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心情鬱悶的開着車子在街上轉了幾圈，褚鴻鈞不知不覺就來到經紀公司。
“你來得正好，我正準備打電話請你過來一趟。”邵雲風開心的起身，隨着他在沙發坐下。
“什麼事？”他意興闌珊的問，為什麼他要為一個女人這麼傷腦筋呢？
眉一挑，邵雲風取笑的道：“你怎麼看起來無精打採的，這樣子根本不像是正在休假的人嘛！”
“昨晚沒睡好。”
“昨晚沒睡好，今天一整天怎麼不補眠？”
“躺在床上就是睡不着，再怎麼補眠也沒有用。”
“我看啊，你還是比較適合工作。
斜睨了老闆一眼，他悶聲道：“你不要幸災樂禍，那是因為這幾天天氣不穩，我沒辦法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既然沒辦法好好休假，那麼明天去上海一趟。”
“去上海乾什麼？”
“上海有個服裝秀非要你壓軸不可。”
“不要，我還在休假。”斬釘截鐵，他現在一點工作的心情也沒有。
“你的假期明天就結束了，你只是提早一天工作而已。”
“我說不要就是不要，你知道去一趟上海要花費的精神更多嗎？”
“這樣子好了，你回來之後我多給你一個禮拜的假期。”
“還是不要，我現在什麼事情都不想做。”
“你回來之後我多給你兩個禮拜的假期，這樣子你應該滿意了吧。”
送上一個白眼，他沒好氣地說：“你還是不懂，我現在什麼事情都不想做，更何況是飛到上海工作，為什麼我要這麼命苦？”
“你不要鬧彆扭了好不好？夏洛華在上海的時尚概念店後天開幕，他指名要你幫他走秀，除此之外，他希望由你擔任秋冬男性服飾的代言人，拍照是你去上海的另外一份工作，如果你不去，他會跟我們兩個翻臉。”夏洛華是服裝界近幾年崛起的新秀，他也是邵雲風的表哥。
想想，其實可以利用這一趟去上海的機會讓自己冷靜下來，他就會認清楚那個野蠻丫頭一點也不值得憐憫……褚鴻鈞決定讓步了，不過，他很懂得趁機討價還價，“回來之後你再補給我二十四天的假期。”
嘆了聲氣，邵雲風對他傷透腦筋了，“你沒放滿一個月的假期就是不爽嗎？”
“如果我有心情工作，你就是想給我一年的假期，我也會天天纏着你，求你給我工作。”
“你不要任性了，工作不是看心情，你以為我喜歡天天忙得焦頭爛額嗎？這是責任，我不能因為心情不好就把工作擺在一邊啊。”
劍眉微微上揚，他挑釁的道；“你敢發誓你從來沒有偷懶。”
“我……偶爾一兩天，我可不像你這麼不懂得節制。”
“偷懶就是偷懶，我只是需要比你花更久的時間調適心情。”
“算了，我說不過你，我同意你的要求，不過，這期間如果遇到很重要的走秀必須你親自上陣，你還是得工作。”
皺了皺眉頭，他還是點了點頭。
邵雲風把一直握在手上的信封袋交給他，“這是你的機票，我已經通知守俊了，明天早上他會去接你到機場，你到了上海，夏洛華會親自去接你。”
“既然是夏洛華的店開幕，你不去可以嗎？”
“他知道我有工作抽不開身，我已經請人幫我送了賀禮。”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邵雲風還真的有點擔心他，“打起精神，今天晚上好好睡一覺。”
“我是需要好好睡一覺，好啦，我回去了。”但願從上海回來，他又回到原來的褚鴻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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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着咖啡，看着窗外形色匆匆的行人，秦若薰忍不住嘆了聲氣，看到人家那麼忙碌，不像她閑得像個廢物似的，她真的好羨慕哦！
“你在嘆什麼氣？”黃玫玲氣喘如牛的在對面的位於坐下。
轉頭看着好友，秦若薰有氣無力的說：“我在想，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可以不要像現在這樣數着時間過日子，對了，你那邊有消息嗎？”
搖了搖頭，她很抱歉的說；“不好意思，我們公司目前正在推行人事縮編政策，不過，畢業季快到了，我想很快就會有工作機會放出來。”
“你想喝什麼？”秦若薰伸手幫好友招來了服務生。
點了一杯咖啡，黃玫玲隨即又道：“其實你回來不久，還可以再多休息一陣子再考慮工作的事情。”
“我很想這麼自我安慰，可是我討厭這種無所事事的日子。”
“這是你好命，你知道有多少人想無所事事，可惜後面有錢在追。”
“是啊，我的確很好命。”她卻忍不住苦笑。
“可是聽你的口氣，你一點也不滿足。”這個時候服務生送來了咖啡，黃玫玲喝了一口咖啡又道；“我想找到工作是遲早的事，你不用太心急了。”
沉吟了半晌，她心情沉重的說：“回到台灣好像沒有一件事情順心，也許我應該留在美國。”
眉頭一蹙，黃玫玲不以為然的說：“你根本是想逃避。”
“是啊，我是想逃避，我想逃避這種孤單的感覺。”
“你那個後母和那對姐弟一定很希望你永遠留在美國不要回來，你逃走只是稱了他們的心，你真的甘心嗎？”
“我當然不甘心，可是我討厭跟自己過不去，既然待在這裏不快樂，為什麼要勉強自己留在這個地方？”
“這種情況你應該早就預料到了，那你為什麼還選擇回來？”
“這是奶奶臨終前對我的請求，對奶奶來說，我才是真正秦家的人。”
“那就別讓你奶奶死不瞑目。”
噗哧一笑，她逗道：“我只是嘴巴說說而已，又不是真的要回美國了，你幹麼那麼認真？”
“如果沒有這個念頭，你就不會掛在嘴邊了。”
做了一個鬼臉，她坦承道來，“我是有這個念頭，不過，我不會這麼輕易回美國，我不想讓外公外婆為我擔心。”
“那我就放心了。”
“不管我在什麼地方，我們都是好朋友。”
“如果你在美國，我們只能透過網路和電話聊天，可是你在台灣，我們可以像這樣子一起出來喝咖啡，還可以一起逛街買東西，這種感覺差太多了。”
“還好有你，否則我一定悶死了。”
“如果玫月不要那麼早嫁人，而且還嫁到東部，你可能會嫌太吵了。”
莞爾一笑，她好懷念那個嘴巴永遠停不下來的好友，“是啊，她絕對不會讓我有片刻的安寧。”
“工作的事你真的不必太擔心了，如果我那裏有消息就會立刻通知你。”
秦若薰感激的點了點頭，“那就麻煩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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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咖啡館，秦若薰婉謝好友的順風車直接漫步返回居住的大廈，反正她時間很多，散步對身體也有好處，她就花個十幾二十分鐘走回去。
走進大廈之前，她不自覺的停下腳步，彷彿在期待什麼，下一刻，她顯然也意識到自己的舉止很可笑，搖了搖頭，伸手準備推開大廈的門，就在這時，輕促的喇叭聲傳了過來。
先是一怔，接着她感覺到自己鬆了一口氣，一個禮拜了，她以為他真的不再出現……等等，這個傢伙怎麼還是改不了按喇叭的壞習慣。
彷彿擔心她沒聽見似的，喇叭聲再一次輕促的響起，她不由得皺起眉頭轉身罵道：“你這個人真的很愛亂按喇叭……”
“我的小丫頭已經變成大美女了，不過，性子好像一點改變也沒有。”邵雲風笑嘻嘻的打開車門走了出來。
驚訝的瞪大雙眼，她接着開心的衝到他面前，“雲哥哥！”
“沒良心的丫頭，回來三個禮拜了也不來找我。”他懊惱的揉着她的頭。
“原本是想在阿姨的生日宴會上會遇到你，後來因為出了點小狀況，我沒有參加宴會，我就想等一切都安定下來了再跟你聯絡。”
“我沒有參加美蘭阿姨的生日宴會，那天我有事去了南部，要不然，我早就知道你回來了，不知道美麗的小姐現在有肚子陪我吃宵夜嗎？”
“雖然吃不下，可是為了雲哥哥，我當然是捨命陪君子嘍。”
“上車吧。”
半個小時后，兩個人已經坐在火鍋店品嘗鴛鴦火鍋。
“哇！好辣哦！不過，真的好好吃哦！”這是她回台灣之後第一次感受到這種輕鬆愉快的感覺。
“別急，慢慢吃。”
“對了，你怎麼知道我回來了？”
“我在電視台遇到伯父，問到你的近況，伯父才提到你回來的事，他說你不喜歡住家裏，所以他安排你住在信義區的公寓。”歪着頭打量着她半晌，他嘆了聲氣，“好快哦，你已經長大了。”
“我早就長大了。”
“你大學畢業那年看到你，我覺得你還是小女孩，現在真的不一樣了，變成熟了，也變漂亮了。”
“謝謝你的讚美，可是，我真希望自己永遠停留在小時候。”
她不由得想起過去的事情，國中畢業那年，母親終於揮別病痛的折磨與世長辭，阿姨馬上帶着兩個孩子搬進家裏，他們處處跟她過不去，恨不得逮到機會把她攆出去。
有一天，父親宴請一些好友來家裏吃飯，秦雨香因為看到她和青梅竹馬的雲哥哥有說有笑很不是滋味，於是約她到池塘吵架，後來秦雨香動手推她，她當然不服輸的還手，結果她一個不小心把秦雨香推進了池塘。
結果可想而知，她成了眾人眼中的壞女孩，當時只有雲哥哥力挺她，隔一天，雲哥哥就主動向父親提議讓她搬到他家住一段日子，父親馬上點頭應允，他大概覺得她是個不定時炸彈，呆在家裏太危險了。
當她得知雲哥哥把她解救出去的時候，她好崇拜的告訴雲哥哥，她長大之後要嫁給他，他寵愛的摸了摸她的頭……這已經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情了。
“我家有很多房間，歡迎你搬來我家住。”
“拜託，我已經長大了。”
“你什麼時候要去伯父的公司工作？”
“我不想去那裏。”
“我就知道。”
“你怎麼知道？”
“我想雨香畢業之後肯定進伯父的公司，而你應該不想跟她共事吧。”
“如果我跟她共事，我大概會變得很沒有人緣。”那個丫頭很會裝模作樣，一定會想盡辦法把她這個姐姐變成壞女人。
“錯了，真的跟她相處過的人都知道她是披着羊皮的大野狼。”
噗哧一笑，她覺得這幾天的鬱悶都不見了，“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人會用披着豐皮的大野狼來形容她。”
“你不覺得這樣的形容很貼切嗎？”
點了點頭，她笑着道；“如果她聽到了，她會氣死！”
“你不用替她擔心，她不會那麼容易氣死。”
“是啊，她的生命力很強韌。”
“不說她了，你有沒有興趣來幫我做事？”
“不好，我想靠自己的本事。”
“我贊成你出去外面闖闖看，不過，你也不要以為在我手下工作很窩囊，如果沒有本事，你是沒有辦法在我手下存活。”
“我知道了，我會考慮看看……哎呀！我們的話太多了，趕快吃吧！”其實，她也很希望有個現成的工作可以忙碌，可是秦雨香若知道這件事，她大小姐肯定會把她的生活搞得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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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夢正甜的時候最討厭有人不識相的跑來打擾，聽到門鈴聲響起時，秦若薰根本不想理會，沒有幾個人知道她住在這裏，而這幾個人都不可能一大清早跑來找她，可是，門鈴聲一次比一次還長，對方顯然知道她在家，她也只好下床去應門。
看到怒氣沖沖的秦雨香，她還真的怔住了，這個丫頭來這裏幹麼？
“你和雲哥哥見面了對不對？”
無聲一嘆，她早該猜到這個丫頭找她一定是跟雲哥哥有關。“我想這跟你沒有關係吧。”
“你這個可惡的壞丫頭，我已經警告過你了，雲哥哥要娶的人是我，如果你膽敢打雲哥哥的主意，你就別想過好日子。”秦雨香氣得臉紅脖子粗，看起來好像隨時會撲過去把秦若薰捏碎。
揉了揉太陽穴，她只有一句話送給這個丫頭，“你真的很煩。”
“你就是要搞破壞是不是？”
“你會不會把我想得太了不起了？如果他想娶的人是你，我可以向你保證沒有人可以阻止得了他，你還是把心思多放在他身上，不要老是把矛頭對準我，這對你的情況不會有任何幫助。”
發出尖叫，秦雨香咬牙切齒的怒吼，“你這個壞丫頭，我就知道你回來不會有好事，你幹麼不滾回美國？”
“這裏是我的家，我為什麼要待在美國？”
“這裏不歡迎你。”
“那又怎麼樣？這裏還是我的家，我想待在這裏就待在這裏，沒有人可以強迫我回美國，包括爸爸在內。”她太清楚這個丫頭了，她一定會想辦法在爸爸面前煽風點火，用盡手段把她這個姐姐逼回美國。
“我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人，這裏不歡迎你，你幹麼還死賴在這裏不走？”
臉色一沉，她冷冷的道；“真是不好意思，我可不是為你們而活，你們怎麼看待我，那是你們的事情，我根本不在乎。”
“你……”
“還有，現在這裏是我住的地方，我不歡迎你來，如果你要臉，就不要待在這裏凝我的眼。”
再也忍不住了，秦雨香伸出利爪撲向她，她為了保護自己當然是奮力反抗，兩個人很快的就扭打成一團，直到力氣處在上風的秦若薰掌握局勢，抓着秦雨香丟出公寓。
全身虛脫的癱在沙發上，秦若薰不由得苦澀的一笑，這個早上真是熱鬧得讓人受下了，如果秦雨香是用這種方法讓她沒有好日子可過，她說不定真的會稱了他們的心滾回美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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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塵僕僕的走出機場，坐上助理趙守俊前來接機的車子，褚鴻鈞第一次發現自己歸心似箭，待在上海的這十天，雖然他身邊天天圍着熱熱鬧鬧的人，可是他卻覺得時間過得好慢好慢，他好想快一點回台灣。
原來以為這一趟去了上海，他可以讓自己冷靜下來，可是每當她的身影進入他的腦海，他只是更證實自己放不開她，也許打從她脆弱的模樣烙印在他的心頭開始，還有她在雨中的孤獨令他心疼，他就沒辦法不管她了。
“紀哥，你要先回公司嗎？”趙守俊從後視鏡看了他一眼。
“老闆要我先回公司嗎？”
“老闆說如果你太累了，可以先回家休息，晚一點再去公司就可以了。”
“總而言之，我今天一定要去公司一趟是嗎？”
“那倒不是，老闆只是希望你休假前先去公司找他。”
“好吧，那我們直接去公司。”
過了一會兒，趙守俊又道：“紀哥，這次你在上海的走秀很成功哦，這幾天國內許多知名的服裝設計師都找上門想請你擔任他們的男主角。”
“老闆不會又幫我接了很多工作吧。”
略微一頓，趙守俊小心翼翼的說；“老闆不敢擅自作主動到你的假期。”
“最好如此，我的休假計劃可不會為了任何人改變。”
“紀哥，反正可以休假，晚一點休假有什麼關係。”
“這一次晚一點，下一次是不是也要晚一點？”
“少休假是因為可以多賺錢，這也沒什麼不好啊。”
“賺那麼多錢幹什麼？帶進棺材嗎？”他並不是出身富裕就認為金錢不重要，而是不喜歡當金錢的奴隸，他喜歡快樂的享受生活。
“……”趙守俊突然覺得自己是個笨蛋，紀哥來自赫赫有名的大財團，他會進入模特兒界純粹是因為他和老闆之間的交情，還有，他覺得這種工作很好玩，他這種人根本不缺錢嘛。
“算了，你先送我到亞悅飯店，然後幫我把行李送回家。”
“那你什麼時候去公司？”
“明天早上我會找個時間過去。”轉頭看着車窗外，他還是先去看看她好了，他沒有去吵她的這些天，她是不是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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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自己展現在全身鏡裏面的慘狀——臉上、手上、腿上全都是“戰績”，秦若薰痛得忍不住發出咒罵，“這個臭丫頭，她越想阻止我，我越要跟她唱反調，我一定會讓她嘗到苦果。”
這個時候門鈴又響了，難道秦雨香那個丫頭不甘心又跑回來嗎？
“好啊，最好是你，這一次我一定會狠狠的伺候你，你死定了！”她三步並兩步的走出房間來到客廳開門，可是門一開，站在外面的人竟然是褚鴻鈞。
他顯然嚇了一跳，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發出聲音，“你跟人家打架嗎？”
不知道為什麼，她感覺一直壓抑在心底的委屈再也抵擋不住的湧上心頭，她語帶控訴的喊道：“你來這裏幹麼？”
什麼話也沒說，他逕自走進屋內，同時幫她把大門關上。
“你來這裏到底想幹什麼？”
“你這裏有沒有醫藥箱？”
“電視櫃下面的抽屜，你幹麼不打一聲招呼就跑來人家這裏？”
按着指示，他從電視櫃下的抽屜取出醫藥箱，“你去沙發那裏坐好。”
“我自己會擦藥。”不過，她竟然乖乖的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醫藥箱擺在大茶几上面，他在她旁邊坐下，打開醫藥箱找到需要的醫藥用品，小心翼翼的幫她擦藥，“你怎麼會搞成這個樣子？”
“有一隻瘋狗到這裏亂咬人。”她一想到那個臭丫頭就一把火。
“秦雨香嗎？”
怔了一下，她驚訝的看着他，“你怎麼知道？”
“直覺吧。”頓了一下，他開玩笑似的接着道：“真是的，你們女人打架都是這麼野蠻兇悍嗎？”
賞了他一個白眼，她沒好氣的說：“打架的時候難道還要講究溫柔嗎？”
“我以為女人不會像男人一樣野蠻。”
“沒辦法，我這個人生下來就很野蠻，你最好離我遠一點，免得慘遭毒手。”
默默不予回應，他收好手上的醫藥用品，過了半晌，他才輕快的道：“既然你把她當成瘋狗，那你幹麼還跟畜生打架？”
“你以為我喜歡跟畜生打架嗎？她直接撲過來就打人了，我又不是聖人，我怎麼可能不還手？”
“她這麼可惡，那你有沒有把她打得鼻青臉腫？”
微微一怔，她搖了搖頭，感覺到有一股暖流漲滿整個胸口，他不但沒有質疑她的話，而且是完全信任她的說詞。
“我告訴你，遇到這種莫名其妙又無聊的人，用不着對她太客氣，她膽敢撲過來打你，你就把她打得鼻青臉腫，最好讓她沒辦法定出去見人，她才會學乖。”
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這些日子的不快全都消失不見了，她第一次打心底笑得這麼開心。
沉默了下來，他靜靜的看着她，她笑起來的樣子好美哦！
笑聲戛然止住，她不自在的往後一縮，“你……看什麼？”
“我從來沒有發現女人的笑容這麼美。”
彆扭的紅了臉，她粗聲粗氣的道：“你不需要巴結我。”
嘴一噘，他孩子氣的道：“在你看來，我這個人真的很差勁嗎？你非要質疑我的話嗎？你就不能說，謝謝你的讚美嗎？”
一時之間，她完全不知道如何反應才好，她不是存心否決他的讚美，只是……
“算了，我知道你這個人就是彆扭，我不跟你計較了。”他一副很慷慨的擺了擺手，瞬間化解了她的不知所措。
“是，我就是彆拗，真是謝謝你的寬宏大量。”她淘氣的對他做了一個鬼臉。
伸了一個懶腰，他拍了拍肚子，“我都忘了還沒吃早餐，你吃過了嗎？”
“還沒。”
“你平時都吃什麼？”
“我通常都是自己煎兩個荷包蛋和幾片火腿外加一杯鮮奶，偶爾想換口味的時候就會到隔壁巷口買廣東粥，那個阿婆賣的廣東粥特別好吃哦！”
“是嗎？真想嘗嘗它的味道。”他嘴饞的咽了口口水，“中午你想吃什麼？”
“你真好笑，早餐都還沒有吃就想到午餐了。”
“說說看嘛！”
“呃……”手指輕輕敲着下巴，她想了快一分鐘才找到自己想吃的東西，“牛肉麵，我回台灣到現在都還沒有吃到牛肉麵。”
“那晚餐呢？”
“晚上我不喜歡吃太多東西，最好是生菜水果色拉就好了。”
“看樣子你很好養嘛！好啦，我出去一下，差不多十分鐘，你不要亂跑，乖乖坐在這個地方等我回來。”他隨即起身離開。
雖然搞不懂他在幹什麼，她卻很聽話縮起雙腳窩在沙發上等他回來，因為她這個樣子也不可能到處亂跑，教人看見了還以為她被虐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