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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珠接受着敏燮的親吻,心裏卻在想,那是什麼時候的事了?她想把自己到公寓裏尋找樂譜時發生的事情告訴敏燮。不僅因為那是一段不快的回憶,而且他的所有行動都表現出暴力和卑微的順從,只有眼神在熊熊燃燒,就像一頭蓄勢待發的猛獸。

通過敏燮執著的嘴唇,賢珠想起自己曾短暫接觸過的那個男人的嘴唇。剎那間,賢珠下意識地推開敏燮的胸膛。她感到被人窺視般的羞恥。

“你怎麼了?”

敏燮生氣地問。

“有人看着呢。”

賢珠溫柔地用手背擦了擦嘴唇。

“誰?”

敏燮環顧四周。

“一個人也沒有。媽的,哪有人看啊?”

是他。

這句話差點兒從賢珠嘴裏溜出來。不過,賢珠最後改變了注意,決定緘口不語。她感覺自己應該把那件事永遠隱藏,當成秘密。

紅燈亮了,英厚停下車來,通過後視鏡偷窺美蘭的臉。雖然她是敏燮的妹妹,卻沒有什麼地方和敏燮相象。同父異母的兄妹,又在一個家庭里長大,然而他們卻沒有絲毫共同的氣質。

她看上去有二十七八歲,不知道哪兒散發著對生活的厭倦。不,她看着年輕是因為她妖艷的化妝。她的妝化得過於濃艷,也許是想掩蓋情緒的不安和神經的敏感,但是不管怎麼說,這讓她顯得很年輕。

刺鼻的香水味瀰漫在車裏。

“幾點了?”

突然,美蘭含糊地問道。英厚看了看手錶。

“10點15分,到酒店了。”

英厚回頭去看美蘭,她的兩條腿從外套縫隙里露出來。英厚伸過手去,慢慢搖晃美蘭的肩膀。

“到了。”

“不要管我。”

美蘭迷迷糊糊地說道。迎賓員跑上前,打開了車門。英厚下了車,繼續用力搖動美蘭的肩膀。

“請您下車。”

美蘭怔怔地睜開眼睛。

“這是什麼地方?”

“這是酒店,下車吧。”

美蘭皺着眉頭,努力掙扎着想要坐起來,因為醉酒而癱軟的身體卻不聽使喚。英厚攙扶着美蘭站起來。

“醉得不成樣子了。”

英厚扶着美蘭搖搖欲墜的身體,推開旋轉門,美蘭搖搖欲墜的身體撞到英厚的肩膀上。

“幾號房間?”

英厚覺得自己應該不停地跟她說話,免得她睡着。

“不知道。”

美蘭不耐煩地搖頭。

“我忘了。”

手提包從美蘭手中無力地滑落。英厚彎腰撿起她的手提包。通過前台問出美蘭預訂的房間號后,英厚把鑰匙塞到美蘭手裏。

“1106號房間,你自己能上去吧?”

美蘭點了點頭,算是回答。

“明天我幾點過來?”

美蘭曖昧地笑了笑。

“你隨便,如果你想來,隨時都可以。”

真是瘋了。

英厚無可奈何地扶起美蘭的身體。

走“吧,我送你回房間。”

出了電梯往房間裏走的時候,美蘭幾乎昏厥了,完全是被英厚拖着往前走。有好幾次想吐,還是忍了回去。

剛剛推門走進房間,勉強支撐她的力量彷彿坍塌了,美蘭一頭栽倒在床上。英厚獃獃地看着美蘭趴在床上的身體,外套向上捲起,兩條纖細的大腿從外套下面露出來。

一隻高跟鞋被她甩掉了,扔在床底。

美蘭努力抬起頭,小聲問道。

“這是什麼地方?”

“H酒店。”

“我什麼時候到這個房間裏的?”

“剛才。”

“是你送我來的嗎?”

“是的。”

美蘭慢慢地打量着自己的穿着打扮。儘管衣服有點兒凌亂,外套的扣子卻都系得很緊。她似乎放心了,長長地嘆息。

“啊如果冰箱裏有冰果汁的話,幫我拿來好嗎?”

英厚打開房間角落裏那個小冰箱的門,又打開一瓶果汁,倒進杯子,遞給美蘭。美蘭接過來一飲而盡,溢出的果汁沿着脖子往下流。英厚從口袋裏掏出手帕,幫美蘭擦了擦脖子。英厚的手指自然而然地拂過美蘭的脖子。當手指短暫地遭遇美蘭的肌膚,英厚用指尖讀出了火花般微妙的痙攣。

英厚敏捷地縮回了手,直起腰來。美蘭茫然地盯着英厚的臉。

“你是司機嗎?”

“就算是吧。”

“敏燮哥的司機?”

“敏燮是我的朋友。”

“既然是敏燮哥的朋友,怎麼會把我送到這裏?”

“敏燮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上司。他命令我這樣做。”

美蘭挨個摘下掛在耳垂上的耳環,放在床頭桌子上。摘下手錶,美蘭站了起來。

“幫我脫下外套好嗎?”

英厚走過去抓住美蘭的肩膀。脖子從茂密的頭髮縫裏露出,正因為緊張而顫抖,一種不知期待何物的期待感吐出了舌頭。

脫掉外套,裸露的肩膀徹底暴露在低胸連衣裙的外面。美蘭的肌膚碰到了英厚的指尖。

她在誘惑我。

剎那間,英厚想道。

她在誘惑初次謀面的男人。難道美蘭的身體裏流淌着比別人更淫蕩的血?不是這樣的,不是,當然也不能說絕對沒有可能。結過婚的女人不可能不理解肉體的慾望,何況她是個習慣了西方社會和生活的女人。然而這不可能單純出於情慾,女人的愛情不睜眼,肉體之門就打不開。

美蘭在外國定居了六年,已經很久沒見家人了,可是剛見面就逃跑般地離開,在這除了家人之外再也沒有任何熟人的無人島上,她應該有着獨自漂流的孤獨感吧。

不要遲疑,英厚。

英厚把嘴唇慢慢地貼上美蘭赤裸的肩膀。嘴唇和舌頭緊貼美蘭的身體,就像吸血鬼,要吸干她最後的血。

啊,美蘭發出短暫的呻吟,肩膀輕微地抽搐着。

為了掙脫英厚急切的雙手,美蘭的身體劇烈搖擺,她的反抗比英厚預想中的更強烈。

沒關係,英厚。那不過是個信號罷了,她希望受到更加殘忍的蹂躪,這只是為了表現自己要求被虐待的慾望。

美蘭大聲叫喊,英厚堵住了她的嘴。突然,美蘭用牙猛咬英厚的手心。英厚使勁抽打美蘭的臉。美蘭倒在了床上。英厚展開手心,鮮血立刻就流了出來。

美蘭尖銳的慘叫聲回蕩在房間。英厚從床頭柜上拿過一團衛生紙,趁着美蘭張嘴呼叫的空兒,把紙塞進她的嘴裏。

英厚慢慢地把衛生紙往美蘭嘴裏塞,直到一捲紙用光。嘴裏塞滿東西的美蘭,再也叫不出聲來。

由於她的劇烈反抗,英厚的衣服被撕破了,被她指甲撓過的傷口流出了鮮血。

英厚用毛巾捆住美蘭的雙腿,又將她雙手擰到一起,拿另一條毛巾捆起來。

美蘭像一隻被砍去手腳的蟲子,躺在床上,眼睛充滿了恐懼和奇妙的快感。

英厚關上枱燈。周圍是濃郁的黑暗。皎潔的月光從窗帘縫裏鑽進來,照亮了整個房間。

英厚徐徐靠近美蘭的身體,嘴唇貼到她的耳邊,竊竊私語。

“別怕。”

英厚溫柔地拂起美蘭的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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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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