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騙人,剛剛他明明說安全要緊,還想拉她避難呢,可是彆扭不坦率的他也好迷人喔!

她小臉酡紅,一雙水眸始終離不開他。

如果他們在古代有多好,那麼她就可以以身相許了。

「鑒定還需要多久時間?瓷盤能夠修復嗎?」該死,她到底要看他多久?

蔣生頭好痛、好無力,為什麼她總是不怕他的臭臉加冷臉?

「可以修復,至於能修復幾成則需要儀器的進一步鑒定,待會兒我會替瓷盤拍照,每九十度拍一張,外加頂部、底部、每條裂縫都會做局部特寫,再用光蛋光分析儀對瓷盤材質做定性、分析,之後就能確定結論。」

說到工作,翁雅婷立刻把兒女情長擱到一邊,再次重拾專業精神。

「那這些手續需要多久時間?」很好,一談到工作又恢復認真,至少她公私分明,是個傑出的專業人才。

「至少要半小時。」

「可以控制在四十分鐘內嗎?」扣除浪費掉的時間,他和上司必須趕在四十分鐘內離開爾雅美術館,才能準時抵達下一個目的地。

「瓷盤本身受損得很嚴重,很多步驟都要格外小心,不過我會盡量快一點。」

說話的同時,顧不得一地凌亂,她小心捧起瓷盤走到一旁的照相室,將瓷盤放在鋪着防震墊的照相台上。

誰知道什麼時候還會來個餘震,還是空曠的照相室比較安全。

蔣生跟了上去,此時康友諒一行人匆匆從外頭走來。

「怎麼樣?這裏沒事吧?」館長、副館長一臉慘白,就怕康友諒送來的傳家寶有半點損傷。

「沒事,多虧翁小姐動作迅速,把瓷盤保護得很好。」蔣生就事論事,雖然剛剛才罵過她蠢,卻也不得不承認她的盡職勇敢。

面對災難,不是每個人都能像她那樣把自身安全放在後頭,平心而論,她是個很優秀的修復師。

「那就好。」館長、副館長鬆了一口氣,一旁的康友諒也放下心中大石。

確認沒有任何災害發生后,一行人就靜靜站在照相室外看着翁雅婷拍照,可站在角落的羅蘭卻忍不住嘀咕:「告白當天暈倒住院,好不容易見面卻遇到地震,雅婷未免也太倒霉了。」

蔣生耳朵尖,將這番話聽進耳里,卻覺得倒霉的是自己。

救護車、遲到、地震,這女人總是帶給他意想不到的意外,可怕的是他竟甩不掉她。

聽到羅蘭咕噥的不只蔣生,還包括康友諒。

告白住院?

難道蔣生上禮拜請假晚到,就是為了那朵小白花,他什麼時候學會日行一善了?

康友諒似笑非笑地瞥了蔣生一眼,不懷好意的提議:「既然瓷盤沒事,那我們還是繼續參觀新修復室吧,至於鑒定結果以及後續聯繫事宜,就交給蔣特助了。」

「沒問題,康經理快這邊請。」館長、副館長從善如流,再次讓羅蘭領着康友諒走出修復室。

至於指定被留下的蔣生哪裏看不出康友諒打的鬼主意,想利用聯繫工作將他和翁雅婷送作堆?

未免想太多!

但饒是他說得斬釘截鐵,卻也不禁懊惱以後竟要在公事上與眼前的小女人繼續接觸。

愈是想要推開她,命運卻愈將他們靠攏,這到底是什麼緣分?

但平心而論,他一點也不討厭她的認真和直率。

無論做什麼她總是全心全意、認真投入,而他向來欣賞認真的人,只可惜她把她的認真用來追求他——

如果只是朋友,他一定會很喜歡這樣的朋友。

如果只是朋友……

【第四章】

今天是周末。

這代表今天不用上班,也代表不用到「邂逅」和某人展開拉鋸戰。

向來工作至上、從不在乎有沒有周未放假的蔣生,竟會為了一個小女人感到周末的偉大,甚至恨不得這一天永遠不要結束,可見那個小女人對他影響多大。

即使再難搞的客戶也不見得有這樣的影響力,但是翁雅婷卻辦到了。

她只是每天早上默默坐在他附近,為他畫上一張素描,信守承諾從不和他說話,但他依舊無法忽略那全心全意的愛戀眼神,更無法忽略那張只是近近看着他就心滿意足的表情。

他就是無法不在意她,即使他總可以輕易忽略一旁看好戲的八卦者。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沒有呢?」

不過輕輕兩句話,就讓走在賣場停車場的蔣生停下腳步。

這聲音——

不會吧。

蔣生面色一滯,明知自己不該好奇雞婆,更不該循聲找人,偏偏身體卻不受控制地一轉,不過幾秒就在十幾公尺外的停車格前看到一抹熟悉倩影。

此刻翁雅婷正紅着眼眶,一臉驚慌的翻着包包,雖然不知道遇到什麼事,也看得出她有麻煩了。

為什麼每次見面,這個小女人總有一堆麻煩?

他長嘆一口氣,勒令自己視而不見繼續往前走,偏偏走沒幾步卻又心軟停下,他再次仰頭嘆氣,然後才轉身朝她走去。

「發生什麼事了?」

「蔣先生?!」突然看到他令翁雅婷實在驚喜極了,可惜那抹驚喜無法維持多久,隨即就被無助倉皇取代。「我的車鑰匙不見了。」

「怎麼不見的?」他一臉淡定,彷佛她不見的只是髮夾。

這女人連告白都能暈倒,他也不意外她會把車鑰匙弄不見。

「我也不知道,剛剛結帳的時候明明還在,可到了停車場就找不到了。」

他看着她拉煉敞開的包包。「結帳后你有把包包的拉煉拉上嗎?」

「當然,最近賣場扒手多得很,我一直很小心。」她一臉篤定。

「所以之後你就背着包包來到停車場,途中再也沒有拉開包包?」他一步步替她分析。

「當然,呃……」斬釘截鐵的話突然一頓,她的表情變得很奇怪。

他看在眼裏卻沒有追問,依舊一臉淡定。

「結帳後有對母女找我做問卷,可是她們的筆不見了,所以我就打開包包拿出自己的筆填問卷,期間那個媽媽一直和我說話,所以我不確定有沒有順手把拉煉拉上……」

「你遇到扒手了。」

聲東擊西的確是不錯的招數,近來這種分工合作的扒術不少見,她不是第一個受害者,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翁雅婷臉色變得蒼白。

「一般而言扒手偷的都是貴重物品,例如手機、皮夾,你確定只有車鑰匙不見?」他一臉懷疑,總覺得她還遺漏了什麼重點。

「呃!」她一臉晴天霹靂,立刻再次翻找包包——

「手機還在,可是我的皮包不見了。」翁雅婷快哭了。

他深深看着她,實在不懂她怎麼可以這麼遲鈍,只顧着找鑰匙,卻沒發現皮包被偷了?

唉!

他撫着前額,實在無言以對。

「怎麼辦?怎麼辦?皮包里有我全部的證件,我還把家裏的鑰匙和車鑰匙串在一起,她們會不會跑到我家偷東西?」她嚇壞了,多想驅車趕回家確認,但沒有車鑰匙她哪兒都去不得。

能想到這一層,看來她還不算太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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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時光邂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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