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拜託……別再拉了!啊……那裏會磨壞的!」
「你感覺不到嗎?我動作很輕,哪可能磨壞?」兩團彈性中間一道細縫,夾着濕透的布料,嚴重考驗夏侯謙的自制力,他的手指大膽鑽入小褲,直接貼上前線探察,「來,讓我看看有多嫩,怎麽這麽不經磨?」
他抱她坐好,讓蜜桃中央的泉口正壓在他手掌上頭,也方便他汲取她櫻桃小口裏的汁液。
……
兩具赤裸的胴體火熱交纏,渴望佔有對方的體溫,誰也不惶多讓,淫聲浪語滿室回蕩。
或許他們之間太過脫序,可能當她理智清楚時,會覺得他們的發展快得離譜;但此時此刻,炎熠煖已經不在乎自己是誰、有怎樣的過去,起碼這一秒鐘她知道,她是屬於他的,他們是屬於彼此的就夠了……
明知道夏侯謙可能還有事欺瞞她,她還毫不保留將自己奉獻給他,這是不是很蠢?炎熠煖自問。
倘若有朝一日她想超過去,會不會後悔今日的沉溺?到目前為止,她除了自知有某種程度的愚蠢外,好像還沒有一絲後悔的心情。
憂侯謙在她腦子裏出沒的頻率越來越勤快了,她無法確定這是不是個好現象,在人前,他們是一對很平常的主僕;私下,卻竭盡所能地渴求貼近彼此擁有對方。
最近那男人變本加厲,時常和她一起迎接每日的清晨,在專屬女僕的別院房裏,她的位置根本形同虛設,她不相信偌大的宅子裏沒人知情,只是沒人有意願戳破吧!
不是沒想過從別人口裏去打聽自己的過去,或者更了解夏侯謙,但她直覺不喜歡用八卦的方式得到想要的答案。
不曉得是不是她腦袋抗議她總過度使用,暈眩感忽然襲來,她險些站不住腳,勉強靠着牆壁,她用力閉上眼睛深呼吸。
半晌之後,頭昏的不適逐漸好轉,她睜開雙眼,發現還是有點眼花,周遭的景物不停地旋轉又像整個模糊一樣,她不得不蹲下來,以免身體無力平衡。
這幾天頭昏眼花的狀況常出現,通常也不見得是挑她勞累時發生,就像現在,她並沒有特別忙碌。
事實上,她花了整整一個小時在仔細調整古董瓷器擺放的位置,並非她吹毛求疵,正是因為她沒別的事好做!
指尖輕撫額角,她不覺猜想,她以前肯定是個笨手笨腳的人,要不怎會一個多月過去了,桂姨還是沒有分派給她多少工作?
「你在做什麽?」一道嬌嫩的嗓音打斷炎熠煖的休憩,她再度張開眼,凝眸一看,景物模糊的狀況已不復見;她順着聲音一望,一名穿着時髦的女人正居高臨下地怒瞪着她。
她不知道來者何人,但從那傲慢的氣焰也能猜出對方不太好惹,她無意揣測自己為何不覺得恐懼,只是迅速拍拍屁股站起身來,「我在休息。」
「休息?我看你在偷懶吧!」女人的聲音嬌滴滴的,但稍嫌尖銳,另一道同樣嬌嗲卻讓人如沐春風的嗓音,忽地劃過炎熠煖腦海,她卻想不起來那聲音的主人是誰。
見炎熠煖若有所思,彷彿不把她看在眼裏,女人頓時更加不悅,「你知道我是誰嗎?」
怎麽又是同樣的問題?她連自己是誰都不曉得了,最好還能詔得別人,炎熠煖沒好氣地笑。
僅是嘴角輕抬便極富顛倒人心的魅力,大多很難獲得同性間的欣賞,尤其是遇上心胸再狹窄一點的人-女人眯起雙眼打量着她,莫名有股強烈的敵意。
「你是新來的?」
「是的。」以她才一個多月的資歷,的確是嫩到不行的菜鳥。
「你可以叫我金美小姐,我是你家少爺的乾妹妹,你最好記住我的身分。」趾高氣昂的驕傲態度,連鼻孔都能噴出火焰一樣。
她說的是夏侯謙?沒想到那男人也會玩認乾妹妹的遊戲!不過……這有什麽好了不超的?
炎熠煖想不透,但懶得多問。
「如果金美小姐沒其他吩咐,我先去做事了。」
「等等。」金美硬是攔住她的去路,不客氣地斜睨着她,「叫什麽名字?」
她沉吟了一會兒,是因為不確定答案的可信度,「易萱。」
女人的直覺告訴金美,這個易萱不是一股普通的傭人,「你是從哪冒出來的?」
「不知道。」
金美以為她弄不懂問題,「我是問,你是誰介紹來做事的?」夏侯家的飯碗可不是任何人都有門路可以捧的。
「不知道。」
「你是故意的嗎?」她氣這女人一問三不知,更討厭那張明艷的臉龐所流露出的不卑不亢的天然傲氣。
「不,我是失去記憶了。」
「哈!聽你在胡扯,原來你是用這一招,搏取同情混進夏侯家的。」她眼中儘是輕蔑。
人家怎麽想是人家的事,炎熠煖不打算費心解釋太多,雖然她對金美的態度很反感。
金美當炎熠煖不說話是因為心虛,她走到廳堂中央,一屁股在沙發上坐下,「過來替我按摩。」
玄關邊,夏侯謙挑起了眉,他剛從公司回來,一進家門就聽桂姨通報金美來了,而且好死不死正好和炎熠煖正面強碰;他很訝異,向來寡言的桂姨會刻意強調炎熠煖的事,看來這段期間炎熠煖很得桂姨的眼緣。
沒想到他才來到偏廳,就正好上演最精採的戲碼,他很想知道,他硬脾氣的小女僕遇上蠻不講理的金美,會激出怎樣的火花?
畢竟金美也算是主人家的身分,炎熠煖並不感覺金美的要求特別過份,反正自己正好也沒事做;炎熠煖移動腳步來到金美身後幫她捶打按摩,此景看在夏侯謙眼裏好氣又好笑,好笑的是炎家大小姐紆尊降貴,氣的是金美好大的膽子敢使喚他專屬的女僕。
頤指氣使向來是金美愛用來展露身分地位的方式,「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最好失去記憶還知道抹布是用來擦拭、掃把是用來掃地的。」
「基本上來說,我只是失去記憶,不是頭殼壞掉;所謂『失憶』是失去外顯記憶,就是我忡經歷過的事情;至於內隱記憶,則是技能認知上的記憶,並不會因此受到影響,所以失憶的人小會忘記眼睛是用來看、鼻子是用來呼吸、嘴巴是用來吃的,更不會忘記怎麽說話。」
尾聲方落,炎熠煖自己都嚇了一跳,她赫然發現,她失憶前若不是從事心理記憶上的工作,就是本身博學多聞,否則她怎麽會懂這麽多,而且滔滔不絕如渾然天成一般。
「可惡!誰准你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金美臉上一陣青白。
炎熠煖一臉無辜,「我只是單純陳迤事實,哪有特別用什麽口氣說話?」
「你還敢頂嘴?一金美感覺炎熠煖根本是故意想讓她難堪,一時面子掛不住,想也沒想,起身反手就是一巴掌。
炎熠煖愣住了,臉頰上立刻浮現火辣辣的掌印,夏侯謙也很錯愕,他本來就知道金美很驕縱,沒想到她敢隨便動手打人。
看炎熠煖傻住了,金美得意洋洋地抬起臉蛋,不過她才得意不到一秒鐘,炎熠煖立刻就還以顏色。
雖然只是夏侯謙的乾妹妹,但本身家境也算富裕,從小就是嬌生慣養,這一巴掌落在臉上,金美頓時頭昏眼花,差點站不住腳。
「你、你敢打我?」她快氣瘋了!
炎熠煖沒有搭腔,不是後悔太衝動反擊,而是她剛剛發現,她以前可能不是脾氣多好的人,不過份進犯她就算了,可絕不會放任別人踩到她頭上撒野!
夏侯謙知道笑看兩虎相爭有點缺德,但他真想為炎熠煖大聲拍手叫好,他就知道,他的小女僕果然不是省油的燈!
說真的,甫聽見桂姨通報時,他刻不容緩趕到偏廳,不是緊張炎熠煖教人欺負丟了,反倒是擔心金美太過白目玩火自焚;果然不出他所料,他親愛的小女僕沒那麽笨,更不會傻傻站着被欺負。
看金美氣到臉色漲成豬肝色,夏侯謙決定在金美企圖跳上去找炎熠煖拚命前,出面平息戰火;雖然他對這個母親亂認的乾女兒沒有好印象,可多少也得給母親幾分面子,不然縱使炎熠煖目前失去記憶,以她從小習武的底子,金美可能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發生什麽事了?」
一看見夏侯謙,金美立刻收斂那副吃人的臉色,可憐兮兮地告狀:「謙,這個女人好可怕,你看她打我!」
謙?她的稱呼讓炎熠煖有股說不上來的不悅。
從這距離,炎熠煖臉上清楚的指印令夏侯謙大動肝火,他對着金美,眸中迸出冷冽,「你也有動手,那你不也很可怕?」
「是她先對我不禮貌的,我才……」
「夏侯家的人怎麽不懂事也輪不到你費心指教,我的人,我自己會教訓。」一句話點明她外人的身分,順便宣示所有權,「天色也不早了,我讓人送你回去休息吧!」
要不是炎熠煖第一時間有還擊,他不可能會善罷甘休,婉轉下達逐客令後,他沒有多看金美一眼,示意炎熠煖跟着他,便轉身離開偏廳,金美沒有膽子挑戰他的威嚴,只能望着兩人的背影氣得牙痒痒的。
「痛嗎?」
「還好。」
「我是喜歡你好強不服輸,但不代表我樂見你總是逞強,我沒那麽變態。」眯起雙眼審視白皙上微微紅腫,夏侯謙眉頭深鎖顯得不悅,「再說,除了我之外,沒人可以欺負你。」
這還不夠變態嗎?一句但書讓炎熠煖滿頭黑線,不過心頭卻有道熱呼呼的暖流通過;這好像是第一次,他在床上以外的地方親口說喜歡她……
激-情時的愛語雖然動聽,可是太不實際,可信度有待商榷,她一直告訴自己聽聽就算,從來也沒打算追問確定,現下他親口承認「喜歡」,在她心裏造成不小的震蕩;此時她才知道,原來心裏有多在乎他的心意和彼此酌關係,想來她是習慣保持靜默地觀察,所以總是預設冷靜立場吧!
習慣……說來好笑,以她目前失憶的狀態,哪裏清楚過去有什麽習慣?只是自認為如此罷了。
「你在笑什麽?」眉頭不由自主地跟着舒展,這是她頭一次在他面前微笑,他感覺得出來,她是發自內心的微笑。
暖洋洋的微風輕拂,使得冰雪初融,還是天降輕雪中和了火山炎溫?說不出的動人、難以形容的心動。
「有嗎?」指尖反射性探上面頰,她看不見自己臉上的柔和,心房弧線明顯軟化令她難以漠視,「我是在想,你的意思是『對我動手是你專屬的權利』?」她不確定逞強是不是一種習慣,但是嘴硬這門功夫她不太陌生。
夏侯謙沉吟了半晌,接着率性地攤手,「嗯!我承認,我早就決定,對你動手是我的專屬全和,不過我會用讓我們彼此都舒服的方式。」
慧黠如她,怎會聽不出他的弦外之音?她頓時面紅耳赤,「你真是有毛病!」
「哈!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應該是說,根本就是她害他發病的。
「你對每個女人都這樣嗎?」明知這是個蠢問題、明知道答案但憑良心,她還是問了;是想聽見不經修飾的妲白,還是官方說法的甜言蜜語?老實說,她很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