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等等。」她喚住他。

「怎麽了?」

「我……」

「嗯?」

丁小靜扭捏的看了他一眼,最後還是沒有勇氣,直接把他推出浴室,穿上小褲褲,其實她剛才想墊腳偷親他。以前她就常趁他入睡的時候偷親他,只是輕輕碰觸,就怕吵醒他,淺眠的他只要有一絲風吹草動便會醒來,所以她的偷親舉動是很輕柔的。

可是這兩個月來,他們一直是分開睡的,就因為那份該死的疏離感,讓她莫名的畏懼他,適才他對她釋出的體貼,真的好想讓她再回到他的床上去,抱着結實的身軀真的很好入睡。

而站在浴室外的王懷林耐性的等候着,他是個心胸狹窄的男人,他一心呵護的女人,可不準任何男人碰觸,他花了多少心血、心思在她身上,瞧她清純的臉蛋與玲瓏體態,足以令男人垂涎三尺,這全是他的功勞,但這些都是他要自己享用的,不與別人分享,就算是自己的親弟弟也不準碰她分毫。

穿好衣物的丁小靜走出浴室,面對剛才的事,真的好糗喔!也因為這份糗事,她主動貼近他了。

「穿好衣服了嗎?」

「嗯?」丁小靜傻楞了一下。

「不是要找懷森算帳嗎?」

對厚!她差點忘了,她拉着他的手直往冒失鬼的房間走去,「全世界他就只怕你一個人,你一定要好好訓他一頓。」

一想到可以臭罵王懷森一頓,她的心情特別舒暢,其實她的身子也沒有被王懷森給看光,那一次她才正要脫衣服,他就闖進來了,真正來說,王懷森什麽也沒看到,不過令她不平衡的是他竟然溜了,寧可躲到外頭,也不願讓王懷林念上兩句。

看看時間,都快淩晨一點了,幸好明天不用上課,她可以睡晚一點,她走回房間,身後的男人也跟着走進去,還很大方的坐在她的床上,這叫她有些尷尬,畢竟他們已經有兩個月不曾同床而眠了。

丁小靜張着怯怯的水眸,瑟縮的貼在房門上,與他保持一定的距離,這種畫面要是被瞧見了,肯定搖頭輕嘆,一定又是她沒寫作業,一臉無辜的等待求救,而王懷林正在思考如何幫她度過這個難關。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坐在床上的王懷林一句話也不說,只是直盯着她,那種壓力真叫她難以承受,足以讓她軟腳,難道他不曉得只要他沉默、嚴肅,周遭的空氣都會下降到零度以下嗎?

「我們來談一談。」他於開口了。

「要談什麽?」以往都是她找他談話、報怨的,這是他初次找她談話,內容可能會讓她的心臟負荷不了。

「為什麽躲我?」這麽多天了,他也該知道理由為何。

「我哪有。」就算有,她也要否認。

聽見她的回答,他不知該作何感想,自他從日本回來後,就屬這次她對他特別熱情,要不就是躲着他,不願接近他,每當看她與老二王懷森、好友夏僯互相拌嘴,頗讓他不是滋味。

「小靜,我曾對你說過,你不適合說謊。」他可是看着她長大的,自信沒有人比他更了解她,只要她說謊,她就會不敢直視他,這是改也改不掉的習慣。

「人家沒有嘛……」丁小靜腳尖畫地,頭也不敢擡,但人就是有這種矛盾的心理,愈是不敢看,偏偏又好奇的想偷瞧,當她擡頭,迎上的他眸里的失落,雖然不明顯,可是她真的瞧見了。

「真的沒有?」

「沒有。」

「這麽晚了,你還是先睡吧。」他不打算再問下去,為了她的身體狀況,他從不讓她晚睡的。

「等一下!」丁小靜突然衝到他面前,將他按回床上,「你不要走。」

「太晚了,這個時候你應該躺在床上的,有事明天再說。」他待人冷淡,卻對丁小靜呵護倍至,因為她是他最想得到的。

「不要,你不準走!我有話要跟你說。」她討厭死兩人現在相處的情況,這非得改善不可。

他如她所願,坐回床上,看她想對他說什麽。

丁小靜做個深呼吸,決定把這兩個月來對他的觀感全給說出來,原本是站着說,後來變成坐在他腿上,還摟着他的頸間,她很努力地解釋為什麽不肯接近他,因為從他身上散發出的氣息,真得是太可怕了,還有派對那一次,她是真的吃醋了。

只需要幾句就能結束的話題,她卻滔滔不絕地說了十五分鐘,說完她還噘着嘴,表示這根本就不是她的錯,「所以你不能怪人家,連隔壁家的小狗看到你都會夾着尾巴,閃到一邊去,更何況天生膽小的我,你是知道的嘛!」

王懷林輕笑,任何事情她都有理由,不過她說得倒也不是沒有道理,在日本的那段時間,他真的太壓抑了,好幾次穿着醫生袍,險些以醫生的身份和長川穀楠公然干架,只差別於雙方手上一個拿手術刀,一個持武士刀。

「而且你又值夜班,想跟你說話都不行,其實我也是很想念你的唷!」她知道只要撒嬌,十之八九都能過關的。

「你就這麽沒膽量,以後結婚,怎麽跟我吵架?」他輕捏她的臉頰。

「你捨得凶我嗎?」丁小靜露出小狗垂憐的眼神,任何人看了連罵都會不舍。

「你這丫頭。」他真拿她沒輒,他怎麽會有這麽逗趣的未婚妻。

「人家才不是丫頭呢,我是你的未婚妻耶!」她嬌憨的道。

王懷林搖頭嘆氣,她就是這麽寶,更是他心頭上最重要的一塊無價之寶,「不躲我了?」

被糗的丁小靜嗔怨的往他頸間鑽,「人家又不是故意嘛!」

他的未婚妻就是這麽膽小,想靠近他,又不敢,怯懦的時候就像只小白兔,但頑皮的時候又像只狡猾的小狐狸,導致只要她做錯事,他只能把她捧在心頭,護在懷裏疼惜,什麽處罰都不能做。

「好了,時間不早了,你該睡覺了。」他已經知道原因了,就不需要再問下去了。

「嗯。」她躺在床上,看着他為她蓋被子,就在他要轉身離去時,她拉住他的手,臉上難掩羞怯,「你不陪我睡覺嗎?我們以前都是睡在一起的。」

她都主動開口了,要是他回拒她,她肯定這輩子都不理他了。

「你的床這麽小,能擠兩個人嗎?」他並非不願意,只是身高一百八十公分的他,要他擠在這卡通人物的小床上,四肢該如何伸展,這是一道難題。

丁小靜很失望,早知道就該把這張小床給換上雙人床,像他房間裏的那張大床一樣,還可以滾來滾去的,不過令她開心的是他還是擠了進來,而且他讓她睡在他身上,就像以往一樣。

「睡吧!」雖然床位不大,但也只能勉強了。

「嗯!」丁小靜心裏充滿甜蜜,她相信今晚作夢也會笑呢。

一早醒來,床上的男人睜眼掃過身上被踢的老遠的被子,就快要掉到床下了,他早料到的閉上眼,直到懷裏的人兒打個哆嗦,冰冷的小手探入他的胸膛,他才睜眼皺眉,低頭凝望縮在他懷裏的人,真實的溫暖讓她發出滿足的咕噥聲,原本皺眉的他反而釋出包容的溫柔,伸手拉過被踢的老遠的被子重新覆蓋在兩人身上,輕微的舉動反而驚醒睡夢中的人。

他只手撐額,專註的看着她,「醒了?」

縮在被窩裏的人一臉迷糊樣,從溫暖的胸膛仰起小臉,以一種很不甘心又幽怨的眸光,嘟着嘴,表示抗議,像只剛出生的小貓又鑽回溫暖的窩。

「九點半了,還要睡嗎?」男人溫和的柔語對嗜睡的丁小靜起不了作用,反而起了嗔怨:「討厭,今天是假日,你讓人家多睡一會嘛!」

他很想讓她多睡一會,只是她那雙像八爪章魚一樣的手纏繞在他的身體,讓他無法起身也動彈不得,「把手拿開,我要起床了。」

懷中的丁小靜沒動靜,纏身的手勁更加重了些。

他把這舉動當作撒嬌,寵愛在她的發頂撫揉,柔聲輕哄:「我待會要出門,你乖乖聽話,把手放開。」

「不要。」即使沒了睡意,她也不肯起床,非賴在他身上不可,刁蠻的性子,手勁摟得更緊,一副抓姦似的湊近俊顏逼問:「這麽早,你要去哪裏?」

「我要去看研究成果。」

不願溫暖的物體就此離開,丁小靜反將自己的小臉貼緊在他的頸窩磨蹭,撒嬌爭寵的舉動,一點也不因自己已經二十歲還有這種舉動而感到羞赧,反而變本加厲,「很重要嗎?不能下午再去看研究成果嗎?你就陪人家一下嘛,懷林。」

那聲懷林喚得多撩人心緒,簡直喚到心坎里,他欲起身的念頭就此打住,明知道她在胡鬧,仍順着她的意,「我再陪你睡一會,這次不準再亂踢被子。」

「嗯。」她這才肯鬆手,滿足地偎入溫暖的懷裏。

從小她就被他欽點當未來的妻子,雙方父母既是好友,房子也緊鄰着,每當父母因事業忙碌,她便往王家跑,王家可說是她第二個家,只要父母不在家,她就跑來窩在他的房間。

在十三歲之前,她喜歡賴着他,只要父母出遠門,她便會住進王家,與他同床而眠,只要她開口,他不會拒絕;十三歲之後,正值發育期,她才擁有屬於自己的房間,仍偶爾在半夜睜開眼,往王懷林的房裏走去,爬上他的床,就算吵醒他,他也會掀開被子讓她溜進去,就這樣一睡到天亮,而後,就算父母在家,她也會跑到王家過夜。

好幾次這種情況被王父王母給瞧見了,她可是很害羞的,但王懷林卻不當一回事,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好像做壞事的是她,而不是他。

不知是她腦筋遲鈍,還是天生就笨,天底下可沒有一個扮演兄長的男人會讓沒有血緣的妹妹三更半夜爬上床吧?而且是來者不拒,共枕到天明,原來騙她最多次的,不是夏僯,而是王懷林,不過這種甜蜜的欺騙,她接受了。

他安排她睡他的床、吃他煮的食物,連她穿什麽內衣、用什麽品牌的衛生棉,他都一清二楚,對家事白痴的她,何嘗不是一件好事。

在外人面前,王懷林總是扳一張臉,着實難以親近,私底下,卻毫不吝嗇對她微笑,甚至任她予取予求,這時胡思亂想的腦袋瓜被大掌覆上,額頭直接撞上溫厚的胸膛,丁小靜悶嗯了一聲,皺着臉,仰頭幽怨地瞧着惡作劇的主使者。

「不是要睡覺嗎?小腦袋瓜在胡亂想什麽?」修長的指間夾帶憐愛,滑過幽怨至極的小臉,來到她的下顎,舉止有些放肆,而俊俏的面龐因剛才的惡作劇,止不住笑意,「告訴我,你在想什麽?」

丁小靜咬着唇,望着一臉笑意的王懷林,他好討厭喔!

「不準咬傷自己。」命令的語氣是不可多得的溫柔,擔心她會咬傷自己,他為自己剛才的惡作劇釋出誠意,將食指輕放在她唇瓣上,「讓你咬一口。」

當下她真想張嘴,狠狠的咬下去,卻又沒膽量的收回念頭,只敢輕輕的咬一口。

「小靜,你真好可愛。」心情突來的大好,他一把將丁小靜擁入懷,低低沉沉的笑聲,讓貼在他胸膛的小臉,隨之起伏震動,「告訴我,你在想什麽?」

「你帶我一起出門好不好?」她趴在他身上,撐着下巴,問他。

他搖頭,初次拒絕她,「你不適合觀看血淋淋的東西,我很快就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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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誘未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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