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那天剩下的時間裏,塵無垢都在承受自己逃跑不成的後果。

受了傷躺在床上的她,感覺自己的身子像是要散了。雖然馬兒沒有踩到她,但卻覺得渾身就像被馬群蹂躪過一樣,無處不酸、無處不痛。

好在自從閻羅焰轉身離開后,就沒再回來。她省了逞強所要消耗的力氣,大部分時間都昏昏沉沉地躺着,直到晚上大夫來看她。

“小姐,裴大夫回來了,現在要幫小姐看一下傷口。”阿喜站在床邊,輕聲喚着這個她不知該稱為主子,還是主子囚犯的小姐。

塵無垢張開眼,臉色疲憊。“不是都包紮好了,幹麼還要大夫?”

“這是殿下的命令。”阿喜慎重地回答。

殿下的命令?這些人好像把這句話當成聖旨一樣,彷彿只要是閻羅焰說的,沒有需要質疑的,執行就對了。不過她現在累得連翻白眼的力氣都沒有,懶得爭辯了。

她撐起身子,這才看到屋子裏面多了一個身穿灰色長袍的男子。男子身材瘦長,看起來不過二、三十歲,但是額頂的一撮發卻是雪白的。這人的臉色看起來祥和,此時正對着她微微笑着。不知怎地,她竟覺得有幾分親切,心裏也平靜了幾分。

“你好,在下是裴四郎,殿下要我過來看看你。是摔下馬了嗎?”裴四郎行了個禮,在床側坐下,伸手搭了她的脈。

“你不用對我這麼多禮,我只是閻羅焰的階下之囚,而且還是逃跑失敗的那種。”她冷淡地說,現在甚至連懊惱的氣力都沒有,心裏感覺很無奈。

裴四郎只是微微一笑。“我倒是第一次看到殿下把寢居讓給囚犯呢!有趣。”

“這是他的寢居?”她掙扎着要起身,但受傷的手臂根本沒有力氣,馬上又跌了回去。

“姑娘還是別動吧!姑娘的身子偏寒,冬日手足容易冰冷,所以最近天氣寒冷,肯定不是太舒服。外傷看起來清理得很乾凈,我明天再幫你換藥即可,我開些滋補身子的葯,明天煎了吃。”裴四郎淡淡地說明着,好像她只是個尋常病人。

“我說過我是個囚犯,你做什麼給我補藥吃?”她說著就上了氣,他們這裏的人都很怪,對待她這囚犯也未免太不像樣了。再這樣下去,她會不會忘記要逃跑呢?

“殿下要我來看病,自然是要把人醫好。”裴四郎回答得很理所當然。

“又是殿下?你們這些人幹麼對那個暴君如此言聽計從?!”她氣憤地說。不得不承認閻羅焰身邊的人真的很忠誠,如果他帶兵也是這樣,那麼莫怪北國的軍隊威名遠播了。

裴四郎不跟她爭辯,只是幫她把包紮的布又纏回去,之後就起身告退了。

“小姐,你好好睡一覺吧!明天會好一點的。”阿喜吹滅了幾盞燭火,只留了桌上的一盞。

塵無垢看着阿喜頭上的腫包,一陣罪惡感湧上,她今天為了逃跑傷了阿喜,阿喜還來照顧她,現在她怎麼好意思跟對方發脾氣呢?

“嗯。”她不情願地應了聲,躺回床上去。

阿喜退出房間,寂靜頓時包圍了她。

雖然這次沒有落鎖的聲音,但是無垢知道現在要逃跑只會比以前更困難了。唉,她怎麼會失手呢?都傷了人了,還沒逃成功。

想着想着,那疲累的身子逐漸鬆懈,眼皮就沉了。輕打了兩個呵欠后,她沉入柔軟的枕被間,半夢半醒之間還覺得鼻端有着那暴君的氣息。她抹了抹臉,勉強睜開眼——

“是錯覺吧,姓閻的,你滾開!”她咕噥着再度睡去。

夜越深,天就越冷,雖然她蓋着厚厚的絲被,但還是忍不住蜷起身子。天冷得讓她不舒服,但是身子的疲憊卻教她不肯張開眼,兀自在昏迷與清醒之間載沉載浮着……

慢慢地,她的身子感覺到一處熱源,忍不住把手搭過去,頓時那暖暖的煨着她手的熱源讓她嘆息出聲,舒服得再也不肯離開,甚至想把身子其他地方都儘可能地貼過去。

正當她逐漸沉入安詳的睡夢中時,手掌心底下的奇異觸感卻讓她醒了過來。在手掌底下低沉跳動着,那節奏沉穩的還能是什麼呢?

“你為什麼在這兒?!”她從枕被間彈跳起來,瞪着眼前的男人怒吼。

她的身子因為這突如其來的大動作而作痛,但她拒絕退縮。

相對於她的畏寒,閻羅焰裸着上身,長發隨意垂在身前跟枕間,半點也看不出來像是怕冷的樣子。事實上他可以說是半裸的,全身上下只有一條長褲,上半身那美好肌理在微弱的燭光下,散發著古銅色的漂亮光澤。他那雙細長的眼微眯,臉色看起來有點疲憊,讓他那俊美的長相平添了一抹沉鬱氣質。

“你問的什麼蠢問題?這我房間,我在這兒能幹么?”他躺回枕被間,半點不把她的怒氣放在眼底。

看他就這樣閉上眼打算睡覺,她氣急地槌了下他的肩膀。“我不要跟你睡!你答應過的,你答應過在我傷好之前不會……不會……”

“侵犯你?”他眼睛也沒張開,懶懶地開口答腔。

“對!”她挺起胸膛,好像這樣可以增加對抗他的勇氣。“你難道這麼快就食言了嗎?”

“我哪裏侵犯你了?剛剛明明是你一直擠過來,先是手在我身上亂摸,然後連腿、身子都靠過來了,你說這看起來像是我侵犯你嗎?”他倏地張眼,那雙眼灼熱逼人地緊盯着她。

“我哪有?”她才否認,馬上想到剛剛半夢半醒間那舒服的熱源,難不成……她的目光瞄到他裸露的胸膛,難怪她剛剛手掌心下感覺得到心跳,難道她的手就放在……

當她的目光在他肌理分明的胸膛流連時,臉蛋也像燒紅的炭,瞬間脹紅了。

閻羅焰沒好氣地看她懊惱的神色一眼,在心中無奈地嘆息。這女人不知道,跟她同睡一床對他的折磨不會比較少嗎?當他躺上床,她像只溫柔的小貓偎進他懷中,臉蛋還在他胸膛前蹭了蹭時,他簡直像被雷劈到一般,渾身無法動彈,緊接着那尖銳的慾望就那樣穿透了他。

若不是承諾過她,若不是她今天才受過重傷,若不是她一臉天真無邪的模樣,他可能真的會打破承諾,將她佔為己有,管她是不是心裏愛着別的男人!

“總之我們不能一起睡,給我別的房間,不然把我關進牢裏也可以。”她緊揪着棉被,退到床的另外一端。

這張床很大,但是當這男人往這兒一躺,竟然頓時讓空間窄小了起來,害她覺得退無可退。

如果他想對她怎樣,她是連折斷手腳的機會都沒有,就會被擺平的。

“我們這兒沒牢房。你也知道,這是北國皇室的行宮,又不是衙門。夜很深了,你想換房間,想把阿喜叫起來嗎?那不識相的丫頭讓你逃了,現在恐怕還在床上抖,你要她來幫你鋪床?”

“在床上抖?你懲罰她了嗎?”她的腦中馬上浮現阿喜雙手被綁起來,吊在樑柱上抽打的畫面。“你怎麼可以這樣?她今天也受傷了,又忙了一天,夠可憐了,你還罰她……”

她心中的罪惡感漲到最高,想到阿喜那可憐的人被她牽連了,她就覺得有說不出的罪惡感。閻羅焰的脾氣聽說很差,說不定一個不高興就把人殺了也有可能,該不會阿喜真的……

“你那什麼表情?我罰我的人,你有什麼意見?”看到她的表情,他就知道她幻想的內容肯定豐富。但他不準備說破,讓她太過安心。這樣下次她再想逃跑時,就會先考慮一下後果。

這女人不擔心自己觸怒他,就只擔心旁人會被他罰?這該說她天真,還是說她愚蠢呢?

“暴君!”她雙手揪着棉被揉成一團,眼睛控訴地瞪着他。

“謝謝你的讚美。”他一笑,閉上眼睛繼續睡。

她僵在床尾,久久都沒動。久到她觀察到他呼吸平穩,眼睛也沒再有任何動靜,她才輕輕挪動身子,想要下榻去。無論去哪裏睡,無論有多冷,她都不要跟這傢伙睡在一起。

怎料腿才伸出床簾外,那冷空氣就刺得她差點發出聲音來。她咬牙忍着,痛苦地放開手裏的棉被,畢竟她可沒辦法拖動那床棉被而不吵醒他。

但是她兩隻腳才踩到地板,身子甫站直,身後就起了陣風,將她往後捲去——

“啊!”她往後跌回棉被間。

然後那張有着好看五官的臉就貼到了她眼前,堅硬的身子也欺到了她身上。他的髮絲散落在臉龐周圍,剛好圍住了她的臉,將兩人圈在一個親昵的空間裏。

“我警告過你的。”他低聲說。

他眼底所現的那抹光芒讓她警覺地想退縮,但是她退無可退了。他的臉朝她俯下,那堅定的薄唇直擒住她顫動不安的唇。

他的舌直探而入,遠比第一次的親吻要更具侵略性。她驚喘着撇過頭去,但他的唇舌卻因此從她的嘴畫到她一邊的耳垂下。她再度轉動頭,想要擺脫他的吻,但他像是一抹影子緊黏着她,那若有似無的舔吻在她的頸項與臉蛋之間盤旋。這比其他的吻更具誘惑性。

“放開……”她才張嘴說了兩個宇,他的嘴就吞滅了她的。

他吻她的方式如此放肆,如此……充滿慾望。即便是她這個生嫩的姑娘,都能清楚的感覺到這男人想要她。

她的手抵着他的肩膀,但手底下那溫暖而又極具彈性的肌膚,剎那間迷惑了她。等到她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時,他的吻已經深深地侵略進她的嘴中。

太多不曾有過的感覺被掀動了。她既忙着抵抗那些陌生的躁動,還得抵抗他強硬的侵略。

“你說過的……你真的想要……別忘了我是別人的女人。難道你真的需要侵犯別人的女人,才能滿足你的獸慾嗎?”她只能用言語攻擊他,她知道他的侵略太具誘惑性,如果她不趕緊想辦法,說不定自己會軟化,會投降……

果然,他的身子在她身上僵硬,然後停頓了片刻,他抓起她的下巴,極盡誘惑地舔吻着她,她嘴裏的每一寸肌膚都有過他的碰觸。

她感覺到他那帶着怒意的吻,帶着抹不可自抑的慾望戳刺着她每一寸柔軟的地方。她閉上眼,感覺得到他那強硬作風底下的絕望溫柔。她心頭為之一暖,只差一點就要停止掙扎了。

是他停住了這個吻。

她喘息地張開眼睛望着他。

“別的男人吻你,你也這樣有反應嗎?你所愛慕的那人,能像我這樣令你顫抖嗎?”他的眼中閃耀着嫉妒的火焰。

她幾乎想伸手抱住他,告訴他沒有別人。

但她不能!兩國還在打仗,他是她的敵人,她怎麼可以臣服?如果因為她拖累了兄長,她怎麼能夠承受?

“來我身邊吧,做我的女人。不管你以前心裏有誰,今後都只能有我!”他扣住她的腰,將她摟進懷裏。

他那強壯的擁抱帶着強烈的佔有欲,她靠着他的肩膀,差點就不想起身。

“不可能的!你是北國的王子,要什麼女人沒有,為什麼要強留着我呢?我不過是個俘虜,你又何必執着?”只要他不把注意力放她身上,她就有機會逃。她沒有時間了,無論如何都得趕快回去。

萬一他發現她的真實身分,那就糟了。

“你說過不會侵犯我的。”她抓緊最後的希望,懇切地望着他。

看着她那雙美麗的瞳眸水盈盈地望着他,竟是祈求着要從他身邊離開,不禁讓他氣惱!

“我明天就親自上前線,砍下塵無痕的頭,你就抱着對他的記憶終老吧!”他承認那嫉妒的痛已經深深傷害了他,他紅着眸光,散發出肅殺的氣息來。

“不!”她一把抱住他。“你衝著我來吧!”她怎麼能讓他殺了自己剩下的唯一兄長呢?她的眼淚絲毫沒有掩飾地奔流,小臉上滿是慌張。

就算被他佔有會被發現她並不是塵無痕的女人,那麼他肯定會再查她的身分,最終總會知道她是南國的軍師,也是塵無痕的妹妹,但這總比他殺了三哥的好!眼看她不在軍中,如果閻羅焰親自上陣,天氣又如此寒冷,恐怕南國軍隊不久就會敗北了。

她怎麼能眼睜睜看她的兄長落入如此境地?

而此刻她臉上那傷心的淚痕卻刺痛了他。

這個女人到底哪裏吸引了他?除了漂亮之外,除了氣質出眾之外,他僅是因為被吸引就將她擄回?!其實真正吸引他的,並非只是她的外貌,還有她那倔強的臭脾氣。即使沒有武功,纖弱到不行,但是意志力倒比誰都強。想要馴服她,比馴服一匹最野的馬都難。

但他就是無法放開她!

他想要她心甘情願地靠在他懷裏,他想要她將他看作唯一忠誠的對象,心裏頭只有他一人。

他想要她眼底只看得到他。

然而當她這樣為著別的男人而哭泣時,他氣得牙都要咬斷了,為什麼就是不能放走她呢?

他氣惱地推開她。“我累了,安靜。”他翻身背對她,就此沉默地睡下。

愣愣地望着他拒絕的姿態,她知道他生氣了,甚至是失望了。但第一次看到他這樣背對着她,她竟然不由得有種失落的感覺。

抹了抹臉上的淚,她感覺到自己失控的心思,隱約有種不安的感覺。這男人牽動她太多心緒,勾引起太多太多陌生的感覺了。

遠遠地躺在另外一端,她居然想念起他身子的溫暖了。她閉上眼,唾棄自己的軟弱,然後在胡思亂想間陷入了睡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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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無垢在一團溫暖的火焰包圍下醒來。

她的身子處在某種緊繃的感覺之下,她欠動身子,感覺到一陣陌生的戰慄畫過身子。

她呻吟着醒來,但才張開眼,立刻瞪大了眼睛。

有人在撫摸她,這就是讓她微微發顫的原因。她微掀開溫暖的絲被,隨即看到閻羅焰那頭不容錯認的黑髮俯在她胸前,像個孩子似的吸吮着她胸前的紅梅。

他抬頭朝她咧開一抹笑容,那抹笑在他那張俊美異常的臉上顯得那般吸引人,她一閃神,那奇異的酥麻感就從腿間竄流開來。

她的反應清楚地映入他的眼中,看他那益發張狂的笑容就知道了。

他很滿意她的反應,這撫平了不少他昨夜的怒氣與挫折。

他粗糙的指在她最細緻的地方撥弄着,戲弄着那陌生的情潮。她懊惱地屈起膝蓋,一腳踢上他亢奮的身子。

“啊!”一聲慘叫聲從他嘴裏吐出來,緊接着是一連串的咒罵聲。

她愣住了,怔怔地看着他痛苦的模樣。原來踢那裏真的會很痛?

她一臉無辜地迎視着他憤怒的眼神,結果門外響起了雜沓的腳步聲。

“殿下?”

惶恐的低聲呼喊就在房門外,顯然不少人被閻羅焰的咒罵聲給驚動了。

“我沒事,通通退下。”閻羅焰沒好氣地瞪她一眼。

她忍着就要逸出的笑意,怕自己太張狂會被他報復,所以只能抿抿嘴,在心底偷笑了。

在他終於緩過氣來后,他喚了人進來服侍。兩人簡單梳洗,阿喜不知道從哪弄來乾淨的衣服,服侍她換上。

閻羅焰沉默地跟她吃了頓早餐后,就離開寢居了。

裴四郎稍後來幫她換過葯,告訴她傷口收口得很好,疼痛應該減輕不少了。她謝過了裴大夫,身子確實比昨日好過太多了。

緊接着她就發現,她的房門並沒有被鎖起來,只是阿喜卻也一直待在她身邊,沒有再離開了。

“阿喜,昨天閻羅焰有打你嗎?”無垢好奇地問,看着阿喜的模樣,除了額頭那個腫包變紫了,其他地方倒是沒看到新傷口。難道那只是閻羅焰恐嚇她的?

“沒有,主子沒有鞭打阿喜,雖然阿喜不該。”阿喜苦惱地回答,她昨夜確實是在床上抖了好久,就怕主子罰她。

跟在閻羅焰身邊的人都知道,替他辦事絕對要嚴謹。閻羅焰的心情沒人能捉摸得到,但是絕對不允許自己的手下或僕人沒有自制力。他不管束僕人的,他只會把不合意的人直接調走,所以久而久之,他身邊就只剩下聰明且又會辦事的人了。

阿喜覺得在這邊工作很好,好擔心主子會把她送走。

“那又不是你的錯,是我……”無垢頓了頓。“我也沒辦法,阿喜,我必須逃的,只是連累你了。”

“小姐別這麼說,只是殿下對小姐很好,為什麼小姐要逃呢?小姐都沒看到,昨天殿下抱着受傷的小姐回來時,臉上好像狂風暴雨一樣,阿喜第一次見到主子這模樣,好像很替小姐擔心……”

“他是想親手殺了我吧!”無垢吐吐舌頭,想起他那低沉的威脅,說要救了她,再親手擰斷她脖子之類的。

“怎麼會呢?殿下還讓裴大夫來看你,你知道裴大夫只替殿下看病的,沒有殿下的允許,沒人可以讓裴大夫看病的。雖然我聽說裴大夫是個神醫,很多人想讓他治療的。”阿喜忍不住多嘴了起來。

說到裴四郎,無垢倒是有點好奇,他身上有種說不出的令人平靜的特質,或許這人天生就適合當大夫。只是偶爾她會瞥見他眼中的孤獨,好像擁抱了某種只有他自己知曉的寂寞。

“既然裴大夫那麼有名,為什麼肯待在這兒呢?”無垢問。

“嗯,裴大夫是殿下的朋友。在這兒就像半個主子,他想待在哪兒,應該都可以。只是這些年好像都是待在主子身邊,應該是放心不下主子吧!畢竟長年征戰,主子免不了受傷……”

“他也會受傷喔?”無垢咕噥着,難以想像鐵人一般的閻羅焰生病的模樣。

“會啊,有一次好像是在哪邊打仗,主子肩膀中了一箭……”阿喜開始述說起來,還添油加醋,說得極為曲折、動人。

無垢聽着阿喜講故事,不知不覺間竟也了解了不少閻羅焰的事情。在她能發覺之前,這男人就這樣滲透進她的生命中。無論眼裏看到的、耳里聽到的,全都是跟他有關的事物。

在她察覺之前,他的身影已經佔滿了她的視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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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獅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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