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施蓓蓓站在富豪酒店的樓下,仰望着這座有着「全亞洲十大酒店」美譽的堂皇宮殿,心中卻連一點點的喜悅之情都沒有。

「唉,唉,唉……」一聲聲的嘆息從她漂亮的紅唇中逸出,惹得不遠處的門童對她頻頻看望。

想想,「萬能事務所」,多麼美妙的名字!寓意着多麼偉大的事業!可是為什麼她接手的第一項工作,竟然是送一份蛋糕快遞∧訓浪們開的是快遞公司嗎?

本來她是要拒絕的,但是臨出門,那幾個女人一個勁兒地說服、教育她,說什麼一切工作要由零開始,說什麼只要做好第一份,後面的財源自然會滾滾而來。也許是她今天午餐吃得有點多,正想出門活動活動,所以才會鬼迷心竅地答應了。

只是當她真正來到這裏時,不由得又開始後悔。

低頭看看她的一身打扮——紅色短袖襯衫,配上韓國最新流行的寬口褲,再斜背着一個帆布書包,怎麼看都是一個發育不全的學生妹。

她這個樣子和在這個飯店進出的眾多白領麗人相比,真是要氣質沒氣質,要Money沒Money,丟人啊……

想當初上學的時候,她也曾經來到這間酒店的門口,拍着胸脯,和最要好的朋友楚鈴保證說:「總有一天我會住在這間酒店裏!」當時楚鈴笑她作白日夢,她還不服氣,如今——

施蓓蓓微微嘆口氣,抱緊懷中的蛋糕盒。

對了,說到這個蛋糕盒,就是今天她要執行的任務主角了。

這次任務來得也真是奇怪,委託人並未在事務所出現,而是叫人先把包裝好的蛋糕盒,直接放在事務所的門口,另外附上委託金,和一張寫着送件地址的卡片。

她不能理解那個委託人的想法。委託工作搞得這麼神秘幹什麼?當面接洽不是更安全?他這麼做難道不怕她們收了錢和蛋糕,然後自己私吞嗎?

再說,既然他,或她,能將蛋糕悄無聲息地送到萬能事務所,那為什麼不直接送到最終的目的地去?這樣多一道過程有什麼意義?

不過,不管怎樣,這總是一份工作,既然接下來了,就無論如何都要硬着頭皮把它完成。

更何況,這項工作看起來並不算艱難,要完成應該是很簡單的。

施蓓蓓調整了一下書包的背帶,她發現門口的門童看她的眼神越來越不對,若是她再不進飯店,或是對她徘徊在飯店門口這樣的舉動有個合理解釋的話,她恐怕就會被當作別有用心的危險分子,給帶到飯店保全部門去問話了。

好吧,委託信上說要求蛋糕十二點整送到160B房,現在是十一點五十五分,坐電梯上去的話,時間剛剛好。

深吸口氣,她在臉上擺好最燦爛的微笑,邁出堅定的步子,朝着任務,前進!

富豪酒店十六樓,160B會議室中。

密密麻麻坐滿了十幾人的會議室鴉雀無聲,沒有人開口說話,只有一個輕微的轉筆聲,很突兀地在緊繃的氛圍中響起。

「想好了嗎?」優雅又淡漠的男聲,帶着幾分危險的慵懶。

「我、我不能說。」即使開着空調,在長桌另一頭的那人,卻是滿頭大汗。

「知道你不說的後果嗎?」挑挑眉,然後男子給了一個微笑。「我給你最後十秒鐘。十、九、八……」他真的很認真地在數着。

那人的一頭汗已將衣領都沁透了,他哆哆嗦嗦地舉起手,「等、等一下,那東西其實不在我手上,你就是殺了我,我也沒辦法拿給你啊!」

「在誰手上?」問題問出來,之後又是那要命的、悠長的吟數:「七、六、五……」

「在……應該在宋哥的手上。宋哥在銀行有個保險柜,不過柜子的鑰匙他從不隨身攜帶,而是交給一個他最信任的人保管。」

優雅的聲音停了一下,不過那修長的手指,卻很有節奏地輕敲着桌面,彷佛在繼續着倒數。四、三、二……

那人擦了把汗,忙說:「對了,宋哥有個很要好的姘頭叫阿蓮。有時候有些重要的東西,他都交給那個阿蓮。」

「地址。」

叩叩叩——

敲門聲突然響了起來。

會議中的主角微微凝眉,「不是說好不許人打攪嗎?」

「抱歉,大概是新來的服務生不懂事,我去趕他走。」一位身穿寶藍色唐裝的俊朗男子,對着主角欠欠身,走過去,拉開門。

「請問這裏是不是有一位叫任天涯的先生?我是受他朋友委託,將一份禮物送過來……」施蓓蓓說著說著,燦爛的笑容忽然僵住。

房內的氣氛怎麼這麼怪異?她原本以為會看到一個Party,但是這裏卻沒有歡樂的氣氛,而且房中的男子個個都是全黑裝束……

她突然聯想到電影中常見的畫面——黑社會、談判、槍擊事件、殺人、流血……

哦,上帝!

她匆忙將手中的蛋糕盒,塞到對面男子的手上,說:「東西我送到了,再見!」

「等一下,難道沒有什麼單子需要我簽收嗎?」門內的男子忽然閃身擋在她面前,神情冷峻。

「沒、沒有什麼單子,這只是一件普通的委託。」

「是什麼人委託?」

那人咄咄逼人的口氣和眼神,讓施蓓蓓心頭的不安加劇。

老天,可千萬別讓她卷進什麼黑道事件!

她步步倒退,拙劣地解釋:「我、我沒見過委託人,我只是……」

「鴻飛,帶她進來。」房內有個優雅的聲音在下命令,但這個聲音聽在施蓓蓓的耳里,簡直如同喪鐘。

她還來不及反抗,就已被像老鷹捉小雞一般,讓人給提到房間裏。接着大門一關,她與世隔絕的局面就此形成。

超長會議桌的西邊,坐着一位長發飄飄的俊美男子,白色唐裝,笑容可親。

「小妹妹,妳不用害怕,我只是要問妳幾個問題,問完妳就可以走了。」

「好,你問。」施蓓蓓知道自己現在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也就乖乖聽命了。

「將這個蛋糕盒送到妳那裏的人,妳沒有見到,是嗎?」

「是。」

「對方當時就支付了現金,是嗎?」

「是。」

「對方指明了送達時間,是嗎?」

「是。」

長發男子似乎在笑,卻笑得冷而古怪,「果然是他。」

「少爺,」站在門口,那位名叫「鴻飛」的男子也蹙起眉頭,「這盒子要不要拆?」

「不用。」白衣男子站起身,命令:「立刻離開這裏。帶着他,」他先指了指對面那個幾乎嚇傻的男人,手指又移向門口位置,停住,「還有她。」

施蓓蓓愣在那裏,她是不是眼花了?她怎麼會看到他的手指頭好像在指着自己?

「你是在指我嗎?」她傻傻地問。

「是的。」精緻得猶如女孩子的嘴唇微微上翹,然而這溫雅的笑容,卻令施蓓蓓不寒而慄。

「你、你不能,我和你們的事情沒關係!」施蓓蓓轉身想跑。

門口的人攔在她身前,「小姐,妳最好合作一點,否則我只怕不能保證妳的人身安全。」

施蓓蓓嚇得臉色蒼白,倒是那白衣男子笑着走上前,輕輕用手掌拍了拍她的肩膀,「別怕,小姑娘,我們不是要害妳,只是要妳幫個忙。」

「幫忙?」施蓓蓓正要反駁,大門卻已經被打開,她被前後包夾,只能乖乖地跟着他們魚貫而出。

他們沒有走一般客人用的電梯,而是從貴賓室外的專屬電梯直接下到一樓,轉入停車場。

停車場是電影中最容易發生槍戰的地點!施蓓蓓一想到這裏,就更加緊張了。

她四下環顧,周圍什麼人都沒有,要想呼救是不可能的了。

她的下場會怎樣?會不會死得很難看?

不要啊!她還年輕,只有二十二歲,她還有很多美好的人生沒來得及享受啊!

她還沒有交過男朋友,還沒有賺到第一個一百萬,甚至還沒有等到「名偵探柯南」的大結局……她不要死啊!

一輛超豪華加長型的勞斯萊斯停在他們面前,白衣男子率先坐進去,然後對着施蓓蓓招了招手。

不等蓓蓓自己反應,身後便有人推了她一把,將她給推進車裏去。

「開車。」白衣男子簡單下令,然後看着鴻飛手上的盒子。「這就是送來的禮物?」

「是。要不要先檢查一下?」

「不用。」白衣男子直接將禮物接過來,開始拆封。

施蓓蓓忙叫道:「別亂拆,萬一裏面是炸彈怎麼辦?」

白衣男子斜着眼睛笑她,「妳怎麼知道裏頭可能是炸彈?」

施蓓蓓瞪了瞪他。那還用說,看你們的陣勢就知道你們不是好人。電影不是都這麼演的嗎?某黑幫老大找個傻瓜送一個禮盒到另一黑幫老大的手上,正當那老大拆封的時候,砰地一聲,盒子爆炸,全體完蛋。

電影中血腥的場面,不斷地在施蓓蓓的腦海里縈繞,倒是那白衣男子,愜意又彷佛饒有興味的拆開了包裝。

漂亮的蛋糕盒裏沒有炸彈,也沒有蛋糕,只有一個小鐵盒,盒上掛着一把精巧的鎖。

白衣男子用手撥了撥鎖,問對面的人:「鴻飛,這鎖你能開嗎?」

「不能。」鴻飛答得很爽快。

「那就是說,我們只有找到鑰匙才可以開啰?」

放下手中的東西,白衣男子又笑容可掬地問蓓蓓:「還沒請教小姐芳名?」

「我家沒有錢!」施蓓蓓深怕對方問清自己的來歷后,去勒索家人,所以事先聲明。

要死,就死她一個好了!

看到她一臉戒備的嚴肅表情,白衣男子忽然哈哈笑了起來,笑聲清朗悅耳,但他笑得越開心,蓓蓓就覺得越緊張。

「難道我這張臉很可怕,寫着要殺人的字樣嗎?否則妳為什麼這麼緊張?」他愉悅地問,彷佛覺得她的反應很好笑。

真是廢話!一個好人能隨便將不認識的女孩子,挾持到自己的車上嗎?

「你要問我的名字,那你得先告訴我你的名字。」蓓蓓豁出去了,不管她能不能逃出去,反正她不能就這樣白白被對方抓住,到最後連自己死在誰手上都不知道。

「問我的名字?」白衣男子彷佛考慮了一下,還是點點頭,「也對,禮尚往來嘛,好,我告訴妳。我叫任天涯,妳身邊這位木頭叫展鴻飛。現在妳可以告訴我妳的名字了嗎?」

「施蓓蓓。」

「施貝貝……」任天涯在掌心處寫下她的名字,「是這三個字嗎?」

施蓓蓓傾過身,在自己的掌心處修改,「不,是這三個字。」

任天涯看着那三個字,深思了一下,又看向展鴻飛,問:「你覺得呢?」

展鴻飛搖搖頭,「單看這三個字,似乎沒什麼關連。」

能有什麼關連?她不過是臨時被抓來跑腿的,難道他們以為她會是什麼敵人派來的姦細嗎?

施蓓蓓開口解釋:「我想你們誤會了,我只是……」

任天涯打斷她,「等一下,妳的快遞公司叫什麼名字?」

「我不是為快遞公司服務,我在萬能事務所上班。」

「萬能?」任天涯一愣,立刻明白了,「沒錯,是這個名字!鴻飛,叫司機改道,去全通銀行!」

車子在馬路上急轉彎,車速變得飛快。

「慢、慢、慢……着!閣下,我可不可以問問我們到底要去哪裏?不對,是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裏?」忽然,施蓓蓓發現任天涯的相貌有些奇怪,可是又說不上來是哪裏怪……

嗯……好像是……好像是年輕時期的費翔……對,像混血兒!

「稍安勿躁。」任天涯靠在椅背上,笑得依舊十分愜意,「等我找到我要找的東西,自然會放妳回家。我們又不是職業殺手,不會濫殺無辜的。」

施蓓蓓咽了下口水,口腔因焦慮而乾燥得厲害。

任天涯似乎看透了她,微笑着打開車內的小冰箱,扔給她一罐飲料,「放心,這裏面沒有下毒。」

「你、你不是東方人吧?」施蓓蓓大着膽子問了一句。

任天涯烏黑的眼珠轉了轉,「妳很聰明,不過,妳不怕自己問了超出界限的問題嗎?」

施蓓蓓低下頭,悄悄翻了個白眼。這男人一會兒和藹可親地裝好人,一會兒又語帶恐嚇地像個黑社會老大。她今天一定是出門時沒看黃曆,才會命中有此一劫,遇到這個災星。

「讓我猜猜妳在想什麼?」任天涯的手指輕輕敲擊着額頭,笑着看她,「妳一定是在想,今天妳怎麼會這麼倒霉,出門遇到我,簡直是災星敲門。」

施蓓蓓張大嘴巴看着他,原來他不但是黑社會的老大,還是能掐會算的占卜先生?

任天涯看她這副表情,笑意更深了。

「少爺,銀行到了。」

展鴻飛看着窗外,不知不覺中車子已經停了。

「那好,下車。」任天涯先走出車門,回頭又關照了一下施蓓蓓,「一起來吧。」

看這周圍的陣勢,她不一起去可以嗎?施蓓蓓硬着頭皮,跟着他們一行人,浩浩蕩蕩地走進銀行。

「請問……」銀行經理迎了出來,剛要開口,任天涯便率先出示了一張金卡,「我們有份文件在保險柜,現在要去取。」

「好的好的!」經理看到金卡的時候,身子彎得更低了,「請問您的保險柜號碼是……」

任天涯沒有理睬經理,反而問施蓓蓓:「你們事務所的地址是幾號?」

「啊?仁德街六十五號。」施蓓蓓乖乖報上數據,心中暗自祈禱不會因此害了幾位好姊妹。

「OK,那就六十五號好了。」任天涯擺擺手,彷佛有幾分不耐煩了。

經理瞪大眼睛,難道還有這樣臨時選號的?「我們的保險柜都是一個柜子配上一把專屬鑰匙,請問您……有鑰匙嗎?」

經理問得很有道理,施蓓蓓頻頻點頭。

任天涯向後勾了勾指頭,「鑰匙取來了嗎?」

展鴻飛從外面走進來,手裏拿着一串鑰匙,「鑰匙果然在姓宋的那個相好的手上。高遠達剛剛才拿回來。」

任天涯哼了一聲,「饒他一條狗命,總算還知道將功補過。」

晃了晃鑰匙,他問道:「我現在可以去保險庫了嗎?」

「當然。」經理親自將任天涯引進保險庫。

展鴻飛看了一眼施蓓蓓,對她做了個手勢,示意她一起進去。

施蓓蓓嘆口氣,只有乖乖跟隨。

六十五號保險柜要想打開,不只是需要鑰匙,還要密碼。任天涯看到密碼鍵盤,沒有半點猶豫,迅速按下一串號碼,同時插上鑰匙,輕輕一轉,啪一聲,箱子開了。

施蓓蓓驚訝地將眼睛瞪得更大,是他胡亂蒙上的,還是他早就知道的?

保險柜中乍一看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但是仔細看去,箱子的最裏邊還有一把鑰匙。

任天涯將鑰匙取出來,在手上轉轉,笑容慢慢爬上唇角。

「走吧。」

他簡單下達一句命令,率先走出保險庫,其它人立刻跟上。

轉眼間,所有人又都回到了車上。

取過那個蛋糕盒,拿出蛋糕盒中的小鐵盒,任天涯將這把新取得的小鑰匙塞進鎖孔,很輕鬆地就將鎖打開了。

盒中擺着的是一封信。

施蓓蓓伸了伸頭探看,卻看不清信上寫的是什麼。

任天涯看着信上的內容,表情始終輕鬆愜意,彷佛在看什麼有趣的東西。

「好了,事情結束了,把車子開回酒店。」

接着,任天涯轉而和施蓓蓓說話:「今天多謝妳了。東西我已經拿到,我送妳回酒店去。」

「你要找的就是這封信?」施蓓蓓搞不清楚他們看似慎重,又大張旗鼓地折騰了一圈,竟然只是為了這一張紙?

「嚴格來說,這不是信,而是一個遊戲。」任天涯又認真想了想,「應該說是連環藏寶圖吧?」

「藏寶圖?」施蓓蓓的腦海中又閃現出名偵探柯南的劇情。

「嗯,就是一環扣着一環的迷局,必須找到一個之後,才有辦法再找下一個。」

車子終於開回酒店。

任天涯走下車時,回頭囑咐展鴻飛:「記得感謝這位施小姐。」

「是的,少爺。」展鴻飛從皮夾中掏出一張大面額鈔票遞給施蓓蓓,「這是妳應得的。」

施蓓蓓想笑,又實在笑不出來。這算什麼?她今天莫名其妙地被人「綁架挾持」,然後就用一張鈔票來打發她?

「嫌少?」展鴻飛皺起眉頭,又掏出一張,連同方才的那張一起遞給她,「人不要太貪心。」

施蓓蓓想了想,還是接過了。既然是報酬,為什麼不要?就當是壓驚費好了。

「請幫我轉告你那位少爺,多謝他的慷慨。不過下次如果需要幫助,請用更禮貌一些的方法比較好。」

施蓓蓓昂着頭,很瀟洒地離開。

哼,他們還真把她當作快遞人員了?真是太小看她了!早晚有一天,她要把他們長在頭頂上的眼睛都拉下來,和她平視!

沒想到停車場這麼大,施蓓蓓走了好一會兒才走到停車場門口。

她一腳剛踏出去,就聽到斜後方有兩個人在竊竊私語:

「看清楚了?是他嗎?」

「沒錯,白色唐裝是他最喜歡穿的衣服,現在沒有幾個人會穿成他那個樣子。更何況,他身邊還有個展鴻飛不離左右。」

「那好,等上頭的電話一到,我們就立刻動手!」

「東西都帶齊了嗎?」

「帶齊了,包括消音器。」

施蓓蓓倏然轉身,渾身不寒而慄。

怎麼?真的有殺人事件要發生了?白色唐裝?不就是剛才那個任天涯嗎?

她悄悄留意聲音的來源,結果在她身前不遠處看到一輛黑色房車,從裏面透出一點點香煙燃燒的火光。

說話聲正是從那裏傳來。

是她聽錯了,還是這又是那個任天涯遊戲的一部分?

她一閃身,躲到柱子後面,窺視着那輛黑色房車,但是房車內又變得悄無聲息了。

她斟酌了一下,在幾秒鐘內作出了一個抉擇——

她迅速轉身,走向停車場外,在那裏有一部貨運電梯可以直達客房部,她必須爭分奪秒!

不管這是不是一個「有趣的遊戲」,她都必須通知任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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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師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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