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兩天前陰雨綿綿的天氣,到周末完全一掃陰霾,是個適合日晒的好天氣;誘人的陽光讓人忍不住想接近大自然,與大地共舞。

湛藍的天空無雲,一望無跟的視野,天的藍映照在海面上那面無波的靚色平鏡上,兩種出色的藍,迷惑了每個人的視線,再也移不開。

心思在藍天上的艾竹馮站在甲板上次着風,不知在沉思些什麼。

相對於他的安靜,另一邊可熱鬧得很,只見一群人吵吵鬧鬧,破壞了海上靜謐的氣氛。

手裏拿着啤酒,臉上酒氣微釀的男子走路不太穩,跌跌撞撞的來到船舷。

佇立在舷舷與一名氣質出眾的恬靜女孩講話的任青徾,被那名莽撞的男子撞了一下。

「啊!對不起,不好意思打擾了。」讓兩罐啤酒給灌醉的力友是言非問這次邀請的陪襯人物之一,發現了被自己撞到的人是誰后,他曖昧的看着任青徾及那名女生。

「沒關係。」他眼中明顯的曖昧,看得任青徾的火氣上升。

礙於有淑女在場他不便發作,忍着氣快速的打發好事者走開,免得嚇到無辜的靳思蕎。

是的,靳思蕎,他身旁的佳人就是靳思蕎;而靳思蕎也就是他日思夜想的愛麗絲,他夢寐以求的女人。如今,已不再是了……

也不知道是誰自作主張,邀請了邑華的二大美女--容倩芸、何娉及靳思蕎。

金名的女生只得都靠邊站,不是滋味的看着被一群流着口水的男生所包圍住的容倩芸、何娉及靳思蕎三人;她們的倍受冷落與受到熱烈的歡迎、享受到女王般待遇的三大美女成了最強烈的對比。

當他一到集合地點,想盡辦法要接近艾竹馮時,無奈三大美女的到來,讓他成為眾矢之的,他的臉色當然好不到哪兒去,又不能逃之夭夭,還得像傻子一樣強顏歡笑,繼續陪笑臉。

不難猜到是誰好管閑事、自作主張地請來邑華的二大美女,分明是給他難堪。

一定是言非問及莫言歡這兩個愛胡鬧的人搞出來的小動作,他不是警告過他們別多管閑事了嗎?看來他們都將他的話當作是放屁。

現下,將人請來了,而且推至他眼前,他能怎樣?當然不能視而不見。來者是客,何況是在茫茫大海中,總不能教人游泳回去。

「你有心事?」金色的眼瞳佈滿關心,靳思蕎不明白為什麼金名的人會將她跟任青徾湊在一塊兒,她本來想可能是他對她有意思吧,但看情形又好象不是。

而任青徾的分心讓她感覺到一絲不對勁,他似乎並不在意她,也看不出對她有一丁點的意思存在,反而是站在甲板上的那名平凡男生比較容易引起他的注意力。

「妳說什麼?抱歉!我沒聽清楚,妳可以再說一次嗎?」靳思蕎清脆的嗓音讓任青徾倏地回過神,他搔首不好意思的說道。

「沒事,我看你好象有心事,不如我先走開,讓你好好想想。」靳思蕎體貼的提議。

「對不起!他們不是有意將我們湊在一起的,只是鬧着玩,妳別當真;還有,我為之前的唐突舉動道歉。」任青徾想到他在兩個月前的莽撞,不禁感到汗顏。

「你何時唐突了我?」靳思蕎驚異地道,驀地,有一個畫面閃過腦海。

「妳忘了嗎?就在兩個月前,我抓着妳的手不放,硬是拉着妳……」看見她恍然大悟,任青徾頓時住了口。

「哦!那個失禮的人原來是你,你沒提我倒是忘得一乾二淨。」靳思蕎笑道。

「對不起,我當時嚇到妳了吧?」任青徾認真的抱歉。

「確實,那天我真的被你的舉動給嚇了一大跳,還好那時有人見義勇為,雖然回去后仍心有餘悸,不過發生沒兩天,我就忘得一乾二淨了。對了,我還沒向救我的那個人道謝,不知道他是誰?」靳思蕎口吻輕鬆的說道,但想起那天的事還是讓她又驚又怕。

「妳說他哦!」任青黴很不屑的道:「妳的救命恩人也在船上,不過,妳還是不要知道的好,免得失望。」

「是誰?請告訴我,他救了我,我理噹噹面向他道謝。」會見義勇為的人應該也不會壞到哪兒去。

「既然妳都這麼說了,妳可不要後悔,他啊!他就是莫言歡。」

靳思蕎一頭霧水,「他是哪一位,你可以指給我看嗎?」

「妳知道言非問是誰吧!」任青徾問道。

靳思蕎聽了之後頷首,「我知道,他很有名。」就是言非問這三個字請動她們邑華三大才女的。

「莫言歡就是站在他右側胡鬧的那一位。」任青徾怕靳思蕎認不出來,於是伸手一比。

靳思蕎順着任青徾的指示,看到了一位長相非常俊秀可愛的男生。

「他好可愛。」靳思蕎驚呼,雖然剛剛自我介紹的時候,她曾聽過他的名字,但她被安排坐在任青徾的身旁,也沒有多加註意。現下,她才真正的看見她的救命恩人。

任青徾不予置評,「妳可以現在就過去,還是我幫妳請他過來?」

「不用了,我親自過去比較好。」靳思蕎笑笑,婉謝做的好意。

「也好。」任青徾目送她離去,沒有一點的捨不得。

靳思蕎真是愛麗絲嗎?

看着她,任青徾已找不到當初見到她的悸動,看着她一步一步的拉開兩人距離,他突然想起她剛剛說莫言歡可愛的話語。

他一個嗤笑,全盤否定。

對!莫言歡是很可愛,可愛到令人又愛又恨的地步。

可愛純潔的天使面孔下包藏一顆禍心,莫言歡是標準的天使面孔、魔鬼心腸的一個人,人家說的「知人知面不知心」,可在他的身上得到印證。

其實任青徾對莫言歡有先入為主的觀念,打一開始,」莫言歡就壞了他的好事,讓靳思蕎--也就是他以為的愛麗絲跑掉的罪魁禍首。那一次深植了他對莫言歡的厭惡感。

由於他一直耿耿於懷,深植在他心中的厭惡是怎麼拔也拔不掉,後來他又多事,害他受傷又誤陷情網跟艾竹馮發生性關係;當時的他又不愛文竹馮……也不可這麼說,是他還沒發覺自己心中的愛意,以為他的心全填滿愛麗絲,再也容不下別人,沒想到……

啊!一失足成千古恨,他無情的拒絕艾竹馮,反令他現在嘗到被人拒絕的滋味。

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呢?想到這裏,任青黴就後悔得要死,也恨莫言歡;只要逮到機會,他一定要好好的整整他,否則難淌他滿腹怨氣。

其實,莫言歡其行雖可恨,但在他背後可是有個很厲害的幕後主腦者掌控這一切。

這件事的始作俑者便是愛生是非、一天沒有八卦會痛不欲生的言非問。

言非問做事不拖泥帶水,而且嫁禍的功夫又是一流,往往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嫁禍給別人,他其實才是那個令人可憎又可恨的對象。作惡多端的他活脫脫是個小惡魔投胎轉世,整死人不償命;不過,由於他掩飾的功夫做得可是天衣無縫,至今仍無人能識破。

莫言歡跟言非問比起來簡直就像天使般善良,真正的惡魔是言非問這傢伙;他們兩個一個像天使般無邪,一個又像惡魔般令人咬牙切齒。莫言歡在不知不覺中戴上惡魔的面具,相對的,言非問戴上了天使的面具;誰是天使、誰是惡魔,恐怕只有真的天使與惡魔才能看透面具底下的真面目,分辨他們的真實本質。

海風追打着海浪,滔滔的浪水拍打着船身,般隨波逐流;而任青徾的眼光開始追逐着他的愛麗絲,隨着他的一舉一動而變幻着。

***

「艾竹馮,我嚴重警告你,不要無視我的命令。」化身為心理學教授艾森的逯逭,陰柔的臉龐上佈滿怒氣。

靠在船般的艾竹馮緩緩的回過頭,「我哪裏得罪你了?」

「你為什麼不跟住青征上床?」逯逭氣呼呼的質問。

「他又沒邀我。」艾竹馮理直氣壯的回答。

「他有多次暗示,還有好幾次明示,你以為我都不知道嗎?」逯逭看他的眼神猶如在看螻蟻,他可是伸出一根手指就可以將他捏死的。

「你偷窺我!」小人!凈做些卑鄙事。

「不防着點,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唬弄我!」小心駛得萬年船!

艾竹馮被堵得無話可說,逯逭一直在他耳邊催着,見一面啰唆一次,想到就心煩,見到更……啊!可不可以請他消失啊?艾竹馮在心底做無言的吶喊。

「只要讓我採擷到愛之果,我馬上消失,而你也可以保住你寶貴的生命。」

「你這樣是竊人私隱,求求你,讓我保留一點尊嚴好嗎?」誰想赤裸裸、毫無保留的被人探知一切,那他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你明明是愛着他,為什麼……」

「逯逭!」艾竹馮大喊,「你若還想從我這裏得到愛之果,就停止你無禮的行為。」

逯逭爽快的答應,「好,馬上給我愛之果,我就結束讓你不舒服的舉動。」

他就知道事情沒有那麼容易。艾竹馮無奈的嘆了口氣,「你不是說花已經開了嗎?」

艾竹馮想起被任青徾強吻而昏厥的那一天,逯逭告訴他,他的愛情花已經盛開,他再加把勁很快就能讓花結果。

「開是開了,不過沒有結果的跡象。」想不透的逯逭無奈地道。

「為什麼愛情之花沒有順利的結果呢?」花沒結果是他的錯嗎?

「可能是你們兩人的愛情不夠穩定,必須靠你們身體的結合來強化使心靈合一,愛之果才能產生。」這是逯逭的猜測,行不行也得執行后才知有沒有效果。

「上次我們結合,連根草都沒長,所以,就算我們發生過一千次關係,花不結果,是不結,那都是一樣的,有沒有結合應該沒關係吧!」經過一次慘痛的教訓后,艾竹馮不得不謹慎而行,免得再次重蹈覆轍,這是他冷靜的分析后才有的答案。

「再試一次也無妨,靈不靈我不知道,但也沒差不是嗎?」

對你當然沒差,有差的是我。艾竹馮在心中說道。

「好啦,你再委屈一次,這次若沒有成功,我不會再逼你去做不願意的事,也不會再偷窺你了好嗎?到時我們再試別的方法,說不定會有效果。」逯逭好聲好氣的遊說。

艾竹馮內心開始動搖,心軟的他看着逯逭強調道:「只此一次,下不為冽。」

「當然。」逯逭笑吟吟的看着雖然心不甘、情不願但還是答應的艾竹馮。

嘻嘻!凡人還真好騙。逯逭偷偷的笑着,這笑跟表面的笑可差了十萬八千里,含帶着陰謀呢!

嚴以律人,竟以律己的逯逭是個不折不扣的陰謀家。

而一船人各懷鬼胎,各自進行着不可告人的陰謀。

誰的陰謀會得逞?誰是最後的贏家?是平分秋色,還是一面倒呢?

結局……恐怕連惡魔也無法預料。

***

晚餐在愉快的氣氛中度過。經過一天的相處,大家似乎變得比較開放,氣氛不再僵硬,開始融洽起來;談話也不再局限於天氣阿讚美聲上,紛紛轉為較深入的話題。

間接的,也產生幾對彼此情投意合的男女,各自帶開去培養感情。

任青徾也想趁此機會跟艾竹馮培養感情,他偷偷摸摸的打了個暗號給艾竹溤就不知他有沒有接收到。

對於這幾天來無論他如何示愛都不理不睬的艾竹馮,任青徾自認忍耐力已經到了極限,誰知半路又殺出個程咬金--靳思蕎,更加深了艾竹馮對自己兩人的誤解更深。

唉!他是招誰惹誰了!任青徾想到他現在進退不得的窘境,不由得氣餒。

他走出船艙,來到白日艾竹馮所站的位置,背靠着船般,抬首望着一輪明月。

海上的月有別於陸上的,又大又圓,皎潔的光輝暈開一圈柔和的光彩,好美。

來自陰暗處的腳步聲傳入任青徾的耳里,心是既期待又怕受傷害,他數着來人的步伐,帥氣的臉上佈滿盼望,朗朗星目在星空下顯得更璀璨明亮。

是他嗎?任青徾殷切的盼望着。

走出陰影,那人站在亮光下就像個天使,天真純善的臉上漾着無邪的笑容,一步步的走近任青徾。

可惜,他是個偽天使,只是用可愛的面容欺瞞世人。

莫言歡,可惡的男人!他才不可愛,也不像天使,十足的一個小惡魔。

任青徾對走近的他射出一個「你來幹嘛?」的嫌惡眼神。

「今夜的月色真美。」莫言歡讚歎着,學着他將背靠向船舷。

期待的落空讓任青徾心情一下子跌至谷底。

「小徾,你想獨佔這美好的月色嗎?」

「相信我,這月因你而失色不少。」任青徾特彆強調「你」字。

莫言歡歡喜的驚呼:「原來在你的心目中,我比月更美、更迷人。」

瞧他自我陶醉的模樣,不悅的任青徾惡毒的詆咒着。

接着,他扯開一抹假笑,「你知我知就好,不要讓外人聽到了。」他突然故作深情的凝望着莫言歡。

要做戲他也會,讓他一人唱大戲,那多無趣;要嘛,大家一起來。

「原來……」莫言歡嚶嚀一聲,感動的投入任青徾的懷抱。「就算現在撞上冰山,船沉了,我也會隨你而去的。」

冰山,沒錯。現在他這一艘爛船正不要命似的跟他這座冰山卯上了。

任青徾接住他比女人還要纖細的腰,手一握緊,讓莫言歡更貼近自己。

你很快就會沉到海底,讓你用腦過度的可憐腦袋冷靜冷靜吧!

「真的?」攫住莫言歡的下顎,任青徾認真的臉龐近乎恐怖。

「當然是……」莫言歡眼角餘光瞄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暗自竊笑后利用唇形無聲的說了一句話--

假的。

他迅速的吻了下任青徾的唇后,趁他一臉呆樣的同時脫離他的掌控,快速從右船舷逃逸無蹤。

然而,莫言歡的離去並沒有讓任青徾從被偷襲中醒過來,直到一記細微的抽氣聲驚醒了他。

他望了一眼陰暗處,臉色倏地剛白。「竹馮--不!你誤會了。」

任青徾行動力可能因驚嚇而此平常慢了半拍,等到他想追過去的時候,可惜,艾竹馮已從他面前跑開。

而就在艾竹馮轉身的那一剎那,他看見了一顆在月光下跳躍閃動的透明淚珠。

他的眼睛又在下雨了,這次他不能說是天為他而落淚了吧!

這一大片星空可為他作證。

下次,他絕不再讓他落淚。就讓這月為他的誓言作證吧!

***

冰山?沉船?逯逭有點丈二金剛摸不着頭腦,搔搔頭,他恍然大悟的彈了一下手指。

哦!對了。

冰山、沉船、無人島。

就這麼辦。逯逭似乎已經有了主意。

胸有成竹的逯逭口中念念有詞,然後從口袋中摸出一粒像米粒般大小的黑色石頭,隨手拋下深不見底的海面上。

黑石墜落無波的海面后,平靜的海開始起了詭異的變化。

海面漸漸產生漣漪,慢慢地從海底升起一座三角形的冰山,船因冰山的乍現而強烈的震動一下,先是上下震動后,不久又因水的浮力而左右擺動,冰山尖銳的一角刺穿堅固的船身,水迅速的湧入,而船因進入大量的水慢慢的開始下沉。

驚聲尖叫於是不絕於耳……

***

在進入船艙之前碰巧遇上了靳思蕎,任青徾焦急得劈頭就問:「有見到艾竹溤嗎?」

「有,他剛剛說不舒服先進房休息了。」雖然莫名其妙,不過靳思蕎還是從容的回答。

「謝謝。」丟下一句謝謝,任青徾急忙跑進船艙。

直跑到艾竹馮的房前,任青徾連門也沒敲就闖了進去。

一進門,他開口就道:「竹馮,你誤會了,我跟他沒什麼,是他襲擊我,我根本就來不及防備。」只擺着一張床的房間,他清楚的看見被窩隆起,他走過去,一屁股坐在床上。

「對不起,艾竹馮人在隔壁。」

翻開被子,露出言非問那巴掌大的臉,波光流轉的眼瞳閃過一絲狡黠。

「可惡!」低咒一聲,任青徾又沖了出去。

他再度以同樣的方式闖進隔壁的房間,立即衝過去抱住正坐在椅子上發獃的艾竹馮。

「你誤會了,我沒有主動吻莫言歡,是他偷襲我……啊--」任青徾驚喊一聲,向前傾去。

船身劇烈晃動,艾竹馮被牢牢的鎖在懷中,即使是因突來的晃動而一時重心不穩摔在船板上,他仍不覺得痛。

「怎麼回事?」艾竹馮處變不驚的問。

望進同樣懷疑不解的黑眸中,艾竹馮突然有不好的預感。

任青徾正想說不知道,船身又劇烈的晃動,讓他不得不暫時閉上嘴。

現在不是開口的好時機,他必須要拚命地緊緊摟住艾竹馮,不讓他離開自己懷中。

接着一陣天搖地動、鬼哭神號之後,兩人隨即失去意識。

***

早晨的風帶着刺冷,沒多久,太陽出來,融化了冷意。而這忽冷乍熱的大自然變化,使得躺在岸邊的其中一具軀體有了蘇醒的跡象,他慢慢的從昏迷中醒來,睜開了眼。

醒來的任青徾霎時有一種不知身在何處的茫然感,不過當他看到躺在他身邊三步遠的人時,連忙來到他的身側,用力搖晃着他。

「竹馮,快點醒來。」他焦急的叫嚷着。

「你是誰?」剛醒過來的艾竹馮還分不清天或地,也沒看清楚他面前的人是誰,話就這樣脫口而出。

「天啊!你失去記憶了。」任青徾如遭青天霹靂的驚叫。

「吵死了,我的頭好痛。」艾竹馮蹙眉,拇指剛按上額際,頸項隨即撫上一隻大手替他揉捏着。「謝謝你,任青徾。」彷佛現在才看清了幫他按摩的人是誰,道謝的聲音就這樣順口溜出。

「不客氣。」任青徾莞爾一笑,三秒后,笑容不見,換上的是吃驚的表情,「你沒有失去記憶!」他指出這個明顯可見的事實。

「誰說我失去記憶的?」艾竹馮啞然失笑。

「剛剛你問我是誰?我還以為你失去記憶。」話畢,任青徾發出一陣乾笑。

「哦!」艾竹馮恍然大悟的說:「那是……唉!算了,我不想解釋。」

「你不解釋、嫌麻煩沒關係,我明白的。」任青徾瞭然於心體貼的道:「舒服些了嗎?還痛嗎?」手仍不停的按着他的頸子。

艾竹馮猛然記起了他的手還在他的頸項恣意揉捏着隨即臉紅脖子粗的推開些。

任青徾一個不注意,摔倒在柔軟的沙地上。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啊!你沒穿衣服?」艾竹馮不好意思的向他伸出手欲拉起他,但當他看見他的模樣時,又迅速的縮回手。

任青徾無奈的攤開手,「我們都回歸原始,變成原始人了。」他不像艾竹馮那般害羞,大方的展示自己的身體。

「怎麼會這樣?你跟我……那其它人呢?」艾竹馮被兩人的赤身裸體嚇了一大跳,他很快的想起整件事的始末,開始東張西望,想找尋其它的生還者。

「不用看了,這座小島上只有我們兩個人。」任青徾的話打被牠的希望。

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佔地面積不到一頃的小島上,一眼就可以看完了。

艾竹馮難過的低下頭。

見狀,任青徾將艾竹馮的頭按在自己的胸膛上,柔聲的對他安慰着。

「想哭就哭吧,不要壓抑自己,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他們跟我們一樣,會安全無恙的。」

艾竹馮想掙脫,不想讓自己更陷入他的柔情里,但任青徾卻將他緊緊的抱在胸懷裏。

「我……」艾竹馮聲音硬咽,「對不起,讓我發泄,一下下就好。」他一口氣說出來,然後淚宣洩而下,滾燙的淚將他赤裸的胸膛弄濕了。

任青徾心神蕩漾,他赤裸柔軟的身軀密合的貼着自己的剛硬,教他在這時刻不想入非非都很難。

抵着自己腹部的男性象徵讓艾竹馮瞬間緋紅了臉,他假意輕咳了兩聲,

「可以放開我了嗎?你那兒直抵着我好難受,我怕……」

「放心,我不會在光天化日之下突然獸性大發的。」任青徾開玩笑道,這麼做也算是苦中作樂,在乾笑兩聲后隨即放開他。

艾竹馮不悅地瞪他一眼,「現在你還有心情說玩笑話!」

是啊!他實在是不應該,但他也是為了不要讓他太難過;只是,他的玩笑似乎開得不是時候,被責罵也是應該的。

「對不起,是我的錯。」任青徾發覺是自己的不對,馬上道歉。

見他道了歉,艾竹馮突然不知所措起來,「算了,我太情緒化了,所以你才……」

「真的是我的錯,你不要責怪你自己。」不讓他將話說完,任青徾便將責任往自己的身上攪。

「船會沉能怪你嗎?笨蛋。」艾竹馮見他莫名其妙的搶着拄責任,二話不說給了他一記白眼。

「原來你是說這個。奇怪,又沒風沒浪的,船怎麼會無緣無故的說沉就沉?連搶救的機會都沒有。」任青徾飛快的轉動思緒,但還是想不透沉船的原因。

聽到任青徾的話,艾竹馮突然想到什麼似的,身體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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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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