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土老冒進城
“你們剛才表現不錯，記得以後也要這麼表現。”李鴻盛拍着都如的肩膀對二人如是說。
“少爺，我剛才都嚇壞了，以前從來沒有看到過這麼大的大官，帶路的時候只知道在前面走，到了屋子裏面腦子裏也是一片空白，好在那幾句話都背熟了，才沒有出差錯。”卞波濤拍了拍胸口長出一口氣。
“是啊是啊，那個人進來的時候一聲不吭，我還以為他看出問題來了呢，差點就愣在那裏了。”都如也有些后怕。
“我看你那時候臉色都不對，還覺得你演得真像，誰知道原來是嚇得。”卞波濤頓時嘲笑起都如來。
“好了好了，別人不可能看出你們的破綻來，你們不要自己嚇自己了。只要按照我之前吩咐的做就行。”李鴻盛聽了兩人的對話心中頓時一陣后怕，同時也有些慶幸，虧得自己在旁邊幫襯，不然露了餡可就慘了，“接下來我們要去一趟蘇州，到時候的事情你們要先做好準備。”李鴻盛又細細講解了一番，“這事兒我這是最後一遍說了，你們從現在開始，即使是在沒有人的地方，也不能放鬆警惕，一定要演好自己的角色。不然，遠的不說，眼前就是掉腦袋的事情了。”
“少爺你放心，我一定會當好都如國王的通譯的。”卞波濤立時轉換成了一副下人的樣子，旁邊都如也點了點頭，嘰里咕嚕說了幾句土語，卞波濤翻譯道，“都如國王說，少爺您可以下去了。”
“呵呵呵。”李鴻盛滿意地點了點頭，向都如行了一禮，“既然如此，就不打擾都如國王陛下休息了，小人告退。”
錢東來出迎得並不遠，畢竟茫茫大海要想等到一支船隊那無異於大海撈針，所以只是在長江口附近徘徊，如今掉頭前往蘇州，也不過一天多點的工夫就到了。面對着蘇州港口的繁華，琉球土人縱然已經被狠狠操練過，卻依舊驚訝得目瞪口呆。
自從見過都如之後，錢東來一直沒有好臉色給李鴻盛。李鴻盛也不以為意。反正我該做到的都做到了，如果你還不滿意，那就不能怪我過河拆橋了。
錢東來對於李鴻盛來說也就是個通往汴京上層社會的一個橋樑。畢竟如果李鴻盛自己貿貿然跑去找那些王公大臣的話，作為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商人，能不能進門還兩說，即使是送錢，那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有資格送的。如今就不一樣了，琉球國不遠萬里前來朝貢，這種大事汴京上下早就傳遍了，自己既然是其中穿針引線的，必定會引起很多人的好奇和期待，那自己再上門就沒有什麼大的問題了，只要有錢，還怕勾結不上其他的高官顯祿么？只怕到時候，錢東來想要和上面拉上關係還要來求自己呢。
“錢大人，我已經勸說過都如國王，在我大宋水師的護衛下，他已經同意將琉球護衛水師先行撤回，待兩個月後再前來迎接。”李鴻盛在港口向錢東來彙報。
“嗯。”錢東來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儘管他心中對於李鴻盛干出這種瞞天過海的事情很是憤怒，但他心中其實並沒有太過在意，畢竟他也知道，李鴻盛說得的確是事實，之所以如此冷淡，其實是因為他對於都如這次前來朝貢的前景實在是放心不下。不過既然事已如此，抱怨也毫無用處，只能儘力將事情往自己想要的地方拉了。李鴻盛所說的護衛水師一事因為之前已經有了準備，只需要按計劃行事就好了，不過如何接待都如，這件事情還需要錢東來好生籌劃。站在碼頭的他看到都如國王已經在一群僕役奴婢的簇擁下走下了大船，立刻迎了上去：“都如國王殿下，旅途勞頓，請殿下先在蘇州城暫時安歇一日，等明日再決定行程如何？”
聽了卞波濤的翻譯，都如想了想，嘰里咕嚕說了一大通，卞波濤給錢東來翻譯了過來：“錢大人，都如國王說客隨主便，全聽大人安排。”
錢東來心中頓時氣結：就這麼一句話，那都如非要說上小半個時辰，自己還在那裏傻乎乎的站着，生怕這尊大佛哪裏覺得不爽轉頭就走。不過他臉上卻依舊淡定從容地笑着：“如此最好不過了，殿下請。”
錢東來不愧為一方地主，一夜的工夫，便將整個場景佈置完成，李鴻盛跟在都如身邊一路看過去，心中着實感嘆，後世只有城管清街的時候才有這種效率了。
大街上儘管依舊人潮如織，可是明顯能看出這些人都是僱用來的，只看不買的那種。街兩邊的攤子也是花色繁多，都如頗有些興緻地東翻西檢，着實拿了不少小東西走。什麼？付款？都如國王這麼尊貴的身份怎麼可能去接觸那種阿堵物！統統由跟在後面的卞波濤負責處理了。錢東來看都如國王逛得起興，眼見日頭已經正午，不由得心中焦急：都如這般閑逛下去，何時才能吃飯還是個問題，更別談下午安排好了的水師檢閱了。
“賢侄，你看這都如國王怎麼這般的喜好逛街？”趁着都如又帶着一群下人圍住了一個攤子的時機，錢東來一把拉住多在後面湊熱鬧的李鴻盛問道。
“大人，琉球那地方雖然出產眾多稀罕物件兒，可到底是比不上咱們大宋的玩意兒多，這些東西在都如國王看來都是極為新鮮。嗯……錢大人下午有安排？”李鴻盛一聽就知道錢東來想的什麼心思，向他解釋了都如土老冒進城的心態之後適時地給出了下地的台階。
“嗯。”錢東來頗有些尷尬。檢閱這件事情雖然是李鴻盛的提議，可他籌劃這件事情的時候並沒有通知李鴻盛是在什麼時候。
“那好辦。”李鴻盛也不和他計較，走上前去和卞波濤嘀咕了幾句。錢東來只見卞波濤點了點頭，又湊到了都如國王的耳邊嘀咕了幾句，頓時都如國王的頭就轉了回來，看向了錢東來，箭步如飛地走了過來，嘴裏面大聲嚷嚷着些什麼。
“錢大人，都如國王餓了，咱們可以去吃午飯了。”李鴻盛看着頗有些驚訝的錢東來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