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準備的“禮物”

（一）

安安回到家中，如雪已經吃着早點。如雪慵懶的抬頭，優雅淡然：“今天下午把木木緣主題漫畫第一期手稿交給我。其他的我會搞定的。”“OK，OK。下午15：00交稿。”說完安安轉身回屋。“安安，下周三，歐陽的婚禮我會去參加的，這兩天我會去弄兩份請柬。你能陪我去嗎？”安安身體一滯，房間裏安靜一片，連呼吸都顯多餘，半晌之後，：“好吧！我也正想見識一下所謂的上層人士的婚禮呢！”兩人嘴角皆掛着一絲苦笑，各自嘲諷。

目送安安回屋，如雪放下手中並未動過的餐點，本就毫無胃口，只不過想確認她是否有平安歸來，不動聲色的關心，倔強的以為自己拒人於千里之外，寂然不動。如雪左手托着下顎，右手撥通電話：“aello，簫。”“雪兒，最近身體怎樣？”電話那頭的凌簫，英眉緊鎖，明知自己心愛的人受了傷，卻不能關心，更不能讓她察覺。“呵呵，當然是好得不能再好了！”如雪語氣輕快，“簫，我等會兒會到你公司財務部核對並結算本月賬目。你今天有空嗎？”“嗯，我在辦公室等你。”凌簫習慣性的輕撫眼鏡。“好啊，那半小時后見。”如雪迅速收線，既然不願旁觀，那就擬好計劃，剩下的只是行動，下樓，開車向凌氏集團駛去。而同時另一邊的凌簫掛斷手機后立即接通秘書電話：“李，將今天上午的所有日程全部取消，並通知財務總監直接進來。”“是，凌總。那歐亞經融峰會也要推掉嗎？”“李，歐亞峰會由司總代表出席。3個A級會議由韶總安排出席。”“是，凌總。”掛斷電話，座椅一轉，面向窗外，目光深邃：雪兒，這次你又準備玩什麼了呢？唉，你的這齣戲，又該讓我怎樣的驚訝和心疼呢！“叩，叩，叩”“請進。”“凌總，您好！”“嗯，軒，將上個月公司與木木緣的所有賬目核算清楚，15分鐘后，整理一份送過來。”“是，凌總。”清瘦的男子恭敬的像凌簫的背影深鞠一躬，轉身離開。

半小時后，如雪如約而至，徑直推開凌簫的辦公室門，柔和一笑：“簫，最近很忙嗎？感覺又清瘦不少！”明顯的客套話，如此陌生。“雪兒，這邊坐。喝點什麼？”凌簫似乎已經習慣這種漠然的冷清，依舊微笑着，十分紳士的說。“嗯，一杯藍山。”“OK，李，兩杯藍山，不加奶球，不加糖。”“呵呵，簫還記得我的喜好呢！”如雪笑得優雅而漠離。“簫，最近日子過得挺乏味的吧！要不要免費的欣賞一出很精彩的戲呢？導演是才女戀如雪小姐。主演戀如雪，安安，觀眾凌簫先生，配角全世界。呵呵呵。。。”“才女戀如雪小姐，作為唯一的觀眾，在下榮幸之至，我需要以什麼作為入場券呢？”凌簫輕撫鏡框，薄薄的鏡片，擋去了眼裏傾瀉的寵溺，那種烽火戲諸侯，只為紅顏一笑的寵溺。“呵呵，這個對你來說很簡單——可以讓我和安安順利進入歐陽婚禮現場的請柬就OK了。”如雪的笑容轉淡，冷漠得如同一尊石雕：“一場被世人遺忘的婚禮，是我送他們的禮物。不被認同，所以要讓它被人們遺忘。”凌簫看着如此冷漠的如雪，心裏滿是心痛：雪兒，為何要如此執着？執着於他？以愛之名困住自己，傷害自己。哎。。。。。輕呡一口咖啡，從未有過的苦澀和空氣中蔓延的濃郁而甜蜜的芬芳，對比強烈。如雪低頭看着咖啡杯，神情淡然而空洞，右手食指卻不停的沿着杯沿畫圈，極致執拗而落寞的姿態，優雅得讓人生疼。人生何嘗不是一個循環往複，永無止境的杯沿？我們茫然奔跑，以為前方是彼岸。奔跑，泅渡的結果不過是一次次的回到原點，直到杯子支離破碎，生命嘎然而止，清脆得好聽。“有時候，有時候，我情願一切有盡頭。。。”王菲空凌的聲音，喚醒了失神的如雪：“喂，安，怎麼了？”“如雪，儘快趕回來，有不錯的消息哦！”“哦。。。。不過目前我更希望的驚喜是——你不會拖稿。”如雪平靜的說著所謂的驚喜，語氣冰冷。“呵呵呵。。。”電話另一邊的安安，局促的假笑：“怎麼會拖稿呢？安啦，安啦！”“嘟——嘟——嘟——”如雪手機李傳出一片忙音。“哼，不努力才會心虛的傢伙！”淡然而嚴肅的評價。“哦，簫，這是上個月的賬單，核實簽收一下。”邊從包中取出一疊單據。“嗯。”凌簫接過單據，一頁一頁的翻看。如雪雙腿疊放，右手支頭，優雅的坐在沙發上。屋裏蔓延的甜蜜愛情味道的咖啡因子，讓如雪莫名安心，緩緩閉上雙眸，呼吸淺淺。聽着均勻的呼吸聲，凌簫微微抬頭，右手輕撫鏡框，嘴角的幅度浸着滿足而寵溺的笑：雪兒，我依然還是你最信任的肩膀，記得你曾經說過，只有在自覺安全的地方，才能安然入睡，無所顧忌，身體會自動反應，無力自製。凌簫將一張薄毯，輕輕蓋在如雪身上。淺眠的如雪，被輕易驚醒，睫毛輕動如同蝴蝶顫動的雙翅般輕盈靈動。緩緩睜開雙眸，迷糊中輕吟：“辰哥哥，是你嗎？”凌簫整個人一滯，手指在薄毯邊頓下，憂鬱把眼睛都染成了淡藍，連周圍的氣溫都下降不少。如雪漸漸清醒，看着近在眼前的凌簫，溫婉一笑，如同清晨的蓮花，美好而漠離：“簫哥哥，謝謝你。”一瞬間，凌簫收起所有情緒，靜默而優雅的坐到沙發上，拿起手邊的電話：“軒，將木木緣的36萬於今天下午全額到賬。半個小時後來拿賬目單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