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茫起二龍
臨淄是個忙碌的城市,之所以忙碌是因為它和石油掛上了鉤。現在石油可是個俏東西!油價漲得這麼貴,全國開車的就沒有一個說它便宜。當然抱怨歸抱怨,車還是一樣的要開,班還是一樣的要去上。全國的車輛數不停的以大步伐增加,對油的需求也越來越大。沒辦法,作為勝利油田的加工中心,工作人員忙得不亦樂呼。當然,他們這麼捨得勞累,主要還是因為上級已經開了口:“這個季度產量達到多少會獎勵多少錢。”
石油部門是臨淄最忙碌的一個群體,可是還有一個神秘的忙碌群體,他們在離臨淄15公里的一個村裡緊張的工作着,這個村叫“二龍村”。
二龍村從來就不是一個安靜的地方,這裏也不知道是風水好還是怎麼,傳說古墓很多,是一片接一片,上邊壓到下邊。古墓多,盜墓的也多,這裏從來就沒有清靜過,解放前是一群一群的人在山上大張旗鼓的挖古墓,而解放后經常半夜你就會從一聲炮響中驚醒,讓你有一種強烈的回到抗戰時候的感覺,然後你又會沒事的睡下,因為你會覺得就是炸個盜洞嘛,畢竟還在和平年代。
這幾年周圍好多工廠把原來農民的地佔了,經過大片的佔地,終於搞出了點規模效應,硬是湊起了一個工業園來。連牌子都掛上了:齊魯工業園。
也多虧了這個“齊魯工業園”的建設項目,村子裏的農民比城裏的人更早的過上了小康的生活。
前幾年的佔地挖出了不少古墓,雖然文化管理部門組織了不少專家來搶救文物,但畢竟是被動的,你不可能在挖土機面前站着等古墓被挖文物出土,見一件拿一件吧?
二龍村的人對這些遠來軋到的專家也頗有微辭:“老祖宗給我們留下來的東西,憑什麼就要被你們這些天殺的給拿走?”心中雖然不服氣,但也沒有辦法,畢竟這是社會主義社會,你以為這是自己的,政府還認為這些東西是國家的呢!
當時村裏的村委會就遇到了這種事情:張村長開完了市裡“關於保護二龍村改建工程中出土文物”的會議,正焦頭爛額的回到辦公室,關上門屁股都還沒坐熱就聽到了“乒乒……乓乓……”的敲門聲。
張村長還沒來得及站起身來開門,門就被外邊的人打開了,兩個楞頭大漢直衝了進來。張村長一看,原來是村裏的王大虎和王二虎兩兄弟。
張村長剛因為村裏的人哄搶一個戰國墓出土文物的事情在會上被市委書記罵了一頓,正在火頭上。這時候看王家兄弟直接就闖進來,火一下就被點燃了,罵道:“王大,你小子今天是吃多了哪根蔥,衝到村委會裏來了?”
王大虎本就是村裏的大混混,仗着老爸以前做“挖挖”(盜墓者)弄了不少錢,在村裡一向狐朋一群,目中無人,經常惹是生非。他聽到張村長當頭就給他喝過來,當然也是發起了脾氣:“張村長,你***混蛋,老子地里的古墓被搞開發的那些雜種給弄翻了,還被什麼考古隊的把寶貝都給弄走了,你說,雜個賠老子?”
張村長指着王大虎說:“王大,我可告訴你,那叫文物,是國家的,要找人賠你去找政府,不要來找我。”
王大虎並不示弱:“什麼叫國家的,我老子做了幾十年的挖挖,知道地里有古墓都沒有動過,那是老子先人的墓,裏頭就算有東西,也是我們家的,關國家鳥事,拿了老子的東西就要給老子賠出來。”
張村長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只得說:“你憑啥說那裏埋的就是你先人,你娃再鬧事,老子報警了。”
“警”字都還沒說完,張村長的臉上就挨了一巴掌,王二虎打了張村長一巴掌,象沒事人一般站在一邊看都不看他一眼。王大虎威脅道:“**你全家,敢罵老子先人,老子今天晚上就去挖了你家三代的墳。[下載本書請登陸.Se]”
張村長被嚇了一大跳,這種人是急紅了眼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只得打圓場道:“王大,我知道今天你們受了委屈,不過文物收都已經收上去了,也拿不回來了,沒有辦法啊。”最後一句話明顯已經帶有一點哭腔。
王大虎可不賣帳,強橫的說:“那你叫村上給老子支5萬元錢賠給老子,不然老子今天先砸了你的攤子,晚上再去挖了你家的墳。”
不知道什麼時候王二虎摸了一把刀出來,“哆”的一聲砍到了辦公桌上,刀馬上陷進去一半刀身。看來他們兩個今天大有要錢不要命的氣勢。
張村長只好妥協,友好的擺擺手說:“賠,賠,當然要賠了,你們坐下來說行不行,把刀子放起來,這可是辦公室。”畢竟還是當官的,這時候還是要拿點官場上的作風出來。
誰知道王家兄弟根本不吃這一套,王大虎冷笑着說:“坐個屁,一句話,拿不拿錢?”
張村長沒有辦法,最後只好告訴他們把他們的地向上邊再多報一些面積,賠償的時候就會多得到大概4萬多元錢,王家兄弟這才罷休。
這件事情以後村委會就組織村裏的領導開了個會,會裏精神大概是這樣的:“就現在村周圍開發的事情,村委會是管大不管小,因為管不了這麼多。畢竟村裏的人很多靠山吃山,等開發搞完市裡又明確規定了村裡不能強行向開發區安人進去上班。鑒於這些情況,我們是配合工作和負責監督群眾,不要過分為難群眾。”
對於上面的話我的理解是這樣的:“村委會是管了工程公司和政府能順利把地拿下搞開發,村民是靠古墓吃死人,如果這次不靠搞點小動作存點錢,以後如果把地都占完了就沒機會了。所以我們開一隻眼閉一隻眼,能過就過。”
這翻話當然就引來了滿堂彩,這確實是一個為全村人民考慮的好精神。誰又不想發財呢?
就這翻話的指示精神,讓二龍村的絕大多數村民奔上了小康,這是后話了。
從這以後,二龍村的村民好多在外地打工的都回來了,二龍村的人口在村人數達到了空前的高。
二龍村的村民很忙碌,家家人都早出晚歸,老的少的,男的女的都湧向了各個工地,村子裏是萬人空巷。
挖掘機和推土機在工作,施工人員在工作,旁邊成百的人在為工作人員吶喊助威。如果看到有什麼冥器(古墓隨葬品)出來,施工人員還沒來得急打電話通知市裡,一群人就涌了上來把東西搶走。事情完了施工人員根本就不知道是誰拿了東西。到最後就只能得過且過了,如果不這樣,搞不好還會挨一頓爆打。
市裡知道了這些事情,不得不採取措施防止類似現象的發生。因為是好多工地同時作業,所以他們把考古專家分成了好幾個小組以搶救文物。
這個措施從根本上來說是失敗的,一個是因為二龍村的人人多勢眾,一個是因為也不知道古墓什麼時候能挖出一個,所以不可能在這麼寬的距離任何時候都調集大批警力來監督工作。
自從考古隊來了以後,二龍村的村民同仇敵愾,站在一條戰線,考古隊的人一旦看到有冥器出土,正貓下腰去準備拿。這時候要不被彈槍打了,要不被石頭砸了,還沒回過頭去看,就已經被人群淹沒,當回過神來的時候,東西不在了,然後看到身後一群人神情自若,根本不知道是誰拿的。他們最怕的就是接觸到村民的目光,就連小孩子的目光都似乎充滿了仇恨。
文物拿不到,工作還是要做的,考古隊的頭頭不只一次的以國家的文件號召等等精神給二龍村的村民曉以大義,可最後一般得到的就是口水……
考古隊弄得灰頭土臉而且沒多少戰績,負責收地開發的開發公司的頭頭實在看不過去了,不知道是碰到他哪根筋,他竟然來對村民說應該配合工作人員的工作,不能哄搶文物。
這頭頭是什麼人?全村人的仇人啊!全村人都認為地收得便宜,給他們的補償少,鬧得更凶,都要求多給錢。最後開發公司的頭頭抱頭鼠竄的跑了。現在又輪到村民一天到晚有人找那頭頭鬧到補錢的事情……事情不算完……鬧到市裡去了……這次市裡確實也有點壓價收地,也沒多大理由把村民大卸八塊,最後不了了之了。還是市裡一個領導說的話最實在:“叼民啊……!”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好幾年,直到工程最後都完工。
二龍村的村民很奇怪,自從開始開發以後,以前一到晚上就黑燈瞎火的村莊現在一到晚上家家燈火通明,在村子裏晃來逛去的人最少是原來的十倍。以前到臨淄旅遊的人其實也不少,但沒幾個到二龍村來的。現在到村裏的外地人可不少啊,長住村裏的外地人最少也有個加強連。
村裡僅有的兩個招待所天天人都爆滿,招待所的老闆不得不感慨:“這才叫做生意啊!改天老子把自己家的廁所都弄出來當一個客房,誰叫咱家廁所這麼大呢!”大家都知道這些人是來幹什麼的,這些都是來收古董的。
搞這方面收購的人消息都靈通得很,知道哪個地方有東西馬上就會雲集到某個地方。行有行規,都是一條路上做生意,他們彼此之間可能不認識,但是只要在同一個地方收東西,一般都不互相殺價,而且貨源相通,在當地並不互相之間買賣炒貨。所以一個人看了一樣東西報出來了價格,你就不要想把這個東西在其他人那賣更高的價錢。
在業內來說這個叫互通,其實以我個人來看這個問題,他們這麼做確實有利於同行。因為首先如果一個行業都在壓價,那麼出貨方出貨的價格一定要比實際價格低很多,況且本來象二龍村裏的這些人的東西都是想儘快出手的,價格就可以更低;再者大家都是收不同的東西,比如字畫,玉件,瓷器等等,一樣東西收得低,其他東西就更可以壓價,所以沒必要去爭,各取所需就是了。
其實收古董的也分了好幾種,嚴格的說不是種類而是各自負責不同的過程:一種是收鮮貨的,也就是收那種才出土的文物,在行內的話說叫收鮮匠。一種是從收鮮匠那裏收古董然後在市場上賣出去的,在行內的話說叫出倒匠,當然他們也直接收別人拿來賣的東西。最厲害的一種是專門聯繫大買家,因為很多古董太名貴根本不可能直接在市場上出售,這種人叫佛爺。
收鮮匠基本都有上家,大家也知道,很多名貴古董絕對不可能是收鮮匠能夠直接現金收購的,如果遇到這種貨色,一般收鮮匠都直接要找佛爺出面來收購。
佛爺一有大量資本,二有豐富閱歷,三有廣泛門路,但來錢來得雖快,風險也不小,因為做這種生意一般都是大買賣,動不動都是國寶級的文物。若不小心被抓進局子裏去,那就要掉腦袋的。所以佛爺做事一般都非常的小心。
二龍村的人得到了很多古董,不過看來也沒太多很珍貴的東西,這次開發工程一直都沒有弄出大的古墓來,雖說東西不是那麼值錢,可是這也是相對的。在歷史古董價值上,若是同一件東西,年代越遠的越值錢。村民們得到的東西毫無疑問基本都是春秋戰國時期的東西,一個小東西也能值不少錢。
白天哄搶,晚上市場,儘快出手,換得滿倉。這句話簡直就成了那幾年二龍村的名言了,就連小朋友都會唱。
到開發後期,二龍村的居民還是很低調,雖然很多家庭都賣了搶到的古董換成了錢。可是他們並沒有打算聲張,這也是村委會暗中有指示的,他們知道,就算脫貧也不可能脫貧得這麼快,從一隻瘦肉型豬突然長成了大肥豬去了。
市上聽說了二龍村古董交易頻繁的事,這可是違法的事情,幾次嚴令村委會追查此事。村委會的人也大都得過這事件的好處,大家都搪塞着市上。市上又派了調查隊來檢查工作,村委會的人請他們吃飯喝酒玩得不亦樂呼,這個事情也就算完了。
雖然這樣,還是起到了一定的效果,最少買賣冥器古董的事情從地上基本轉到了地下。
二龍村的好日子終於來了,佔地撥的錢到了位發到各位村民頭上來了。村民終於又開始肇動,賣了古董的錢在口袋裏也跳個不停。
有錢就是好辦事。很快,二龍村的村民家家基本都蓋上了自己的樓,最低的也有3層。好象一夜之間,二龍村就從臨淄市比較落後的村成了帶頭大哥。
有句話說得好,地主地主,有了地就成了主。廠礦很多開始招人開工了,二龍村周圍的人越來越多,租房子的人也越來越多,村民們真不後悔修了這麼好的房子,占的地都是耕地。以前辛苦勞動掙不了幾個錢,現在光收租金就過得挺瀟洒的。
張村長把現在村裏的情況看在眼裏喜在心裏,還非常自豪的認為自己做了一件利於村利於民的事情。當他走在那剛修好的村莊街道上時,一般都這裏看看,那裏看看。然後心想:吧啦,還是王家的房子蓋得最高最好,***不知道前次撈了多少東西。
看房子的高低就知道這次改建工程哪家撈得多哪家撈得少。全村的人都心知肚明。
王大虎是個閑不住的人,又是個很好面子的人。其實在改建工程中他除了地多賠了他四萬五千元,他並沒有多撈到多少東西,主要是因為實在搶的人太多,他只搶到了幾個東西,而且又不算太值錢,一共才賣了三萬塊。他能修這麼好的房子主要還是因為老爸以前盜墓盜出來的幾個東西不錯,以前一直找不到人出手,趁這次收鮮匠大掃蕩,終於出了手賣了十二萬塊錢。加上賠地的錢,他修了個最高最好的房子。他當然沒給別人說,面子還是要充好的。
全村形式一片大好,娛樂要跟上,王大虎是家裏的老大,就他一句話,王二虎就把自己賣冥器得到的四萬多塊錢一起投了進來。兩兄弟在自己修的樓的二樓就裝修好開了個舞廳。
舞廳收費不高,男士5元錢一個人,女士免費,一天有兩場,主要是掙酒水錢。
自己的房子不給租,生意一直也不錯,大虎二虎都還是比較滿意這種生活,他們甚至覺得自己還是混出了點人樣來,以前是吃喝玩老爸的錢,現在一個月不但不用他的錢了,還可以每月給老爸2000元。
年輕人喜歡嬉鬧的生活,感覺刺激有趣,老年人就不這麼認為。大虎二虎的老爸王游寅本是“挖挖”出身,72歲了。以前一家由上到下一脈相傳的都是盜墓的技術和經驗,到70年代,王游寅還在搞“挖挖”的革命工作。後來兒子年紀比較大了,他自己也覺得做“挖挖”比較損陰德,現在畢竟不是舊社會了,沒必要再把這門手藝傳下去。所以他沒有把家傳的盜墓技術和經驗傳給兩個兒子,自己也收山了,開始燒香拜佛以化解以前自己造的孽。
以前家裏挺安靜的,兒子白天一般都出去混去了,不到晚上不回來。現在不同了,從早上到晚上自己家的二樓就猶如一個野獸聚集地,任何時候都是高分貝的嘈聲。就算到了深夜,搞不好突然之間都有人開始狼號。自己說了大虎二虎很多次了,這兩個兔崽子都當耳邊風,說是開門做生意就要依到客人來,然後更加肆無忌憚。
王游寅現在看到兩個兒子就煩,實在受不了這裏的環境。乾脆一口氣搬到了離村大概5公里遠的孤風林子裏去了。他有個親哥哥就住在孤風林子,王游寅直接要了個旁邊的茅草屋就這麼住下了,也樂得個逍遙,最少還有個說得來話的人。
王大虎和王二虎是巴不得老爸去大叔那裏住,他們覺得和老人想法上有不小迨溝,老人整個天在耳邊說得煩,現在終於算是暫時解放了。他們現在愉快的經營自己的生意,終日在醉生夢死之中,他們很滿意現在的生活。
日子一天天過去,每月除了去看一次老爸,老爸也不主動跑回家來,大虎二虎很樂意就這麼處家庭的關係,反正老爸也沒怨言。
隨着開發工程的結束,收鮮匠們慢慢已經感覺到基本該收的東西都已經收了,也沒必要再待在這裏。這麼多收鮮匠在一起收貨也不容易,經過這麼兩年,大家都已經比較熟了,現在要分開互相間還有點捨不得。
收鮮匠們約好了晚上一起喝酒吃飯然後再happy,happy就準備第二天各飛各的。
到了晚上,10來個人一起從興絕大酒樓酒足飯飽出來就直奔王大虎的舞廳而去。
王大虎可不是老實人,心裏知道這些人就要走了,今天不弄一筆以後就沒機會了。待得他們進來,馬上親自上去招呼好眾人。大家基本都是熟人,當頭的那個收鮮匠一拍王大虎的肩膀,還有些意味深長的說:“大虎兄弟,兄弟們以後再在這個地方聚的時候少了,今天晚上一定要找最好的小姐把兄弟們都招呼好。”說完打了個酒飽嗝。
王大虎回拍了一下,耿直的表情現於臉上,一字字說道:“龍哥,這個您就放一百個心,絕對沒有問題。說實在的,以後你們有時間還來這看兄弟,兄弟就承這個情了。”然後回頭吼道:“泰妹兒,去把二號房的人給老子趕了,今天晚上老子要陪這些哥們好好玩玩兒。”
一個女侍者點了點頭,轉身拐個彎進去辦事情。龍哥對王大虎的表現很滿意,點頭說:“兄弟是耿直人啊,現在這個社會還講感情的人少了。”王大虎慷慨激昂的說:“這是什麼話,出門皆兄弟,這就是緣分啊!”彷彿讀小學的時候得獎狀都沒有這麼激動過。
很快,房間理好了。一群人搖搖晃晃走到房子裏,馬上就把音響開到最大聲,這些人一聽到這種激烈的音樂刺激,興緻突然就高了起來,蹦的蹦,跳的跳,吼的吼,鬧的鬧,局面一片混亂。
那龍哥怕王大虎因為音樂太大聲聽不到,大吼道:“兄弟,去把婆娘都喊進來,再帶點葯進來。”葯就是搖頭丸。
王大虎暗暗心笑:你們越high得凶,老子錢越賺得多。
人來了,葯來了……
王大虎等了好久,這些人都還沒有出來,又不太好意思去叫他們,不禁困了起來,剛想倒下去睡一會兒,這些收鮮匠都出來了。
龍哥話都沒有說,從西裝內包里掏出一疊錢,直接甩給王大虎。王大虎精神馬上來了,一掂量,這疊錢怕有4000多5000元。忙點頭哈腰說:“謝謝,謝謝,龍哥,兄弟怎麼好意思呢,各位哥哥玩好沒?”
龍哥伸手攀住王大虎的腰拉到了一邊,小聲說道:“大虎啊,你們這是個好地方,以後有什麼貨你直接跟我聯繫,一般的貨我直接收,如果確實有價值高的,我幫你找佛爺來收,記住,做這種事情千萬不要聲張,最好和我單向聯繫。”
王大虎膽子大得很,只要是錢,他哪有不敢吃的?聽了龍哥一席話,頓時茅塞頓開,忙說:“這是當然,錢誰不喜歡啊。”話雖這麼說,但是他心裏有了其他更多的想法。
龍哥拍拍他的肩膀,悄悄遞過一張名片,然後轉過身招呼兄弟們走了。
王大虎看着他們的背影冷冷笑着低聲道:“***,好處豈能讓你們都占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