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不對勁,很不對勁!倪娃娃憑着女人的第六感,直覺的感覺到白皓然最近真的很的很不對勁,不但常常一溜煙的不見人影,而且一出去就是一整個下午。
她自認不是個疑心病重的人,但是白皓然的一舉一動,卻深深的影響到她。
尤其是當她現在親眼目睹他和水菱有說有笑的靠在一起時,往日被背叛的陰影再次籠罩了她。
倪水菱首先發現她的存在,「娃娃,你怎麼也來這裏散步?」她嫵媚的眼神帶點輕視,一雙手若有似無的搭在白皓然的肩上。
「今天的天氣很好,所以想出來走走。」倪娃娃以自認為最燦爛的笑臉迎向他們,不想讓他們看出她心裏不斷擴大的不安。
白皓然開心的一把將她拉進懷裏,在她的耳邊吹氣道:「我才正想去找你而已,想不到你就來了。」
「別這樣!」倪娃娃有些不自然的抗拒着他,不習慣在別人的面前做那麼親密的動作。
「有什麼關係,我就是喜歡這樣抱着你,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白皓然霸氣的說著,根本不理會她的抵抗,雙手更加擁緊的鎖住她。
倪娃娃的臉浮起一片紅雲,隱藏於心中的不安漸漸散去。看着白皓然那深情的銀灰色眸子,她為自己剛才曾懷疑過他,而感到心虛的暗吐舌頭,她不該不信任他的!
「白大哥!」倪水菱聲音嬌得膩人的叫着他,不甘心他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倪娃娃的身上,「你不是答應今天要陪我到市區去買東西的嗎?」她提醒他,指的是到醫院去產檢的事。
乍聽到這消息,倪娃娃一陣冷顫,反射性的伸手撫平自己手上無由來突起的雞皮疙瘩,不願往壞的地方去想。
「怎麼了?」白皓然擔心的看着她變得蒼白的臉色,沒去理會倪水菱的話。
「沒什麼!只是忽然感覺有些寒意罷了。」倪娃娃不以為然的微笑着,但笑意並未到達她眼中。
白皓然寵愛的捏了捏她的鼻子,溫柔道:「你在這裏等我,我馬上去幫你拿件外套。」她的感冒好不容易才剛痊癒,他寧願防着也不想讓她再冒險一次。
「不用了……」倪娃娃想阻止他,無奈他已快速的走遠。
「哼!天底下的好事幾乎都被你佔盡了嘛!」倪水菱恨恨的瞪着倪娃娃,一張美艷的臉蛋因憎恨,而過度的扭曲變形。
「你在跟我說話嗎?」轉過頭,倪娃娃淡淡的看着她。
「廢話!你別以為白皓然現在心都在你身上,你就可以安穩的坐上白太太的位置,告訴你,還差得遠呢!」倪水菱不齒不屑的嗤哼着。
「水菱,你為什麼老是對我有那麼深的敵意?我們是堂姊妹啊!」原以為她的話再也不能讓自己受傷,可是倪娃娃錯了,她發覺她的心像被利刃劃過,再度受傷的淌着血。
「住口!誰跟你是堂姊妹了?」倪水菱殺氣騰騰的逼近她,眼光閃過一絲怨毒和憤恨,「我這輩子最痛恨的就是跟你有任何關係,如果歷史能重演的話,我真希望你當初就和你的父母親一起死在那場車禍里算了!」她咬着牙瘋狂的叫道。
倪娃娃宛如青天霹靂的倒退了一步,「你真的有那麼恨我?」她心痛的看着倪水菱瘋狂的臉,難道她們這輩子再也沒有能和平相處的一天?
「是的!我恨不得你從來沒到過這世上,我恨不得你現在能夠馬上死去,那白皓然就是我的了。」倪水菱猙獰狂笑着,眼睛明目張胆的閃着掠奪的光芒。
「不可能的!」倪娃娃好艱辛的吐出話,神色有些驚慌。
「怎麼?你害怕了嗎?」倪水菱陰陰沉沉的笑了,「害怕白皓然他對你只是一時的迷惑,最後還是會像林凱爾一樣拋棄你,轉身投入我的懷抱嗎?」
「不,他不會的!」倪娃娃抱頭猛搖,信心開始動搖,「白皓然他不會的,他絕對不會像凱爾那樣,他向我保證過的。」
「保證?!」倪水菱發出邪惡的笑聲,「男人的保證算什麼,你不會傻到去相信他們的話吧?我愚蠢的堂姊。」她譏誚的嘲弄着。
「你胡說!」倪娃娃慍怒的瞪着她。
「我沒胡說!你知道在你還沒來之前,我和他孤男寡女的在這裏幹什麼嗎?」她趾高氣昂的炫耀着,臉上忽現一抹幸福的微笑。
倪娃娃的臉色變冷,「你的意思是……」
「我想不用我說,聰明如你一定猜得到,不是嗎?」她神秘的笑着,一臉莫測高深。
「我不相信,」倪娃娃忐忑不安的說著,「一定是你騙我的!」白皓然絕不會這樣對她的!
「事實就是事實,我有沒有騙你,大家心知肚明。」倪水菱冷笑着,陰毒的神情留在她眼底,「不跟你多說了,我得趕快回房間換衣服,等一下還得跟白皓然出去,至於你……」她轉頭得意的看着倪娃娃,「就乖乖的在房間裏等我們玩回來吧!」說完,便大笑的揚長離去。
望着逐漸遠去的身影,一陣寒風微微吹過,倪娃娃的心種下了懷疑的陰影。
★★★
恐怕連瞎子都看得出來--倪娃娃變了!
她不再像前幾天一樣快樂,笑容滿面,而是變得沉默,不愛與人說話,動不動就失神在自己的世界裏,就連倪老夫人與她談一談后,也只能莫可奈何的搖頭嘆氣。
白皓然把這一切都看在眼底,他不曉得她為何會忽然封閉起自己。對於她的改變,他只能對自己生氣,是他不夠好嗎?他常這樣問自己,難道他真的不能夠讓她信賴嗎?
「娃娃,開門,今天我一定要跟你好好談談!」站在倪娃娃的房門口,白皓然拍着門大喊道。他絕不能讓她再這樣自我折磨下去了。
「你走,我今天沒心情跟任何人說話!」倪娃娃冷冷的聲音傳來。
「我不是任何人!」白皓然憤怒的大吼,眼睛陰沉得令人害怕,「開門!」他再一次命令。
房間裏的人似乎鐵了心,沒有絲毫動靜。
「我再說一次,你要是再不開門的話,我就要把門踢開闖進去了!」他威脅着,聲音變得異常森冷。
不下一秒,門終於緩緩的開了。
「有什麼事快說吧!」倪娃娃站立在門口,面無表情的看着他。
白皓然對於她的話充耳不聞,輕輕的推開她,走到床邊霸佔了她的位置。
「你……」對他的無賴行為,倪娃娃是既氣又惱怒。
「你沒有什麼話要告訴我嗎?」他深幽的眼睛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她。
「你認為我該有什麼話告訴你?」倪娃娃倔強的反問。
「不要跟我玩文字遊戲,我現在沒有那個耐心。」白皓然眯起眼睛,嘲諷的揚高了嘴角,淡淡的警告着。
「那好,我也覺得自己今天沒什麼耐心,不如我們扯平了。」她譏誚的冷笑道,故意將眼睛移向別處不看他,省得讓自己見了只會憑添心痛。
一向好脾氣的白皓然發火了。
他猛地跳下床,來到倪娃娃的面前,一手野蠻的固定住她微微向上揚的下巴,一手強佔性的摟住她的腰,銀灰色的眸子望進她眼睛的深處。
「我要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你不能無緣無故就隨便判了我的罪。」他壓低嗓音輕吼着,眼睛溢滿了痛楚。
倪娃娃心軟了!他沒錯,真的,錯的是她,是她違背了他們倆愛的誓言,深怕受傷害的又退回自我保護的硬殼裏了。
「你別管我!我只是心情不好,一、兩天過了之後就不會了。」她勉強的給他一個微笑,試着想推開他的手。
白皓然抱她抱得更緊了,「除非我死了!否則,我永遠不可能不管你。」他悻悻然的說,表情多變得令人目不轉睛。
「你何苦呢?」她情難自己的抬頭輕啄着他,試着消彌他被痛苦侵佔的臉。
「我愛你,沒有你,我會發瘋,我真的會發瘋!」白皓然絕望而空洞的說著,不敢想像失去倪娃娃后的自己,還會不會是一個完整的人。
倪娃娃淚眼迷濛的看着他,哀切的低啜道:「別……這樣,我不值得你如此的!」
「值不值得由我自己來作決定。」白皓然溫柔多情的將吻烙在她唇上,酸楚的低語道:「答應我,以後別再這麼嚇我了。不管你腦子裏有多少奇奇怪怪的想法,我只要你永遠記得,我!白皓然,愛慘你了!知道嗎?」
「知道、知道、我知道……」倪娃娃神情激動的緊緊摟住他,親着他的唇,要求道:「愛我!」
白皓然抽緊交纏住的手,回她一記綿長痴情的吻。
夜,正漫長着,寧靜不受打擾,除了幾聲的微喘和愛語外,似乎再也沒有任何聲音了……
★★★
翌晨,當倪娃睜開眼睛,一股溫暖的波浪便向她襲來。
因為她一睜開眼睛,便憶起前一天晚上的事,那個她和一個溫柔而深愛她的男人共度的夜晚。
倪娃娃摟住自己的腰,將那些記憶擁向自己,環抱着溫暖沉湎在記憶里的他的聲音,而那個聲音的主人就在她的身邊。
伸手探向右側的床鋪,卻意外的摸了個空,倪娃娃驟然坐起,用顫抖的手指推開被單。沒有?!她皺了皺眉,難道昨天的萬般恩愛只是自己的想像?
不可能!他可能只是回房間去沖個澡,換個衣服,等一下就又會來這裏找她了,這麼一想,倪娃娃的心情放鬆了下來。
幾分鐘后,倪娃娃神清氣爽的走出房間。趁着吃早飯前,她想先一步見到他,往白皓然的房間走去,她決定去嚇嚇他也好。
小心翼翼的推門房門,原本有着好心情的倪娃娃,在看清楚了房內--倪水菱狀似親密的坐靠在白皓然膝旁,他正用一雙手憐惜的為她拭乾眼淚的親密一幕後,震驚的瞪大了眼睛,臉色變得鐵青。
她感覺自己的心--這次是徹底的破碎了!
門輕輕的闔上了,倪娃娃又像來時一樣,無聲無息的悄然離去。
★★★
台北綠洲酒吧
「不要再喝了!」藍風從白皓然的手中搶過酒杯,不明白為什麼每個失戀的男人總老愛喜歡利用酒來逃避現實。
「給我!」白皓然瞪視着他,伸手想要從藍風的手中奪回自己的酒杯,好一醉解千愁,忘了所有的痛苦。
「你沒聽過藉酒澆愁,愁更愁嗎?」藍風將杯子交給站在酒吧后的石拓鷹,示意他把所有有關酒的東西全都給移開,免得這失戀的傢伙看了心痒痒,又忍不住喝個通宵大醉。
「不……關你的事,我只要酒,給我酒……」白皓然懊惱的吼叫着,整張臉漲得通紅。
藍風深吸了口氣,真不知道他此刻是該哭還是笑。
「你以為你喝酒就能解決所有的事情了嗎?」老天!為什麼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每次都是由他來做。
「給我一把槍!」白皓然含胡不清的嘟噥着。
「什麼?!」藍風揚揚眉,沒聽清他在說什麼。
「我說給我一把槍!」白皓然板起臉孔瞪視着他。
「你要做什麼?」藍風差點沒咬到自己的舌頭。
這傢伙該不會是想要拿槍去殺了倪娃娃吧?原本忙着擦拭着酒杯的石拓鷹,顯然也有此想法,停下手邊的工作,小心翼翼的注意着白皓然,以防患未然。
「藍風,你想,如果我用槍殺了自己,娃娃她會不會再回到我身邊來?」自進酒吧來,白皓然第一次笑了,但雙眸中卻不帶一點笑意。
「你這個大笨蛋!如果你用槍殺了你自己,那倪娃娃回到你身邊有個什麼屁用?」藍風粗暴的說,簡直會被他活活給氣死。
「怎……么說?」他艱難的開口,打了一個酒嗝。
「那時候你早成了一具死屍了!」藍風齜牙咧嘴,顯示忍耐已到達極限。
「喔!說得也是,搞不好她還會從此忘了我這個人也說不一定。」白皓然昏眩的搖晃着,聲音有些哽咽。
藍風和石拓鷹聽了,心中不禁也為之一酸。
看着白皓然頻頻打着哈欠的臉,藍風轉頭無奈的看了石拓鷹一眼。
「老鷹,今晚你的房間可能要借一下了。」他莫可奈何的嘆氣。
石拓鷹無所謂的甩甩手,「隨時歡迎!」
★★★
倪娃娃將她的小嘉年華開出停車位,往住處的方向前進。
兩個星期以來,她夜以繼日的趕着自己停頓了一個多月的工作進度,她覺得好累。她不記得曾經這麼累過,這也是她想要的,累得無法去想其他的事情,累得無法去想!白皓然。
幾天前,倪娃娃曾接到倪仰人打來的電話。他們聊了十幾分鐘,很自然的,他也問起了白皓然,但倪娃娃卻藉口有事掛掉了,因為,她沒有什麼可以告訴他的。
倪水菱當然也撥了通電話過來,不過,是來向她示威的,雖然言語仍苛刻,但至少沒有戰爭。
最後連白皓然也打來了,只是他打的頻率相當高,多到令她無法計算次數,但她卻一通也不接。
事實上,是她還沒有準備好,她還沒有堅強到足以面對他。
自從她由竹流武道館回來的這兩個星期之間倪娃娃想了許多。
第一次,是林凱爾讓她懷疑男女之間是否有忠誠問題的存在,然而第二次,也是讓她徹底對自己的人生價值產生懷疑的,卻是白皓然。
她的好朋友-昕總是說她太膽小了。也許-昕說得沒錯,但倪娃娃已經習慣到不知要如何改變。
其實就算改變也沒有用的。原以為她可以忘掉林凱爾所留下的陰影,而和白皓然重新開始,但沒有用,她太了解自己了,如果他們勉強在一起的話,她會經常懷疑他,她會把他們之間的感覺弄得很可怕。
二十分鐘后,倪娃娃站在冷冷清清的客廳里,幽暗的燈光包圍着她,一絲孤寂湧上心頭。莫名的,她忽然覺得害怕了起來,空虛就像黑暗一樣抓住了她,讓她幾乎快喘不過氣來。
她疾步走進房間,走到梳妝枱前,扭開了電燈。轉瞬間,她狂亂的將一隻手按住她卜通跳動的心臟。
白皓然就坐在窗邊的搖椅上。他並沒有轉過頭來看她,只是繼續注視着窗外的一景一物。
「為什麼你都不接我電話?」他深沉的問:「我打來這裏,回答我的是電話答錄機的聲音,打到你公司,又都說你不在。」
倪娃娃凝視着他,注意到他臉上疲憊的深刻紋路,他憂愁而緊抿的嘴唇。
將外套丟到床上,倪娃娃在梳妝枱前的小沙發坐下。既然她用來消除疲勞的搖椅被他給侵佔了,她只好另尋他處。
「我認為我們沒有再談的這個必要。」倪娃娃十分平靜的說,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內心並不如外表那般冷靜沉着。
經過片刻來電般的沉默后,白皓然終於轉頭死冷的瞪着她看。「又要回到原點重新開始了嗎?」
倪娃娃緩緩吸口氣,疲倦的把頭棲靠在沙發把手上。「兩個星期以來,我已經想過很多,你無法相信我想了多少。我每天都在夢想着用各種藉口來解釋發生的事,試着使它看起來至少不是那麼的糟,但是都沒有用……」
「為發生過什麼事找藉口?」白皓然一副困惑的表情,「解釋給我聽,求你。我設想你是在說我做過某件特定的事,一件我所犯的特定罪過,我想我有權利知道那是什麼。」他極力慫恿着她。
倪娃娃仰視着天花板,暗淡的苦笑。「我是在談你和水菱的關係啊!所有那些你陪她度過的下午,所有那些我單獨度過的夜晚。」
「我想我漸漸了解了!」白皓然驟然站起身來,恍若在對自己生氣似的,用手撫過他的頭髮,「那是個錯誤,我現在知道了,是我自己的錯估,是我誤信了水菱的話。」
「什麼話?」倪娃娃冷幽幽的看着他。不管對或錯,她都得聽聽他的理由。
她不斷的告訴自己,沒有任何充分的理由可以成為他的藉口。他違背了誓言,背叛了她,那才是最重要的。
「她告訴我她懷孕了,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要我幫助她!」他又冷又硬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的說。
「然後呢?」她哀傷的笑了。
「我每個禮拜都陪她到婦產科去產檢兩次!」白皓然百般苦澀的說著,覺得自己從頭到尾都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傻瓜。
「結果怎麼樣?」倪娃娃覺得自己已無力去探討了。
「她沒有懷孕!這是你走後我才發現到的,她的目的是為了要破壞我們兩個之間的感情。」白皓然生平第一次無助得想嚎啕大哭。
真相大白了,倪娃娃閉上眼睛,又睜開。坦白說,她已經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麼而離開他。
「你相信我了?」他的臉上有着一抹狂喜。
倪娃娃點點頭,「我相信你。」她知道白皓然不會說謊,也不屑於說謊。
「那你為什麼還是那副神情呢?為什麼看起來這麼傷心?」他的聲音帶着絕望,他的銀灰色眼眸含着焦慮,「還不夠嗎?還有其他的理由要你退出我們的這段感情嗎?」
倪娃娃轉身離開他,咬着唇避免顫抖。老天!她現在必須冷靜點,如果他們想要擁有一個好的開始,如果他們想要共同廝守終生,這次就必須做得完美。
釋然和喜悅,隨之而來的是疑雲。如果她信任他一點,或許就不會發生這種誤解,然而,只要同樣的錯誤還繼續存在他們的關係裏,類似的誤解還是會不斷的再發生。
白皓然將倪娃娃轉過身來面對自己,面對一個她從來未見過的白皓然。他輪廓分明的五官因強烈的情感而扭曲着,他的眼眸盈滿了淚水。
「該是停止的時候了,娃娃,」他慘然的吼道:「該是讓痛苦停止的時候了,也是我停止希望的時候了。我再也無法承……受你那不信任的眼光,懷疑着我對你的愛。現在必須結束了,你可以讓它結束的,聽到沒有,拿回你的一切,拿走,它快使我發瘋了!」
白皓然將搭在她肩上的手放下,轉身走向房門口,往客廳的大門口而去。
他要離閉了!而她只能獃獃的望着他離去。那個等着她信任的人是白皓然啊!是他一直陪在她身旁,一直等着接受她的愛與信任,而自己卻從未交付出她最真摯的信任來愛他。
「白皓然!」倪娃娃大叫,腳也沒閑着的往門口跑去。
當她趕上時,白皓然已經發動車子,正要開出車道。
不管是否有危險,倪娃娃毫不遲疑的把門打開跳上車。
「不要走!」她的聲音在懇求,淚水潸潸落下,「你不能現在離開我。」
「我累了,娃娃。」白皓然眼睛迷濛,並沒有看她。
倪娃娃一陣心痛,「累了愛我嗎?」她低語,「愛是不會迷失的。我……我想我不能沒有你啊!我已經準備求你回來了,即使你是真的和水菱有過什麼。這難道沒有告訴你什麼嗎?難道不能讓你看出什麼嗎?」她叫道,試着滲透他圍住自己的冰冷斗篷。
白皓然終於抬起頭,緩緩轉向她。
在他們目光相交的那一剎那,他的臉嚴重扭曲着,然後猛然將她擁入懷裏。
「娃娃,天啊,娃娃。」白皓然低吟,把頭埋在她的喉嚨上,「我以為我已經失去你了,而……」他打住,並且搖搖頭,哽咽道:「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不知道要去哪裏?很可怕,娃娃,沒有你我就沒有了生命,我會發瘋的!」
「我知道……我知道,」倪娃娃輕輕低語,一面在他臉上不斷的親吻,「然而沒事了,什麼都沒有發生,我們沒有讓它發生,永遠也不要它發生。」
倪娃娃的唇覆上他的,她的舌頭填補了空虛。白皓然低吟一聲,摟住她的腰,將她拉進他的大腿,往上移動臀部來歡迎她。
他們很快的就感到了那種熱情和喜悅,他們永遠都會保持這樣的。
幾分鐘之後,他們雙雙躺在倪娃娃的床上。
「我愛你,娃娃。」白皓然溫柔多情的傾訴着胸中漲得滿滿的愛。
「我也愛你,皓然。」這次,倪娃娃的心中再也沒有任何的陰影了,目光一片澄清。
白皓然再也忍不住,低頭吻住這一輩子只屬於他一個人的唇……
夜,仍是這般的撩人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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