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老大(2)
第二天,太陽還在屋裏偷懶,老大就來叫門。我窩在被卧里就聽他用他特有的公鴨嗓在外喊道:“師弟…師弟…師弟…”實足的陰魂不散。我沒搭理他將頭埋的更深,繼續睡。老大在外面鬼吼了一會就沒了聲響,我想他是走了,就睡的更塌實。誰知老大沉默了一會竟然推門進來了,就聽他大聲嚷嚷:“師弟,你快起來,早課要晚了。”我在被卧里那個恨啊,真想上去咬他兩口,你說你做早課就做早課吧,你和曉魔師傅做就好了,還要拉上我,難道我的魅力當真果然如此這般的強大嗎?
極不情願的被老大死磨硬拽的拉到了後山的圓壇,坐在霜絲草編的薄團上開始了早課。
圓壇,顧名思義就是一個圓形的壇,這壇名被孩子氣的曉模師傅給糟蹋的不象樣子,但這壇本身卻是個世間少有的寶壇。壇身四面個是四個青翠石最做的登壇石階,迎着石階又個有一根紫晶石柱,壇心浮着一塊巨大無比錐行的靈魄石。靈魄石,天地異寶,能自行將遊離在天地間的靈氣聚集在其周圍供其生長。圓壇地面是極其珍貴的冰河玄石鋪墊而成,潔白一派年還不時的想上冒着絲絲白氣。圓壇這般構造,在普通人眼裏可能只是一個摸樣漂亮的觀賞品,但如果有武林高手看到的話一定會驚嘆這個乾坤伏魔聚靈大陣的縮小版的精妙。
早課做到一半,曉魔師傅才嘻嘻哈哈的跑來,還大言不慚的沖我和老大說了句足以讓我倆噴血的話:“早啊,徒兒們!”我是懶得理她,用大不敬的話說就是鄙視她,不過我不理她肯定有人會理。至少老大就會:“師傅不早了,早課都做一半了。”老大這人就是不招人喜歡,曉魔師傅她老人家既然都說早了,你還要和她對着說,明顯找抽。要嘛你就順着她,要嘛你就學我,兩耳不聞窗外事,幹嘛要去招惹她呢?
果然,曉魔師傅馬上一臉窮凶極惡要吃人的樣子向老大叫囂:“臭小子,我說早就是早,你不服氣啊。你服氣你就過來單挑,來啊,來…”老大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手舞足蹈的曉魔師傅,尷尬的說:“師傅,聖人有曰,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您是我師傅,我怎麼能和您單條呢。”
曉魔師傅粗線條的大腦沒經思考就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這句話說的不錯,誰曰的,孫子還是老子?”
老大的臉一陣青一陣白,顯得更加尷尬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我在一旁聽的好笑,抱着肚子大笑起來,曉魔師傅一臉無害的表情盯着我:“有什麼好笑的?”
我一本正經的說:“曉魔師傅,我笑呢,自然有我笑的道理,你說一個大活人,平白無故的坐那兒傻笑還不讓人當瘋子啊。”“你大爺的,有什麼理由。”看吧,沒兩句話她就露出了本性,竟然還欺負我大爺,不過說實話我長這麼大還真不知道我大爺是誰,隨她去吧。
“難道師傅就不覺得,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用在你身上有點不妥嗎?”我提醒。“有什麼不妥?”真是不得不佩服她,有這麼玩的嗎?一點也不配合,我提醒她一下,她就應該猜出來的嘛,街邊說書的講的大蝦故事不都是這麼展的嗎?委屈一下,只好把話說透了。
“其實呢,這句話本身用來溜須拍馬絕對的毒,可謂居家旅行必備,但曉魔師傅您老人家可是美女啊,美女怎麼能終身給老大當父親呢?這很明顯是找茬啊。”頓了一下,看了看滿臉汗珠還不停想我眨眼睛的老大,我故意大聲的說:“哎呀,師兄你這是怎麼了,怎麼滿臉是汗啊,眼還不停眨,你是不是病了。”老大的臉瞬間變成黑色,我心裏偷樂,讓你攪我好夢。
我接着剛才的話繼續說:“還有,還有,師傅,師兄說他怎麼能和您單條,這句話也大有問題啊。”我又看了看老大,現他瞪着牛眼,頭上青筋暴起,死盯着我。我甩了老大一個鄙視的眼神,心裏暗想,讓你昨天吹牛。
然後我接着瞎掰:“師兄不和師傅您單條,其實理由不外乎三個,一是鄙視您,不屑和您單條;二是怕傷着您,間接罵您打不過他;三是老大性別歧視,這個問題比較嚴重,有點國際性質。”其實我如果說有n個理由我相信我也能掰出來,不過我和老大畢竟師兄弟一場,不想看他被活活打死,何況聖人曰:“教唆他人殺人是不對的!”我敢肯定這句話是老子我這個聖人曰的。
曉魔師傅聽我說罷,氣的又蹦又跳,一把抓起地上一臉無辜不停沖曉魔師傅獻媚傻笑的老大,暴喝一聲:“咱倆今天得好好切磋切磋了。”我見奸計得逞起身作了個輯:“師傅,師兄你們在這繼續,我先回房間了。”
這時候曉魔師傅和老大哪有空理我,早在地上滾成一團。我搖了搖頭便向自己的房間走,沒走兩步就聽見身後老大殺豬般的哀嚎,我小聲自語:“老大保重。”
直到深夜我從睡夢中醒來時還能聽到後山傳來的陣陣鬼叫,我不禁又為老大頑強的生命力所折服。
第二天,沒得天亮我就從床上爬了起來,匆匆的跑到老大房間門口,學着他的口氣叫道:“師兄,師兄,師兄……”叫了半天也沒人應聲,我想該不會被打死了吧,就推門進了房間。
當我看到躺在床上的老大時第一個反應是——何方妖孽。因為老大當時的樣子不是一個慘不忍睹能形容得了的,兩個熊貓眼半眯着,腫了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還沾着不少幹了的血漬,鼻孔里插着兩團帶着血的布團,就連頭上還有幾個明顯的包。
我忍住笑,用驚訝的口氣問:“咋了這是,師兄你讓誰給打了。”老大聽了我大話激動的咳了幾下,吐了口血,無力的張了張嘴,用沙啞的語音說:“賤…賤人,我…恨你。”我在旁邊楞了楞,沒想到老大還有內傷,竟然玩吐血,還有就是他竟然跟我說“恨”,通常一般平時恨這個字是從女人口裏說出來的,沒想到老大竟然也來這套。難道被打傻了,轉而又想了想,老大這人本來就傻,談不上被打傻。
想歸想,我還是面帶微笑的沖老大說:“這又何必呢,師兄…”沒等我把話說完,就見老大臉一仰“噗”的一聲從嘴了吐出一道血柱,當時我呆了,見過人吐血,還真沒見過人噴血,還這麼一噴三尺,連綿不絕。
趕緊從老大房裏撤了出來,別老大沒被師傅折磨死想給我給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