了,他那天晚上就會睡不好,然後還會做噩夢。

貪戀他的體貼和體溫,雖然兩個人有隔閡,可是如果一天下來看不到莫家臻的臉,他會躺在自己的床上哭,很沒有道理但是很傷心那種哭。

雖然現在還不能確定是哪種喜歡,可是阿洛確定如果這麼發展下去,很快他就離不開莫家臻了。

等到他離不開莫家臻的那天才被對方發現自己冒充的身份,阿洛覺得自己肯定接受不了那種打擊。

莫家臻不管對他再怎麼好,都是因為他是莫家洛,不是因為他是騙子阿洛。

如果知道他是騙子,溫柔的莫家臻應該不會打他或者把他送進警察局。可是他一定會狠狠地用最禮貌的方式請自己走路,就像那部機械人的電影裏,媽媽第一次帶着小機械人去野餐,然後請他在垃圾場乖乖坐着,最後拋棄了他。

被最重要的家人拋棄的打擊,他這輩子已經嘗了好幾次,那是一種不管怎麼治療都會留下疤痕的痛。而且阿洛確信如果莫家臻不要他,絕對是他這輩子遇到的最沉重的打擊之一。

所以雖然對不起阿熊,可是他不能再扮演莫家洛了。

“我喝醉了以後說了什麼沒有?”

阿洛提起這個話題的時候,莫家臻正在看書。他摘下眼鏡想了想,然後微笑着說:“你說了讓我看你跳脫衣舞,還有讓我跪下來給你當馬騎。”

“呃,除了這個還有什麼?”阿洛低下頭,臉紅起來,沒想到自己做了這麼大膽的事情。

“嗯……”莫家臻又仔細地想了想說,“你說讓我別拋棄你,還說你很對不起我。”

他說完伸出手,揉了揉阿洛的頭,又忍不住把他攬進懷裏說:“阿洛,你怎麼會這麼想呢?”

“呼——”阿洛長長出了一口氣,窩在莫家臻的懷裏,用正好能讓他聽到的聲音輕輕地嘟囔着,“什麼都沒說就好。”

本以為莫家臻會繼續追問,但是阿洛才發現他似乎都沒有聽到自己說的話。而是在揉了揉他的頭髮后又站了起來,走進廚房開始烤蛋糕。

看着莫家臻毫無察覺的背影,阿洛不知道是開心還是失落。他深吸了一口氣,攥緊拳頭:“呃,對不起。”

“怎麼了?”廚房裏傳來莫家臻詢問的聲音,“阿洛,喝醉了不是什麼大事。”

“哥,你性子真好,以前領養我的人見到我喝醉了,都會很用力的罵我哎。”

“是嗎?他們也是關心你吧,你沒有成年喝酒當然會被罵。”莫家臻擦着手走出來,重新坐到阿洛身邊,“現在你已經十八歲,是法定可以喝酒的年齡了。”

“不過……”阿洛看着莫家臻開始微微皺起的眉頭,覺得自己的心跳驟然加快,

“你曾經被人領養過嗎?”

“我,我沒說過嗎?”阿洛低下頭,緊緊地攥住拳頭,“我十三歲的時候被人領養啊。”

他以前告訴過莫家臻,他十五歲以前一直待在孤兒院,然後出來打工,從來沒被人領養過。莫家臻應該有記得吧,阿洛鼓足勇氣抬起頭說:“你忘了嗎?”

“嗯……”莫家臻似乎是真的在想,最終還是搖了搖頭,“你沒有說過,那家人姓什麼?”

“呃,羅。”隨便扯了一個姓,阿洛偷看着莫家臻因為思考而皺起的眉頭,抿了抿嘴垂下眼睛,“哥,那我先回房間了。”

“嗯?”手臂突然被人握住,阿洛回頭看着握住自己手腕的莫家臻。

終於發現他話中的破綻了吧,不知道怎麼地心情驟然低落起來。阿洛努力讓自己看起來仍然是平靜的樣子,抬手抓了抓頭髮說,“還有什麼事情嗎?”

“沒什麼,只是覺得你在躲我。”莫家臻鬆開手,拍了拍沙發說,“小典跟我說過,說你好像很怕我,而且他覺得我們之間的溝通太少了。”

“是嗎?我沒有很怕你啊。”阿洛深吸了一口氣坐到莫家臻身邊,“那我們要談什麼?”

結果那天晚上是他們第一次徹夜聊天。

反正就算被莫家臻抓到破綻也無所謂了,所以這次阿洛聊的很開心,謊話隨口亂編,有真的也有假的。

莫家臻其實沒說太多話,但是泡了兩杯很香的咖啡,當然還有必不可少的C'estLaVie。

因為有大量的咖啡因,所以兩個人可以一直聊到半夜時分,只是那時候阿洛已經累得整個人都癱在了莫家臻的身邊。

“哥,你在信里跟學姐說什麼了?”

說到沒別的可說了,可是還想繼續聊,所以阿洛動了動頭枕在了莫家臻的腿上,然後整個人都向這個火爐靠過來。

“感謝她的支持吧。”阿洛的眼睛都睜不開了,只模模糊糊地看着莫家臻的手伸過來,把自己的頭髮繞在手指上一邊玩一邊說,“我告訴她我有喜歡的人,所以只能抱歉了。”

“你有喜歡的人?”聽到莫家臻這麼說的時候,突然覺得他玩自己頭髮的手很討厭,阿洛懶洋洋的伸手去撥,“那……她是個什麼樣的人?”

具體答案是什麼,阿洛已經不記得了。他只記得他等了很久,想要撥開莫家臻的手也因為太困而半途而廢地躺在自己的頭髮中,和頭髮一起被莫家臻溫暖的手指玩弄着。

最後的最後,他就這麼枕着莫家臻的腿,沉沉地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是被噩夢驚醒的。

噩夢的內容不記得了,可是記得夢裏那種恐懼的感覺,阿洛坐起來,看鬧鐘的時針指着“五”這個數字。

平日這個時候,莫家臻還沒有起,所以阿洛抱着枕頭輕輕打開莫家臻的房門。然後他看自己沒有吵醒對方,就輕手輕腳地爬上他的床。

反正也沒有幾天好待了,他胡說八道,莫家臻肯定能注意到裏面自相矛盾的地方,然後就會對自己起疑了吧。

那就讓他貪心一回,再享受一點莫家臻的溫暖好了。阿洛這麼想的時候,就蜷起了身子,靠在莫家臻的背上。

“阿洛?”

莫家臻似乎被這樣的動作吵醒了,轉過身來迷糊地叫了一聲。

“嗯,這個,我有點冷。”阿洛臉有點紅,雖然已經說了一個晚上的謊言了,可是扯這個小謊的時候卻不知道為什麼覺得有點難為情。

“嗯……”莫家臻模糊地答應了一聲就伸出手,把阿洛抱在懷裏,然後又睡著了。

他的懷抱真的很暖和,阿洛只來得及想到這個就被睡意打敗了,然後,他跟着身邊那悠長的呼吸,也進入了夢鄉。

每次睡在莫家臻的懷裏的時候,阿洛都會夢到那個用C'estLaVie當屋頂的糖果屋。地上的草是薄荷糖做的,中間長着棒棒糖花朵,用巧克力棒做成的欄杆嘗起來有榛子的味道。阿洛在裏面快樂的東抓西拿準備填飽自己的肚子的時候,卻發現這次窗子後面突然出現了一個模糊的人影。

在看到那個人影以後,即使在夢裏,阿洛也有想哭的感覺。

這回完了,他把巫婆給叫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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