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冷修言邪魅一笑,將如月摟在懷中。
懷中的美人香軟嫵媚,只是不知為何他總覺得缺少點什麼,甚至有些厭煩。
酒正酣、舞正濃之時,張全突然拉扯着花月清走了進來,繚銬叮噹的聲響讓原本熱烈的氣氛瞬間冷了下來。
「張全,你拉這個女人過來做什麼?掃興!」一個兄弟嘟囔着喝了一大口酒。
「噯,你懂什麼?堂堂安澤大公主,總會幾支曲子吧?總看這些風塵味兒的歌舞,你不膩,咱爺還膩呢!今兒個,就讓她給咱們跳一曲,大伙兒也開開眼,怎麼樣?」
張全話音剛落,便得到了眾人的一致贊同,連冷修言都放下了酒杯,注視着場中央的花月清。舞台中央的幾名女子也都驚訝地盯着花月清,候在一旁竊竊私語,小聲議論着她的身分。
在眾人的目光中,花月清抬手整了整凌亂的髮髻,沉甸甸的手銬發出刺耳的聲響,一聲冷哼刺破這個聲響,飄進了每個人的耳中。
「想看我跳舞,你們配嗎?」
「你說什麼?」張全瞪着眼睛就要揮掌過去,卻不料花月清先他一步一掌打了過去。
「啪」的一聲脆響,張全愣在原地,其他的人也呆了。一直以來花月清給他們的印象都是柔柔弱弱的小女子模樣,就算是被欺負了也只能忍氣吞聲,此刻他們才清楚地意識到,安澤國的大公主並不是好惹的。
畢竟是自家兄弟受了欺負,當時便有幾人站起來想要撲上去,可是卻被花月清冷冽的眼神給嚇了回去。
娘啊,這公主的眼神怎麼跟大哥一樣恐怖?冷颼颼地,像是要把人吃了一般。
她的眼神也讓冷修言一愣,一直以來她都是溫柔如水般的模樣,怎麼突然就變了樣子?這種轉變讓他十分不舒服,也無法接受,她不該是這樣的。
「怎麼,大公主不願意?」手輕輕把玩着酒杯,冷修言適時的出聲漲了自己兄弟們的氣勢,眾人紛紛附和,那架勢大有花月清不跳就動手的意思。
花月清微微一笑,舊話重提,「我的舞只會跳給我未來的駙馬看,你可配?」肉粉色的指甲深深陷入肉中。曾經,他是她心中的那個良人,只是,轉首竟是陌路。
「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張全已經從剛剛的震驚中緩過神來,揮着拳頭朝着花月清奔了過去。
「住手!」冷修言大喝一聲,站起身來。
他周身散發的怒氣,讓如月不由地縮了縮身子。
船艙里靜悄悄地,所有人都看着冷修言,猜測他會做出些什麼。過了半晌,只見鐵面下的嘴角微微翹起,冷修言側身扶起了一旁的如月,柔聲說道:「怎麼,嚇着了?」
「嗯,有一點。」如月借勢嬌羞地躲進冷修言懷中,一雙小手輕輕地放在他的胸膛之上。
冷修言哈哈一笑,一把摟住如月,似有若無地看了一眼花月清,雙眼中似乎帶着一絲挑釁,「那爺帶你回房壓壓驚去。」
「張全,讓大公主跟着來給爺斟酒。」路過花月清身邊時,冷修言看都未看一眼,只是撂下這句話。既然已經決定無情,那何不索性無情?
她曾說她叫吳清,呵!吳清,無情,原來從一開始她便已經預料到了現在,她果然很絕。
花月清還是到了冷修言的房裏,不為其他,只是想看看他究竟能做得多絕?
說來這還是她第一次為他斟酒,卻沒想到是在這樣一個情況之下。
如月在他的懷裏巧笑嫣然,他低着頭輕聲軟語,哄得如月咯咯直笑。雖看不清鐵面下是怎樣一張臉,但是想來也是眉目含情的吧?如月偶爾眉眼看過來,驕傲得如同公主一般,而她卻站在一旁半垂着眼瞼,簡直就像是一個丫頭。
「爺,不要嘛……」一壺酒差不多見了底,冷修言也似乎醉了,雙手隔着衣衫用力地揉搓着如月的乳房一如月疼得皺起了眉頭,一個勁地撒嬌。
「幹嘛不要,爺想要便要……」冷修言輕哼一聲,打橫將如月扔到了床上。
花月清轉過頭想要離開,才轉身,不知什麼打在身上的穴道,她只覺得渾身酥麻,一雙腿更是動彈不得。
身後,衣服剝落的聲音夾雜着如月嬌媚的笑聲傳來,讓花月清的頭劇烈地疼了起來。她恨不得此刻雙耳失聰,好免去這份羞辱。
身下的女子已經不着片縷,在他的身下劇烈地扭動着,修長的雙腿甚至還主動纏上他的腰間,隔着衣衫輕輕地蹭着。
眼見如月的小臉紅暈漸染,一雙眸子快要滴出水來,可是冷修言卻依舊提不起半分興緻。他滿腦子想的都是那一夜在他身下啞着嗓子流淚哭喊的花月清,那一晚她一定很疼吧?他弄傷了她……
「爺」如月蹭了半晌,還不見冷修言的分.身有絲毫變化,不禁急了。她抬起身子,跪在冷修言身前,探着雙手想要去解冷修言的腰帶,卻被冷修言冷冷地撫開。
「出去。」
「爺,是不是如月」
「滾出去!否則我立刻把你扔下船去。」冷修言已經沒有耐性再與如月糾纏。
如月被冷修言突然的轉變嚇得白了臉,立刻抱着衣服飛快地跑了出去。
門剛被關上,冷修言就走到花月清身旁,一把將她抱到床上。酒勁漸漸湧上頭頂,他只覺得頭有些昏沉沉的,可是心裏卻一直有一個聲音在嘶吼——他想要她!他只想要她一個人……
粗布衣衫被他撕開,沉重的手銬腳錬被他扔在地上,花月清杏眸圓睜,死死地瞪着冷修言。
「冷修言,你若是敢動本宮一下,本宮不會放過你的。」他剛剛的舉動已經徹底將她的最後一點希望也給湮滅了,她不再有眷戀,日後如果再見面,他們便只會是敵人。
「本宮?!」冷修言大笑一聲,掀開自己的面具扔在一旁,「我們又不是第一次了,公主又何必故意跟我疏遠,難道以前我沒讓公主開心嗎?」
她的話深深刺痛了他。她讓他痛,那他便會讓她更痛!
冷修言低下頭,一口咬上了她胸前的蓓蕾,花月清只是慘叫了一聲,便咬緊了唇瓣,將剩餘的痛呼全都吞沒在口中。
他埋在她的胸前,一口一口地咬着,彷彿要將她剝皮拆骨一口一口地吞進肚腹之中。
待冷修言狠狠地折磨了一對椒乳之後,兩人已經坦誠相見了。花月清閉着雙眸,嬌小的身子在他身下瑟瑟發抖,顯然那一晚的折磨讓她到現在也害怕着。
「清兒,清兒……」冷修言此刻已然醉了,趴在她的身上,不斷吻着她柔軟的唇瓣,跟剛剛的粗暴簡直判若兩人。
雙手輕輕撫摸着熟悉的身子,冷修言只覺得渾身燥熱,身下的龍陽早已劍拔弩張。
他抬起身子,輕輕分開花月清的雙腿。
……
冷修言不知道要了幾次,只記得最後一次,他將她抵在木質的衣櫃門上,她攀着他的脖子,趴在他的耳邊尖聲叫着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花月清彷彿作了一場夢一般。
身邊的位置空蕩蕩的,只有她身上新的愛痕證明着昨日的一切並不是她的夢。她忍着酸痛,撿起地上的衣服,雖然衣服被冷修言撕開了,但是好在還可以穿。穿好衣服,她挽了一個簡單的髮髻,便出了艙門。
外面天色濃黑,應該是午夜時分。她剛要喚冷修言,便看到了不遠處冷修言和張全站在欄杆旁在爭執着什麼,她忙躲了回來,豎起耳朵仔細地聽着。
「大哥,你是不是對那個公主還未死心?」
「張全,這件事不用你操心。」
「大哥,難道你忘了那個女人有多狡猾?她從一開始就是騙你的。就是她害得咱們有家不能回,害得大家離鄉背井、顛沛流離,你怎麼還能信她?如今,她又爬上了你的床,只不過是為了讓你心軟放了她,等她脫了身,一定會讓習城帶人將咱們都殺死的!」
張全的話讓冷修言無法反駁,他揉了揉發痛的額頭,不想再跟張全糾纏下去,她是否在騙他,他會回去好好想想,現在他只想打發掉張全。
「好了,我知道了,張全,你放心,大哥自有分寸。昨晚,我剛好需要個女人泄火,沒有其他,等過幾日船靠了岸,大哥自會處理。」
心頭猛然挨了一記重捶,花月清踉蹌地退靠在船艙的門上,一滴淚滑落下來。原來,昨晚不關情愛,她再一次成了他的發泄物。
踉踉蹌蹌地推開艙門,花月清低笑出聲。
她輸了……徹徹底底地輸了!
等冷修言發現花月清逃走時,已經是第二日一早了。
看着被打得渾身是傷、五花大綁吊在船舷上的張全時,他嚇出了一身冷汗。船上都是他帶來的好手,花月清又睡在他身邊,能在他們眼皮底下不聲不響地救人、打人,一定是一等一的高手,比如宮裏的侍衛。
想來這段時間他們一直被人暗中盯着,只是他不明白為什麼花月清不早一點逃走,非要在船上被他們欺負幾日才走?
如果她有這種本事,那麼澹州的那些兄弟……
冷修言突然覺得渾身冰冷。這段時間,他一直以為她被他欺負得死死的,卻不料原來她才是最強的那個人。習慣了她的柔順,他竟然都忘記了她可是安澤國可以翻雲覆雨的大公主。
連夜趕回澹州,他沒敢回島上,而是隻身一人去了城裏隱密的藏身點。
「大哥?」李德看到冷修言之後,立刻高興地撲了上來。
「兄弟們可好?」來之前,他特意喬裝了在城裏巡視了一圈,卻沒發現任何不妥,城裏連一份通緝他的告示都沒有,反而聽說朝廷里派了人來整頓了幾個欺壓百姓的大官,這簡直是太不尋常了。
「好,好着呢!前幾日大家都回島上了,現在都去豆豆他們住的那個小村子幫忙呢!」
「豆豆?」冷修言瞪大了眼睛,渾身緊繃起來,難道她……
再次來到小村子,冷修言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還是那個破舊的小村莊嗎?
寬敞明亮的瓦房,空地全被開墾過了,連水井都打好了,門前還有一個小小的糧倉,所有人都穿着新衣服,站在村口笑盈盈地看着他。
「修言哥哥……」孩子們一見他便撲了上來,「你怎麼現在才來啊?你不知道咱們村子……」
孩子們七嘴八舌地說著,亂糟糟一團,冷修言根本也沒聽明白。好不容易等大家安靜了下來,冷修言抱起了豆豆,輕聲問着:「豆豆,你告訴修言哥哥,這些都是誰弄的啊?」
「修言哥哥真笨,剛剛豆豆都說了,這些都是清兒姊姊弄好的。」
「清兒?」冷修言求證般地看向了幾個年齡大一點的孩子。
幾個孩子都點了點頭,身後的幾位老人也圍了上來,紛紛附和。
「是啊,清兒姑娘真是個好姑娘啊!她帶了好多人來,又出錢又出力,給咱們大伙兒蓋了房子、挖了井。臨走前又留下了一大堆銀子,還說過幾天會有人來教豆豆他們上課。」
「這麼好的姑娘,冷爺你可要珍惜啊!」
「咦,冷爺,這次清兒姑娘沒有跟你一起來嗎?上次她來的時候,我就看出來她臉色不好,是不是病了?」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問着,冷修言只覺得那些話彷彿刀子一般,一刀刀割在了自己的心上。
她的清兒……她還是他的那個清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