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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在越九盛的搶救之下,洛朝羽總算是從鬼門關前折回來,他緩緩張開眼睛,看着身旁一臉着急的越九盛。

「為什麼......救我?」他用微弱的聲音吐出問句。

「廢話!難不成要我眼睜睜地看着你淹死嗎?」越九盛不懂,被人救起來不好嗎?這洛朝羽怎麼會問出這等令人匪夷所思的問題來?

「可是......太子殿下不就是要把我淹死,才推我下水的嗎?」洛朝羽用一副理所當然的態度,躺在地上回答越九盛的問題。

反正人質的命運本來與死亡相鄰,所以到了禹津國的他,可沒有自己能活着回岳昌國的天真想法,被人斬首或是丟進水裏淹死,對他來說,沒有什麼太大的差別。

「我推你下水?」越九盛一頭霧水地瞪着洛朝羽,納悶自己曾幾何時做出這種殘忍行為來了?

難不成剛才他撲空沒抓住洛朝羽的同時,也把洛朝羽給撞入水裏了嗎?

「我剛才是瞧你一副想投水自盡的樣子,所以想救你!誰曉得人沒抓到,卻把你撞進水裏......」越九盛大方地承認著自己的錯誤,畢竟被人誤會的心情可不會好到哪裏去,尤其眼前的小可憐又是如此的清靈柔弱,教人想保護都來不及了,又怎麼捨得下毒手。

「原來是我弄錯了......」洛朝羽眨了眨眼睛,他看着越九盛好半晌,才又開口問了個笨問題。「我現在......應該先感謝殿下救我,還是該向殿下道歉,因為我誤會殿下推我下水......」

他從來沒有碰過這種情況,所以一時之間也不知該怎麼與越九盛應對,畢竟在他的國家裏,沒有人會因為失手,而把他這個皇子推進池子裏。

「這個......」越九盛也被問傻了,他想了想,才扯出一抹笑容應到:「我看,就算扯平好了,反正是我不小心推你落水在先,就算你誤會我於後,我們之間也沒有什麼好互相計較的了,是吧?」

「好......」洛朝羽點了點頭,然後有氣無力的從地上趴起來。

「那麼,請恕朝羽告退。」

不擅交際的洛朝羽,面對眼前這種場面,還是不知道自己能說些什麼、做些什麼才好,所以他向越九盛微微一拱手,便逕自轉身離開風鳴宮。

洛朝羽打算回房去換掉這身又濕又重的衣服,只不過虛弱的身子卻不聽他使喚,搖搖晃晃的走沒幾步,兩腿一軟,又讓他跌進了池子裏,幸好這次他所在的位置是水淺的岸邊,而不是水池中心。

他狼狽的坐在水裏,看了看及腰的池水,然後努力撐起身子,笨手笨腳的爬回岸上,途中池子的軟泥巴,又讓他滑倒了兩、三次。

看見洛朝羽淡漠離去的越九盛原本有些生氣,畢竟人花了大半天工夫才將人救起來,怎曉得洛朝羽那步履蹣跚的笨拙模樣,原本瀕臨爆發的怒火不由得漸漸消退,或許是因為洛朝羽的外表總給人一種我見猶憐的感覺吧!所以就算他想生氣,在看見洛朝羽柔弱的樣子之後也發不了火。

越九盛甩開護衛送上的毯子,快步追上洛朝羽,然後一把攬住他的肩膀,在為洛朝羽的薄肩感到訝異的同時,他也沒有忘了好好解釋自己的行徑。

「我扶你回去吧,既然走不動,就出聲叫人幫啊!幹嘛自己累得半死?」

「出聲......就會有人幫我嗎?」洛朝羽疑惑的看着越九盛。

雖然兩人的身份皆是貴為一國皇子,但其實洛朝羽並不受岳昌王喜愛,所以在岳昌國時,宮人和朝中臣子並未將他放在眼裏,更沒人會聽從他的命令做事,在這種環境下長大的洛朝羽,可不覺得只要他一開口,就會有人上前幫忙。

「那不是應該的嗎?你可是我國的......」越九盛正覺得詭異,為何洛朝羽會如此反問,冷不防地「人質」兩字躍入了他的腦海里,讓他止住了聲音。

是了,也難怪洛朝羽會認為沒有人肯幫他,而且還是一臉寂寞的獨自逗留在這無人的風鳴宮,因為洛朝羽名義上雖是特使,但事實上卻是被送來當人質的,所以會有這種悲觀的想法也是自然。

但是......

越九盛打量著洛朝羽孤寂的臉孔,一股心疼的感覺油然而生,讓他覺得眼前的洛朝羽根本沒半點威性,只不過是個待人憐愛的孩子罷了。

「我說你啊,既然來到我國,就是我們的貴客,瞧父王不也賞了許多宮人、奴婢給你嗎?所以有什麼事儘管開口吩咐他們便是。」越九盛原本調查洛朝羽密會姦細的計畫,這下子全被推翻了,不但回過頭來幫著洛朝羽,還一反先前帶敵對的態度,對他照顧起來。

「你們禹津國的人,對我都很好......」洛朝羽偏著頭想在禹津國十來天的生活。

正如越九盛所說,禹津國皇帝賞了他不少僕役,宮人們會多他噓寒問暖,也會伺候他更衣、用餐,而身旁這個尊貴的太子,不但肯親自下水救他,還體貼的扶他回房,和自己在國人對他的冷漠態度相較,禹津國的人反倒更加溫柔和善。

想到這裏,儘管他的身子虛弱又沒力,他還是打起精神露出一抹微笑,向越九盛道謝。

「多謝太子殿下的善意,朝羽讓你操心了。」

既然越九盛都親口說他是個貴客,那他多少也該有所響應,而不是讓越九盛等人擔憂。

洛朝羽的笑容在輕柔中帶著足以令寒冬消退的暖春氣息,讓越九盛看得有些出神了。

過去他雖然也看過不少美人但卻沒有一個人可以像洛朝羽一樣。笑得這般無邪而且純真。

「我......我送你回去!」越九盛突然興起和洛朝羽多相處些時候的念頭來,他稍稍摟緊了洛朝羽,讓他無力而消瘦的身子往自個兒身上依靠。

在越九盛看來,像洛朝羽這樣清靈的了可憐,就應該得到旁人的好生呵護才是。

「以後朝羽會小心注意一些......免得累了太子殿下......」洛朝羽很感激越九盛的好意,畢竟在過去,從來就沒有人這樣親切地照顧他。

雖然他很想好好地向越九盛說聲謝謝,但是沉重的身軀卻讓他怎麼樣也提不起力氣來行禮,就連說話都好似要耗去他大半精力一般。

突然間,一陣暈眩襲向洛朝羽原就昏沉的腦袋,剝奪了他的知覺,讓他眼前的景象在瞬間變得一片黑暗,隨後他的身子一軟,便整個倒在越九盛的懷裏......

「飲食不調致使身體孱弱?」太醫的診斷讓越九盛驚訝不已。

身在皇家,哪個人不是餐餐山珍海味,沒想到洛朝羽竟是因為缺乏營養而使身體虛弱,才會在落水之後即刻染上風寒,甚至還嚴重到昏了過去。

「是的,所以最好燉些葯膳,讓皇子好好補補身子,免得寒氣入骨,使皇子未愈的舊疾複發。」太醫將洛朝羽的病況一五一十的向越九盛稟報。

太醫的說明只讓越九盛更是瞪大了眼睛,眼下已是春暖花開之時,哪來的刺骨寒氣啊?

越九盛沒想到岳昌國的皇子居然如此病弱,連一點風都吹不得,更離譜的是那句「未愈的舊疾」,難不成岳昌國是個貧窮的小國,才會讓洛朝羽即使貴為皇子,卻和窮困百姓一樣餓了沒食物吃、病了沒大夫醫治......

「依皇子的脈象看來,三年前必定得過一次重症,因為當時未將病因根治而傷了心肺,才會一受涼就倒下去。」太醫一邊替洛朝羽把脈,一邊喃喃自語似的說著。

「不管怎麼樣,他現在到底病得嚴不嚴重?」看洛朝羽躺在床上,臉色蒼白還微微有些發燒,越九盛有些心疼,不禁埋怨起自己怎麼會如此不小心,害得洛朝羽掉到水池裏。

唉!千錯萬錯,都是他的莽撞惹的禍!

「這......雖然不是病入膏肓,但想要徹底治好皇子的舊疾,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辦的到的。」太醫輕輕搖頭。

「不管幾天,你都得把他醫好,他可是重要的人質,倘若他在禹津國里有什麼閃失,不是砍了你們幾個人的腦袋就能解決的。」

雖然就政治上的考量,的確不能讓洛朝羽發生什麼意外,但有更多的原因是越九盛看不得這個小可憐受苦。

他從小養尊處優,沒想到世上竟然有皇子會過著沒得吃,沒得喝的生活,以至於缺乏營養,不但長得瘦瘦小小,身子骨還孱弱不堪。

「敢問殿下,這治病是當然的,只不過......是治標?還是治本?」太醫轉向越九盛問道。

由於洛朝羽的體質虛冷,得花時間慢慢調養才行,這段是時間所需耗費的藥材相當驚人,雖然禹津並非沒有這個錢讓洛朝羽養病,但洛朝羽畢竟是敵對國家的皇子,為了他付出這麼多的心力,對禹津國來說並沒有好處。

「治本。」越九盛想也沒想就開口回答。

像洛朝羽這樣的小可憐,在岳昌國想必受盡不少苦楚,如今來到他越九盛的管轄之地,自然要好生照料。

尤其先前抱着洛朝羽跑回宮內的路上,洛朝羽那輕如羽毛的重量以及消瘦的身子骨,就像是一捏即碎的陶土人偶,根本無法讓人將他以人質的身份待之,反到會想好好地保護他,疼惜他,所以這病--

賭上他越九盛的地位,不管花上多少精力和時間,都得將小可憐的病給治好!

「臣會儘力而為。」太醫朝越九盛鞠了個躬,然後交代一旁的宮人要如何照顧洛朝羽。「除了每日早晚的湯藥外,記得別給皇子吃魚貝這類陰冷的食物,晚上請皇子早早就寢,最好亥時一過就上床休息,免的過度勞累弄垮身子,還有小心別讓皇子吹風......」

越九盛聽著,忍不住皺起眉頭,怎麼洛朝羽的身體真這麼差......

「太醫,紫軒果對他的病情有沒有幫助?」

紫軒果能夠活血補氣,對許多疾病亦有療效,但因無法栽種,只能去野外摘取,偏偏它生長在高山峻岭,而且四年才結一次果,是相當珍貴的藥材,就連禹津國的國庫也只收得十七顆紫軒果。

「當然有幫助,紫軒果專治這類虛冷體制的難症,殿下提起紫軒果......不會是想拿紫軒果給皇子服用吧?」太醫對此事不表贊同。這種珍貴藥材可是為皇帝太子準備的,怎麼能浪費在外人身上。

「葯本來就是拿來給人治病用的。」越九盛沒有接受太醫反對的意見。「你怕擅自動用紫軒果會讓父王責怪的話,我親自去取來就是了。」

「殿、殿下!這萬萬不可啊!若是讓皇上知道了,一定會大發雷霆的。」太醫緊張的想阻止越九盛,畢竟以他們這小小的醫官,才擔待不起龍顏大怒的可怕後果呢。

「啰嗦,反正是我去拿又不是叫你們去!倘若父王問起,責任也是我擔,既然天塌下來都有我扛着,你們還操什麼心?」越九盛說罷,立刻起身往外奔去。

「殿下!」

太醫追着越九盛出去,原是想拉住太子阻止他,但是越九盛的身影卻早已消失在宮門口,教他們追也追不上。

濃紫的色調覆在薄皮之上,網狀交疊的紋路包裹着巴掌大的球狀果實,那是紫軒果獨有的外表,也是稀有藥材的真貌。

越九盛抱着一定要治好洛朝羽的決心,毫不考慮地取走國庫中的三顆紫軒果,將它們交給太醫。

看太子如此堅持。太醫也沒敢再多說什麼,只好接下紫軒果,配着其它藥材,將紫軒果製成葯湯,好讓洛朝羽服用。

「就這樣?」越九盛看着眼前的瓷碗,沒想到一顆紫軒果竟然只能熬出半碗葯湯。

「這裏頭除了紫軒果還有二十三味上等藥材,能夠去風去寒,活血補氣......」太醫叨叨絮絮地說明湯藥的功效。

「好了,只要能治病就行。」越九盛沒等太醫念完,就端起湯藥往洛朝羽的房間走去。

之前他吩咐伺候洛朝羽的宮人們別去吵洛朝羽,好讓他安靜休養,所以越九盛還以為自己在踏入房間后,會看到洛朝羽熟睡的面容,而自己就是喚洛朝羽起床的人,卻沒想到......

洛朝羽早已逕自下床,還連衣服都穿好了,在越九盛踏入寢室之際,他正綁著腰帶,除了那頭如緞黑髮還披散在肩后之外,身上的衣物幾乎都已穿戴妥當,只不過那張該是清靈可人的小臉蛋卻依然泛著蒼白的色調,教他在外人眼裏怎麼看,怎麼瞧,都是一副病懨懨的模樣。

「殿下?」越九盛的出現,讓洛朝羽很意外。

「不知殿下親臨水雲宮,朝羽這身模樣失禮了......」洛朝羽朝着越九盛拱手鞠躬,卻因為眩暈使得腳步不穩,因而往前踉蹌了兩步。

「不用行此大禮,你身子未愈,怎麼就下床行走?快些回床上躺下休息吧!」越九盛匆匆跨步上前,單手將洛朝羽攬進身側,生怕他一個不留心,又讓洛朝羽跌傷或昏到。

將湯藥放到桌上后,越九盛扶著洛朝羽回到床邊坐下,瞧見他未曾梳理的長發以及穿戴到一半的衣物,才納悶地開口詢問:「怎麼宮人沒來伺候你嗎?為何讓你自行更衣?」

說起來,在越九盛的記憶中,自己從小到大可從沒有哪天少過宮人在旁伺候,自梳發到穿鞋,從頭到腳不用花他半分力氣,就可以將自己打理的乾乾淨淨,但反觀洛朝羽......

他竟然連更衣都親自動手?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岳昌國真窮到這種地步,連皇子的待從都養不起?

「朝羽習慣自己更衣,所以方才起身後,沒喚宮人過來,請殿下不要怪罪他們......」洛朝羽虛弱的說道。

「我不是怪罪他們,只是......」越九盛憐惜地將自己的披風解下,覆上洛朝羽的肩膀。「我擔心你太累,以後你還是盡量休息吧,不管有什麼事都讓宮人們替你辦就好,要記着你是我國的貴賓,既然身子有病就得休養。」

越九盛說著端過葯湯,他舀起一匙,吹涼了後送到洛朝羽的唇邊,柔聲勸道:「來,這可是補身子的好東西,先喝一點。」

雖然越九盛明知道這樣簡單的工作輪不到他來做,怎麼說都該由宮人伺候洛朝羽,但面對洛朝羽脆弱的模樣,他就是無法安下心來,將照顧洛朝羽的工作交給下人們負責。

「朝羽自己來就行了,怎敢勞動殿下......」洛朝羽伸手想從越九盛手中接過湯碗。

在岳昌國時,不論更衣或是用餐都是他親自動手,所以喝個湯藥根本不用別人服侍。

「不成,讓我喂你。」越九盛板起面孔,對於洛朝羽想拒絕他美意的舉動感到有一絲不悅。

想他越九盛可是禹津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尊貴皇太子,如今肯親自替人服湯待葯的,可是洛朝羽上輩子修來的福氣,洛朝羽怎能拒絕他?

「殿下......你在生氣嗎?」看越九盛的表情,再聽他說話的語氣,洛朝羽察覺到越九盛的情緒,只是洛朝羽不明白越九盛是為了什麼事情動肝火。

他想自己喝有什麼不對嗎?

天底下可沒有一國太子服侍敵國人質的道理。

「我......」越九盛發現自己似乎有些心急,他對方才的一時口快感到有死懊悔,索性把話題岔開。「我沒生氣,只是不希望你自己動手,畢竟你是病人,既是病人就該聽話休養,所以讓我喂你吧。」越九盛說著,再度將湯匙送到洛朝羽的唇邊,一邊勸道:「來,若是涼了效果會減半,這可是稀有的紫軒果,浪費了不容易再尋的。」

洛朝羽乖乖的張口喝,當苦澀的湯沾上舌尖,他也只是微微皺了一下眉頭,然後便屏息將給吞下去。

「很苦嗎?」越九盛瞧見洛朝羽皺眉的樣子,忍不住停下喂的動作。「要不要讓宮人們先送些甜果子進來?」

說起來越九盛也不知道為什麼,對他來說,自己吃苦受罪,都比不上見著洛朝羽受傷受疼來的痛。

「良藥苦口嘛......」洛朝羽搖搖頭,他沒有習慣給人添麻煩,支使宮人做東做西的。

「說的也是,那先吃藥吧,晚些我再讓人準備對身子好的葯膳給你,太醫說只要好好調養,你的病就會痊癒的。」越九盛見洛朝羽小小年紀就一副懂事的模樣,心裏對他更是百般憐惜。

「你們為什麼對我這麼好?」洛朝羽將湯藥喝完之後,疑惑的向越九盛問著。「我是來禹津國當人質的......說起來不算是客人吧......」

「這......你沒聽過來者是客嗎?再說我們是與岳昌國結盟,又不是真的要壓你當人質,所以你儘管放心接受我的照顧。」越九盛想了個不太有說服力的歪理,試圖把洛朝羽的問題矇混過去。

雖說洛朝羽考量得沒錯,而最初他也真的想拿洛朝羽當人質,但在見過單純而美麗的洛朝羽之後,他已經完全打消了這樣的念頭。

現在的他,想保護洛朝羽都來不及了,哪裏還有心思去想什麼人質不人質的差別!

洛朝羽聽完越九盛的話后,低下頭沉默了許久。

「謝謝殿下......」他輕聲想越九盛道謝,但炎眸依舊空洞,神情也比越九盛大殿上看到他時更加落寞。

「朝......朝羽?」越九盛不懂,自己說錯了什麼嗎?為何洛朝羽的表情似乎更加傷心了?

打從他初次見到洛朝羽,一直到現在,他從未看到洛朝羽開心的模樣,實在是可惜了那張美麗的臉蛋,倘若他有個辦法讓洛朝羽高興起來,那一定可以欣賞到洛朝羽比現在更加可人的樣子吧?

但是......無論他怎麼對洛朝羽表示自己的關愛,洛朝羽似乎都不怎麼領情。

過去不論遇見什麼樣的女人,越九盛只消把自個兒皇太子的身份搬出來,那些女人便會主動黏上他,可今天......一碰上洛朝羽,這方法非但沒用,反而讓洛朝羽和他離得更遠了些。

怎麼辦才好?要怎麼做洛朝羽才會開心的展露他絕美又帶絲柔弱、楚楚可憐的笑容?

「殿下喚我有事嗎?」洛朝羽抬頭直視著越九盛。「為了報答殿下,若是有朝羽能做的事,請殿下儘管吩咐。」

「呃?」越九盛微愣。

原來洛朝羽當他是在施恩?

「我不是要你報答我才照顧你的。」越九盛皺了下眉心。「我只是......」他頓了下,又續道:「我只是希望你可以開心點,別老是看起來一臉沉重的樣子,不管你過去在岳昌國受了多少苦,我希望你把那些都忘掉,你只要把禹津國當成自己的家,高高興興的生活就好了。」

從洛朝羽的種種行為反應看起來,越九盛覺得他在岳昌國過得非常辛苦,彷佛完全沒有享受過身為一國皇子應有的快樂似的,所以即使慢了一點,他依然想為洛朝羽帶來些許令他開心愉快地感覺。

「一臉沉重?我看起來是這個樣子嗎......」洛朝羽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沉聲問著。

事實上在岳昌國時,和他接觸的人少之又少,自然沒有人會去數落他的態度有什麼不對,久而久之,他就養成了這種面對什麼都是一臉漠然的個性。

「你自己不覺得嗎?」越九盛對於洛朝羽在岳昌國受到的「非人」待遇是越來越不表贊同了。

到底岳昌是個什麼樣的國家,竟能夠將一個如此清靈美貌的皇子養成這樣的小可憐啊?

想了又想,雖然此舉有些逾越,但基於關心洛朝羽的心情,越九盛還是開口發問了--

「朝羽,我一直很想問你......關於你在岳昌國的時候......到底他們是怎麼待你的?為什麼你堂堂一名皇子,卻什麼事都得自己動手來?甚至還讓你飲食不調以至身體虛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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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的醜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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