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夜火辣纏綿后,面對錢琦的要求,嚴獸依舊不肯放了她父母,但允許她為他們送飯菜和日常品。
接連為爹娘送了幾天飯菜,發現他們過得還算不錯,她心底的內疚才稍稍降低,但是與嚴獸之間的關係似乎沒什麼改變。
轉眼間過了五天,錢琦與他的話題似乎愈來愈少,她甚至有躲着他的跡象,他當然感覺得出來。
“在幹嘛?”他走進廚房。
“做飯。”錢琦連頭都沒抬。
“怎麼不說話?”他笑着上前勾住她的纖腰。
“別碰我。”她立刻閃開。
“怎麼了?”嚴獸雙眸微蹙。
“我配不上你,我的父母是你的仇人,為了贖罪,替你做事是應該的,但以後不要再碰我了。”憋了數日,錢琦終於忍痛說出內心的想法。
她雖然愛他,可是現在這情形,教她如何接受他?即便他放了她父母也一樣。
“你為什麼要這麼說?”他冷着嗓音說。
“本來就是,這情況永遠都不會改變。”說著,她在他的面前跪下,“我自願留在你身邊一生一世,做你的丫鬟服侍你,我會去學廚藝,還會學着怎麼整理家務,但是請你放了我爹娘。”
“你這是做什麼?”他俯身,想要扶她起來。
“不要,我不起來。”她直搖頭。
“你……我暫時不會放他們,但我還在釐清真相,在這之前,我答應你會好好的照顧他們。”他承諾。
錢琦依然搖頭,“這很難堪,我不要……真要報仇,你就殺了我吧!”
“你!”嚴獸非常無奈的嘆口氣,“好,我放了他們,但你別再說這種話。”
“真的?謝謝你……真的謝謝你……”錢琦捂着小臉哭了,不斷的向他跪拜,道盡心底的感激。
他抓住她的手,搖了搖頭,要她別再對他行這樣的大禮,“這麼陌生?一點都不像你。”
“我覺得我們還是做陌生人好了。”她的笑容空虛,慢慢的站了起來,“對不起,我想繼續忙了。”
“琦兒!”他上前按住她的肩膀。
“別碰我,我說別碰。”
瞧她閃得這麼快,他的表情隨即一僵,“你這是……”
“以後還是這樣吧!”她拿着菜,走向外頭。
嚴獸可以明顯的察覺到,她正躲着他。
沒轍了,他只好從大門出去,來到囚禁錢大義夫婦的屋子,對林益剛說:“讓他們回去吧!”
錢大義吃驚的瞠大眼,“你……你要放我們走?”
“在還沒有確定你們到底是不是殺我爹的兇手,我不想繼續囚禁你們,你們先回去。”嚴獸朝林益剛使了個眼色后,轉身離開。
林益剛意會,緊跟着來到外面。
“益剛,護送他們回錢府,另外,我要你辦的事呢?”
“東西已經到手了。”林益剛拱手,“下面的人正在送來這裏的路上。”
“那你送他們回去,我在這裏等。”嚴獸閉上眼。他就快要掌握一切證據,到時一定要查出真相。
果真,在錢大義夫婦離開不久,便有人將東西拿了過來。
“少爺,我監視錢奎和楊世勛這陣子的行蹤,所有詳細情都寫在這裏面。”
“好,謝謝,這些日子裏,多虧有你們大家的幫忙。”
“哪兒的話,少爺和老爺過去收留咱們,讓我們有安身之處,老爺會遭逢意外,我們也有責任。”
這些手下都是感念過去嚴士楷和嚴獸對他們的恩情,只要能幫得上忙,出生入死都不會皺一下眉頭。
嚴獸勾起唇角,重重的拍了下那人的肩膀,“剩下的就交給我了。”
“是。”他行個禮,然後退下。
嚴獸立刻打開手中的東西,看着上面對他們兩人這幾日的行蹤報告,這才發現他們都去見了一個人,他當下決定,也要去見那人一面……
“楊世勛。”
藏匿半個多月的人突然出現在他身後,還堂而皇之的喊着他的名字,讓楊世勛狠狠一震。
“嚴獸!你還在沸田鎮?”
“當然了,家仇還沒查個水落石出之前,我是不會走的。”嚴獸眯起雙眸,專註的望着他,“說真的,我真不知道要不要殺了你!”
“你憑什麼殺我?”
“因為你父親和錢大義聯手奪取白湘玉寶石,當時不會武功的錢大義躲在幕後,由你爹出面當打手,他不但拿了寶石,還殺了我爹。”嚴獸眸光如炬,咬牙切齒的說。
“怎麼會是我爹?如果真是我爹拿的,白湘玉寶石現在應該是在我手上。”楊世勛有點激動,“當時我爹為了這件事,怕衙役追捕,走山路躲避,還摔落谷底而亡,別以為我爹已經不在了,就隨意栽贓。”
“你好像什麼都不知道,當時你在哪兒?”
“我!”楊世勛想了想,“我因為某事暫時住在遠親家中。”
“呵,難怪了,那你認為楊豐慶真是摔落谷底而亡嗎?你最好去問問錢奎,當初錢大義雖然躲在幕後,但主謀可是他。”
楊世勛心中大驚,倉皇的說:“你別信口開河!”
“不相信,那就去問問,反正也沒損失。”嚴獸雙手放在背後,瀟洒恣意的走近他,“不過有些事我已問過錢大義,當初他的確和你爹合謀搶奪我家的傳家寶,事後也讓錢奎去處理細節,只不過被蒙在鼓裏的他也一直認為白湘玉寶石是靠錢奎得到手,你父親既無功,還倒霉的摔死。”
“你這麼說,有何證據?”
“你認識江連達吧?他是你爹的手下,而錢奎也認識他,當初他被收買參與了所有行動,你可以去調查。”嚴獸眯起冷眸。
楊世勛倒吸一口氣,“不,不是你說的那樣,錢奎怎麼可能害了我爹?!”
“這是你們之間的恩怨。既然你父親已去世,這血海深仇……就作罷了。”這件事他想了很久,如果爹在世,也不希望他太投入復仇。
如今知道是誰下的手,且那人也得到惡果,那就夠了。
嚴獸不再多說,轉身離開。
回到茅草屋,他在前面的菜園與廚房都找不到錢琦。
繞了好一會兒,才在後面的柴房門口看見她正在劈柴。
“小心,我來。”他立刻上前,接過她手中的斧頭。
“沒關係,我可以的,給我。”
錢琦向他伸手要回斧頭,可是他說什麼都不肯還給她。
“你這陣子真的在跟我嘔氣?”
“我不敢。”她別開臉。
“你這個小女人,我們走吧!”他的大掌握住她的小手,這才發覺上面好像有傷口,“你的手怎麼了?”
嚴獸瞪大眼,看着上頭除了有水泡,還有刀痕,這……這是她的手嗎?
“我沒事。”她用力抽回手。
“怎麼會沒事?!我看看。”他堅持要瞧個清楚。
看着她手上的累累傷痕,他好心痛。都怪他……絕對要怪他,這陣子他只煩着家仇,煩着與她之間僵冷的關係,煩着該用什麼心態面對錢府的人,卻忘了她始終待在角落陪着他。
而且是用她最傷感、脆弱的心陪着他……
“我說我沒事。”錢琦試着抽回手,“別管我,讓我劈柴,劈好柴還得做飯。”
“你打算一輩子過這樣的生活?”他的嗓音低沉。
“這是我的命。”
“什麼命?你如果要留在這裏做這些事,那揚眉堂呢?不回去了?”她繼續這麼下去,他真的會火大了。
“我還有什麼資格上揚眉堂?!”
“怎麼沒資格?我嚴獸的妻子,就有資格。”他不悅的脫口而出,“我要娶你,不管你是誰,我都要娶你。”
“什麼?”她怔忡住了。
“別傻氣的看着我,我先帶你去把手上的傷處理一下。”他強拉着她來到鎮上,打算找最好的大夫幫她治療傷口。
“你瘋了?我哥和楊世勛在找你,你怎麼能大膽的上街呢?”
“怎麼?怕他們殺了我?”他撇嘴一笑。
“我……”
“傻瓜!我沒這麼容易死。”
詢問到一間不錯的藥鋪子,他立刻將錢琦拉了進去。
“大夫,她這傷會不會留下疤痕?我要她回復原來細緻的肌膚。”
“大夫,你不用聽他的,幹活是我的命,我不要細緻的肌膚。”
“以後不准你幹活。”
“我偏要……”
大夫在一旁看得一愣一愣的,最後笑了出來,“干不幹活等你們回家再決定,現在先讓我幫姑娘療傷吧!”他看了看錢琦的手傷,“幸好水泡沒破,及早來治療應該不會留疤,不過若要維持細嫩,還是少干點活。”
接着大夫便將她的兩隻手全敷上藥草,包紮起來,活像兩支大棒槌。
“瞧,我這樣子很可笑吧?”從葯誧子走出來,她蹙起眉頭說。
“也是。”嚴獸垂首,輕笑的說。
“你到底怎麼了?心情這麼好?!”錢琦疑惑的望着他,發現他今天特別的不一樣,卻又說不出哪兒不同。
笑容多了?神情輕鬆了?臉上也少了一分嚴肅?
“因為我要和你成親,當然心情好啰!”他非常堅定的說。
“什麼?成親?你瘋了?”她以為他在開她玩笑。
“我愛你,你也愛我,成親是最終的結果,你疑惑什麼?”看着她的手,他百般心疼,“雖然我不能給你過富裕的生活,但是一定讓你衣食無缺,不再讓你做這些粗活。”
她的雙眸閃着凝霧般的水氣,卻不敢相信他說的話,“你……你怎麼可能娶殺父仇人的女兒?別唬我,就算你說要殺了我,我也不意外。”
“你不是說你父親沒殺人嗎?”他炯亮的眼眸泛過如清流般的暖意,滲入她的心脾,在她的心窩回蕩。
“可是……”說真的,她對爹的信心已漸漸潰散了。
“我會帶你回去見他們兩老,訂下這門親事,事後我們再返回揚眉堂。”抬起她纖細的下巴,他定定的望着她。
“獸!”淚水不聽使喚的淌落,她簡直不敢相信這些是真的。
“怎麼了?”
“你是說真的嗎?”錢琦望着他,“以後你會用什麼心情面對我爹娘?我不希望勉強你,更不希望讓我爹娘難過。”
“怕我們為難嗎?那就見證這件事。”他勾起嘴角,“先去買禮物,擇日再去提親。”
“什麼?”
錢琦還沒搞懂狀況,已經被他帶往市集,還拉着她進入一間店。
嚴獸環顧店裏的東西,“我不知道你父母喜歡什麼東西,就由你選擇吧!”
“你……”她似乎還處於懵懂中。
“我身上雖沒什麼銀兩,但兩樣像樣的東西,我還是買得起。”他言下之意便是要她別客氣。
“我爹喜歡硯,就買這個吧!”她挑了個漆硯,接着又看向他,“我娘喜歡綉布,就選這塊錦綢。”
“好,老闆,把這兩樣東西包起來。”
錢琦原以為他是鬧着玩的,可是看見他真的要去付帳,吃驚不已,立即抓住他,“嚴獸,你不是開玩笑的?”
“小傻瓜,你以為我是逗着你玩的?”揉了揉她的小腦袋,他從老闆手中接過東西,摟着她一塊離開。
錢琦怔怔的看着他的側面,一顆心卻因為他剛剛那番話而衝擊不休。
三天後是黃道吉日,嚴獸帶着錢琦返回錢府。
當錢大義夫婦看見他們,不禁面露慚愧。
“嚴獸,真的對不起,想起當年所做的錯事,我還真是沒臉見你。”錢大義看着錢琦,“更沒想到你還願意帶錢琦回來看我們。”
“我帶她回來,除了讓她看看你們之外,另有一件事。”嚴獸將禮物交給管家,“這是漆硯和錦綢,希望丈人和丈母娘喜歡。”
“丈人?!”錢大義瞪大眼。
“丈母娘?!”錢夫人站了起來。
“沒錯,我要娶琦兒為妻,今天就是帶她回來向你們提親。”他用力握住錢琦的手,“不過因為她在揚眉堂的學業尚未完成,我們可以先訂親。”
“這……這……”一時之間,錢大義不知道該不該答應。
“當然,我來這兒並不是要徵求你們的同意,只是告訴你們,我和琦兒已經決定一生一世在一塊。”他非常篤定的說。
“呃……”錢大義雖然知道女兒深愛着他,可是擔心他是拿她做報復的工具,於是趕緊獻上白湘玉寶石,“這個原本就是屬於你的,請收下。”
“你把它贈與琦兒吧!我聽說你原本就打算在她出閣時將白湘玉寶石贈送給她。”嚴獸看着錢琦,示意她收下。
“不,我不要,那本來就是你的,我怎麼可以收呢?”何況他父親是為了它才犧牲性命。
現在她更擔心的是,他父親的死和她爹有關,那她真的無顏面對他,又怎麼能收下寶石還嫁給他?
“反正你將是我的人了,還在乎它在誰那裏?”他索性將寶石拿過來,塞進她的手心。
錢琦錯愕的抬頭,望進他深邃的眼中,發現裏頭盈滿誠摯與堅決,不含一絲一毫的戲謔。
看見她收下白湘玉寶石,嚴獸這才問錢大義,“這寶石不是藏有找到寶藏的能量,你們找到了嗎?”
“這……說來慚愧,這裏面哪有什麼能量!就算有,也不是我們這些凡夫俗子找得到的。”錢大義垂下臉。
錢夫人走向錢琦,關切的問:“你們真的要訂親?”
“我愛他,只是擔心……”
“殺害我父親的人是楊世勛的父親楊豐慶。”為了化解錢琦內心的疙瘩,嚴獸終於說出真正的殺人兇手。
“什麼?豐慶他……他做了這種事?”錢大義很意外。
“沒錯,楊豐慶殺了我父親,得到寶石,而寶石為何會在你手上,你們可以好好想想。”雖然嚴獸可以放下仇恨的心情,但要他和顏悅色的面對這些貪圖虛華的人,絕對辦不到。
拉着錢琦,他轉身就要離開。
這時,錢奎一身傷的逃了進來,楊世勛手上拿着刀,追殺着他。
“天啊!發生什麼事了?”錢琦驚聲尖叫。
“爹……他要殺我,楊世勛要殺我……”錢奎趕緊躲到錢大義的身後。
“他殺了我爹,拿走寶石,那寶石應該是我的。”確定真相后,楊世勛已經徹底瘋狂了。
想他這些年居然聽命於殺父仇人,為非作歹,還真是可笑啊!
錢府護衛追了進來,趕緊抓住楊世勛。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錢夫人心疼的摸著兒子的臉,“奎兒,你沒事吧?”
“琦兒,我們走。”嚴獸攬住她的肩膀。
“可是……”她不放心的回頭看着。
“沒事了,回去后我再告訴你,楊世勛已被擒住,會交由衙門處置。”
在他的強推之下,錢琦只好跟着離開了。
“那你快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回到茅草屋,錢琦不放心的問道。
“很簡單,聽了可別太吃驚。”
於是嚴獸非常簡潔的將整件事的前因後果訴說一遍。
“我二哥……我二哥他竟然……”這樣的結果讓她難以置信。
嚴獸搖頭苦笑,“繞了一圈,就是如此,我也累了,既然殺害我爹的直接兇手已死,我不想再追究了。”
“那我二哥……”
“就讓法律制裁他吧!”
“我二哥和我爹娘也真是的,被錢財沖昏了頭嗎?”她仍感到愧對他,“對不起,也請你原諒我二哥……”
“我說過算了。”
如果他真的這麼在意,就不會娶她,況且他對她的愛已凌駕這一切,其他的他已不在乎了。
“嚴獸……”她撲進他的懷裏,緊緊抱住他,“你真的那麼愛我?”
“你說呢?”溫柔的大手輕撫她的髮絲。
“如果真愛我,能不能忘掉那些事?”她張開手掌,看着白湘玉寶石,發現它真的很美,折射出來的光芒燦爛奪目。
“我正試着忘記。”
他的回答雖不肯定,但是錢琦已經心滿意足了。
“我想這寶石根本沒有什麼能量,一切只是為了欺騙那些利慾薰心的人。”
“或許吧!但它畢竟是我娘的遺物,我們還是得留下來。”
“嗯。”她將它放進衣襟里,“我一定會好好的珍藏、收存。”
“這才是我可愛的小女人。”嚴獸的雙臂圈住她的腰肢。
“獸,你能不能再答應我一件事?”她噘着小嘴,柔聲說道,這副嬌滴滴的模樣,任何男人看了都會心動。
“好,你說。”
“以後……以後如果見到我的家人,多一些笑容,好嗎?我知道這有點難,但是……”
嚴獸伸手抵住她的小嘴,“我懂你的意思,但是給我一點時間,我會用愈來愈自然的心情面對他們。”
錢琦笑着點點頭,“好,我等你。”
“等會兒我送你回去,讓你在家裏住兩天,我們後天返回揚眉堂。”他知道她很想念揚眉堂的師姊妹們。
“真的?!我們要回去了?”她開心不已。
“對,我沒忘了你曾說過你的心愿是,學成后遊走天涯,拯救世人。”他可以陪同她,不論天涯海角。
“獸……”她感動得眼眶泛紅。
“不能哭,讓你回去的另一個理由就是可以經常看見你的笑容。”他很懷念她那無憂無慮、天真無邪的笑顏,還有她率真可愛的個性。
“你現在才知道,這趟回來,好像一夕之間所有煩人的事全找上了我,我已經好久都笑不出來了。”錢琦撒嬌的說。
嚴獸忍不住擁她入懷,下顎抵着她的頭頂,“見你這樣,真好,我也安心了。”
她眨了眨眼睛,“你不安心什麼?”
“前陣子你總是不搭理我,是在氣我?”
“不是,我氣我自己。”她泄氣的垂下雙肩,“我氣自己樣樣比不上你、配不上你,偏偏又那麼愛你。”
“傻瓜!”
嚴獸捧着她的小臉,用力吻住她的檀口,汲取她甜美的味道,然後抱起她,步進小房間,將她輕輕的放在軟楊上,以他雄偉的身軀鉗制她輕軟的嬌軀……
不一會兒,錢琦雪白的酥胸與挺俏的蓓蕾完全暴露在冷空氣中,讓她禁不住尖叫出聲,“啊……”
“獸……”她吐氣如蘭,充滿誘人的音律。
在他強而有力的衝刺下,她放任自己沉醉在他霸氣又不失溫柔的掠奪中,即便沉淪,也希望兩人一起。
火苗在小房間裏燃燒,很快就團團圍繞着他們倆。
他們知道,今後他們再也分不開了,就如同嚴獸在心底所立下的誓約──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死生契闊,與子成說。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