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師姐,我餓了,今天早點兒開飯吧!」

聞言,沈待君笑了起來。

「不,我們今天不開伙。」

「咦?為什麼?」華丹楓替自己的肚皮悲憤抱屈。

「師弟,你忘了我們進來多久了嗎?」暗嘆一口氣,她試圖提醒。

多久?

華丹楓愣了愣,仔細算了一下,這才發現在這個與世隔絕的隱密石洞內,他們竟然不知不覺的度過了一個多月,而他竟然一點都不覺得無聊、沉悶。

這段日子以來,他每天睡醒后,想練劍就練劍,練累了就改去纏師姐,並乘機偷幾個香吻,偶爾閑着沒事再把那些金銀珠寶翻出來觀賞一番,找到雅緻好看的就往師姐身上戴,自己瞧了也開心,就這樣一日復一日,竟一點也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

嗬……也許是因為有師姐相伴,他滿足、開心、快樂,所以就算只是一方小小天地,也能讓他樂不思蜀。

一旁,沈待君見他老半天沒回話,神遊太虛的也不知在想什麼,當下不由得無奈一笑,輕聲喚回他的注意力,「師弟,算算時間,我們差不多該趕路到武家莊去和爹與師妹會合了,所以等會兒整理一下后就可離開這兒,進城去讓你好好填飽肚子了。」

「那這兒的金銀珠寶呢?」回過神來,華丹楓愣愣的問了一句。

「就留在這兒吧!那些身外之物,於我們並無多大用途。」沈待君只要那本失傳的醫書與那顆火紅丹藥就夠了。

華丹楓同樣只想帶走那把寶劍,是以他點了點頭,環顧這住了一個多月的石洞一圈后,語氣有些不舍,「師姐,我會想念這兒的。」

「日後只要你想,我們可以隨時回來住上一小段日子的。」微微一笑,沈待君其實也對此處甚為喜愛,別的不說,光是此乃他們兩人定情之處,就夠讓她記上一輩子了。

「嗯!」用力的點了頭,華丹楓笑了。

嗬……日後若嫌師爹、師妹煩了,他肯定要拖着師姐來這兒小住一段時間,兩人愛怎麼親呢就怎麼親昵,再也不用怕師爹的怒火與襲擊。

近日以廣結善緣,擅於調解江湖紛爭而受人敬重,人稱「武仲裁」的武家莊莊主——武仲連鎮日喜氣洋洋、笑容不斷,而這一切只因為武林大會即將在武家莊舉行。

仔細追究起來,也不知是江湖上哪個好事之人首先開了個頭提議,認為自兩百年前的武林盟主殯沒后,武林上誰也不服誰,所以再也沒有新的武林盟主產生,導致盟主之位空懸已久,如今不如就召開武林大會,想奪得大位之人就以實力來取得。

此提議一出,頓時獲得江湖眾人響應。

至於武林大會將於何地舉行,在眾人七嘴八舌下,最後以行事公正的武家莊獲得最多人的推祟。

而對同樣有心於盟主大位的武仲連自然也樂於接下此一差事,所以在辦過壽宴的短短半年內,武家莊又再次眾賓客雲集,而且這回不論是有交情的、沒交情的,武林各門各派都派人來了。

不意外的,黑風堡堡主——應無赦領着他那性情狂傲的兒子和一堆屬下,早早就佔據了武家莊的一座待客院落。只不過特別的是,這回他帶來的人中有一個頭戴白紗竹笠,只要現身絕不以真面目示人的瘸腿男人,而陪伴在他身邊的竟是曾來參加過壽宴,在當時還曾與黑風堡有點過節的一名嬌俏小姑娘。

最初,武仲連也暗覺訝異,甚至懷疑那小姑娘是怎麼與黑風堡化敵為友,其師姐、師兄又怎麼不見人影?後來幾回明敲暗擊下,這才探聽出原來那頭戴白紗竹笠的瘸腿男人是她師爹,而那男人又是應無赦的故人,所以她與應孤鴻化敵為友也屬正常。

至於小姑娘的師姐及師兄好像忙着辦其他事去了,會晚一點才來到武家莊與他們會合。

將來龍去脈探聽了個仔細后,武仲連便不再起疑心,很快便將此事拋到腦後,忙着去應酬其他賓客了。

這日,武林大會即將開始的前一天,武家莊來了兩個風塵僕僕的客人,只見兩人一踏入熱鬧滾滾的庄內,馬上互覷一眼,眼中滿是納悶與狐疑。

「這是幹嘛?有人一年過兩次壽誕的嗎?」搔着腦袋,華丹楓滿心疑惑。

搖了搖頭,沈待君也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事實上,他們兩人出了石洞后便急急忙忙的朝武家莊趕路,一路上也沒心思去探聽什麼消息,所以從頭至尾都不清楚有場武林大會即將在武家莊舉行。

正當兩人呆站在大廳,猶疑着該怎麼聯繫上沈雲生——畢竟當初他只說要在武家莊會合,可卻沒說究竟要如何找到人!

他倆想找人探聽,卻又怕不小心泄漏了沈雲生的身份而讓武仲連有所警覺與防備,所以一時之間,兩人皆有些茫然與無措。

所幸正當這個時候,一道熟悉的清脆嗓音驀地自人群中響起——

「師姐、師兄,你們可來了!」飛快的衝到兩人面前,華妙蝶歡快叫笑。

乍見她,華丹楓、沈待君頓時開心的笑了起來,三人聊了幾句久別之情后,華丹楓忽地壓低了嗓門悄聲探問——

「師妹,你和師爹住在武家莊嗎?還有,眼前這是怎麼一回事?」

眨巴着大眼,華妙蝶笑着點了點頭,不待他追問,忙不迭的小聲道:「此處不方便說話,我們回師爹那兒去,再詳詳細細的說給你們聽。」

既然她這麼說,兩人當下也沒有二話,馬上跟着她往內院走去;在她的帶領下左拐右彎的,最後來到一處偏靜的院落。

院中明顯有黑衣人在戒備守衛,而他們兩人則在華妙蝶的帶領下,一路無阻的來到了花廳,而廳內的方桌前,就見沈雲生、應無赦、應孤鴻三人正在品茗。

「爹!」

「師爹!」

「君兒!」

三道喜悅的叫喚聲同時響起,同時人也圍成了一團,開心的叨絮話家常。

沈雲生細細打量着分別三個月後,自家女兒是否有少掉一了點肉,否則就要唯某個蠢貨是問。

幸好在他的明察秋毫不,發現女兒不僅完好如初,而且還神采奕奕,氣色極佳,所以最後他橫了某人一眼——

「你這蠢貨還算把君兒照顧得不錯!」冷冷哼聲,他似乎有些不甘心沒理由找某人麻煩了。

「那是自然!」華丹楓得意的昂着頭。

「就算師姐只是掉根頭髮,我也不捨得呢!」

「胡說八道些什麼?」倏地羞紅了臉,沈待君力持鎮定,不想讓人看出異常。

只可惜在場眾人中,沈雲生、應孤鴻皆對她的情思早已知情,而應無赦是個閱歷豐富的人精,哪有可能看不出兩個年輕小輩之間的曖昧,只有大而化之的華妙蝶還被蒙在鼓裏。

「哪有胡說八道……」小聲嘟囔,華丹楓有種見不得光的委屈感。

一旁,沈雲生先是瞪了他一眼,隨即滿心歡喜的拉着女兒來到應無赦面前。

「師兄,這是我最引以為傲的女兒——待君;君兒,這位是……」

「應師伯是吧?」沈待君微笑接腔,雖是疑問句,可口氣卻是肯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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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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