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顏將軍,顏慶陽。

軍中一出顏將軍,天地為之久低昂。

二十四歲的顏將軍,早已戰功赫赫,是當今聖上最倚重的大臣。權貴亦都想和他結納。只是這位將軍性情頗是孤僻,尋常之人,難得和他說上幾句話。唯有玨王,顏將軍雖說不是和他分外熱絡,但是只要是玨王府有請,顏將軍次次都到。不得不說,這是異常奇怪的事情。

玨王,乃是皇上的第四皇兄,都是先皇的皇后所生,尊貴無比。又是擁兵一方,權高位重,所幸他和皇上如出一心,手足之情甚篤,所以那些心懷異志的大臣,皇子,都是不敢輕舉妄動。再加上顏將軍對聖上和玨王都是忠心耿耿,更是令人忌憚。

此刻,顏將軍站在自家將軍府的門前,望着漸漸陰沉下去的天空,若有所思。

這麼年輕,卻是如此的春風得意,人生應該無憾了吧!

騎在馬上的將軍,自然是英姿勃發,令人不敢正視,此刻站在家門前的將軍,嘴唇輕輕的抿成直線,他的一雙眼睛,雖然總也是一副漠然的樣子。可是不在人前的時候,卻多了些溫暖之意。

此刻他的下人正在勤力的洒掃。府邸十分的大,第一次來的客人,往往會迷路,只是也往往會非常的驚訝。原本想像中的富麗堂皇,到了府中一看,卻以為來到了空闊無人的庭院。沒有美女胭脂,沒有奇珍異寶,空闊之中甚至帶着寒酸,沒有人會相信這是皇上最寵愛的大將軍府邸。

事實上,他的俸祿,他得到的賞賜,已經足以讓他過上常人無法想像的奢華生活,只是他似乎從來沒有留心過。他的僕人並不多,都是衣着樸素,做一些分內之事。

就像此刻,沒有想像中的門庭若市,只有顏慶陽一個人站在月光之下,不知道在想什麼,遠處的僕人,輕輕的揮着掃帚,把灰塵掃乾淨。一切看上去都是如此冷清。

將軍府中的人,都知道此後這裏會多一個人,顏慶陽已經吩咐下人收拾好了房間。沒有人知道來的到底是什麼人,也沒有聽到任何一點消息。

一頂軟轎,輕悄悄的行了過來。顏慶陽慢慢迎了過去。抬轎子的人大概也不曾想到將軍會站在門外,還主動走了過來,霎時間有些慌亂失措,趕緊在原地停下了腳步。顏將軍已經到了面前。

來的人恭恭敬敬拜見過後,站起身來,將一個錦盒交給了他,顏慶陽接過,沒有說話。過了一陣,這才說道:「你們回去吧,替我多謝王爺。」四位轎夫又再下拜,這才去了。府中的僕人早已迎了上來,將轎簾掀起,扶了轎中人出來。

轎中的人走路似乎有些不穩,顏慶陽看了他一眼,只見他的模樣和那天被綁在床上略有不同,穿的是整潔的衣服,一眼看去,似乎並不是嬌柔的孌童模樣,也不算矮小,清瘦白皙,還帶着點屬於十八九歲之人的可愛。他有些恐懼的看了看顏慶陽一眼,低頭跟着僕人走了過來,跪倒在地,輕聲說道:「見過將軍大人。」

這是顏慶陽第一次聽他說話,聲音很是年輕,有些稚嫩,卻因為恐懼而輕輕顫抖。顏慶陽輕輕點了點頭,要他起身,卻不再多看他一眼。

僕人扶着他,慢慢的走了進去,顏慶陽一個人站在月光之下,慢慢的打開了錦盒,裏面有幾個小小的瓶子,不知道的裝是什麼。

他慢慢的抽出信箋,還有一封信。

半個時辰以後,僕人走了過來,遞上來自另一處地方的另一封信。

東廂房裏,僕人正在仔仔細細的鋪着床,那位少年男子低着頭站在一旁,很是局促的樣子。

等到房裏只剩下少年一個人時,他坐在床沿,驚惶的四處張望,一個時辰安安靜靜的過去,忽然一個僕人走了進來,說道:「將軍命你過去侍寢。」

他似乎沒有聽懂,仍然坐在床沿不動,那僕人又說了一遍,他這才獃獃的站了起來,跟着那僕人過去換衣洗澡。

他整個人似乎都被抽去了主心骨,全身上下一直在顫抖,那僕人看着他,卻也並不催促。等到終於洗完,兩人走到一間偏房之前,僕人說道:「你進去吧。好好服侍將軍。」

他慢慢的走了進去,顏慶陽正在燭光之下出神,見他進來,竟是絲毫不加搭理,他跪在地上,低聲說道:「見過將軍。」

顏慶陽回過頭來,臉色漠然,說道:「你知道你今晚過來要做什麼嗎?」

他低頭顫聲說道:「我是來服侍將軍的。」

顏慶陽點了點頭,沒有多話,走到他身邊,抬起他的下顎「你叫什麼名字?」

他全身都在劇烈的顫抖,有意無意的閃躲着將軍。「怡寧。」

顏慶陽看着他,又問道:「你多大了?」

怡寧害怕的看了他一眼,這才說道:「今年十八歲了。」

顏慶陽放開了手,怡寧大着膽子看了一眼房中,卻沒有看見床,忽然看見地上鋪着細細的白玉竹席,他心中猛跳了一下,不敢再看。

顏慶陽冷冷的說道:「你知道如何服侍我?」怡寧別過頭,再也忍耐不住,淚水落在地上,再回頭時,眼中已沒有了淚水,他輕輕點了點頭,跪在顏慶陽身邊,給他解衣。

他顫抖着雙手,慢慢的解開了顏慶陽的衣服,看見了他的肌膚,他的身體不像王府中那位男子那麼誘惑,卻更有一種男人的氣息,而少了些淫靡的味道,怡寧不敢多看,又去解開他下身的衣服,顏慶陽始終淡漠的享受着他的服侍。沒有說話。可是這種沉默卻比言語更加令人難以忍受,怡寧一邊解衣,一邊忍不住淚水又落了下來。一抬頭,分明看見將軍冷漠的眼神之中,更帶着絲絲鄙夷,不由得手一抖,停了下來。

顏慶陽冷冷說道:「你自己的衣服要我來給你脫嗎?」怡寧趕緊搖頭,伸手去解開自己的衣服,顏慶陽忽然將他緊緊箍在自己手臂之中,將他的衣服很快的撕開,怡寧羞得趕緊閉上眼睛。

忽然聽到將軍冷冰冰的聲音:「你到底知不知道怎麼服侍人?」怡寧睜開眼睛,紅着臉,慢慢坐起,卻不知道如何繼續。

顏慶陽將他推倒在席子之上,怡寧只覺得玉竹席的涼意從背上透了過來,他全身都感到落入了冰窟之中,身上男人的熱氣壓迫得人有些喘不過氣,即將到來的折磨又令他的心也和身體一樣,覺得透骨的冰涼。

顏慶陽連愛撫都沒有,只是分開他的雙腿,怡寧不敢再看。閉上了眼睛。

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傅來,怡寧一聲慘叫,眼睛也不由自主的睜開,看見將軍已經進入了自己的身體,忽然之間,他想起在王府之中,自己被綁縛在床上,親眼所見的那個美少年被蹂躪的痛苦,這種痛苦真的落到自己身上來了,他卻覺得比想像中還要可怕,冷汗一滴一滴的滲了出來。

顏慶陽冷冷的看着怡寧,怡寧想要逃避這種比刀鋒更是冷漠的眼神,卻感覺心上像有一根刺,而下身傳來的陣陣撞擊,又讓他疼得幾乎昏死過去。他忽然覺得自已是那麼不堪,柔順的表情忽然變成了憤怒,如果將軍因為他沒有好好的服侍,就要殺他,就隨他吧,反正自己也是賤命一條。

顏慶陽卻好像沒有看見他的神色變化,或者說看見了也不在意,依然是狠狠的進入到他的身體,繼續在他的身上發泄着,過了不知道多久,這才離開了怡寧的身體,怡寧被強力分開的雙腿似乎已經無力合攏,他臉上燒得通紅,看了眼顏慶陽,卻又看見那種冷漠的眼神,他扭轉頭,抓住席子上的白布,哭得肩膀都在不停的抖動。

怡寧在將軍府的第一夜,就是在這般屈辱中度過,他忍受着下身的劇痛,將身體洗乾淨,靜靜的躺在自己小房的床上,一直睜着眼睛,直到天亮。

等到早上起來時,才發現不知不覺,淚水已經將枕頭沾得濕透,他將枕頭翻了過來,起身穿衣。他知道,在這將軍府中,自己是一個下人,儘管侍寢,可是在別的下人眼中,也許還不如他們。

他輕悄悄的盥洗,又把房子打掃了一遍,其他人還沒起來。晨星微明,他拿了掃帚,笨手笨腳的到外面去打掃,來之前,王爺要他好好服侍將軍,下人的規矩也需得一一遵守,其他奴僕做的事情,也都要去做好。現在他雖然身上到處都在疼痛,卻還是默默的做這些事情。

他慢慢的掃過了一條長廊,又去掃一間小亭子,一抬頭,卻發現一個清俊的身影站在微明的天色中,兩人相距還是極遠,可是怡寧認得那是將軍。他想起昨上侍寢的事情,最開始湧上心頭的,就是一種極大的羞怒之意,過了一陣子才慢慢平靜下來。按照從前王府規矩,下人見到主人,都要上前跪拜,可要是自己走過去,又實在太過難堪,怡寧站在原地不動。

顏慶陽轉過頭來,看見了怡寧,卻沒有說什麼,慢慢走了開去。怡寧這才回過神來,剛才自己的舉止,在王府中已經是要嚴重懲處了,更何況是這麼威嚴的將軍府中。他低着頭掃着地,心裏着實七上八下。

對顏將軍,也就是自己名義上的主人,怡寧心裏實在沒有半分好感。面對着他,就好像面對一個冷冰冰的天神,自己除了侍寢時身體的痛苦,再也感受不到來自他的任何一點溫度。要不是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他一定不願意時刻的想起在將軍身下服侍他的情景。

他正低着頭默默的掃地,忽然聽到一個聲音說道:「你一大早在這裏掃地做什麼?」這聲音冷冰冰的,怡寧一抬頭,看見將軍已經來到自己的身旁,依然是那種令人難受的眼神看着自己。怡寧心裏一跳,趕緊跪在地上,說道:「見過將軍。」

顏慶陽漫不經心的說道:「你站起來,我問你,誰要你來這裏掃地的?」

怡寧覺得他口氣不善,顫聲說道:「王爺吩咐過了,我來將軍府中,是做下人,每天這些洒掃之事,不敢懈怠。」

顏慶陽看了一眼地面。「你是不是第一次做這些事情?」怡寧不敢答話,只點了點頭,顏慶陽說道:「你還不如不做。掃得這麼亂七八糟,過會兒還要叫人來重掃。」

怡寧只得又跪在地上,說道:「以後不敢了。」

顏慶陽看着他,說道:「我發現你很喜歡哭。實在是不像樣子。」怡寧原以為昨晚自己的大哭顏慶陽已經不記得了,沒想到今天一早卻又提起。本已心緒不佳,只得勉強壓下難受說道:「王爺吩咐,我是來服侍將軍的。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顏慶陽聽到他這麼說,頓了一頓,過了片刻才說道:「可是你也服侍得不好。」

怡寧聽他這麼說,仍是跪在地上,臉燒得滾燙,還好顏慶陽這麼說了以後,倒也不再搭理他,只輕輕說了一句:「你回房休息吧。這些事情不要做了。」便轉身走了開去。

怡寧站了起來,把那些掃好的樹葉歸在一處,這才回房去了。

怡寧在自己房中,倒也沒什麼人來打擾他,到了吃飯的時候,還有人來送飯,四菜一湯,也還豐盛,並沒有輕看他。

到了晚上,怡寧洗過了澡,正望着窗外出神,心中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想,忽然聽到一個聲音說道:「怡寧,將軍今夜要到你這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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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麵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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