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危難

第五章 危難

智凡怒火上沖,這一擊用上了十二分的力道,空氣彷彿都被紫微劍所點燃,出刺耳的嗤嗤聲

宇文恪眼中露出異樣的神彩,見紫微劍襲來卻並不閃躲。反而朗聲笑道:“紫薇星君,當日你隨我父親南征北戰,對他老人家一直忠心耿耿,今日卻要夥同他人來阻我大事嗎?此間事情一了,待我父親涅槃重生。你們十四煞星依然可以追隨他老人家左右,兵強將勇,天下一統,還不是指日可待?”

紫微劍那團紫色耀芒本已衝到宇文恪身前,可他這番話剛一出口,紫微劍竟然陡然停在半空,劍身兀自微微顫抖,竟彷彿忽然有了靈魂,正在經歷十分艱難的掙扎一樣。

智凡驚得嘴巴半天閉不上,心中暗罵:“你姥姥的,臨陣策反啊?”

宇文恪朝着慕容柯攻出兩掌,將他逼出數丈遠。又大聲道:“紫薇星君,你本是十四煞星之。昔日裏馳騁天下,呼風喚雨,那是何等的威風?此時卻將元神禁錮劍中,被一個毛頭小子所驅使,難道你真的甘心就一直這樣下去?永生永世只給他人當牛做馬?”

半空中的紫微劍劍身猛地一震,顫抖的更加厲害了。

只聽宇文恪繼續說道:“你現在就將這個小子殺了,我擔保另尋十四具上好肉身,將你們十四兄弟的元神全都用借靈還魂**恢復人形。那時候自做自主,豈不好過現在千倍萬倍?”

這句話剛一說完,紫微劍嗡的一聲暴響,光芒大盛。卻在半空中轉了個彎,徑直呼嘯着朝着智凡襲來。

智凡大叫一聲:“我的佛呀!好傢夥,意志如此薄弱,真的絲毫不念舊情。”話音未落,人已經施展開天機變,閃躲紫微劍的攻擊。

只聽宇文恪哈哈大笑道:“很好,紫薇星君,先殺了這二人,天下也很快就是我們的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聲震天動地,四面八方也傳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的大笑聲音。笑聲中劍影翻飛,殺氣騰騰。

眨眼間紫微劍已經攻出數十劍,智凡雖然憑藉快的身法閃避過去,但也給它逼得分外狼狽。心中暗自盤算,這樣躲閃總不是辦法,要想殺這老怪,手中沒有法寶是萬萬做不到的。只有設法先將紫微劍制伏,才能扳回一些劣勢。

眼見宇文恪只是在那空地左右,並不敢離開太遠,想是害怕那個盛放宇文寅元神的小孩有什麼閃失。心說只要暫時離開這老怪的攻擊範圍,就可以專心對付紫微劍了。

想到這裏更向著遠處飛去,突然間綠光一閃,一團筒形光柱罩住了自己。身體被那綠光一罩,頓時失去了控制。只覺得綠光內傳來一陣極強的吸力,牽引着身體不由自主的飛了過去。

智凡大驚失色,可是不管他如何掙扎,那圓筒形的綠光就似軟綿綿的粘糕一樣,毫不受力。

身子被那綠光拖拽的勢道絲毫沒有減緩。

只見綠光盡頭一張猙獰的老臉正衝著自己不懷好意的笑着,原來這團綠光卻是宇文恪手中的長笛出。智凡心中暗罵:“這老怪定是看透了我的心思,才出手阻攔。看來他心中很是估計紫微劍的力量。”

轉頭一瞥,見慕容柯的攻勢雖然快的如疾風驟雨一般,但宇文恪只是從容不迫的抬起左掌分外有序的格擋着。就像在悠閑的轟趕蒼蠅一般。智凡心中不由得一陣心灰意冷,暗自想到:“”就連慕容柯這樣的高手在這老怪面前也如同兒戲一般,我又有什麼本事可以殺的了他呢?看來眾位師兄的深仇我今生今世是難報了。”

這時候身子已經被那綠光拉扯到了宇文恪身前幾米處,智凡眼前忽然浮現出那十幾位師兄慈祥的面容,想到這些冤死的師兄無一不是對自己關愛有加,胸口不禁一酸,險些掉下淚來。心中恨恨的道:“我便是死了,卻也不能讓你這老怪好活。”

想到這裏暗運神功,一股冰冷徹骨的寒氣頓時從丹田湧出,沿着各路經脈流過,一直流到雙臂、雙掌。

他曾兩次釋放這股寒氣,一次是在黑龍潭底,瞬間將數以萬計的大老鼠凍成了冰塊;另一次卻是在雷音寺中,將洶湧的地下洪水凝結成冰。

兩次運用都有着極為恐怖的威力,所以智凡心中總覺得這個法術太過霸道,不到關鍵時刻或者危急之時並不使用。而且這法術似乎也有一個特點,那就是不到萬分危急甚至有生命之憂的時候,自己根本無法調動那股極寒的寒氣。

現在他心情激憤,已經打定了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心思。拼着一死,也要將宇文恪擊傷,以便讓慕容柯有機會勝他。

空氣在那一刻似乎都凝結了起來,周圍就像陡然間進入了嚴冬。沼澤地里傳來“喀吧”,“喀吧”泥潭結凍的聲音,那群咆哮的死屍,也忽然靜了下來。

宇文恪臉上的笑容彷彿也被凍僵了。智凡由空中撲下,冰冷的雙掌正朝着這個活了上千年的魔頭推去。

宇文恪經歷過多少險惡戰鬥,他對危險的感知已經到了級敏感的程度。他又怎麼會看不出這一掌中夾雜着的是多麼厲害的殺招。

但他是宇文恪,魔尊的宇文寅的兒子。他非但沒有閃躲,反而伸出右掌迎了上去。

三掌相交,並沒有預想中的驚天動地。

反而安靜到了極點,竟然一點聲息也無,就像是兩塊棉花撞在了一處。

片刻之後,忽然出“啵”的一聲輕響,一股無形的冰冷的氣浪以二人為中心向外擴展出去。只聽得“喀吧”“喀嚓”之聲不絕於耳。

半空中的慕容柯見勢不好,飛快的拔身而起,鑽入了雲層上方。等他再從雲層鑽下來的時候,只見下方的世界已經變了樣子。

沼澤地內數以萬計的死屍都成了冰塑,連同周圍的樹木花草,上方都罩着一層薄冰。此刻才真的是萬籟寂靜,放眼望去,這裏已經成了一片冰的世界。

智凡對周遭的變化竟然渾然不知,他的手掌與宇文恪的手掌相交那一刻,只覺得對方掌上得氣息同樣的奇寒徹骨。而且那股力道要比自己功力渾厚上十倍百倍也不止,智凡只覺得腦袋嗡嗡作響,從手掌緩緩至手臂,已經在結冰。

這種冰冷徹骨的痛苦他在修鍊五色石法訣時曾經體驗過,只不過那時是周身上下一樣的寒冷。而此時卻是看着自己的身體一點一點的結成冰塊,後者對心理上造成的痛苦遠遠勝於前者。

就在他已經絕望的時刻,宇文恪掌上的寒氣卻忽然消失了。智凡正奇怪,突然間只覺得體內元氣傾瀉而出,源源不斷的被宇文恪吸了過去。

宇文恪大笑道:“看不出來,這點年紀竟然有了這麼深的道行。殺了你豈不成了暴殄天物。哈哈哈哈!”

智凡心中暗暗叫苦,心說佛祖說有因必有果,我此前吸人法力,果然很快就遭了報應,此時我也要被人吸干而死了。

人在危急的時刻,往往會不由自主的做出自我保護的行為。智凡還沒想到如何應對,體內的那股吸力卻已經自動升起,與宇文恪的強大吸力相互對抗起來。

宇文恪臉色一變,神情似乎極為驚訝。側頭冥想一會兒,卻又緩緩搖頭。想是心裏怎麼也想不明白這小子怎麼也會使自己家傳的**萬劫功。

他分神想事,法力自然稍有不純。智凡乘着這個機會急運吸納篇口訣,頓時覺得對方的元氣猶如滔滔江水一般洶湧的湧進自己體內。

宇文恪走神也只是一剎那的工夫,察覺到自己元氣外泄,立時便回過神來。衝著智凡獰笑道:“蚍蜉撼樹!憑你也想殺了老夫?”

話音未落,智凡只覺得全身的氣息全都朝着雙臂涌去,緊接着源源不斷的被宇文恪吸去。雙掌想縮回來,可哪裏抽得動分毫。就像是牢牢粘在了宇文恪的掌上。身體立時變得酸軟無力,只覺得周身疲倦不堪,眼皮也沉沉的垂了下來。

智凡明顯的察覺到自己的身體開始縮緊,似乎正慢慢變得乾癟。他知道,自己的死相定然與那十幾位師兄是一個樣子。

只可惜自己不能傷這老怪分毫,但也算盡了全力,九泉之下,見到眾位師兄,那也不會那麼慚愧了。

宇文恪活了千餘歲,也不知吸了多少高手的元氣,此時的功力豈止是千年能止得住。雖然他只能吸納純陰之氣引為己用,陽氣就算吸納之後也要導出體外,否則相互衝突,便會走火入魔。而純陰路數的人又極為稀少,但他在這六百年裏不斷物色,積攢到如今,卻也是好大的一筆數字了。

以他此時的功力,用**萬劫功化去一個百年道行的人,只不過眨眼間便可辦到。

但此時吸納智凡的元氣,竟然耗了一盞茶的時間還未吸盡。這個少年體內的元氣陰陽混雜,他吸入體內后需要分項引導,陰氣留作己用,陽氣則由碧玉長笛導出。

眼見對方已經近乎昏迷,體內抵抗的力道也是越來越小。宇文恪心頭暗喜,想不到這少年的功力如此深厚,納為己用后自己的法力又可進境不少。當真是自己送上門來一份大大的驚喜。

便在他志得意滿的時候,從智凡的身後的背囊里忽然躥出一物,那東西白狐目,形狀只有尋常家貓大小,正是智凡一直飼養的雪狸狐。

雪狸狐在半空中出一聲怪叫,接着便朝宇文恪撲來。

宇文恪一見雪狸狐,頓時嚇得魂不附體。慌忙鬆開智凡的雙掌,就地一滾,躲開雪狸狐的迎面一擊。這一滾極為狼狽,與這千年魔頭的身份極為不符。智凡恍惚中也覺得甚為奇怪。

卻見宇文恪一滾之下並不還擊,而是轉身去抱地上的男孩,可他轉過身去才現,地上只有一面草席,草席之上的那個男孩卻已不翼而飛。

一怔之下,宇文恪很快便明白,是自己吸這少年元氣時太過專註,那一瞬間,慕容柯乘隙而入,偷走了男孩。

想到這裏不禁恨得牙根痒痒,目露凶光,立時就像殺人泄憤。

但他目光一掃雪狸狐,卻冷哼一聲,狠狠的道:“總有一天,我要你死無全屍。”

說完竟然拔身而起,電也似的消失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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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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