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莫擎天苦惱了好些天,終於想到一個有些卑鄙,但凡是女人都無法忍受的方法來讓語晴自動離開。

他要藉酒裝瘋,侵犯她,然後喊出亞欣的名字。

如果她不愛他,不會忍受他的侵犯;如果她真的愛他,聽到他嘴裏喊的是亞欣的名字,也足以讓她心碎離去。

這是下下之策。擎天希望他這次能夠成功,他不否認對她有遐思,但他並不想真的對語晴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來。

計畫決定在宗浩去教學旅行的日子進行。

他事先就遣走傭人,並且刻意提早回家,在桌上擺了幾瓶酒,還開了其中一瓶,喝了一杯。一切只為營造出他懷著心事、藉酒澆愁的樣子。

語晴在平常的時候來到莫家。一開門她就覺得怪怪的,她知道宗浩從今天開始要參加為期三天的教學旅行,但就算宗浩不在也不該靜成這樣啊。

她不解的走進去,訝異的發現擎天已經回家,正喝着酒,語晴擔憂的走過去,溫柔的輕問:「擎天,你怎麼這麼早回來?」

看到他不理她,仍然一逕喝着酒,語晴憂心的拿走他的酒杯。

「擎天,你別喝這麼多酒,對身體不好。」他似乎又回到亞欣死後一天到晚喝酒,毫無朝氣的模樣。語晴心急的不得了,坐在他身邊,焦慮地道:「發生什麼事了?擎天,你別這樣嚇我啊!」

她是這麼的溫柔。擎天看着她,心裏有絲異樣的感覺。他照原先計畫一把抱住她,等待她的反應。她好香!他知道語晴都是一下班就來家裏,晚上才回去休息。為什麼上了一天班,她身上還會帶著這股自然的馨香?

語晴嚇著了,擎天平常都是能離她多遠就多遠,今天居然一反常態的接近她,還抱住她,可見真的有事情不對勁。

語晴母性本能抬頭,她沒有推開他,反而溫柔的環住他,輕聲說:「擎天,到底怎麼了?請你告訴我,讓我跟你一起分擔。是……公司的事嗎?」

還是這麼的溫柔。莫擎天突然覺得再無法承受,他捧住她的小臉,印上她的唇,饑渴的吸吮着她柔嫩的唇瓣,帶著超乎計畫中的熱情!

語晴呆了。她以為自己在作夢,擎天……現在是在吻她嗎?

莫擎天輕嚙着她的唇,伸舌輕舔唇緣,誘惑她張唇。趁着她驚訝的喘息空檔,他將舌頭伸入她嘴裏,深深探索着她的唇齒。好甜蜜,他的腦袋告訴他這個訊息。他不禁環住她的身子,將她緊緊鎖在懷中。

愛了這麼久的男人如今正抱着她、吻着她,雖然不明白是怎麼了,語晴仍然全心全意的回應他。她遲疑的將手臂環住他的脖子,仰起頭承受他激烈的吮吻,感覺身子即將化成一攤水。

該進行下個步驟了!擎天的理智不斷提醒着他,但是他捨不得放手,也許是剛剛的酒精產生了作用,他的腦子嘶喊著要她、要她!

他決定再吻一下,然後再逼走她。擎天抱緊她,開始吻起她的頸脖,引起她一陣陣的顫慄,手也下滑到她的臀部,將她緊壓在他的亢奮處……

****

激情過後--

莫擎天穿起自己的衣物,坐在一旁,看她慌亂的拿起衣服穿着,她的動作遲緩,偶爾還會痛楚的皺起眉頭。

他知道是因為她初經人事的緣故。該死!

語晴穿好衣服,不明白這種時候應該說什麼。看着他一臉憤怒的表情,絲毫沒有醉意,這令語晴害怕。

她小小聲的問:「擎天,你在生氣嗎?」

是,他是在生氣,氣她怎麼會這麼……笨!更氣他自己為什麼會無法控制慾望,居然佔有了她--一名處女!而她居然還問他是不是在生氣?莫擎天感到對她的一絲愧疚,他真的不懂她。

「你該死的為什麼不走?」對她的愧疚使他習慣性的粗聲惡氣。

走?現在嗎?語晴不明白,她想安撫他,輕聲說道:「我……對不起,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莫擎天簡直要瘋了,她老是在道歉,連這種時候……

他的喉結上下滑動,憤怒的問:「為什麼把自己給我?」

語晴愣住了,她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思索了一會,她才溫柔的望着他說:「為什麼?因為我從十八歲起到現在,心裏一直只有你一個人,除了你,不會再有別人。」

頓了一下,她看着他清醒的樣子,霎時明白這又是他想趕她走的一個計策,雖然心傷,她還是感謝他給了她一個美麗的回憶。

「擎天,你不必擔心,我不會對你有什麼要求,只要你讓我在你身邊就好了。」她輕聲說。

擎天的心裏百味雜陳,他說不上對她的感覺。她的感情他承受不起,也不想要。這樣的深情是巨大的壓力,何況他不可能會愛她。

看着她滿足希望的小臉,難解的複雜心緒讓擎天想讓她跟他一樣受苦,他口出惡言道:「三十歲的古董處女,我只是倒霉的第一個吧?別說得這麼好聽。告訴你,我是不、可、能會對你負什麼責任的!」

這番話如同青天霹靂一般!她並不想綁住他啊,為什麼他要說得這麼難聽呢?下體傳來的隱隱痛楚提醒她剛才的歡愛,看着眼前狠絕無情的說出傷人話的他,語晴心裏真是好痛啊!

強要自己忽視她心碎的表情,莫擎天殘忍的說了下去:「免費妓女我是不用白不用的。不過,你一輩子都不必妄想會有當上莫太太的一天!」說得夠絕了吧!她……應該會走了吧?心裏卻止不住湧現罪惡、歉疚、不忍……

妓女!他把她當成……妓女。語晴再也忍不住傷心,跌跌撞撞的跑出莫家,還因為淚眼模糊而跌了一跤。

莫擎天用雙手抹臉,閉上眼,重重地嘆氣,他終於逼走了她。

****

擎天變了,他常常對著一堆待批的文件發起愣來。

這種情形維瀚看在眼裏卻不戳破,他只希望他是開竅了才好。

這一天,擎天又發起呆來。其實他想的都是同一個人--語晴。從那天不歡而散后,他以為再也不會看到她,誰知道三天後當宗浩回來,她竟又開始每天來莫家,但是明顯的消瘦憔悴許多。

對她仍然來家裏,擎天是驚訝極了,同時對自己讓她變得如此憔悴感到不舍和愧疚。

他真是徹徹底底的輸給她了,對她的感覺已經不再是起初的排斥和厭惡,但是擎天認為這一定是因為她的行為太出乎他意料的關係。

他常常想到她。為什麼她會這麼的委曲求全?他的行為是這麼渾蛋,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可以忍受的,為什麼她卻……她真的不像他所想的那般,是個心機深沉的女人嗎?擎天迷惑了,是自己錯了嗎?

如果真的是自己的錯,那他就是世界上最不可饒恕的罪人了。但是亞欣的事……難道恨了她這麼久,都是不必要的嗎?

莫擎天不相信自己真犯了這麼大的錯誤,困擾了幾天,他決定把這件煩人的事情拋到腦後去,他不能再反常下去,他想着她的時間已經多的超乎尋常,不能再這麼下去了。

擎天收斂心神,不再去想她,專心在公事上。

只不過,思緒卻是不受他控制的,他仍然會不自覺的想到語晴。

回家后的情況更糟,他變得開始注意趣語晴來:雖然他告訴自己是因為愧疚所致,但是他知道並不全是如此。他渴望她,自那天後,慾望像是猛獸出柙般,讓他騷動不安,眼光不自覺的追隨着她纖弱的身影。

他覺得對不起亞欣,她是他一生的摯愛,他卻對另一個女人有着渴望。

家中的氣氛變得很微妙,似乎隱隱浮動著一股怪異的暗潮,總是在兩人的視線之間交會。

宗浩敏感的察覺到不同,總是借故先回房,讓他們獨處。

每當這時,語晴總是緊張的僵著身子,害怕他又會突然說些什麼來嘲諷她。她的心已經千瘡百孔,無法再承受更多的傷害了。知道自己應該離開他的生活,但是她割捨不下他啊,雖然他總是一再傷害她,但是她付出的情又怎麼能收得回來呢?

****

一天,宗浩快樂的去同學家住,家中剩下他們兩人。

在沉默的氣氛中,語晴不安的站起身,低着頭說道:「我……先走了,再見。」她拿起皮包想要離開這股窒人的氛圍。

沉默的看着她,擎天忍不住對她的渴望,從後面抱住她,把她困在懷裏,低頭在她耳邊說:「給我。」

他知道自己太過卑劣,明明說絕對不會接受她,卻情不自禁的想要她。

語晴僵住,他……真的把她當妓女?招之即來、揮之即去!

擎天等不及她的回應,嘴開始忙碌的吻着她纖細的頸項,雙手熱情探索着她的身體。然而,在激情之下,他的碰觸卻帶著自己也沒有察覺到的溫柔。

慾望同樣襲上語晴,只是她的內心深處卻充滿著痛苦。她愛他啊!可是,他雖然也要她,卻只是肉體上的發泄,在他的心裏,她仍然什麼都不是。或者,是他稱她的……「妓女」?這個字眼讓語晴瑟縮一下,自己真是悲哀啊!明知他瞧不起她、厭惡她,但是……他要她的身體,而除了這,她什麼都沒有。

既然她只能夠親近他的身體……那她還有什麼好說的呢?她應該滿足了。真的,應該滿足了。語晴對自己說,悄悄閉上眼,忍住一滴心碎的淚水,將自己投入這一場男歡女愛中。

擎天注意到語晴的瑟縮,以為她是因為寒冷的緣故?遂將外衣裹住她的身於,雙臂一橫抱起她。

他仍然吻着她,喑啞的低語:「冷嗎?我們進房去。」

對他竟會注意到她的顫抖,語晴十分驚訝,但是隨之而來的是心傷。

她輕輕摟住他的脖子,「不,我不冷。」

擎天走到主卧室前,腳步踟躕了一會,然後抱着語晴進入了隔壁空置的客房。

是因為主卧室是屬於亞欣的吧……語晴苦澀的想着,但接下來的纏綿讓她無暇思考太多。

也好,什麼都不要去想,就不會痛苦和悲傷了。語晴這麼對自己說。

****

語晴心情沉重的回到家,昨天母親打電話要她今天回家,說有事要對她說。

十分清楚父母要說的是什麼,語晴開門進屋,不意外的見到父母和姊姊、弟弟都坐在客廳等她。

一見她進門,姊姊慧情給她一個「你好自為之」的無奈眼神,弟弟治晴則搔搔頭,神情甚是同情;父母則綳著臉不說話。

她在心中嘆氣,語晴微笑換道:「爸、媽,你們都在等我啊。有什麼重要的事嗎?這麼著急的叫我回來。」

趙母嘆了一口氣,埋怨的說:「語晴啊,不是媽說你,你也三十歲啦,到底什麼時候要結婚哪?你同年紀的朋友們,哪一個不是已經兒女成群?前些天隔壁的王太太還對我說想幫你介紹對象,她以為你嫁不出去啊!唉呀,語晴,這讓媽多難過你知道嗎?」趙母哀怨的不得了。

「是啊,」趙父也開口了,「你瞧瞧你弟弟,也已經有了要好的女朋友。這麼多年來,難道你連一個可以帶回家讓爸媽看看的男朋友都沒有嗎?你一向不讓我們操心,怎麼終身大事卻要讓我們為你擔心呢?」

治晴無所謂的插嘴,「姊不結婚就算啦,現在這年頭到了二、四十歲還沒結婚的大有人在呢!還有人是抱定獨身主義,一生都不婚的。」

「治晴你閉嘴,她們是她們,我可不許你姊姊去趕什麼潮流。」趙父瞪他一眼。

語晴感到對不起父母,她不應該讓他們擔心,可是,她這輩子該是不會結婚了。不想直接說出這個會讓父母傷心難過的消息,語晴選擇沉默。

趙母氣惱的提高聲音,「語晴,你別不說話啊,找個日子帶你男朋友回家給爸媽看看,如果覺得不錯,就趕快辦一辦。」

語晴不知該如何回話,求救的眼神望向慧晴。

慧晴意會,嘆口氣對父母說道:「爸、媽,你們就別逼語晴了,她有她的苦衷。」

「什麼苦衷?」趙父、趙母異口同聲的問。

察覺到有問題,趙母懷疑的眯起眼睛問:「慧晴,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語晴擔心的望着姊姊,她可不能說出來呀。

慧晴技巧性的回答:「我不知道任何事,不過,我會跟語晴談談的。你們暫時就別再提這事了吧,不要給她太多壓力。」

趙父嘆氣,希望一向感情好的慧晴能夠勸勸語晴。

****語晴躺在房裏,懷念小時候的時光。那時是多麼無憂無慮啊,為什麼人一長大就會有一堆煩惱呢?她輕嘆,走到梳妝枱前看着鏡中的自己。

她已經三十歲了,心境卻跟十八歲時沒有兩樣,她仍然愛着他。但人生有多少個十二年呢?

她對他並沒有怨懟,只是這麼多年來都是她一個人一廂情願的付出,真的……有些累,她的心好累。

現在和他之間的關係雖然有些改變,但語晴不知道這是好是壞。

她知道自己現在只是擎天慾望發泄的管道。她不傻,她知道男人是情與欲分開的動物,她不會妄想擎天會因此對她有什麼感情。但是她一直愛着他啊,現在身體上的每一次接觸都只會讓她更加沉淪而已。

語晴在心中喚道:亞欣,我好累、好累,我能夠繼續下去嗎?請你給我勇氣和信心,讓我能繼續在他身邊,可是,我恐怕做不到你的請求了,他失去了你是不可能會快樂起來的。他一直厭惡我,這麼多年了,我找不出方法讓他喜歡我。對不起,亞欣,我要讓你失望了。

語晴忍不住難過,怔怔的望着鏡中毫無朝氣的自己,淚緩緩滑落。

慧晴進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她搖搖頭,走近慌張拭淚的妹妹,問道:「又是為了他?」

語晴默然無語,低垂著頭,不知該說些什麼。

「他真可惡!這麼多年來,難道他瞎了眼睛嗎?你為他付出了青春、愛情,他竟然毫不感動?!」慧晴激動起來。

姊姊的話又引出了語晴的眼淚,但她仍然為他解釋:「話……不能這麼說。我是愛他,但是他並沒有也要愛我的義務,我不能要求他什麼的。」他所有的情愛已經全給了亞欣,這讓他無法再去愛其他的女人。

多情與無情只是一體的兩面哪!

慧晴憤怒的說:「你呀,就是這麼善良,才會被他吃的死死的,一輩子都翻不了身!我問你,現在你打算怎麼辦?」

「打算?」語晴茫然的搖頭,「我不知道。我知道我對不起爸、媽,但是……」

慧晴眼神凌厲的問:「你要繼續傻下去嗎?用你一生的時間來等待一個不會回應的男人?小晴,離開他吧,這樣下去是不會有結果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如果你的付出對他來說可有可無:你的存在對他來說毫無意義,那你就離開他吧。

不要再傻下去了,你該追尋的是一份可以把握住的幸福,而不是像現在一樣緊守着縹緲的愛情。小晴,姊姊不忍心看你再這樣下去了,我只後悔為什麼不在剛開始就勸你離開他。答應姊姊離開他好嗎?」慧晴苦口婆心的勸道。

姊姊的話她不是不明白,但是……她舍不下他啊。

語晴凄楚的望着姊姊,說道:「姊,我懂你的話,可是我……沒辦法離開他,我離不開他。」

看着這傻得可以的妹妹,慧晴也不知該說什麼了。

****

初春的天氣是宜人的,宗浩在一個假日央求擎天帶他去玩。

擎天點頭答應了他,父子倆決定去東北角看看風景,去海邊玩玩水,然後去吃海產。

語晴在一旁聽着他們商量,心裏有絲難過。

宗浩瞄瞄語晴,鼓起勇氣對父親說:「爸爸,姨也一起去好不好?我都沒有跟她一起出去玩過。好不好,爸爸?」

語晴驚訝的看着宗浩,感動他的貼心,但是對擎天並不抱希望。

她開口說:「我……我想不用了,你跟爸爸好好去玩吧,宗浩。」她為他找台階下,不希望他被迫邀她。

莫擎天不悅的瞪着她,她這麼不喜歡跟他們出去?

「既然宗浩這麼期盼你跟我們去,你就勉為其難一次吧。」壓下氣憤的感覺,擎天對自己說他這麼做只是為了宗浩。

語晴的臉龐整個亮了起來,她欣喜的說:「好、好,我去。」

宗浩拍手歡呼,擎天則看着她欣喜的美麗臉龐,說不出心中的感覺。

****

早期六的清晨,語晴便帶著東西來到莫家,準備和他們一起出門。

看到她手上大包小包的,擎天問道:「這些是什麼東西?」

「這是我一大早削好的水果,在路上可以吃。還有一些小點心,如果餓了可以充饑。」語晴解釋道,提高手上的東西讓他看。

莫擎天只看到她手上的繃帶,「你的手怎麼了?」

語晴不在意的說:「是削水果時不小心割到了。」也許他只是隨口問問,但她好高興。

無言的看着她好一會,擎天丟下一句話:「沒事削什麼水果。」隨即離開去看看宗浩準備好了沒。

語晴難過的放下雙手。她又惹他生氣了,為什麼?

不久,宗浩開心的跟擎天走出來,興奮的對語晴吱吱喳喳的說著話。她拉着他的小手,三人走出屋外。語晴有種幸福的錯覺,他們似乎是一家人。

擎天叫他們先去路口等他開車出來。語晴牽著宗浩,站在屋外等他。不久車子緩緩駛出來,停在他們旁邊。

擎天下車說道:「你們先上車,我把東西放好。」

宗浩突然想到他沒帶游泳圈,跟擎天拿了鑰匙進屋去拿。

語晴站在他身邊,帶著微笑注視他的動作。

突然間--

一輛車悄無聲息的駛近他們,然後加快速度直衝而來,明顯欲置他們於死地。

擎天放着東西,聽到引擎聲,以為只是路過的車子,根本沒有多加註意。

語晴驚慌的發現到,但是已經來不及逃開,也來不及警告擎天。她沒有多想,在緊急的一刻撲上去推開擎天,自己面對瘋狂駛來的車子。

一切就像慢動作般,擎天驚愕的看着車子重重的撞向語晴,把她撞飛至道路的另一瑞,兩輛車子相撞發出巨大的聲響,隨後那輛車急速倒車,加速逃逸。

「不!」擎天狂吼,急速的奔到語晴身邊,看到她渾身是血,像個沒有生氣的破布娃娃般躺着,他顫抖著抱趨她,痛苦的嘶喊:「為什麼!為什麼?!」

****

語晴被緊急送入了加護病房。

擎天六神無主的在門外等待,他盯着正在手術中的紅燈,在心裏懇求着語晴一定要活下去。

他通知她的家人,並且報了警,發誓一定要找出兇手,為她討回公道。

他煩躁、憂急的低下頭,重複的問著:她為什麼要犧牲自己救他?為什麼?

很久沒有感到心痛,但是擎天對語晴的傻感到萬般心痛與愧疚。他是個混帳,總是無所不用其極的傷害她,她卻捨身相救。語晴,你真是太傻了!擎天在心裏痛苦的吼著。

趙家人很快全都趕來,看到他,趙母急急忙忙的抓住他問道:「我女兒怎麼了?她為什麼會受重傷?你說啊!」她急得快崩潰了。

趙父也急得白了許多頭髮,他看着眼前的男人,問道:「你是誰?小語怎麼會跟你在一起還受了傷?」

衝動得一把抓住擎天的領子,趙治晴憤怒的大吼:「你說話啊,為什麼我姊姊會變成這樣?」

擎天愧疚的低着頭,不知該怎麼對她的家人交代。他艱難的說:「語晴她……是為了救我才會受重傷。」

趙母抱住丈夫哭了起來,「我可憐的女兒啊,她不會拋下我們吧?」

道父拍拍妻子的肩安慰,嚴厲的望向擎天,「你是誰?為什麼小語會為了你受傷?」

治晴朝他喊道:「你快說啊,我姊姊發生什麼事了?」

慧晴在旁邊看着擎天,眼神充滿憤恨。她走向他,甩了他一個巴掌,一字一字的說:「你非要逼死我妹妹才甘心嗎?她到底哪裏對不起你?」

擎天默默承受,這是他應得的。

這一巴掌讓趙父、趙母吃了一驚,趙治晴也皺起眉頭。

趙父問道:「慧晴,這是怎麼回事?你認識他?」

慧晴憤恨的點頭,「他是小語死去好朋友的丈夫,小語愛了他好多年,無怨無悔的對他,把他當成這輩子唯一的愛,他卻從來沒有珍惜過小語的付出,一再傷害她。現在連她的命都要賠進去了,你真是可惡!」慧晴撲向前拚命捶打他,哭着喊:「小語愛你愛到願意犧牲性命,你卻把她的真心當作糞土,你到底有沒有心哪?」

木然的任她打着,莫擎天完全無法反駁她的話。從頭至尾語晴都對他毫無怨言,是他一再傷害她,如今還讓她命在旦夕,擎天自責極了。

趙治晴氣憤的張大眼,揮拳向他,「原來是你這個混帳負了我姊姊,我今天一定要為她討回公道!」他狠狠地揍得擎天的嘴角流出血來。

「好了!」趙父阻止,看向毫不反擊的擎天,冷淡的說:「現在我女兒生死末卜,說這些都沒用,等她清醒過來,我們再好好談談。」他帶著哭得一塌糊塗的妻子,坐在病房外的長椅,等待結果。

趙治晴憤恨的撂下狠話:「要是我姊有什麼萬一,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慧晴冷冷盯着他,說:「不管你多有錢,我們都一定會為小語討回公道,就算傾家蕩產也在所不惜!」她走向父母,和他們一起坐下等待着消息。

等了快一天,直到他們都快要忍不住憂心時,手術燈終於熄了,醫生帶著凝重的神色走出來。

擎天焦急的站起來走向醫生問道:「她怎麼樣?不會有生命危險吧?」

趙治晴重重把他推開,怒瞪着他。「我姊姊的生死你真的關心嗎?」

趙父、趙母早已圍到醫生旁邊,憂慮的等着他說話。

醫生看着眼前怪異的狀況,嘆了一口氣,沉重的說:「她有多處骨折,脾臟也嚴重出血,幸好經過手術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住院療養幾個月就沒事了。不過……」

「不過怎樣?你快說呀醫生!」趙家人急死了。

擎天聽到她沒事,一顆懸著的心才梢稍放下,現在醫生卻欲言又止,他緊張極了。

醫生對着他們說:「不過她肚裏的孩子保不住了,撞擊力太強,孩子又才兩個月大,我們救不了他,抱歉,請節哀。」醫生點點頭離開。

趙家父母和慧晴、治晴全愣住了。

擎天更是不敢相信,這個消息炸得他頭昏眼花。語晴肚裏有孩子!她和他的孩子!擎天一陣狂喜,但隨即感到椎心刺痛,孩子已經沒了,可憐他才兩個月大!語晴知道她有孩子嗎?現在知道流掉了,又會傷心成什麼樣子?擎天不敢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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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告別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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