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苗家兄弟
呂平安見鞏燕又奮勇地擋在自已怕面前,他的心一下沉了下去。他覺得他欠她太多,太多,怕是今生已無力償還。他給她帶來了太多的危險,而在危險面前,自己只能坐以待斃。這樣下去,怕是有一天會要了她的命。猛然間,他覺得自己實在不該活,活着只能連累人。而且連累的是一個最好的人。他願意讓自己死去,而讓鞏燕活着。
當天上飛說著美人兒的時候,一種酸酸的味湧上心頭,彷彿她已是他的人了,這種吃醋的感覺使他狠狠地盯着天上飛,生怕他觸到她一根毫毛。當見到天上飛使出見縫插針之時,他的心猛墜落下去,他恨不得撲上去擋着此劍。多虧鞏燕逃得快,他的心才翻起喜悅。這時他猛然意識到,自己的心和鞏燕連得那麼緊。隨着處境而波動。此感覺是那麼強烈,佔據了他的整個心靈。一個“愛”字從內心深處伸出來,沖向他的腦門,又流遍全身,然而這陣緊張導致呂平安心臟疼痛,跟着頭昏加重,使他不能走了。
鞏燕道:“又頭昏了么?”
呂平安點了點頭。
鞏燕即到毒王那兒拿過葯來。呂平安看着鞏燕那熱忱的眼光張開了嘴。
片刻后,毒王道:“可以走了嘛。”他雖然恨呂平安,但是女兒這麼護着他,也只好忍耐。呂平安挺着頭昏站起來。鞏燕問道:“能走么?”呂平安已跨出兩步,以腳步回答她。可最終又覺得這樣不禮貌,遂答道:“能走。”但此時出話已很不恰當,不覺側眼望去。鞏燕象看出他的心思,並不多言報以淡淡一笑,尾隨而去。
她們在近處的一個飯店歇下。毒王迫不及待喊上了飯菜。鞏燕喊呂平安坐到桌旁。他遲疑了一陣,終於熬不過盛情,挨着鞏燕坐下。此舉引起了毒王的不快,但他只是恨了呂平安一眼,不便開腔。
呂平安則感到十分幸福,他想:如果天天都能和她在一起那該多好啊!
鞏燕呢?側了側身子,似乎要離開,終又覺得這樣做實屬不禮貌,只得賴在那兒。
其實呂平安是故意的,他要看看這麼接近鞏燕,她會怎麼做。但鞏燕的此舉,使他難以分析她是否喜歡自己?儘管如此,他的內心是甜蜜的。他覺得和她的距離越近,就越幸福。
然面菜很不合胃,原因是那裏面都放了辣椒。呂平安鼓勁吃下一碗,再也不想吃了——那辣椒竟使他頭號昏起來。
她們只好在此住下。直拖到次日天明。這期間,毒王幾次要發作,都被鞏燕的眼光擋着了
到了次日,鞏燕見呂平安也還是只吃了那麼一點,忍不住上前問明情況,方喊上了沒有辣椒的菜。呂平安用足力氣去吃飽。雖然不能吃辣椒這一習慣難改,但畢竟比頭昏好。呂平安使力不使自己餓肚子。
她們來至人跡稀疏,冷冷清清的街頭,看見一個衣服破爛,頭髮零亂的乞丐正拉着拐杖走。毒王道:“這是丐幫弟子”說著,上前詢問:“老弟,你們分幫在哪兒?”毒王語氣雖輕,卻帶着一種威嚴。
乞丐上下打量一陣,不敢隱瞞,道:“在那邊”說著指了指城外。
毒王即領着二人向城外南邊走去。這裏的乞丐漸漸多了,這兒也坐的是那兒也站的是。毒王又問了一個乞丐,乞丐將她們帶向一間破屋。道:“我們長老在這兒。”
迎面正見一老年乞丐身披麻袋,晃着一雙機靈的眼睛看着來人。乞丐介紹道:“這是我們長老。”
長老道:“這位是……?”
毒王道:“鞏方。”
長老的臉色頓時變了,現出警惕之狀,道:“請問毒王到此何事?”
毒王道:“我只是打聽一個人。”
長老道:“誰?”
毒王道:“第一神偷苗門。”
長老面帶難色道:“這個,神偷飄浮不定……”
毒王瞪了他兩眼。
長老接着道:“神偷經常在常春縣出沒。”
毒王又問:“常春縣怎麼走?”
長老道:“隨着此路,到城門,沿着右邊的那條路走。
毒王轉身道:“走。”
鞏燕謝道:“多謝長老。”
三人出得屋來,踏上了碎石路。一直沉默不語的鞏燕忽然抬頭道:“爹,把藥瓶給我。”聲調中透出的堅定叫人不能忽視。
毒王望了女兒一眼,現出無奈之狀取下了藥瓶。但又感到太沒面子,於是現出生氣的樣子,提高聲氣道:“給你。”
鞏燕接過倒出一粒遞給呂平安后,揣進了懷裏,呂平安愣住了;她是嫌每回問毒王要葯麻煩呢?還是喜歡我?須知,要最親密的人才這麼做,她幹嗎不把藥瓶遞給我,讓我自己揣呢?她是怕我保管不好?她知道我不便開口向毒王要葯。只是她這麼做也太想得周到了。她的各種行動表明,她對我應是有心的。想着,呂平安心裏一陣狂喜。但真是這樣的么?呂平安又對自己提出了疑問。不覺側眼望去,鞏燕正不快不慢地走她的路,和平日沒有什麼兩樣。呂平安又呆住了。但他感到愛火正猛烈燒着他。旁邊的美麗的身影今他那麼著迷。她所有的動作對於她,都有強烈的吸引力。而且此吸引力是那麼大,使他失去防禦,他甚至感到不能控制自己。他急不可待想向她道出自己的愛戀。
鞏燕側頭問道:“你今年多大?”
呂平安定了定神,心裏一陣暗喜答道:“二十歲。”
鞏燕喜道:“屬雞的。”
呂平安含笑道:“正是。”
鞏燕道:“我們是同歲,你幾月的?”
呂平安道:“七月。”
鞏燕笑道:“那你得喊我姐姐。”
呂平安心裏一涼,他實不願他們是這層關係,卻只能道:“你幾月?”
鞏燕道:“正月。”
呂平安相信她說的是真話,但由於心裏有些不舒服,便說道:“莫騙我。”
鞏燕道:“去問我爹。”
呂平安哪裏肯問,只說:“我相信你,還不行嗎?”
鞏燕高興道:“我可有一個弟弟了。”
呂平安聽着些話,心裏澀味翻湧。卻又不可表露出來,把目光轉向遠方,又恐鞏燕識破。只說:“叫姐姐多彆扭。”
鞏燕笑道:“叫慣了就不彆扭了,你以後可要聽我的話。”
呂平安本想賭氣說:“不聽”道出來的卻是:“當然聽從。”
鞏燕道:“這就對了,不枉我疼你。”
呂平安聽着更氣了:“原來她那樣對我,只是把我當小弟弟看待。”
嘴上只能道:“感謝姐姐一路上的關照。”他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不夠真誠,當說完后,他察到了這點,跟着淡淡地笑了笑,以彌補他表情的不妥。
鞏燕道:“你要謝我,我可不管你了。”
呂平安不知此話是真是假只好笑道:“那好,不謝,不謝。只要你不怪我就行了。”
路過一家飯館毒王道:“進去吃過飯再走。”這時一個身材瘦小,衣着華貴,賊眉鼠眼的人從飯館裏走出。毒王一眼就認出了他,不由呼道:“苗門。”苗門轉頭瞪着一雙醉眼看時,不禁臉色驟變,“毒王”他驚出了聲。接着又道:“鞏大哥找我?”
“正是”毒王道。
“有何事?”苗門小心問道。
“此地不是說話之地,我們進去吃過飯再說。”
“使得。”苗門做出爽快的樣子。
說著,他們向館內走去。裏面桌子倒不少,只是沒有人吃飯。毒王隨便坐到一張桌前,喊道:“上菜。”他早已餓了。店家先提來一瓶女兒紅,毒王自己倒了一杯,又向苗門盛酒。苗門本想推辭,但看着毒王快就要發怒的臉,只好接下。片刻,店家上菜來。酒過兩巡,沒有人說一句話。但這正是無言的戰爭。苗門的腦子從未停止,思慮這個問題:“毒王到底找我作啥?”
他不時偷看毒王,想得到答案。毒王除了心事重重的冷酷外,就是勸他吃酒。這使他越來越緊張,甚至懷疑這酒裏面是不是有毒。又思毒王把他灌醉後會將如何如何……。毒王似乎正用這無言的方法讓他更加恐懼。又似乎的確難以啟齒
苗門實在蹩不了,鼓起勇氣道:“鞏大哥,找在下有何事?”他說這話時渾身都冒汗了。
毒王低聲道:“你可見到《武功之最》?”
苗門奇道:“沒有,不是江湖傳言,你得到了嗎?”
毒王桌子一拍,怒道:“什麼,我既然得到了還問你?”
苗門嚇慌了,急道:“沒得也就算了,那只是江湖傳言嘛。”
毒王又壓低聲音道:“皇宮裏也掉了夜明珠,能開此鎖只有你,這你如何解釋?”
苗門道:“普天之下,能人奇士多的是,我只是名聲在外,什麼事都怪在我的身上了。”
毒王道:“那你說說還有誰能開此櫃?”
苗門道:“這個,我不知。不過,那東西不是我做的。”
毒王道:“那我問你,誰愛化痰?”
苗門身子顫了一下,道:“這個,怨我不能相告,此人不是我的敵人,也不是我的朋友,但要我告訴你,卻是不可。”
毒王冷冷道:“你不說,知道後果嗎?”
苗門正色道:“我知道你會殺了我,但我死也不說的。”
本要發怒的毒王怔住了,改口道:“他值得你這麼做?”
苗門道:“你我素昧平生,更不值得要對你說。”
毒王怒道:“你一定會說的。”說著舉起了手掌。
苗門猛地一躍出了窗外。毒王也一躍出了窗外。苗門使的是踏雪無痕輕功,怎奈毒王的移形換影絕頂輕功,剎時,擋在他的面前。
“哪裏走?”毒王喝道。
苗門知逃不掉,只好站定,毒王狠狠道:“你說不說?”
苗門說著:“我說。”猛地往地下一擲,在“砰”的一聲后,一股濃煙升起。毒王立即屏住呼吸,待到煙消之時,已不見了苗門的身影。
此時,鞏燕,呂平安趕了上來。鞏燕道:“爹,怎麼樣了?”毒王道:“沒事,讓他給逃了。”鞏燕道:“他可有師兄弟?”毒王道:“這誰知道!”鞏燕道:“那我們還是到常春縣去睢瞧。”毒王道:“正是,也許那是他的老窩。”
次日,她們即到了常春縣。今日正值趕集,街上熱鬧非凡,一個賣膏藥的地攤前圍滿了人。只聽得裏面喊道:“走過路過,千萬不要錯過,什麼關節疼,腰肝疼,風濕麻木,一貼就靈……”
呂平安忽看見一個小偷伸手到另一個人的口袋裏,低聲對鞏燕道:“有小偷。”
鞏燕把手放在嘴邊輕輕“哨”了一聲。待到小偷得手后,要溜之時,鞏燕疾步上前抓住了他。道:“你好大膽,竟在光天化日之下盜別人的東西。”
小偷初時還傻了眼,后見是個女流,猛挺起胸膛道:“你說什麼?我什麼時候盜別人的東西,你亂說,我可不繞你。”說著,捏起拳頭。
毒王上前道:“怎麼過不繞法?”
小偷打量了一陣毒王,軟下來道:“我要告官,她誣陷我,並要公開向我道歉。”
毒王道:“你可許我搜身?”
小偷道:“你憑什麼搜我的身,你又不是捕頭,你有什麼權利?”
毒王道:“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小偷道:“你要怎樣?”
毒王上前一把抓着他道:“去見官。”
呂平安心說:“你這無賴,殺了人,官府未抓你,你倒要去見官。”此時,小偷另一隻手捂着被抓着的手,臉色由白變成紅,那疼痛牽動着嘴也變了形,叫道:“放手,放手。”
毒王道:“還不交出來?”
小偷忙道:“我交,我交。”
毒王鬆開手,小偷從口袋裏掏出了錢包,鞏燕接着,道:“是你的錢包么?”
掉錢的人喜道:“是,是,多謝,多謝!”
毒王道:“還要去見官么?”
小偷哀求道:“不去,不去,下次不敢了。”說著轉身,溜之大吉。
毒王道:“慢着。”
小偷回頭道:“什麼事?”
毒王道:“向你打聽一個人。”
小偷道:“是誰?”
毒王道:“那邊說話。”
說著帶他至牆角道:“苗門在哪裏?”
小偷道:“他已死啦!”
毒王奇道:“昨日還好好的。”
小偷道:“被人打死了。”
毒王問道:“是誰?”
小偷道:“不知道,兇手早已逃了。”
毒王道:“他的屍體在哪兒?”
小偷道:“在吉祥衚衕。”
毒王道:“怎麼走?”
小偷以手一指道:“往前左拐,再右拐,再右拐,再左拐就到了。”
鞏燕道:“你帶我們去。”
小偷無奈又道:“好,好。”
三人跟着小偷來到衚衕,果見前面兩間大房前圍滿了人。毒王撥開人群來到堂屋前。
正在哭泣的苗門之妻馮氏看頭看見她們愣住了,繼又驚問道:“你就是毒王?”
毒王道:“正是。”
馮氏厲聲道:“你殺了我丈夫!”
毒王道:“哪裏?是我,我還來做甚?”
馮氏道:“別假慈悲,昨日你們還交過手。”
毒王道:“不,不,還未交手,他就逃了。”
這時,苗門的弟弟苗可上前冷冷道:“所以你追到這兒?”
毒王道:“別冤枉人,我現在才到。”
苗可道:“你找我哥有何事?”
毒王道:“向他打聽一件事。”
苗可道:“到底何事?”
苗可道:“他人即然沒了,也就不說了,我去看看他就走。”
說著趕上前去。只見苗門額頭有一記指頭大小的深深痕迹。血從這裏流到了滿臉。不象是利器所致,更不是拳掌之擊。倒象是,跌倒后在梭角上磕着了。
毒王道:“他可曾跌倒?”
苗可道:“笑話,我哥怎麼跌倒。就算是那樣,又怎會跌得這麼厲害。他中的是暗器,或劈空掌所致。”說話問,他恨恨地盯着毒王。
毒王道:“你說我會用劈空掌。因此懷疑我。”說著舉起掌道:“我打一記讓你唯唯,是不是這等模樣。”
苗可道:“不必了,天下武學,多種多樣,你休得瞞我。”
毒王道:“對了,天下武學,多種多樣,難道就我一人會用劈空掌?”
苗可道:“休得狡辯,你來此到底不何事?”
毒王道:“神偷可掉了什麼東西?”
苗可冷冷道:“什麼也沒掉,所有的東西都完好無損。”
毒王道:“真的?”打死你哥之人必竟得了那東西走了。
苗可奇道:“什麼東西?”
毒王不語。故作神秘。
馮代道:“是不是那《武功這最》我夫他根本沒那東西。”
苗可道:“《武功之最》你怎麼就•;•;•;•;•;•;”說著他往地上“啦”地吐下一口痰“斷定•;•;•;•;•;•;”
毒王瞪了他一眼:“原來是你。”
苗可道:“我怎麼啦。”
毒王冷笑一聲:“別裝算了,你竊走了皇宮的夜明珠,又竊走了《武功之最》。”
苗於鎮靜道:“憑什麼說是我?”
毒王道:“兩處都留下了口痰。”
苗可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毒王道:“你笑什麼?
苗可哈哈笑道:“作案會留下證據?你以為作案者是白痴。”
毒王道:“你到什麼時候必須要吐痰,你忍不了。”
苗可道:“難道我不會把它吞到肚子裏。”
毒王怔住了,忽又厲聲道:“少狡辯把書給我。”
苗可道:“我得了《武功之最》早就不知到了那裏修鍊去了,還呆在這兒幹啥?”
毒王卻道:“不聽你這些,把書給我,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苗可看了看毒王那冷峻的臉一眼后道:“好吧,我到屋裏去拿。”毒王心下暗喜,那之知苗可猛然一個箭步上前一把抓着了鞏燕,跟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架在了鞏燕的頸上道:“別動,在動我殺了她。”
毒王吃了一驚,道:“放開她。”
呂平安口瞪目呆,心下大急,想上前,見苗可兇狠模樣又只得止步。
苗可用手一捏,鞏燕立即現出痛苦狀。
呂平安心疼得叫道:“不可,”他覺得痛在她的身,就如同自己在疼痛。
苗可道:“你們退出去。”
毒王邊退邊道:“你要怎樣?”
苗可道:“你們自廢武功?”
毒王愣着了。
呂平安卻不猶豫,拔出劍來道:“好,我廢了武功,你便放了她。”說著就要斷了自己的筋脈。
鞏燕急道:“爹,快阻止他。”
這一聲叫喊如同一道聖旨。這幾天來,毒王似乎看見了女兒之心。幾次的捨命相救,他得出呂平安在女兒心中的份量之高,就象自己的生命。
儘管這份量不一定就是愛情。但如果他不出手相救。女兒必然怨他一輩子。毒王急舉手一擋呂平安的手臂,那劍掉在地上。
鞏燕道:“他本沒有什麼武功。”
苗可道:“沒有武功會跟你們在一起?”
毒王道:“他真沒有武功,不信由瞧。”說著上前就是一拳,呂平安本能地以隨水推舟招架,但因力量不足,被此拳打倒在地。他雙鯉魚打挺起身卻沒有站起。只好爬將起身。只把苗可給逗笑了。毒王上前又出招過關斬將。他實是要藉此機關發泄一下心中的怨恨。鞏燕急道:“不要打了。”
毒王此時聽不進去,他打得性起剎不了車。呂平安忙向後退去。
這時苗可忽然張口一吐,一記碗豆大小的口痰飛去,正中不及防備的毒王後腦。毒王一個蹌踉,倒在地上。
鞏燕大驚,一個單踢擊苗可臉部,在苗可一驚之際,掙脫其手臂,撲向毒王。“爹,你怎麼啦?”
苗可獰笑着緩緩向前。鞏燕從毒王身取下一個瓶往地下扔“呯”的一聲冒出一陣煙霧。苗可連忙捂鼻而退,鞏燕扶着毒王逃去。
原來苗可當初因練閉氣功,在水裏嗆了鼻,從此愛吐痰。又因他練吹氣之功,吹出的氣根據鎖蕊而定。就象鑰匙一樣能開所有的鎖,這比他哥哥苗門用鐵絲開鎖要高明許多。他練功多年,不曾做案,因此,江湖人是知苗門手段。而不知其弟才厲害。苗可又借用吹氣神功將痰吹出,亦可傷人。
三人逃至效外,毒王的腳步越來越慢。鮮血染紅了他的衣服,終於他頭一側昏倒在地,不省人事,鞏燕喊道:“爹,又掐其人中,不一時,毒王醒轉過來道:“這……是哪裏?”聲音已很微弱。
鞏燕道:“是城外。”
毒王道:“天黑了么?我•;•;•;•;•;•;什麼也看不見。”
太陽正當頭照,鞏燕知曉不妙。
因說:“哪種是治內傷的葯?只往毒王身上搜索。”
毒王道:“沒得用了,想不到了中了•;•;•;•;•;•;小人的暗算。”
鞏燕道:“爹,你一定沒事的。”
毒王道:“我害了•;•;•;•;•;•;平安,悔不該當初用哪陰•;•;•;•;•;•;”。話未說完,頭一側,沒有了氣息。
鞏燕大呼“爹”直撲在其身上痛哭。
好一陣后,呂平安勸道:“人死不能復生,不要氣壞了身子,還是處理後事吧!”
悲痛中的鞏燕哪裏聽得進去,哭得象個淚人似的。
呂平安一陣着急頭部忽然昏將起來,他捂着頭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鞏燕見狀,知曉他老毛病又犯,使力收淚取下藥丸遞過去,呂平安接過服下。
過了片刻,呂平安起身將毒王背起走上路,來至雜草中放下。呂平安本來恨毒王,但由於毒王臨死前的那半句話,使他原諒了這個罪不可怨的人。
二人用劍刨土,半天將毒王埋葬了。
呂平安道:“天色已晚,我們還是去找一個店住下吧。”
鞏燕道:“忘了問我爹,此藥丸怎麼配製,瓶里已不多了。
呂平安沒有想到這個時候,她還想着自己的病情,深為感動,深情地望着那張痛苦蒼白的臉:“我喜歡你。”他多想這麼說,只是在這個時候又怎麼能道出來。
鞏燕似乎察到了異樣把臉側過去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