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雷霆堡”的大廳里，皇甫光眯起眼眸，恨恨地瞪着正從大門方向緩緩走過來的皇甫仲逸。
他氣惱極了，憤怒地咬了咬牙，滿腔的怒氣讓他忍不住轉頭對着坐在一旁的爹發豐騷。
“爹，現在這個節骨眼，難道找到鳳盈表姑和表妹不是最重要的事情嗎？”他語氣不滿地問。
“當然是。”皇甫絕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爹有想到什麼重要的線索，為什麼不能先告訴我，好讓我可以先去找人呢！”
“不行，既然我開出了條件，要你和仲逸同時去找人，當然就得要一視同仁，有什麼線索必須讓你們同時知曉才行。”皇甫絕語氣平靜地說。
這些年來，皇甫絕早已習慣了這個小兒子暴烈蠻橫、任性易怒的脾氣，所以他的情緒完全沒受到影響。
“哼！”皇甫光找不到話可以反駁，臉色更加難看了。
他忿忿不平地來回踱步，像是恨不得把地板踩出一個又一個的窟窿似的。
昨天晚上，爹用膳用到一半，突然嚷着說他想到了一件重要的線索，是關於鳳盈表姑的事情。
一聽見爹這麼說，他自然是立刻追問詳情，偏偏爹的嘴突然緊得像蚌殼似的，什麼也不肯透露！
不僅如此，爹竟然還立刻派人去通知皇甫仲逸，要他今日抽空到“雷霆堡”來一趟，非要等到兩兄弟同時在場，才肯宣佈他所想到的重大線索。
搞什麼嘛？真是氣死人了！
皇甫光恨得猛咬牙，倘若他能夠搶先得知重要的線索，說不定他就能先一步找到鳳盈表姑母女的下落了。
就在皇甫光氣得差點忍不住踹椅子的時候，皇甫仲逸踏着從容的步伐走進了“雷霆堡”的大廳。
他瞥了眼皇甫光的臉色，不用猜也知道那是為了什麼。這個心胸狹隘又狡詐的傢伙肯定想要先知道爹所謂的線索，卻又無法如願。
一看見大兒子的到來，皇甫絕的臉色立刻浮現慈祥欣喜的光芒。
唉，實在不能怪他偏心，除了這些年來對他們母子倆的虧待，讓他對大兒子原本就存着一絲亟欲彌補的心情之外，皇甫仲逸沉穩、冷靜的個性也實在比皇甫光這個不成熟又任性的小子要好多了。
倘若不是怕自己的耳根子不清靜，會成天被妻子和小兒子吵鬧抗議，他早就直接宣佈將“雷霆堡”交給皇甫仲逸了。
“好，現在既然你們兄弟倆都在場，我就說了。昨天晚上，我突然想起了有個足以辨認風盈表姑和她女兒身份的信物了。”
一聽見這個消息，皇甫光立刻皺起眉頭，忍不住在心底怒聲低咒。
該死！原本他打算再找一陣子之後，倘若還找不到人，就要隨便買通一個年紀相仿的女子，對爹宣稱鳳盈表姑已死，而她就是表姑的女兒。
看來，這個方法是行不通了。這下子，他還非得要設法比皇甫仲逸早一步找到真正的表姑和表妹不可了。
可惡！看來想要從爹的手中接掌？雷霆堡”，還真得耗費相當大的功夫！
“什麼信物？”皇甫仲逸沉着地詢問。
“是一條金鏈子，鏈子上還掛了個玉墜子，墜子上頭刻有“雷霆堡”專屬的徽記。”皇甫絕儘可能詳細地描述。
當年表妹夫還安在的時候，有一回他在與即將臨盆的鳳盈表妹閑話家常時，鳳盈表妹提及了那條表妹夫送她的定情鏈，還笑稱將來一定會將那鏈子傳給她的女兒，當成傳家之寶。
既然是傳家之寶，那麼不論她們母女倆到哪兒去，肯定都會小心地帶着那條鏈子，而那肯定也將成為辨識她們母女身份最好的憑藉了！
““雷霆堡”的徽記？是麒麟嗎？”皇甫光問道。
“對，那墜子上就刻着“雷霆堡”特有的麒麟圖樣。我曾親眼看過那條墜鏈，所以你們別想要自己隨便弄一條來魚目混珠，騙不了我的。”皇甫絕說著，不禁睨了小兒子一眼。
他光看一眼，就知道這個只會耍弄小聰明的傢伙腦子裏在動什麼歪主意了。唉，這孩子老喜歡要手段、走偏門，實在太不長進了。
皇甫仲逸抬頭望着大廳正後方的牆上，那兒就刻着“雷霆堡”的專屬徽記——一隻栩栩如生的麒鱗。
看着那圖案，一種奇異的感覺迅速掠過他的心底，讓他不禁皺起眉頭。
奇怪，他怎麼覺得那麒麟好像有點兒眼熟，似乎最近曾在哪兒看過？會是先前爹五十大壽的那日，他前來“雷霆堡”時不經意地瞥見，所以才有點印象的嗎？
正當皇甫仲逸暗自思忖的時候，皇甫絕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仲逸，既然來了，要不要留下來一塊兒用膳？”皇甫絕語帶期望地問。
“不了。”皇甫仲逸毫不猶豫地回絕。
他一點兒也沒興趣留下來和杜梅香、皇甫光同桌用膳，光是看着他們的臉色，就足以讓他食不下咽、食不知味。
“唉，好吧。”皇甫絕失望地輕嘆。
“哼！爹，你別傻了，這個傢伙怎麼可能願意留下來用膳？
他現在大概時時刻刻都想着要趕緊找到鳳盈表姑母女，好奪走“雷霆堡”的一切吧！”皇甫光咬牙切齒地哼道。
皇甫仲逸懶得理會皇甫光挑釁似的話語，轉身大步離開。
“唉……光兒，你就不能成熟一點嗎？多學學你哥哥的沉穩與氣度，心胸寬闊一些，不是也比較快活嗎？”皇甫絕對小兒子的言行舉止愈來愈失望，不禁搖頭嘆氣地離開。
“什麼嘛？可惡！”皇甫光悶極了，終於忍不住狠狠地踹翻椅子。
他可以清楚地感覺到爹的心根本完全偏心到皇甫仲逸身上去了，那讓他又恨、又怒，不服氣極了！
哼！他一定要迅速找到風盈表姑母女，娶了那個管她到底長得是圓是扁的表妹，然後掌管“雷霆堡”的一切，讓皇甫仲逸那傢伙半點好處也撈不着！
皇甫光忿忿地轉身走出大廳，遇到了上回提供他線索的那個老僕，便立刻將那個老傢伙給叫了過來。
“少爺有什麼吩咐？”老僕恭敬地問。
“你上次說鳳盈表姑跑到山谷的村落去了？你有沒有記錯啊？”皇甫光開口質問，語氣沒半點尊敬。
“沒錯啊！”老僕答道，心裏有些感慨。
當年孟恩澤當堡主的時候，他就已經在這兒當下人了，孟堡主夫婦待人親切而熱情，即使是對下人也相當慷慨友善，哪像現在的夫人和少爺……
唉，倘若不是為了餬口，他早就告老還鄉下！
“真的沒錯嗎？當時是什麼情形，你給我仔細地想一想！”
“那時……”老僕一邊回想，一邊娓娓敘述着。“當時我正要去酒樓打些酒回來，結果在街上巧遇了前堡主夫人，她是為了買些東西才來到城裏的，我關心地詢問她的情況，她還反過來安慰我，要我別擔心。她說她帶着女兒在南方一處美麗僻靜的山谷住下，她還說那個村落雖然不大，但是居民們都相當親切和善，是個很適合她們母女久住的好地方。”
“你確定？沒有記錯？”
“非常確定。我雖然年紀大了，但是記憶力還好得很，絕對不會記錯的。”老僕語氣肯定地說。
“好吧！我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吧！”
“是。”
老僕退下后，皇甫光皺眉沉吟着。
根據這老僕所說的方位以及對那村落的形容，都跟上次他所去的那個村落並無一致呀！
看來，他有必要再去那兒一趟，好好地調查個清楚。或許鳳盈表姑曾經在那個村落短暫住過又離開了，他應該再多問幾個人，仔細地打探消息，說不定會有什麼有用的線索。
事不宜遲，現在就動身吧！
趁着午後天氣晴朗，孟芊芊陪着楚雨燕洗好了衣裳，此刻她們正在屋外的空地上晾着衣服。
她們一老一少，有說有笑的，相處得極為融洽，若是不知情的人看了，肯定會以為她們是一對感情深厚的母女。
楚雨燕原本正在說著皇甫仲逸小時候的趣事，然而本來堆着笑的臉卻忽然一變，整個人僵住了。
“怎麼了？”孟芊芊順着她的目光望去，很快便看見了讓楚雨燕表情瞬變的原因。
是皇甫光！這傢伙竟又來了，而且這回還多帶了兩名手下。
皇甫光再度來到這個村落，原本只是想找個居民問問話，為了有效率一些，還特地帶了兩名手下來幫忙打探消息，想不到竟會看見楚雨燕，那讓他的神情立刻變得沉怒。
好啊！看來皇甫仲逸的動作比他還快，連娘都送到這兒來住下了，是想要藉由他娘和這兒的居民混熟了交情，好為他探聽線索嗎？
皇甫光忍不住在心底惡狠狠的低咒，而當他的目光落在楚雨燕身旁的女子身上時，神情不禁變得更加陰狠了。
該死！這女人不就是上次差點一箭射中他腳的那女人嗎？
照這情形看來……這女人極有可能早已被皇甫仲逸給收買了，所以故意騙他這裏沒有他要找的那對母女！
混帳！太可惡了！他竟然着了皇甫仲逸那傢伙的道！
一把怒火在皇甫光的胸口狂燒，他氣不過地故意將她們剛晾好的衣物全扯了下來，還惡狠狠地踩在腳下。
“喂！你太過分了！”孟芊芊簡直快氣炸了。
她衝上前去，想要搶救那些還沒被踩髒的衣物，但皇甫光卻一腳踢了過來，想要將她踹倒。
可惡！怎麼會有如此惡劣的男人？
孟芊芊氣不過，索性和他動起手來，想要教訓一下這個可惡的傢伙，但他身邊的隨從立刻護住了他，甚至和她打了起來。
不幸的是，她只有箭法和輕功足以稱道，真正要和會武功的人過招的話，她的花拳繡腿根本占不了半點上風。不一會兒，她嬌小的身子就被狠狠踢中了一腳，狼狽地跌倒。
“芊芊！你沒事吧？”楚雨燕驚嚷一聲，連忙奔過去扶她。
“沒關係，我沒事。”孟芊芊咬牙站了起來。
皇甫光惡狠狠地瞪去，而當他的目光不經意地落在她胸前的墜鏈時，整個人當場怔住，不敢置信地瞪大子眼。
他一個箭步上前，粗魯地推開了楚雨燕，一把抓起她胸前的墜鏈仔細端詳，臉上充滿了驚訝。
“你……竟然是你？”
“你做什麼？”孟芊芊忿忿地甩開他的手，將墜鏈重新放回她的衣內。自從那天她戴上這條鏈子后，覺得挺好看的，便也就沒有再拆下了。
都是因為剛才激烈的打鬥，再加上摔了那麼一下，她的墜鏈才會不小心甩了出來，被這傢伙給瞧見。
只是她不懂，為什麼看了這條墜鏈后，他會露出一副驚訝的模樣。
“你姓孟？”皇甫光突然問道。
“是又如何了？”孟芊芊哼道。
“你……”皇甫光眯起了眼，迅速在腦中思忖了一下。“等等……皇甫仲逸還不清楚你的身份，對吧？”
如果皇甫仲逸知道了她的身份，應該早就將她帶回“雷霆堡”去，得意地宣佈他找到表妹了，也不會今日還到“雷霆堡”去，聽爹宣佈剛想到的重要線索。
哈哈哈！看來那個愚蠢的傢伙根本不知道自己瞎貓碰上死耗子，正好遇上了鳳盈表姑的女兒。
“什麼身份不身份的？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孟芊芊哼道，而她的反應，等於是證實了皇甫光的猜測。
很顯然，“雷霆堡”註定是屬於他的，所以老天爺才會這樣的安排！
“哈哈哈，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把她帶走！”
在他的一聲令下，兩名隨從立刻將孟芊芊給抓住。
“做什麼？誰要跟你走？放開我！”
楚雨燕見狀，也急忙地嚷嚷：“來人哪！來人哪！誰快來幫幫忙呀！”聽見這陣騷動，開始有村民圍子過來，皇甫光見狀，引知不宜久留。
“快走！”皇甫光率先轉身離開，而兩名隨從但立刻強抓住掙扎不休的孟芊芊揚長而去。
村民們見狀先是詫異地愣了愣，才趕緊迫了上去。
“等等！你們是什麼人？抓了芊芊要去哪裏？”
“站住！別跑！”
村民們努力地想追，無奈皇甫光一行人跑得太快了，他們壓根兒追不上，不一會兒就已失去了那些人的蹤影。
楚雨燕見救不回芊芊，焦慮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慘了，該怎麼辦呢？偏偏仲逸這時候又不在，這可怎麼辦才好！”她心裏頭擔心極了，就怕皇甫光會對芊芊那善良的孩
子做出什麼不利的事情來。
過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之後，皇甫仲逸也來到了這個村落。
一看見兒子，楚雨燕難掩神色的激動。
“仲逸，你怎麼現在才來？你應該要早點來的呀！”
見娘如此驚慌，皇甫仲逸也變了臉色，關心地追問：“怎麼了？娘，剛才發生了什麼事嗎？”
“是啊！芊芊……芊芊她……”
“她怎麼了？”皇甫仲逸緊張地追問。
他這一趟就是為了芊芊而來的，因為他剛才突然猛地想起，自己到底是什麼時候曾看過那“雷霆堡”的徽記了！
前些天夜裏，她頸子上就多了那條墜鏈，當時他只是隨意地瞥了一眼，並沒有很仔細地端詳個徹底，所以才會沒有在第—時間想到。
他記得她說那墜鏈是她娘留下的遺物，自幼她爹就過世了，而這一切全都與她的身份符合！
因此他急忙趕了過來，想要從她口中再度確認她的身份，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娘會如此焦急？
“剛才皇甫光來過，把芊芊抓走了！”
“什麼？”皇甫仲逸驚愕得腦中一片空白。
“本來他們起了爭執，動手打了起來，後來也不知道為什麼，皇甫光突然抓住芊芊身上的墜鏈，還說了些奇怪的話，然後就硬把她給抓走了。”皇甫仲逸一聽，臉色不禁沉了下來。
“他說了什麼？”
“他先是問芊芊是不是姓孟，接着又問你是不是還不知道她的身份？最後還說什麼得來全不費功夫……”
“該死！”皇甫仲逸咬牙低咒了聲。
看來皇甫光也意外發現了芊芊的身份！
既然芊芊曾和皇甫光超過爭執，那傢伙必定知道芊芊絕對不可能願意嫁給他的，那麼他硬將芊芊抓走……到底打算對她做什麼？一想到皇甫光不擇手段的陰狠作風，皇甫仲逸就擔心得快瘋了！
“仲逸，你得快救芊芊，快將她帶回來呀！”楚雨燕焦急地催促着。
“我會的，娘，我一定會將她帶回來的。”
皇甫仲逸絲毫不敢耽擱，立刻像一陣旋風般地離開。
＊＊＊
皇甫光沒有將孟芊芊直接帶回“雷霆堡”，而是將她強硬地抓進位在城裏的一幢宅院裏。
半年多前，他迷上了一名青樓艷妓，不僅替她贖了身，還張羅了這個地方讓她住下，但是前陣子他玩膩了那個女人，突然對她感到厭煩極了，便將她給趕走，現在這兒正好空了出來。
“你還不快放手？你到底想做什麼？”孟芊芊憤怒地質問。這一路上被他硬拖着前來，簡直快讓她氣炸了。
“做什麼？你很快就會知道了！”皇甫光揚起一抹邪笑，將孟芊芊硬拖進了一間房裏。
他可不是笨蛋，既然這女人如此厭惡他，若是貿然將她帶回“雷霆堡”，肯定只會造成反效果，要是這女人當著爹的面，說她不願意嫁他，而要嫁給皇甫仲逸，那他豈不是得不償失嗎？
他又不是傻瓜，怎可能冒這種風險？
為了確保自己的權益，在帶這個女人返回“雷霆堡”之前，他得先採取一些“必要”的手段。
女人嘛！要馴得服服貼貼的還不簡單？只要在床上征服了她、佔有了她的身子，還怕她不乖得像只貓兒嗎？
孟芊芊激烈地掙扎着，心中敲響了警鐘。
“你到底要做什麼？”
“我要佔有你，要你成為我的女人！”
“你無恥！”孟芊芊啐罵。
“隨你怎麼說，反正我是要定你了。”
“不！你休想！”
眼看他朝自己伸出魔爪，孟芊芊狠狠地踹向他的腿骨，趁着他痛得暫時鬆開她的空檔，打算溜掉。
皇甫光痛得齜牙咧嘴，但他仍忍痛將她給扯了回來，並且惡狠狠地賞了她一耳光，打得她柔嫩的臉頰立刻腫了起來。
“混帳女人，給臉不要臉！既然你喜歡粗暴，那很好，我剛好也喜歡粗暴一點的方式！”
皇甫光揪住孟芊芊的衣領，發狠地用力一撕，她胸前的衣噤立刻破碎，露出了底下那件粉色的兜兒。
“不！你這個禽獸！畜生！”孟芊芊又驚又怒。
“哼！現在隨便你愛怎麼罵，等你成了我的人之後，怕你還不乖乖嫁給我嗎？”皇甫光冷哼。
“你休想！我早已是皇甫仲逸的人了，我的身心都只屬於他一個人！”孟芊芊激動地嚷着。
皇甫光聞言，臉色一陣扭曲。
“是嗎？想不到他動作這麼快。不過沒關係，只要我也同樣佔有過你的身子，這樣就算扯平了。”
“不！我寧死也不讓你得逞！”
“哼！你想為他守身啊？別傻了；那種人值得嗎？那傢伙不過是想利用你來得到“雷霆堡”罷了！”皇甫光冷哼，故意想要破壞皇甫仲逸在她心中的形象。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當然不懂了，他怎麼可能蠢得告訴你真相呢？坦白告訴你吧！他就跟我一樣，一直在找我們鳳盈表姑的女兒——也就是你。我親愛的表妹，你身上的那條墜鏈，正是足以證明你身份的證據。”
聽見皇甫光竟知道她娘的名字，又想到他看到她身上墜鏈時的驚訝反應，孟芊芊不得不相信她真的是這傢伙的表妹，畢竟她記得自己從來不曾對任何人提起過她娘的閨名。
“你們找我要做什麼？”
“找你，當然是為了得到你、娶你啊咽為只要誰先娶了你，誰就可以得到“雷霆堡”的一切，而皇甫仲逸為了奪取“雷霆堡”，早已撂話非要娶到表妹不可，所以你對他來說，不過是一枚讓他贏取偌大財產的棋子罷了！”皇甫光刻意造謠，為的就是要讓孟芊芊誤解皇甫仲逸，進而對那個傢伙死心。
“莫名其妙！我跟“雷霆堡”又毫無瓜葛！”孟芊芊猛搖頭，無法相信這樣的事實。
“呵！傻女人，看來你是真的不知道。你爹本來是“雷霆堡”的主人，但被我爹佔了去，如今我爹後悔，想要彌補當年的過錯，所以開出了條件，只要我和皇甫仲逸之間誰先找到你，並娶你為妻，將來就能得到“雷霆堡”的一切。”
孟芊芊倒抽一口涼氣，想不到她的終身大事還牽扯進這樣的利益關係。
倘若皇甫光所言屬實，那也就是說，他們這對異母兄弟，都想要藉由娶他們表姑的女兒為妻來得到“雷霆堡”？
但是……皇甫仲逸應該還不知道她就是他想要找的人，這也就是說，皇甫仲逸從一開始就打着要娶“表妹”的主意？：
那麼，倘若她其實並不是他們的表妹，即使他們已發生了親密關係，他依舊會娶“別的女人”為妻了？
若他真的要娶他的“表妹”，那他打算怎麼處置她？難道……他只是將她當成滿足慾望的工具嗎？
但是他明明說過要娶她為妻的呀！莫非……莫非那只是安撫她的說法而已？難不成他真的從頭到尾都騙了她？
趁着孟芊芊震驚心痛的時候，皇甫光突然撲上來，將她的身子壓倒在床。
“不！不！放開我！”
“別掙扎了，看在你長得挺美的分上，我會讓你得到滿足的。”
“不！不要！”見他低頭想吻她，孟芊芊情急之下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她抵死的反抗惹怒了皇甫光，他一向不是有耐性的人，而此刻被激怒的他，簡直像是一頭狂暴的野獸。
“該死！你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他動手狠狠地甩了她幾記耳光，讓她的嘴角滲出了血絲，甚至還抓着她的腦袋，狠狠地撞向一旁的牆壁。
一陣強烈的暈眩襲來，讓孟芊芊的意識迅速渙散。
就在她絕望地以為自己真的要被皇甫光玷污的時候，突然聽見房門被狠狠踹開的聲響。
她虛弱地轉頭望去，看見了皇甫仲逸的身影。
是他嗎？她有沒有看錯？真的是他來救她了？
但……他到底是為了“雷霆堡”而來的？還是真心想要救她呢？
一股激烈的情緒梗在胸口，狠狠地揪扯着孟芊芊的心，她很想要親口問問他，問他對自己究竟是否真心，無奈那不斷增強的暈眩感，讓她再也支撐不住地暈了過去……
一看見皇甫仲逸，皇甫光又驚又怒。
“誰准你闖進來的？給我滾出去！”
“混帳！你該死！”皇甫仲逸大步上前，狠狠地將皇甫光揪下床，一記直拳便朝這混蛋的胸口揮去。
剛才他本來要直奔“雷霆堡”救人的，但卻在半途警覺不對，皇甫光那傢伙不可能帶芊芊回“雷霆堡”的。
儘管心亂如麻，焦急得快要瘋了，但是為了救心愛的女人，他咬緊了牙根，強迫自己先冷靜下來。
很快地，他想到了這裏。
當初皇甫光弄了間宅院來養青樓艷妓的事情，他早有耳聞，因此便猜想這傢伙最有可能將芊芊帶到了這裏。
幸好他沒有猜錯，也幸好他及時趕到了，否則他一定不會原諒自己的！
一想到這個混帳傢伙竟想要玷辱他心愛的女人，一股嗜血的衝動便湧上心頭，恨不得將他給大卸八塊！
“哼！你有本事就打死我，這樣你就可以如願以償地得到“雷霆堡”了！”皇甫光抹了抹嘴角的血漬，就不信他真敢打死他。
皇甫仲逸的回應是又給了皇甫光毫不留情的一拳，將他打飛撞上了角落的一座柜子，柜子上的物品紛紛砸落到他的身上。
看着他狼狽的模樣，皇甫仲逸冷冷地說：“要打死你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但我不想髒了我的手！”況且，他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皇甫仲逸用床上的被子將衣襟被撕碎的人兒密密地包裹住，隨即萬般憐惜地將她打橫抱起，大步離開了這個該死的地方。看着她被打得粉頰紅腫、嘴角滲血的模樣，皇甫仲逸的心就彷彿被人狠狠地捅了好幾刀，痛不可遏。
都是他不好，都怪他沒有保護她，才會讓她受到這樣的傷害。他緊摟着懷中的人兒，在心底慎重地發誓——
從今以後，他一定會好好地守護她，不讓她再發生任何意外或傷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