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艾薇吁了口氣,滿心歡喜的在書桌旁的椅子坐了下來,脫去鞋子,讓自己束縛了一整天的腳透透氣。

她的腳跟早因走了長距離的路而趄了水泡,但想到可以不用回家看繼母的臉色,這點小傷對她而言根本不算什麼。

艾薇打開衣櫃,果然發現裏面有兩條黑色裙子及兩件白上衣,一看就知道是女僕的制服。

她取出其中一套換穿,這才忍不住噗哧笑了出來。因為上一個女僕一定又矮又胖,制服的腰身太寬了,而裙長竟還不到她的膝蓋,她只好拿根安全別針在腰部的地方打了個大褶別了起來。

望着鏡中的自己,艾薇並不覺得有太大的改變,她的臉蛋依舊秀麗,長睫毛下的雙眸仍是晶瑩。

整理好行李后,她依照查理的吩咐來到大廳,只見查理已經露出一副不耐煩的表情。

“欵,你以後動作要快一點,這麼侵吞吞的,能做什麼事?”顯然查理是個急驚風。

“是……我……我下下次……會……”

也許是嫌她口吃聽來很刺耳,查理再次不耐煩的揚起手打斷她的話。

“我不是交代過你少開口說話嗎?以後回答我的話,只要點頭或搖頭,知道嗎?”

她馬上用力點點頭,立即換來查理讚賞的眼光。

“很好,你不像個笨女孩,只要你認真工作,好好聽從我的交代,我不會找你麻煩的。”查理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問道:“對了,你來了半天了,我連你叫什麼名宇都不知道呢!你叫什麼啊?”

“艾薇。”她一個不小心回答得太順口,不過幸虧查理並沒有發現她的破綻。

“艾薇?!”查理滿中意的說:“跟你的模樣挺配合的。”

這次她聰明的只以微笑表示道謝之意。

“不過,我以後叫你薇薇好了!”

她不反對的又點點頭。

“現在我就帶你熟悉一下屋內的一切。”說著,查理便領着艾薇到處走動,並在告訴她做事時該注意的細節后叮嚀道:“主人他有兩隻寶貝寵物,一隻是美洲黑豹——小咪,一隻則是多嘴的九官鳥——霸王,泰半時間它們都會在園中到處走動,小咪雖然是從小被主人養大的,但它還是免不了有獸性,如果你遇見它就盡量避開,千萬別去逗弄它,上一個女僕就是因為好奇去逗它,才差點被它毀容。”

艾薇在心中牢牢記住——絕不要去招惹小咪。

“至於霸王,它很聒噪,但由於它會模仿主人的聲音,所以可以制伏得了小咪。”

對於這點,艾薇早就親身見識到了,不過她滿喜歡霸王的,況且它還對她有救命之恩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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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工作就是要維持大廳以及主人的房間一塵不染,”查理解說她的工作範圍,“但你放心,你只是維持——這兩個字的意思你懂吧?平時就是檢視或輕輕的擦拭,至於其餘粗重的工作,例如拖地、打蠟等,全部另外有專人來處理,所以你的工作很輕鬆。最重要的一點是,主人並沒有經常住在這裏,他偶爾在周末會邀請客人來過夜,只有那個時候你的工作量才會增加。”

艾薇點點頭,她是個肯吃苦耐勞的女孩子,即使曾經是父母的掌上明珠,但她卻也不曾養成驕縱的個性,不是個只會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千金大小姐。

“請……請問……這星期有……有客人……人嗎?”艾薇突然想起今天就是周末了。

“沒有。”得到查理肯定的答覆,她才鬆了口氣。“現在準備工作吧!薪水就從今天開始算起。”

於是在查理的指示下,艾薇便開始動手打掃。

然而,在查理的緊迫盯人下,艾薇卻做得戰戰兢兢的。

“欵欵,拜託你,動作輕一點、小心一些,這屋子裏每一樣東西都是價值非凡的骨董,如果你打破了其中一樣,恐怕把你自己賣了也賠不起。”查理不斷尾隨在後對她耳提面命。

其實艾薇心裏十分清楚,在這裏工作不可以掉以輕心,必須小心翼翼。

“對了,你會不會做菜?”查理突然問。

艾薇點了點頭,她對烹飪可是十分的感興趣,加上她又喜歡研究食譜,造就了她無師自通的廚藝。

“太好了!”查理像遇到了救兵似的,“廚娘魏嫂因為先生住院,所以不能繼續工作,而我實在對做菜一竅不通,主人雖然不曾嫌棄過,但連我自己吃了都覺得不好意思。”

“那……那今天晚餐……就由……由我負責……責好了!”艾薇自告奮勇。

“太好了,你真懂事。”這是查理第二次稱讚她了,看來以後相處應該不會太困難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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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醬子肉、法式蛋卷,百燴青菜,艾薇的烹飪技術,讓查理吃得讚不絕口。

“真是人不可貌相,看不出你年紀輕輕的,竟然如此能幹,可惜的是……”

艾薇當然聽得出查理口中的“可惜”是什麼意思,他一定是為了她有口吃的缺陷而替她惋惜不已。

“對了,你有沒有去看過醫生?”查理喝了口葡萄酒,關心之情溢於言表。

艾薇搖頭回答,牢記着查理要她少開口多做事的命令,便動手收拾起桌上的碗盤。

“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因為沒錢才不去看醫生的,對不對?”查理在喝了點酒後,話也開始多了起來,原本嚴肅的外表也變得和緩許多。“咱們主人雷尼爾伯爵對待下人很好,只要你好好工作,他一定不會虧待你的,說不定他會給你錢去看醫生,治療你的口吃。”

這是查理第一次提到主人的身分,當艾薇聽到伯爵二字時感到十分意外。

“主人他擁有數不盡的財富,可他又對人十分慷慨,所以許多人都非常尊敬他。”查理在提到主人時,總是一副推崇的口氣。

看來這個伯爵是個含金湯匙出生的人,難怪可以擁有這麼一幢豪華巨宅。

“不過……小女孩,”查理的口氣突然變得嚴肅起來,“你千萬別作烏鴉變鳳凰的白日夢,主人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尤其很能令像你這樣情竇初開的小女孩着迷,但是,不要不聽老人言,切記自己的身分,否則到時落得傷心落淚,只有自己痛苦而已,知道嗎?”

這一點艾薇對自己很有信心,她早就發過誓,一定要先完成學業,至於感情——她暫時不碰觸。

彷佛深怕她仍會痴心妄想,查理干跪下猛葯又說道:“主人已經有了親密愛人——安妮小姐,她經常會來這裏過夜,我得先警告你,她不是很好伺候,你見着了她,可要小心應對。”

艾薇點點頭,再難伺候也比不過她繼母吧!她相信自己可以應付的。

當她收拾好碗盤后,查理也喝得有些醉了,於是他便回房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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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到了新環境,心情尚未調適過來,令艾薇覺得有些心浮氣躁,即使換上了睡衣,卻仍然輾轉難眠。

一定是因為潮濕的夜間空氣或悶熱所致。

於是艾薇打開了落地窗,只見一個黑影馬上凌空而降,嚇了她一大跳。

“我是霸王,小咪是膽小鬼!”原來是她的救命恩“鳥”!

艾薇綻開明媚的笑容,跟它打招呼。

“看來你也是夜貓族喔!”

“睡不着,去游泳。”

不知霸王是真的聽懂她的話還是巧合,竟然給了她如此巧妙的建議。

“好啊!不過你得保護我,我才去游泳。”她開着玩笑,原以為霸王不會明白她說什麼,但是它卻像通人性似的拍拍翅膀飛到了她的肩膀,頭還仰得高高的,一副護花使者的模樣,令艾薇啼笑皆非。

“睡不着,去游泳。”它竟開始催促着她。

“那還等什麼呢?”她當然不會真的去游泳,因為她根本就是只早鴨子,但她可以去夜遊啊!

雖然她也怕遇見小咪,但是有霸王的陪伴,她可是放心不少,因為查理曾經說過,霸王制伏得了小咪的。

霸王領着她走向清澈的湖邊,也許小咪已經入睡了,一路上都沒有見到它的蹤影。

清涼的湖水引誘着艾薇,加上霸王不斷的鼓吹,她竟迫不及待地脫下鞋子,將腳趾頭輕探到水裏。

霸王淘氣的在她身邊飛來飛去,偶爾還會故意低飛過湖面,毫無預警地潑了她一身水。

艾薇抹去臉上的水珠,不甘示弱的向霸王反擊,沒想到他們就這麼玩了起來。

這時小咪卻悄悄的出現在艾薇面前,艾薇心一慌,雙腳一個打滑,整個人就跌坐在湖水中

幸虧湖水不深,否則她可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也許察覺到她的恐懼,霸王馬上對着小咪發出低沉的斥喝聲。

“趴下,小咪,不準亂來。”

出乎艾薇意料的,小咪彷彿由一頭兇猛的黑豹變成一隻乖巧的貓咪,溫順的在湖邊趴坐下來,還慵懶的抬起一隻腳掌舔着。

“小咪是膽小鬼!”

呵!天下大概沒有比霸王更狂妄的鳥兒了,艾薇忍不住笑出聲。

彷彿要表現自己真的可以馴服小咪,它乾脆停在小咪的背上,吹起優美的哨子。

它不只是只通人性的鳥,還是只音感奇準的鳥,乖乖!現在它正吹着世界名曲——小夜曲。

艾薇不得不對它的聰穎刮目相看。

“唱歌!”一曲吹罷,它竟然對艾薇提出這樣的要求。

“不,不會,我不會唱歌。”她拒絕,但是霸王卻置之不理。

“唱歌,唱歌,唱歌!”它可是一副不達目的絕不罷休的樣子。

逼不得已,艾薇只好掏出頸項上戴着的陶笛,這陶笛是她去世的母親親手為她做的,她一直戴在身上,不曾取下。

她吹起曲子,也許吹得太投入了,居然沒有發現在暗處正有個人在凝視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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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尼爾恍若被催眠似地站在老橡樹後方,眼前所見的景象幾乎奪走了他的呼吸,一度他甚至以為自己遇見了不小心墜入凡間的月光精靈。

美妙的笛聲迴響在深夜裏,勾人心弦,雷尼爾從沒聽過比這更動聽的樂音。

他一邊傾聽這美妙的樂曲,一邊像鑒賞家般,用他深邃的眸子欣賞着眼前的美麗女子……

這是艾薇第一次和異性如此親密接觸,她從未交過男朋友,所以也不知道男女之間的接觸竟是如此不可思議。

她墜入恍惚的迷思中,腦子裏一片空白。

“小心點。”

雷尼爾的聲音令她回過了神,她連忙掙脫他的懷抱,以跑百米的速度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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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已回到自己的房間,艾薇的心仍跳得猛烈,像隨時要進出胸口似的。

她撫着燙如火燒的雙頰,完全不敢相信剛才發生的事,天哪!她竟讓一個陌生男子觸碰到她的胸脯!雖然他不是故意的、雖然她有穿睡衣。但是,羞愧仍幾乎淹沒了她。

望着鏡子裏的自己,她有穿衣服跟沒穿衣服根本沒兩樣,濕透的睡衣早已掩不了她的身體,她那玫瑰般的乳頭正傲然挺立,甚至到現在她還感覺得到雷尼爾的掌心所留下的溫熱。

完了!她還想繼續留下來工作,但是經過今晚所發生的事,她該如何去面對雷尼爾,真教她苦惱不已。

或許她可以盡量不跟他碰面,這樣就不會感到尷尬了,她很天真的想着。

然而,她自以為完美的計劃,卻在翌日早晨被輕易的摧毀了。

因為她在做過早餐后,查理馬上要她去見雷尼爾。

“我……我……”她想拒絕,卻說不成一句話來了。

“別怕,主人他很好的。”查理並不知道昨晚在湖邊發生的事,還好心的安撫她道:“我剛才已經跟主人提過你有口吃的毛病,他不會在意的,而且他剛才還一直稱讚你做的早餐很好吃呢!”

“可……可是……”她暗暗呻吟,希望昨晚只是一場噩夢。

“快去,快去,小小年紀就這麼磨磨蹭蹭的,小心讓主人等久了,他會不開心。”

查理根本不理會她願不願意,直把她往外推。

看來她是躲不了了,也明白自己如果下想失去這份工作,那她就必須勇敢的去面對雷尼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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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薇戰戰兢兢的來到大廳,只見雷尼爾早就坐在那裏等她了。

今天他穿着一套帥氣十足的騎馬裝,靴子擦得雪亮,整個人顯得更加挺拔、瀟洒。

艾薇慢慢地將眼光迎向他的,本以為他會以調侃、戲謔的眼光看她。

但出乎意料的,他似乎沒有把昨晚發生的事放在心上,令她大大鬆了口氣,看來她真是白擔心了。

“你幾歲了?”

“啊?!”

艾薇作夢也沒料到他會這麼開門見山的問她的年紀。

“十……十九……九……九九……”她故意加重口吃效果,希望會讓雷尼爾覺得不耐煩而縮短他的問話。

“你口吃的毛病是先天的,還是後天的?”

這是什麼問題嘛!他還不是普通的好奇,居然對她口吃的毛病這麼感興趣,難道他發現了什麼嗎?

“是……是先先先……天天……的。”天哪!好累喔!為什麼他還不放過她呢?再這麼下去,她真的要變成口吃了。

“嗯——”雷尼爾拉了個長音,令艾薇一頭霧水,不明白他這聲“嗯”是代表什麼意思?

“你還是個學生嗎?”他的問題還真不是普通的多呢!

為了斷絕他對她的好奇,艾薇決定隱瞞有關自己的一切。

“不……不是了……”

“那你可上過學校、識字嗎?”他緊緊的瞅着她。

“上……過小……小學……只只只懂一點點點字……而已。”

開玩笑,如果他知道自己面對的是牛津大學文學系的學生,不知會有什麼反應。

“你的父母為什麼沒讓你繼續升學?是經濟上的問題嗎?”

看來雷尼爾是準備來個身家調查了。

“是……是的。”反正她也懶得多說,所以無論他說什麼,她都不會否認,以免露出破綻。

雷尼爾朝她全身上下打量了一下,注意到她裙擺下修長的雙腿及腰間的褶痕。

“這制服似乎不太合你的身材。”

艾薇很訝異他居然會如此細心,是他對每個人都如此,還是對她不一樣?

“過兩天我讓查理放你一天假,你到鎮上的服裝店做套合身的衣服吧!”

為了不把自己累死,她決定能不說話就不說話,一律以點頭作為回答。

“希望你在這裏工作得很開心,”他忽然以一副溫柔得再不能溫柔的口氣說道:“如果你有什麼困難,儘管來找我或是找查理。對了,待會兒你代我轉告查理一聲,這幾天我會住在這裏,待會兒我溜馬完後會出去,不回來吃晚餐了。”

什麼?!他要住在這裏?

其實這也不奇怪,畢竟這兒是他的家,只是這麼一來,他們不就得天天碰面了嗎?想到這裏,艾薇忍不住在心中哀嚎。

可是他畢竟是這兒的主人,她能怎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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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薇特地等到雷尼爾出門后,才去替他整理房間。

從查理口中得知雷尼爾有特殊的潔癖,每天一定要換新床單,即使他沒有住在此處,也得天天換。

幸而這點小工作難下倒她。

在踏進雷尼爾的房間前,查理還千交代萬交代,要她別碰壞房間裏的東西。

但艾薇卻發現一件有趣的事。雷尼爾房裏的浴室很現代化,而且豪華到了極點,不只有一個超大的按摩浴缸,還有一大片落地窗,可以一邊泡澡一邊欣賞外面的風景。

艾薇整理完雷尼爾的房間後走了出去,她發現隔壁的房間半開着,艾薇很自然的走過去把它關上,但好奇心卻令她忍不住探頭進去看看,因為查理告訴過她,這是雷尼爾的愛人——安妮的房間。

她實在不明白,既然他們已是如此親密,為什麼不睡在同一間房?是為了掩人耳目嗎?

據她所知,有錢人就算養情婦也都是明目張胆的,況且雷尼爾還是單身,他根本不必忌諱什麼,為什麼他們會分房睡呢?

唉!她是吃飽撐着沒事做嗎?幹嘛如此關心別人的私事?真是無聊啊!她罵著自己,然後把房門給關上。

其實她的工作並不多,一個早上就已全部做完了,而查理大概也看在她做菜很合他的口味,對她很友善,甚至還告訴她,只要將份內的事做完,她就可以做自己的事。

於是艾薇決定到處走走,熟悉一下環境。

當她才走進花園,霸王馬上朝她飛了過來,還討好的停在她的肩膀上。

這時小咪也緩緩的走近她,也許因為有霸王在身旁,加上前幾次的經驗,艾薇對它不再感到那麼恐懼。

令她意外的是,小咪對她似乎也沒了敵意,居然像只溫馴的貓咪用尾巴磨蹭着她的腳,主動表示友善。

查理告訴她,雷尼爾很喜歡動物,不但養霸王、小咪,還養了好幾匹名貴的馬兒,令從小就喜歡馬的艾薇,迫不及待的想開開眼界。

在她十歲生日那年,她的父母買了一匹馬送給她當生日禮物,可是後來繼母嫌它老了,留下來也沒有用處,就把它送人了。

她當時傷心欲絕,如今想起來還是很難過。

霸王和小咪竟然亦步亦趨的跟隨她來到馬廄前,艾薇一度還擔心小咪會驚嚇到馬兒,沒想到霸王馬上善解人意的命令小咪不許再前進,甚至還飛到它背上,一副吃定小咪的模樣,令艾薇啼笑皆非。

走進馬廄,艾薇吃驚的發現裏面比她想像的還要大,大部份的馬房上半部都是開放的,所以馬兒皆從裏頭探出頭來。

這時她注意到裏面有三個人正專心地在交談,他們完全沒有注意到她的進入。

其中一個是上了年紀的男人,從他的工作服看得出他是專門照顧馬匹的人,而另一個着騎馬裝的年輕男子應該是馴馬師,另一個穿白色外套,大約和雷尼爾年紀相仿的男子,就讓人無法猜測出他的身分了。

她清清喉嚨,企圖引來他們的注意力。

那名老人馬上露出警戒的神情問道:“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裏?”

“我是新來的女僕!”自我介紹完后,艾薇才驚覺到自己竟在情急之下忘了要假裝口吃了。

“嗨!你很漂亮。”馴馬師馬上不避諱的讀美她。

“謝謝。”艾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但老人卻很不客氣的下逐客令。“既然你是女僕,就不該隨便進出這裏,除非伯爵特許,否則這裏是不允許閑雜人出入的。”

“噢!對不起,我只是想熟悉一下環境,沒想到不小心就走到這裏,好奇之下才走進來看看。”她決定放棄偽裝口吃,希望這不是個不智之舉才好。

“黃伯,她只是新來的女僕,根本不知道這兒的規矩,你這麼凶會嚇壞她的。”馴馬師試着替她解圍。

一直沒說話的第三個人終於開口了,意外的是他竟也替艾薇求情。

“是的,黃伯,不會有事的,讓她看看無妨,”他笑着對艾薇做自我介紹道:“我叫凱迪,是本地的獸醫,這位是黃伯,馬廄的統管,而另一位是強生,他是伯爵特地請來的新馴馬師。”

艾薇對他們微微一笑,雙眸流露出真誠,並自我介紹道:“大家好,很抱歉打擾了你們,我真的是無心闖進來的。”

也許是她坦誠的態度打動了黃伯,他竟開始有些猶豫了。

“可是伯爵不喜歡陌生人來馬廄的……”

“那我馬上走——”

“等等!”凱迪和強生異口同聲喚住了她。

“黃伯,別這樣,我說過不會有事的,不如由我帶着她,這樣您可以放心了吧!”凱迪再次為她說情。

“如果凱迪醫生的話還不能說服你,那我也陪着他們,這樣您該可以放心了吧?”強生也加入說服的行列。

“好吧!”黃伯終於被說服了,“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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誘拐乖乖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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