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你們是海神天堡的人?」闖進來的人當中,有人識得海神天堡的特徵。

「既然閣下知道海神天堡,還是趁早回頭,以免傷了和氣。」蒙面黑衣人得體的抱拳為禮。

海神天堡並不嗜殺,卻也不是怕了這些來路不明的人。

「我才不管你海神天堡是什麼玩意兒,你把堂余幽交出來,萬事皆休。」一名老翁蠻橫無理的說,他排開人群站出來,自有一分威武。

「沒錯,交出堂余幽這個叛徒!」一個中年人也跟着站出來,他留着山羊鬍,雖然是一身的江湖打扮,仍難掩官僚味。

「他是我的。」其他的人紛紛開口。

堂余幽從蒙面黑衣人的包圍中走了出來,抱拳道:「各位大臣,許久不見。」

原來那一個個站在前頭的都是蜀、吳越、荊南滅國后的孤臣孽子,他們把亡國的仇恨都歸咎在堂余幽身上。

他們沒了國家,失去靠山,雖然身上還有那麼一點錢,但是流亡的滋味不好受,心頭的怨氣無處發泄。

而趙匡胤堅不可撼,他們能找的,就只有流落在民間的堂余幽。

消息散發出去,好事者一個串連一個,變成了今天的局面。

他們計劃許久,直到今日,探得堂余幽出了門,便結夥出來尋他晦氣,終於在破廟給截到了。

雖然說堂余幽勢孤力單,可是,他們還是很怕他那張嘴。

「托你的福,我們一個個國破家亡,這仇我非報不可!」

「對對對!」大家同聲附和。

「不知道諸位要怎麼處理堂某?」堂余幽不反駁、不辯解。

他光明聖潔的站立着,凜人的氣質不狂不傲,一身無與倫比的坦然從容叫來找碴的人低下頭。

可人都來了,摸着鼻子走人實在不甘願。

「整個天下都知道你堂余幽有張皇帝嘴,還我錦繡江山來!」有人嚷嚷,態度囂張蠻橫。

「要不是你倒戈幫忙那趙匡胤得了天下,現在稱王的人一定是我南漢朝,賠我爵位來!」

「你們這些自私的人……」堂余幽眼中終於燃起怒火,大發雷霆。

身負六國相印又不是他願意的,每一個妄想統一山河的王硬把宰相的冠冕加在他頭上,卻怕他權傾一時,怕他這張嘴,在這種矛盾的情況下,他只是一個傀儡,再加上趙匡胤一統天下乃天命如此,要他倒行逆施,竄改天命,萬萬不可能,更何況就算他有這本事,也不屑為這些人賣命。

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千古不破的道理啊!

【第五章】

「我的嘴有什麼嗎?讓你目不轉睛的看着。」

堂余幽很擔心,經過破廟的事件以後,她不會視接近他為畏途吧?

「我想你有一張神奇的嘴,如果我跟你許願要一場黃金雨,你能是不能?」

滿及第的眼光沒有不屑跟害怕,而是濃濃的興趣。

「這我倒是沒想過。」看着她企盼的臉蛋,他忽然彎腰對着路邊的野草喃喃自語,聲音很低。

很快的,奇妙的事情發生了。

雜草叢生的路邊忽然泛出一點嫩黃,一叢無名的小花盛開。

「很抱歉,只有這個。」摘了一朵小黃花,堂余幽很認真的說。

滿及第從來沒接受過別人饋贈,尤其是花,她的心恍恍惚惚的蕩漾了下。

那朵小黃花微微帶着香氣,模樣小巧秀麗,煞是吸引人。

「我不是萬能的神只,凡事都能心想事成。」他有些落寞,有種不被了解的感覺。

「那麼多人追逐着你,要你替他們完成夢想,要是他們肯腳踏實地的做,會不會比求人還要快實現願望?」滿及第想起破廟裏那些人的嘴臉。

「時也、運也、命也,非我所不能。」通曉天地的奧秘,究竟是神只對他的處罰還是另有目的?

他的出生就為翻江倒海、毀天滅地而來?

突然他聽見她開心咭笑的聲音。

「你剛才露那一手還真漂亮,不跟他們硬來,也沒扯破臉,只有淡淡的給他們吃壞肚子的訊息,每一個人都鬼哭神嚎,我只要一想到這附近幾里內都沒有人煙,他們就地解決的模樣就想笑。」

那些人太小看她的夫君了,以為他個性溫和好欺負,其實他使起脾氣來也是滿駭人的,這一點,她會牢記在心頭。

堂余幽先是一怔,繼而為她豐富的想像力發笑。老天,她真是可愛極了!

「欽,你笑起來真好看,不公平,好看的人怎樣都好看。」滿及第迷醉的看着他臉上的線條。

「娘子,皮相是父母天生,不值得驕傲,心腸善良的人才是不容易。」就如同她一樣。

「只有你會這樣說,你才是那個心腸柔軟的人。」要說她對他的愛戀是張紗的話,這紗幕已經綿延到天邊,收不回來了。

只是這份心酸的愛戀,近在眼前的夫君可知情?

唉!不想了,能挨在他身邊一天是一天,她要好好的珍惜。

「堂先生,我們該出發了,天黑前必須到張家渡口。」蒙面黑衣人走過來,方才發生的事他都看在眼底,卻什麼都沒說。

「好,我們上馬吧。」他對滿及第道。

她訝異的眨了眨秋眸,「又要騎馬?」她對馬兒的幻想已經全部破滅,馬兒不止身上有股怪味,還喜歡流口水,更嚴重的是,經過這一路的顛簸下來,她兩股間痛得要命,大腿肯定破皮了。

「上來吧,張家渡口一到,我們就改搭船,到時候會輕鬆許多。」堂余幽雖然一副斯文的樣子,可他上馬的英姿不輸武林俠士。

他對着她伸出手。

她咬牙攀上。

結果接下來的路程痛得她冷汗直冒,雖然後悔自己逞強,卻又不好意思說出口。

好一會兒,堂余幽看她身體僵硬,終於發現不對勁。

要蒙面黑衣人暫時歇腳,借了一家農舍后,堂余幽把無法動彈的滿及第抱進去。

「老大,我們需要進去嗎?」

不識相的人馬上收到兩記爆栗子。

「人家夫妻間的事,你算哪根蔥?」

也對喔。

呵呵,他們還是在外頭守着,以免蒼蠅蚊子亂飛,不識趣的跑進去,壞了人家好事。

農舍里,過冬的稻草一堆堆。

堂余幽把滿及第放在其中一堆稻草上,探手就要檢查她受傷的地方。

她羞赧的紅着臉拒絕。

「相公,請讓我自己來。」一動就痛,她冒了一身汗。

「都痛成這樣還嘴硬,別動,讓我看看究竟傷到什麼地步。」掀高的裙子有一塊染了血跡,裏頭的長褲黏在她的大腿兩側,堂余幽仔細一看,不禁震怒。

他用借來的剪刀剪開她的長褲,磨破皮的傷口隨即露出來,他皺着眉低訴,「傷得這麼重居然都沒說。」

滿及第又羞又痛,小小的貝齒咬着唇瓣,拉緊身上的衣服讓他幫她敷藥。

霎時,一片清涼撫慰了她的心,她感覺有塊柔軟的綿布熨貼着她燒疼的肌膚,接着,藥膏的芬芳散發出來,疼痛很快的緩和了。

堂余幽處理好她的傷口后,拉下她的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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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堂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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