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片寬闊的練武場,蹄聲一陣急似一陣,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一個人身上。那人騎着一匹白色的駿馬。讓人吃驚的是,場中竟然還有一隻咆哮的老虎。
那馬雖然神竣,對那咆哮不已的白虎卻也是極為害怕,幾次人立而起,嘶叫之聲,和那白虎的咆哮之聲和在一起,響徹雲霄。場外之人雖有不少武夫,卻也是人人臉上變色。許多位文官,更是差點癱倒在地。
馬上的男子鎮定如恆,只見他一勒韁繩,那馬便向白虎衝去,雖然對白虎恐懼之極,但是自己的主人指令為何,從不敢違抗。轉眼之間,和那白虎相距已不足一尺。
馬上男子忽然右臂一揮,長長的皮鞭甩出,在那白虎身上一下接一下,極狠極有力的抽打,那白虎毛髮豎起,喉間嗚嗚而吼,即便是相隔數十丈遠,也令人心為之寒。
馬上男子卻是絲毫不懼,他一手勒馬,一手抽打白虎,風聲陣陣,塵沙飛舞,又過片刻,那白虎氣勢已漸消,吼聲之中,已經有了隱隱畏懼之意,馬上男子看準時機,皮鞭忽地在那白虎脖子上繞了一圈,他右臂動處,皮鞭猛然勒緊,策馬而馳,白虎行動不便,將軍卻是臂力過人,馬兒又極是神竣,跑動之際,白虎被拖在地上翻滾,悲鳴不已。
疾馳了一圈,那男子一勒韁繩,那馬又是人立而起,一聲長嘶,生生的停住,更不移動半分。白虎在地上翻滾了數下,終於不動了,場外驚天動地的喝彩聲登時響了起來。
男子下了馬,牽着韁繩,讓那馬緩緩而行,出了練武場,只見眾人早已走了過來,都是讚嘆不已。其中一位衣飾華貴之人,臉上含笑,迎了過來。這人右手微擺,眾人便不再喧嘩。
男子鬆了韁繩,將馬交給軍中下屬,拜倒在地,說道:「卑職見過玨王。」
玨王眼中頗有嘉許之意,微笑說道:「顏將軍當真是神武之極,獨斗猛虎,有如天人。」
「王爺過獎了。」
「這隻白虎,想必已是不濟,埋了吧!」
「卑職只是將它馴服,並未重傷它。」
「如此更好,那麼,本王就將此白虎賞賜於你。」
「多謝王爺。」
玨王看了眼顏將軍,笑道:「今晚本王設宴,還請將軍大駕光臨。」說到最後一句,哈哈大笑。
夜晚的玨王府,華燈異彩,歌女吹笛鼓瑟,樂聲遠遠的飄了出來。府中的客人卻並不多。
原來玨王設宴,向來不喜喧嘩熱鬧,只邀一二親信,飲酒作樂,能被玨王邀請,是許多人求也求不到的福氣,身份之外,尚需地位,還要合王爺的脾性。
而王爺……卻是個性情頗為古怪的人。
不為人知的古怪。
即使是他的親信,也很難見到他完全真實的一面,而很多時候,他又有許多驚人之舉。
今晚不知又要上演何等驚人的戲碼。
府外安靜的道路,有人正騎着馬,不緊不慢的前行,到了玨王府前十餘丈遠,他下了馬,牽着馬緩緩而行,此時府內早已有人迎接了出來,
這人進了府邸,早有人一眼看到,拍掌笑了起來:「擒虎英雄,顏大將軍來了!!久聞大名,今朝得見,有幸有幸!」眾人也是紛紛附和,顏將軍微微點頭,算是還禮。
顏將軍來玨王府,早不是第一次,但是見到的客人,卻很少有互相認識的,更奇怪的是,這次請的客人,和下次請的,永遠不一樣,算起來,顏將軍已稱得上是常客了,所以才有機會見到不同的客人,也許有的客人,一輩子都沒有第二次進王府的機會,而有些客人,卻在進王府之後,莫名其妙的永遠消失了。
但是今夜,這些客人中卻有好幾張熟悉的面孔。
酒過三巡,歌舞助興之下,越見酣暢,眾人都是隨意交談,時不時笑出聲來,卻又沒人敢於大聲喧嘩,只有顏將軍坐在一旁,默默的喝酒,玨王看了他一眼然笑道:「今夜請各位前來,乃是想讓各位看一個新鮮玩意。」眾人都停下喝酒,幾乎連呼吸之聲都聽不見了。
玨王雙掌輕拍,只見大廳之中,忽然垂下一片紗幔,眾人都是睜大了眼睛,屏息以待。
紗幔里,緩緩升起的,竟然是一張床,床上竟然還有一個男子。他身上穿的是純白的褻衣,臉上隱隱有痛苦之色,四肢竟是被綁縛在床上,眾人看得都是瞠目結舌。這些觀看的人所見淫逸畫面,想必也不少,但此時見到紗幔之中,這般若隱若現,又是來自同是男子的誘惑,都感到非常的刺激。
若是單有這長相美好之人,絕不會這般撩人,只是這紗幔。這隱隱迷漫的香氣,這被綁縛的四肢,都令人無可抗拒,有些人的臉色已經略有尷尬,呼吸更是有些急促。
唯有顏將軍,卻對眼前的一切視若無睹,依然默默的喝酒。
玨王含笑拍掌,只見另有一張大床緩緩升起,床上的人也是男子,也被綁縛,眾人一見之下,其中幾個便幾乎失態。
原來這男子雖也是被綁,綁法卻是和先前男子很是不同,竟然是全身赤裸的,他雙腿被分開,隱秘之處暴露無疑,誘惑更比先前那人大了許多。
倘若是五大三粗的男子,在男人面前袒露隱秘之處,恐怕只會招入厭惡,只是這床上的人,卻是只能用美妍來形容,他的黑髮繞在身上,肌膚卻又白得有如美玉,雙目微閉,卻是無意中萬種風情。眾人只看得一個個有如痴獃。顏將軍卻微微皺起了眉頭。
玨王微微一笑:「這位不着寸縷的美人,遍身肌膚,有如白玉,各位以為如何?」眾人都是話都說不出。玨王卻隻字不提那位還穿着衣服,也被綁縛着的男子。
玨王又是輕輕擊掌,一位身材高大的男人從內堂走了出來,走進了紗幔之中,眾人都仔細看着他,有些人眼睛中,終於流露出了再也不能掩飾的興奮之色。
這高大男人走到那赤裸的男子面前,面對的卻是兩個人恐懼的眼神。那個四肢被綁住,衣服還穿在身上的年輕男子,恐懼之意卻是更為明顯。高大男人冷冷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他忽然脫下了衣服,眾人只見這人手臂上的肌肉都是極為強勁,在古銅色的皮膚之下,微微滑動,幾乎是看不出來的滑動,光澤卻是分外明顯。這人無疑是專門用來做一些事情的男人,他的一舉一動,都隱隱有着淫蕩的氣息。
他全身上下一絲不掛之後,竟然絲毫不閃躲眾人的眼光,似乎眼前的紗幔,已經將他和眾人隔開,或者,他根本就不在乎。
他的手已經放在了自己的隱秘之處,他先是輕輕撫弄,接着便開始上下捋動,性器很快的堅挺異常。那種昂揚的模樣,讓眼前這些風月老手都有些臉紅,不過更多的,卻是興奮。
他輕輕呼了一口氣,到了那白玉美人的床上,一手扶住他的腿,一手扶住的性器,慢慢的插了進去,眾人的眼光之中,都滿是興奮,猥褻,淫蕩,既捨不得眼前這般難得一見的景緻,又飽受着慾望無法一泄的痛苦。
唯有顏將軍,依然是不言不動,神色漠然。
那高大的男人喘息着,只是他的喘息,卻不是因為無法堅持,因為如此身強力壯的人,絕不會這麼短短的時間內就無法繼續,他只是用這種挑逗的,屬於征服者的呻吟,暗示眾人,他是在享用何等的美味。那此圍觀的男人目光,都是那麼的羨慕,饑渴。
紗幔之中,只看見那白玉美男子被綁住的雙腿分到不能再分開的地步,高大男人的臀部有節奏的搖晃着……
這高大的男人,似乎在炫耀自己的技巧,炫耀自己近乎完美的身材,他變換着多種姿勢,似乎已經沉醉其中,而又隨時可以抽離,他冷冷的蹂躪着身下的人,把所有圍觀者能想到的,沒有想到的,見過的,沒見過的那些技巧,姿態,全部用上了。圍觀的男人驚嘆之餘,心裏也是竊喜,因為這些風月老手都是一點即通,此後自己行房,也會加倍欲仙欲死了。
幾乎所有的男人都在貪婪的注視着,目不轉睛。
例外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玨王,一個是顏將軍。
玨王白面微須,看上去有如儒雅君子,他眼中的殺氣,總是一閃而過,沒有人能看到,只能感覺,在一剎那的眼神交錯中,感覺到那種令人心寒的力量。
而顏將軍,他身上有的是朝氣,他的一雙眼睛,就像暗夜裏黑色的寶石,在濃重漆黑的夜裏,仍然能夠發出奪目的光彩。此時這雙眼睛,卻一直停留在所有人都不停留的地方。
他看着那被綁住四肢,卻又沒有被蹂躪,衣服還穿在身上的少年,他沒有天姿國色的容貌,身上更遠遠沒有那位白玉美人散發出來的誘惑氣質,可是他大睜着的雙眼,卻是常人難以想像的恐懼。
那個年輕的男孩子,他的眼神中滿是恐懼,他的嘴唇一直在發抖,血色全無,蒼白得嚇人。他也不敢東張西望,似乎很想找一個地方將他自己掩埋。可是他分明是做不到。
整個大廳里,曖昧的燭火照着,只聽到不算輕的喘息,和那被強暴的美少年凄厲的慘叫,這是一種說不出的淫靡。酒池肉林,不過如此。
所有的客人都在感嘆大飽眼福。唯有顏將軍,仍然是冷漠的,看着那位安靜躺着的少年,他,也許馬上也要被侮辱了吧?或者是,已經被侮辱過很多次了。這隻不過是每天都要上演的一齣戲而已,也許那美少年的慘叫和這位少年的恐懼,都是裝出來的,
顏將軍平靜的臉上,忽然閃過一絲厭惡。然後扭轉了頭,看着牆上的字畫,記得以前來玨王府,那些字畫都是價值連城的名家之作,現在卻出乎他意料之外,換成了令人臉紅的秘戲圖。有男有女,還有兩個男人,兩個女人,種種不一而足,總而言之,纖毫畢現,極盡妍態。
玨王一直微笑的看着顏將軍,似乎對那被蹂躪的少年,那令人難以自制的場面沒有絲毫興趣。
那美少年在一陣緊似一陣的慘叫聲中,終於聲音慢慢的低了下去,最後悄無聲息,而那男人,卻依然將身體埋進去,絲毫沒有衰頹的跡象,有些男人已經開始咋舌,更多的是一種羨慕。
不知多久過去,那男人才抽了出來,用手將精液弄出,臉上的禪色,又恢復到冷漠,彷彿剛才那場精彩的性事,他並不是主角,只是一個旁觀者,而那種掩飾不住的淫靡氣息,又讓人覺得,馬上他又可以來一場精彩的表演。
王爺揮揮手,他退下了,接着有人出來,將那位被蹂躪得不成人形的美少年抬了下去。
現在眾人的眼光,都集聚在了另外一位少年身上,不知道還有沒有一場好戲?很多男人其實仍然感到不滿足。那位少年,雖然比不上開始那位那麼妖艷,那麼風情萬種,可也是俊秀的少年,足以令人聯想到進入他身體時的銷魂。
可是王爺卻好像對那個人的存在,根本不在意了。他笑吟吟的說道:「喝酒,喝酒。」
眾人不由覺得稍稍失望,有些人甚至輕輕嘆了口氣,但是很快的,眾人都坐回了坐位之上,端起了酒杯。只聽玨王笑道:「今晚只是委屈了顏將軍。」眾人中有幾個臉色古怪,玨王仍是笑道:「顏將軍和你們這些風月老手很是不同,並未娶妻納妾,又不去秦樓楚館,今天晚上也算請他開開眼界了。」
眾人有些尷尬的嘻嘻而笑,有些偷眼打量顏將軍,卻見他臉上依然沒有什麼笑容,端起一杯酒,默默的一飲而盡。
又喝了一陣酒,閑話一陣,眾人知道王府規矩,留客不過三個時辰,便都紛紛起身,準備告辭,玨王忽然笑道:「本王還要送顏將軍一件禮物。」眾人聽王爺這麼說,心中都是羨慕不已,都知道王府中奇珍異寶,不計其數,隨意賞賜一件,也當得起尋常一二品大官一年的俸祿。
玨王笑道:「這件禮物,是無論如何要收下的,否則就是不給本王面子了。」顏將軍仍是沒有說話。眾人心下好奇,不知道又有什麼難得一見的寶物可以欣賞。玨王卻又一手拈鬚,便似要賣個關子一般。笑吟吟的不語。
顏將軍卻是始終不說話。這人看起來真的是悶得可以。熟悉他的人還好說,不熟悉的,心中都是異常奇怪他怎麼對王爺如此不恭敬。
玨王輕嘆了口氣,說道:「顏將軍,現在還在床上的那位美少年,本王將他送給你。至於那白玉美人,本王要時常享用,不好贈與顏將軍了。這一位身子乾淨,顏將軍大可放心玩弄。」那少年微閉着眼睛,手腳並未鬆綁。聽到這話時,似乎全身都在顫抖。
這話一出,眾人都是嘖嘖連聲,先前那位美少年被蹂躪的樣子已經勝過任何人間景緻,現在王爺又將這位賜予了顏將軍,玨王府調教出來的孌童,又怎麼會一般,略一想像床上風光,已經足以讓人呼吸不穩。
眾人都看着顏將軍。
顏將軍抬起了頭,輕聲說道:「多謝王爺。」
玨王哈哈大笑說道:「顏將軍回府之後,這位小美人自然隨後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