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逯逭!

怎麼會忘了他呢?他應該不會見死不放,他跟任青徾應該也是他救的,否則,一個海難能將他倆的衣衫變不見嗎?

他就知道有問題,逯逭,你不愧是他的手下,做起事來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艾竹馮安下心后不再傷心,態度也恢復了正常。

任青徾見他恢復得那麼快,不禁有點懷疑。「你是不是有事瞞我?」

「我會瞞你什麼事。」艾竹馮不答反問。

「我怎麼知道?若你有心的話,什麼事都瞞得了。」打死他他都不相信,他的心情宛如說變就變。

「你真聰明,對,我確實瞞着你一件事沒講。」艾竹馮想想之後決定順水推舟。

「你現在準備要開誠佈公了嗎?」任青徵調笑着,眼中凈是肅色。

「我倒想問你做好心理準備了沒?」艾竹馮氣定神閑地道,一點慌亂的跡象都沒有。

「儘管說吧,我不是被嚇大的。」任青徾席地而坐。

「好,你聽着。」艾竹馮並沒有跟着他坐下,反而居高臨下的望着他,「我艾竹馮,就是如假包換的愛麗絲。」他大聲的說了出來。

仰首的任青徾突然斂下眼睫沉思。

「你不相信!」見他沒反應,以為他又不相信的艾竹馮這次沒有發脾氣,只是直勾勾的看着他。

「我信。」任青徾深情的看了他一眼,「只要是你說的我都信,就算是……」

「我騙你的,你也相信。」知道他要說什麼的艾竹馮接口說下去。

「是的。」任青徾點頭,「而且深信不疑。」他伸出手,手心向上。

艾竹馮見狀,會意的將手放在他的掌心上,交迭在一塊兒。

他不輕不重的拉下他。艾竹馮摔進他懷抱里被緊緊抱着,任青徾的大掌按在他被陽光曬得粉紅的裸肩上。

兩人互相凝視約有一分鐘之久,不知道是誰先主動的,四片唇瓣已在下一秒炙熱的膠着在一起。

太陽的熱力遠遠不及交纏在一起的人所散發出的強烈熱情,熱吻幾乎讓兩人同時融化在太陽底下,激情瞬間沸騰。

彼此的四肢交纏着對方,在被太陽曬得有些熱的白沙上滾過一圈又一圈,激情難以抑制,任青徾正想長驅直入,激情難耐的艾竹馮卻在瞬間睜大了眼,一下子清醒過來。

抵在自己私密處的火熱根源正是之前教他初嘗情滋味,而後開啟一切事端的禍源;在疼痛過後的欲仙欲死的滋味,又嘗到刷心的痛苦,他永遠難以忘記。

無情之語出自於他口中,現在又說喜歡他、愛他,這會不會是騙他上當的另一種手段?等他上勾,他就露出真面目,用他無情銳利的言詞攻詰他,讓他再次傷得體無完膚,繼而嘲笑他。

他是這種人嗎?艾竹馮的思緒頓時變得複雜、紊亂。要分辨一個人的善惡、言詞的真假,很難;若對方是自己愛的人,那更是難了。

這一切會是他精心設計的計謀嗎?已經不知道該不該相信的艾竹馮害怕,他亂了方寸,就怕那段過去會再次上演,那會殺了他的。

慾望並沒有讓任青徾失去理智,這一次他不想再像上次一樣草率了事,他想好好記住每一個細節,嘗盡每一分美好;但低首卻不經意瞧見艾竹馮惶恐的表情,他以為他是在害怕接下來即將發生的美好體驗。

他笑了,並溫柔的吻上他的唇,以安撫他的不安與緊張。

艾竹馮別開頭躲避他的吻,唇沒有落在該落的地方。見任青徾不解的看着,他沒有多作解釋,反而用力推開他,快速的跑開。

被慾望折磨得痛苦難耐,讓任青徾很是吃力的爬起身,但是他並沒有追上去,反而用他的眼炙熱的盯着那赤裸的纖背。

竹馮親愛的,你就發揮你的本事,盡量逃吧,可你永遠是躲不開我的。望着逃開的背影,任青徾的情是越燒越猛烈。

炎熱的火紅太陽下,情就像烈火燎原般開始焚燒,一發不可收拾。

***

「吃吧,你已經一天沒進食了。」

故意不去追艾竹馮的任青徾,拿起一串烤好的魚,拿給了在日落而回來的艾竹馮,想必他已經餓了一天吧!

不去追他的用意很簡單,是想讓他有時間可以好好地想一想,一個人靜一靜,而他則花了三十分鐘將這座小島的地形摸個清楚。

島上並沒有奇禽走獸,他可以不用擔心艾竹馮的安全,而他也順利找到一個可以遮風蔽雨的天然岩洞。

岩洞不大,但容得下兩個男人。

任青徾在整理好洞內后,找了一片類似已蕉葉的葉子圍在腰際,胯間的男性象徵已呈現休息狀態;就算島上只有兩個男人,他也不好隨意讓它拋頭露面,就怕像今天那般出盡洋相。

在艾竹馮狠心丟下一柱擎天的他后,任青徾當然得靠自己最忠實的手幫他紓解。

他利用尖銳的樹枝準備好好展現野地求生的實力,沒想到刺魚竟然比想像中還要困難。搞了半天,魚沒刺到半條,反而是被他的腳給活活的踩死。

就這樣,陸續死在他足下的魚不計其數,而且他又掌握了刺魚的要領。沒多久,不幸命要在他手中及足下的魚被串在樹枝上正等着火烤。

鑽木取火,對他這個處於樣樣便利的現代人來說好象困難了點,不過,既然他都能踩死魚了,那鑽木取火也就不是件難事。

不過,在三個小時后,任青徾不得不承認自己是異想天開,無法順利的鑽木取火,他的臭臉都可以跟他身邊的死魚媲美了。

終於,在他鍥而不捨的努力下,木與木之間竄出了一絲火花,煙冒了出來,任青徾自是激動不已。

火一下子冒了出來,煙模糊了他的眼,灰頭土臉又被嗆得涕淚縱流,任青徾趕緊擋住微冷的晚風,讓小火慢慢的變成大火;等火勢變大的時候,他忙將魚置在架上燒烤。

沒一會兒,火燒得木柴霹靂?啦的響,而魚也烤得滋滋作響,一陣陣香味傳出,任青徾的肚子也咕嚕咕嚕的叫了起來。他勤快的翻動魚身,動作俐落的焙着一隻又一隻的魚。

直到艾竹馮出現--

***

艾竹馮接過任青徾手上烤得香味四溢的魚,默默的吃着。

「你想通了沒?」

任青徾在兩人都吃得差不多的時候,看了眼魚骨頭后,他隨意的抹抹嘴便將視線轉到低頭默默用餐的艾竹馮身上。

「我要睡了。」艾竹馮當即丟下吃了一半的魚,轉身就往洞口走去。

「你不怕裏頭是龍潭虎穴,一進去就會沒命?」艾竹馮走到洞穴入口時,任青徾譏諷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

「不入虎穴,焉得虛子!」艾竹馮快步的走了進去。

「我只是一隻紙老虎,不敢怎麼樣的,而且也不會讓你懷孕。」任青徾在他身後喃喃自語。

半晌之後,一道經過壓抑的笑聲從洞內傳出。

無月的夜,只有星星一閃一閃,任青徾唇角噙着一絲微笑,他用土將火熄滅之後,放心的走進洞裏。

***

艾竹馮看見洞裏已經鋪好的草堆,他環抱着自己的身體躺下,鼻間還可以聞到清新的草香;直到這一刻,一直心神不寧的艾竹馮放鬆了心情。

他不生氣嗎?

早上他就那樣的跑開,他不生氣嗎?而且他並沒有追上來,至於他為什麼沒有追上來的疑慮在此時全獲得了解答。

一整天下來,他想了好多、好多,想的凈是有關他的事;小時候的初逢,他的求婚、交換訂情之物,都是甜蜜的回憶。

長大后,他得到的只有不屑與無情的對待。小時候的甜蜜瞬間化為烏有,他得到的只有傷害;不僅為他付出了自己,還賠上一顆心。

鼻頭一酸,眼眶跟着紅了起來,艾竹馮肩膀微微抖動,從背影看來好象是百般壓抑自己的啜泣着。

啊!他又惹他傷心落淚了。

悄悄的走進洞裏的任青黴,看着他稍嫌瘦弱的身子因忍着悲傷而微微顫動,心中感到非常不舍,望着他的背影,他暗自嘆了一口氣。

他攝手攝腳、輕輕的躺在他身後,藉著洞外微弱的星光,痴戀着那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身影。

時間在靜默中流逝,沒有人主動開口戳破這份安詳寧靜的假象,空氣中有片刻的凝結,化解不開的滯悶。

艾竹馮知道他並沒有睡,因為他可以清楚感受到一雙炙熱的眼燒灼他的背,他不敢動,生怕一動就會泄露自己的情緒。

「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背後傳來任青徾熟悉性感的男性嗓音,情緒綳得太緊的艾竹馮因他的聲音而得到暫時的解救,他神經鬆弛了,不再緊緊的繃著。

「沒有。」艾竹馮吶吶的開口,他才想問他是否在生他的氣呢!不過,他倒是開不了口問這個會讓自己臉紅的問題。

「你不需要逃避我,沒經過你的同意我是不會再碰你的;如果你同意,我們和平相處吧!」

他的聲音又在黑暗中響起,不輕不重的嗓音安撫了艾竹馮的不安。

「好。」他沒多加考慮的應允。

接下來,又是一陣沉默,經過好半晌,就在艾竹馮昏昏欲睡的時候,耳邊又傳來他的聲音。

「你會不會冷?」

「一點點。」矇矓之際,艾竹馮的頭在黑暗中點了下。

「我也很冷,這個小島上只有我們兩個人,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建議我們靠在一起取暖,感冒才不會找上門,你說好嗎?」黑暗中,任青徾的黑瞳炯炯有神,一點睡意也沒有的凝視着艾竹馮的背。

他的建議並沒有得到任何的回答,又是一片沉默,只有洞外不時灌進的夜風在呼嘯。以為被拒絕的任青徾失望的垂下眼睫,告訴自己別再胡思亂想了。

不過下一秒鐘,艾竹馮卻以行動代替他的回答,主動的移動身軀往任青徾身上靠過去。

任青徾既驚且喜,激動的緊緊擁着他,心滿意足的合眼而眠。

「謝謝……」鼻尖不時竄進清新發香,任青徾在進入夢鄉前小聲說道。

***

啊--逯逭瞠目結舌。

愛之果!

艾竹馮頭頂上那象徵愛情、充滿活力,卻極詭艷的白色花朵在一瞬間枯萎凋零了。

逯逭瞪大眼,不敢相信這個事實,張開的嘴巴也忘了合上。魔阿炎主阿偉大的撒旦大人啊!為什麼讓他等到花兒都謝了……存心要他死是不是?

花都說了,他堂堂炎界的右使,當初還向炎主保證一定取到愛之果,沒想到,如今落得人果兩空,他逯逭可要以死謝罪了。

不過,詭魅的眼露出陰狠絕戾,毫不留情的射向一個人。

讓他先宰了他再說!逯逭不再留情,使出了最上乘的炎術,黑色的火焰既猛且烈的襲向已經熟睡的艾竹馮。

就在這時,天空怒吼傳來震天響雷;隨後,閃電破空而來,瞬間擊中了閃避不及的逯逭。

逯逭的嘴咧到極大,鬼眼撩牙的恐怖面孔發出一陣似野獸般的長嗥;倏地,一道紫光籠罩他全身,他在一瞬間化為烏有,紫霧也像煙一樣消失。

***

炎夏,樹梢間浮光掠影,一個十一歲的小男孩從葉縫中探出一顆小頭顱,英氣的眉配上一雙炯然有神的黑眸,男孩有着令人稱讚的帥氣面容。

他怎麼還不來?男孩口中念念有詞,不小心暴露了他眼底不經意顯現的焦躁神只見他喃喃自語后,失望的縮回頭,伸展着四肢躺在枝節橫生的枝幹上,眼神瞟來瞟去沒有焦點。

今天是第幾天了?

好象是第七天了。七天了,他等一個人已等了七天,男孩伸長手臂,手指比着七,然後抬高手臂,陽光從葉隙間灑了下來,而後穿過了指問的縫隙落在他哀怨的小臉上。

帶着熱氣的風拂過他的臉,吹皺了他俊期的眉心。他在等,等着他的可人兒來到;等着等着,男孩敵不住疲倦,沉沉的睡去。

兩男孩這一睡就是八年,等他醒來時還是一樣的炎夏、一樣大樹、一樣十一歲不變的他。

只不過八年漫長的日子,光陰如梭--

八年轉眼就過去,而等待的男孩也從夢中醒來了。

眨眨眼,男孩還是一樣的想睡,不過,他心裏有一道聲音直響着,他不能再睡,只好醒着。醒着的男孩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麼,可能是睡了太久,他一時忘了自己到底想做什麼。

不一會兒,他開始玩着青綠的樹葉,拔起一片,口裏無意識的暗念着。

他會來……

他又拔起了另一片,口裏一樣暗念着。

他不會來……

無意識的行為,讓樹平白無故受到無妄之災;沒一會兒的工夫,地上已堆起了像小丘一樣高的葉片,而他仍持續着……

他會來、他不會來,他會來、他不會來,他……

任青黴足足拔了三天三夜,構不到的他只好放過,構得到的他一片不留,似乎起了興頭的他玩得更過火,手下的動作越來越快,口中更是念念有詞;就在第四天,他能拔的就只剩下一葉,而在這一葉之前他暗念到……

他會來。

眼前這一葉代表的意義讓他無法接受,他遲遲末動手拔下那片孤立在風中的葉子。

今日的風似乎有點狂,正巧映襯了他內心的狂亂與不安,這狂風吹得他的心有點亂。

風勢轉強,颳得越來越猛,他甚至無法阻止狂風帶走那片殘葉。

任青徾突然放聲大笑,這笑比風還狂、還亂。

哈哈哈哈哈……

笑止,他緩緩暗念一句話--

他會來。

彷佛要印證他這句話般,遠處傳來了沉重的腳步聲,踏着青草及被風吹亂的樹葉而來。

陽光極為刺眼,讓任青徾不由得瞇起眼注視由遠而近、沐浴在陽光下的高大身影。

來人宛如一道輕風,他優雅從容的站在樹下,抬起頭。

任青徾看見了一雙金黃色的眼瞳,眼中透着琉黃之光,璀璨耀目奪人心神,他無法移開視線,可話就這樣緩緩的逸出口。

「你來了。」他笑了,笑得非常開懷。

「你怎麼沒長大?」

十八歲的艾竹馮懷疑的看着眼前還是十一歲模樣的任青徾,將他心中的納悶化為言語說出。

陽光灑落,他的眼閃着金色光芒,璀璨迷人。

「你的眼睛是金色的。」歪着頭,任青徾吶吶的說道。

「不是,是黑的。」艾竹馮微笑地出口糾正他。

「可是我看到的卻是金色的。」任青徾不相信自己會看錯,執意說道。

「你何不下來將我看清楚?」退了一步,艾竹馮垂下眼睫;再次張開的時候,眼睛變得幽黑深邃。

「你的眼……」看着那抹黑,任青徾不敢相信的欲言又止。

「如何?」艾竹馮一目了然。

「果然是黑色的。」任青徾終於承認自己的錯誤。

「我是誰?」艾竹馮又往後退了一步。

「不要走!」任青徾作勢就要跳下。

「我是誰?」艾竹馮搖搖頭又退後了一步。

任青徾縱身跳下,往節節後退的艾竹馮飛身撲去。

砰的一聲,任青徾抱着艾竹馮轉着一圈又一圈,他的鼻間混雜了青草香及他身上的馨香。長手、長腳,傾長健碩的身軀將艾竹馮壓在自己的身體底下,而唇則寫滿了驚嘆號。

***

「我找到你了。」唇戀戀不捨的離開溫暖而甜蜜的唇瓣,任青徾緊緊的抱着艾竹馮。

黑幕漸漸的退去,光想要破雲而出,透出了一點亮,晨光熹微,大地漸漸從沉睡中蘇醒。

「我是誰?」秀髮像絲緞般披瀉在肩上,而艾竹馮則像個月之女神般被包圍在光輝中。

微暗的洞裏,只瞧見一抹金光燦亮,映得任青徾黑眸閃動。

「你是我的。」他的聲音微微的顫抖。

「那你呢?」笑意猛地從他性感的薄唇中送出,他敞開雙臂迎接他。

「我是你的。」任青徾心甘情願的投入他的懷抱,被他擄獲。

旭日東升,洞外斜灑進一片金色的光芒,那光比不上任青徾眼裏映着的那一雙金色瞳眸,他終於看清楚黑暗中他的容貌。

秀髮宛如是上好的布匹,襯托出他巧奪天工的凝脂姿容,益發凜冽不可侵,而唯一能膜拜的信徒就是他。

「你好美,美得令人難以抗拒,愛麗絲,你知道嗎?」他帶着敬畏的心,小心伸出手摩挲他吹彈可破的柔美肌膚。

「知道什麼?」他的眼、他的心、他的唇,就只有笑,全身帶着笑意的他甚至感染了任青徾。

他笑開了嘴,隨之又斂下,面色一整,嚴肅的看着艾竹馮。

「知道你犯了什麼罪嗎?」他問。

「夢遊嗎?」他依然笑得溫柔。

「是的,你該為這項罪而付出代價。」

「你要判我的刑?」眸子裏寫滿瞭然於心的笑。

「是的,你該被判刑的。」任青徾正經八百的點了個頭。

「你要判我什麼?」他歪着頭問。

「就判你個無期徒刑,不能假釋,你的監獄就是我。」

艾竹馮假意思考了一會兒,在他的臉稍微變色的同時說道:「我願意服刑,終生不得被釋放。」

帶着虔信與忠誠,在讚美的嘆息聲中,任青徾烙下生平最深、最真的吻給予身下的可人兒。「我愛你,」深情藏不住,任青徾只想讓他明了,他的愛,有多深。

「我也是……」艾竹馮深情的回道,潤澤后的唇轉而在他唇邊低喃:「我的眼睛是什麼顏色?」

「是我最愛的顏色。」

任青徾緊緊擁抱着他,而艾竹馮則任他抱得自己幾乎快喘不過氣來,緩緩閉上了眼。他可以聽見海浪的聲音就近在耳邊,身體還可以感受到輕微的晃動,他們周圍的景色慢慢的起了變化……

沒多久,任青徾可以感受到木板的硬度,還有惡魔發出宛如天使的微笑聲,清楚的鑽進他的耳膜里。

***

「小徾,你到底要躲在艾竹馮同學的房間裏多久?快出來。」

門外,莫言歡用着足以把門敲破的蠻力,用力拍打着木板門;一旁的言非問唇角噙着笑,那笑里全是陰謀。

「不要,我們要關在一起,直到天長地久。」

莫言歡及言非問聽到了這句話之後,同時爆出了好大的笑聲。

那笑,久久不息,直到天長地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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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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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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