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陳氏集團
眾人聞聲回頭,就見六七個渾身彪悍之氣的人從巷尾走來,為的一個漢子約莫三十來歲,長的身高體壯,身高至少有19o公分,渾身的肌肉腱子高高聳起。一顆腦袋光禿禿的油光錚亮,臉上還有一道兩寸來長的傷疤。他這副形象,一般人站在他對面,不用說話就先矮了三分。
陳天一見這個人,也先咽了口唾沫。但他似乎有什麼依仗,表面上卻不肯落在下風,嘿嘿一笑,說道:“我道是誰,原來是彪哥。怎麼,這位修車師傅是彪哥的人?不會吧,彪哥什麼時候也開始玩兒車了?”
這個長的異常兇惡的大漢,就是這一片的混混頭子,大名叫做魏彪,熟悉他的人都叫他彪子,他也不生氣,反而自己也管自己叫彪子。不過這可不代表他的脾氣好,誰若是惹得他不高興了,打斷手腳都是輕的,據說他的手裏已經有幾十條人命了,只是警察抓不住他的證據,才讓他逍遙到今天。
不過讓人奇怪的是,這樣一個兇狠霸道的人物,始終沒展起來,只是在這個城市佔了一個區的地盤,經營一些酒吧迪吧之類的場所,屬於小人物那一類的。只是因為他的兇狠,一般人也不敢和他作對,倒也過得自在。
彪子雖然粗野,但卻不愚笨,聽出陳天話中有諷刺的意思,頓時臉色一寒,說道:“我玩兒車怎麼了?我玩兒不起嗎?你小子這是看不起我,是吧?”
陳天哪敢當面承認,急忙說道:“彪哥說笑了,我怎麼敢看不起你?如果彪哥你開始玩兒車了,我求之不得啊!我正想組建個車隊,可惜太缺人手。如果彪哥你肯加入,那就萬事俱備了,咱們跟那些老外好好颮一颮,省的他們總以為中國沒人了!要是能贏那些老外,你我不但有錢賺,還能名揚天下!怎麼樣,彪哥有沒有興趣?”
彪子冷哼一聲道:“少拿沒影的事忽悠我,我不吃你這一套!我就告訴你一句話,這是我的地盤,那是我的人,你少打主意,跟進給我滾!”
陳天見彪子一點面子都不給他留,也是惱羞成怒,說道:“彪哥,我叫你一聲彪哥,是給你面子,要是我不給你面子,你他媽什麼也不是!我知道,你看不起我這樣的富家公子,不像你,憑着自己的本事混到今天的地位。但是我就是生在有錢人家了,我就是命好,你不服能行嗎?我隨便扔出一把錢來就能買來無數人為我賣命,你一個人能打十個,那我就買一百個來跟你打;你敢拚命,我能買一百個亡命徒來對付你,你能把我怎麼樣?所以,現在有錢就是大爺,你少在這跟我唧唧歪歪的,不然別怪我不給你面子!”
陳天叫囂了一頓,彪子不但沒生氣,反而笑了。只是他的笑容比他生氣還讓人害怕,臉上像蜈蚣一樣的傷疤似乎活過來似的,說道:“你說的沒錯,你我之間最大的區別,就是你是有錢人,而我只是個混混。有句話叫做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是光腳的,會怕你這個穿鞋的嗎?你要是能一下就弄死我,那什麼都好說,你要是弄不死我,那我就會弄死你!一次弄不死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我會一輩子在暗處盯着你。我又想起句俗話,叫做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你要不要試試?”
陳天是有錢人,當然不想和一個亡命徒兌命,氣勢一下子就降下來了,勉強露出個笑容,說道:“彪哥,咱們這是幹什麼?有話好好說嘛!我不過是看這位師傅的技術好,想請他給我幫幫忙,我出高薪聘請他,這是好事嘛,何必弄得這麼劍拔弩張的?彪哥你既然對玩兒車沒興趣,他對你就沒什麼大用,何不讓給我?條件好商量。”
彪子搖頭道:“現在不是我不讓他幫你的忙,而是他對你沒興趣!既然是我的人,我就得罩着,他不想幫你,你就別在這唧唧歪歪的,明白了嗎?”
陳天回頭向褚千山問道:“師傅。我給你地工資。可比你開這個修車鋪強多了。又有錢又體面。你……”
褚千山懶懶地倚在門框上。嘴裏叼着根煙。半眯着眼睛說道:“陳大少請回吧。”
陳天還想再說。彪子一拍他地肩膀。說道:“行了。他自己不想去。你就趕緊走人。聽見了嗎?”
陳天不甘心地咬了咬牙。但最後還是扭頭上了車。動了汽車之後。又伸出頭來對跟他一起來地那些人吼道:“還等什麼?走了!”
一溜十幾輛高級跑車很快就開走了。彪子等他們走了。也對身後地手下揮揮手。說道:“你們先回吧。我再轉轉。”
彪子地手下都知道老大地脾氣。乖乖地都走了。然後彪子才來到褚千山跟前。低聲說道:“前輩。胡三哥讓我轉告您。謝謝您出手滅了那些人。本來想送您份大禮。但是又知道您不稀罕那些。所以只有一句話。您以後有什麼吩咐儘管說。我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褚千山隨意地點點頭,說道:“你們這些小傢伙啊,就是不肯安分,整天打打殺殺的有什麼意思?你告訴胡三,我這次出手幫你們,是看在同是妖族的份上,但也僅此一次,以後再有這樣的事,我就不管了。”
彪子臉色一僵,急忙哀求似的說道:“前輩,您可不能不管,我們是妖族,就算我們肯安分,也有人不願讓我們安分,沒有您給我們坐鎮,我們哪有活路啊?”
褚千山有些無奈地道:“有人找你們的麻煩,我自然不會坐視,但如果你們主動找麻煩,我可就不管了!***,自從認識了你們這些小娃娃,我就成了保姆了。”
彪子連忙說道:“前輩對我們的照顧,我們感激不盡,以後我們也會好好孝敬您的。”
褚千山搖搖頭沒再說什麼,轉身又回房間睡覺去了。彪子撓撓頭,四外看了看見沒有人注意這裏,也轉身走了。
平平靜靜地又過了一天,褚千山起床之後照舊在隔壁的老張那裏吃飯。老張嘴上說的刻薄,但褚千山來了,他還是和以前一樣,豆腐腦多給一勺。褚千山心裏明白,也是嘴上不說,反而和老張吵的不亦樂乎。
就在兩人互相諷刺的時候,一輛高級房車停在了修車鋪前,車上先下來一個精壯的漢子,張望了一下,就直奔褚千山而來。這個人的聲音雖然冰冷,但語氣倒還算客氣,說道:“請問你是褚千山先生嗎?”
褚千山點點頭,說道:“我就是,你是誰?”
那漢子不回答褚千山的問題,而是說道:“褚先生,我們老闆想請你談一談,就在那邊的車上等着,請!”
這句話雖然還是很客氣,但命令的意味就很濃了,這讓褚千山不太舒服,說道:“想和我談話,就請他到這裏來。”
那漢子眉頭一皺,出奇地沒有因為褚千山的態度而惱怒,當真回到房車那邊,低頭對車裏的人說了幾句什麼。車門打開,一個五十多歲,腿腳不太好的老人走了下來,在漢子的攙扶下走進飯館,在褚千山的對面坐下,那漢子就規規矩矩地站在老人的身後,一副以下人自居的樣子。
這個老人看起來慈眉善目的,但褚千山卻能從他的眼睛裏看出這個人不簡單,絕對是個殺伐果斷的梟雄式人物。這樣的人肯折節下交他這個修車鋪小老闆,肯定有什麼目的,所以褚千山只是看着他,卻不說話。
老人先笑了一下,說道:“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陳士鐸,開了個公司,被人稱為陳氏集團。昨天想請你做機械師的陳天,就是我兒子。我今天來,和我兒子的目的一樣,想請你出山,給我兒子幫幫忙。”
褚千山搖頭道:“沒興趣,請回吧。”
陳士鐸也不着急,擺擺手道:“褚先生,你先不要急着拒絕,請先聽我說幾句。我陳某人辛苦了半輩子,掙下偌大的家業,在外人看來,我錦衣玉食,起居八座,風光無限,可實際上又有誰知道我的苦惱?我父母早亡,妻子早喪,唯一的親人就只剩下膝下這一個兒子了,這個兒子對我的重要性,你能理解嗎?”
褚千山默然聽着,一言不。但在他心裏,也泛起了一絲同情。他自己何嘗不是如此?當年他在那個人身上投注了所有的感情,當那個人死了的時候,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至今無法平復。這個陳士鐸如果失去了兒子,想必和自己差不多吧。
陳士鐸見褚千山沒有說話,也沒有不耐煩的意思,老奸巨猾的他立即知道有門了!於是繼續說道:“我這個兒子,從小就喜歡和我頂着干,我說往東,他非要往西,我說攆狗,他非要抓雞。我想讓他繼承我創下的陳氏集團,可他偏偏不感興趣。後來我也想明白了,算了,年輕人有年輕人的活法,他喜歡幹什麼就幹什麼吧。可讓我擔心的是,他喜歡上了飆車。玩兒這種東西,花錢也就罷了,大不了我再賺,錢不就是花的嗎。可是他在大街上玩兒這種東西,實在是太危險了!不但自己會有危險,對路上的其他人也有危險。所以我聽說他想成立個車隊,當職業的賽車手時,我真是挺慶幸的,在賽車道上,危險就小多了。可是他的車隊就缺少一個高明的機械師,好不容易找到褚先生你,你又不肯答應。為了我兒子,我今天才到這裏來,懇請褚先生出山,就算是幫幫我這個當父親的忙!拜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