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第二天一大早我的生理時鐘固定的叫我起床,然後和早已等候在外的伴讀、侍讀們一起做完每天上午都要做完的訓練和學習,下午就開始研究昨天的體會、經驗。

“各位,你們說了那麼多,無非是多麼多麼的辛苦,以及要用怎樣的技巧能輕鬆一點,但你們能不能想辦法讓收割像織布機那樣可以一次弄多棵稻穀?如果那樣會節省多大的力氣和人力,能節省多少時間去晾曬、撥殼?”

“可能嗎?世子,從來沒有人想過要用奇技來做這種事?”張勵起身說道。

“沒試過怎麼知道行不行?大家剛才不都在討論收割時怎麼省力的好嗎?現在有可能有省力的辦法,你們就真的認為只有個人的方式省力的方式最好,不考慮大家都有益處的方式了嗎?!”我看着他們都點頭同意,有些氣急的說道。

他們聽我這麼說,互視了一下,然後陳季起身說道:“既然世子這麼說了,那我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世子有什麼主意儘管吩咐吧!”

“請世子吩咐!”等他說完,其他幾人也起身說道。

“那好!你們幾人就辛苦一下,先回房寫清楚自己能夠想到的所有能夠用於收割機製造的項目和細節,分別羅列出來,然後再去一趟莊田,去向佃農詢問一下播種的間隔,現在長成后和播種時是否一樣,然後查看一下種植地盤的高低起伏。去查看一下長成后的稻穀收割時的高度,等等等等,凡是你們想得到的儘可能詳細的給我弄來,我現在去找父王,如果要造收割機就一定要有熟練的工匠,所以一定要得到他的支持。”我奮而起身,說道。

“是,世子!我等這就去準備東西,明天一早就動身。”眾人躬身應道。

“嗯!”

我點點頭,看着他們出錢后,就起身讓呂芳帶着前往父王現在的書房,呂芳算是一位老人了,隨僅比我年長兩歲,可府里的事他比我清楚。走在路上,我不禁有些期盼又有些擔心的想着剛才的情景,不知幾人能實心的做好這些事。當年生產兵團里就是用最簡陋的工具進行開墾的,所以對我來說要說困難也就是動力問題,不過聽說百年前十九世紀的英國人就能用馬來拉車進行簡單的收割工作,也不用太過小心,現在僅僅是檢查一下眾人的誠懇。

就本心而言,我當然希望能夠百分之百的有效,但文革的經歷讓我清醒的意識到人並不是那麼簡單而純粹的生物,總有特別的例外存在,思想是不能被強加於人的,所以**才會犯那樣的錯誤。

不知不覺間就走到書房門前。先讓人進去通報一聲。這是在外面。得注意一下。得空間看着面前有些簡陋地書房。這座書房不比城裏王府里地書房氣派。簡練地刷了幾層黑漆。低矮地房檐和木色不經修飾地窗戶。都體現着一股子地田園風光。

“世子。王爺讓您進去。”呂芳很快就出來了。然後悄聲對我說道。

“嗯。那你先等在這裏。”抬步進入房內。看着父親正悠閑地看着《老子》。看我進來後有些好笑地說道:

“昨天休息地還好吧?真是累壞了。”

“是地。父親。我沒想到會這麼累。”看着房裏沒人。我行過禮后就不顧及了。一**坐在旁邊地椅子上說道。

“呵呵。天將降大任夜。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空乏其身。形不亂其所為。熜兒現在應該深有體會了。說吧。我可是知道我地小世子無事不登三寶殿地。”

聽到父親的說笑,我也只能無奈的笑笑,然後說道:“父親,看您說的,不過,嗯哼!父親,今天我可有事想求您的,我想要幾個熟練的工匠一用,而且我還需要一塊屬於自己的田地。”

“哦?你有什麼用,說說。”父親好奇的問道。

“是這樣,我昨天參加收割,深感這樣費時費力,而且遍觀史書,如果遇到天災**等不定因素,不及收割,很可能遇到損失,所以我想製造一種收割之機械以省民力,讓他們能夠輕鬆一下。父親。”說道這些,我還是起身、躬身說道。

“嗯,不錯,你可以從這件事中想到這些,當真不易。行!不過我不能馬上就給你熟練的工匠,而且這次的秋收也不等你,所以我會在秋收結算之後給你工匠,田地也是一樣,不過它要在王府里開闢,等來年的夏收再說吧。”父親欣慰的笑了笑,然後點頭答應道。

“是!謝父親!”

大喜過望的我大聲說道。行禮后大步離開。等出了房門,看見呂芳在門口守着,然後說道:“呂芳,你明天也去莊田一趟吧!不過不要和張勵、陳季他們以前,你找兩個人單獨去,然後也和張勵、陳季他們一樣去查看一下種植稻穀的具體信息。不用追求時間,也不用急着和我報告,只要把事情弄清楚了,還有晚上回來就行。”

看到呂芳開始時有些驚訝,隨即恢復正常的點點頭,我也不用多說什麼,就徑直回房。拿出隨身攜帶的那幾千張資料,抽出一面標註的農業、機械一部分。然後整理出所有有關農業和農業機械,僅僅數十張的內容,他們有些是現在沒有用的知識,像玉米、土豆、辣椒的種植和病蟲害的妨礙、實用等等,也有現在沒條件做的如溫室大棚,剩下的照實沒有多少了,畢竟我是物理學專業的。

看着二十多張紙,裏面有播種機、聯合收割機、玉米收割機、雜交水稻,現代的生活讓我認識到這是大明朝,它仍然以農業耕種為主體,所以要做事情,要有自己的貢獻也應該從農業開始,手裏有糧,心裏不慌,這是**的教導。

不過其中三項的機械部分只有一半,大部分都是雜交水稻的。原因很簡單,我也只是會用會修這些機械而已,並沒有真正的去研究它們,因為只了解大概,所以就把他們拆開后的樣子和重組后的樣子,以及所作原理寫上就已經出乎意料之外了,現在就得再次認真的重新製作了。

雜交水稻的事倒是可以實際的去做。當年袁隆平的事轟動全國,可謂家喻戶曉,從73年表了題為《利用野敗選育三系的進展》論文的重大突破開始我就一直在關注着,所以有的資料是比較多的,而且到這裏時正在看的那邊關於雜交水稻的書奇迹般的刻在我腦子裏,所以事情就好辦了。以前沒怎麼重視農業的事情,所以只寫了十張,現在要補回來就有些麻煩了,只能慢慢地回憶、整理。

跟着父王忙了一個月,這一個月裏自己可是長了不少見識,只有親身的參與進來,才會知道農田對現在的人們以為著什麼,那意味着生存!意味着財富!洪武九年定諸王公主歲供之數:子已受封郡王,米六千石,鈔二千八百貫,錦十匹,紵絲五十匹,紗、羅減紵絲之半,絹、冬夏布各百匹,綿五百兩,鹽五十引,茶三百斤,馬料草十匹。

親王,米五萬石,鈔二萬五千貫,錦四十匹,紵絲三百匹,紗、羅各百匹,絹五百匹,冬夏布各千匹,綿二千兩,鹽二百引,花千斤,皆歲支。馬料草,月支五十匹。其緞匹,歲給匠料,付王府自造。

再加上父親的莊田收入,每年怎麼著都可折銀近萬兩,雖然我沒有看到王府里的詳細帳目,但以着父王的性子積存是一定少不了的。整理完了秋收之後,總算能夠回府恢復正常的起居,不過我每天下午都和陳季五人還有父親給調來的四個工匠一起研究收割機。

張勵他們總算沒讓我失望,把他們所能想到的數據都找來了,再加上為了開闢王府里的耕田找來的兩個老農,基本上解決了實驗實施上所能遇到的難題,剩下的就要看我的技術資料能運用幾分了。

不過就在父王解決了秋收、入庫等問題,回到王府里后,朝廷那邊也66續續的傳來了消息,九月辛卯,黃河在城武決口。壬辰,正德皇帝到了陽和,自稱總督軍務威武大將軍總兵官。庚子,運輸內庫銀一百萬兩到宣府。冬十月癸卯,駐蹕順聖川。甲辰,小王子犯陽和,掠應州。丁未,皇帝親子督導諸軍抵抗,戰五日。辛亥,寇引去,駐蹕大同。

我在父王書房聽到這件事時,還有些佩服這位素未蒙面的正德皇兄,這幾個月我每個亥時睡覺前都要讀上半個時辰的史書,而且不懂的還有袁宗皋、張勵、父王他們可問,也算有些積累。我就從沒看見過哪個大一統王朝中期的皇帝能夠親自上陣,勇敢面對敵人而不退縮的,就連最混亂的唐朝也是如此。

“怎麼,你是不是覺得陛下此舉英雄了得?”父王看到我的表情就瞭然於心了,所以我剛露出欽佩之情他就馬上嚴肅的問道。

“是的!父王,我覺得皇兄此舉英武非凡,揚我國威,使敵人不敢輕易冒犯。”既然被父王知道了,索性誠實的說出來的好。

“哦,那你知不知道君子不立危牆之下的意思?”

“父王,是的,這是說不應該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不能呈匹夫之勇。不過我認為皇兄此舉也是為保我國威、軍威。”我躬下身子,回到。

“你可知土木堡之變?”父王突然說道。

“兒臣知道。”笑話,要是朱家子孫不知國史的話那個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了,何況自己就是英宗的曾孫。

“你祖父英宗皇帝上乘仁、宣之治,本來可以守成而做到,但瓦剌勢力漸大,正統元年冬成國公硃勇建議囤積糧草軍械以備不時之需,到了正統十一年,瓦剌已經展佔據了蒙古的主導地位,而且能夠脅迫朝鮮的地步,那時我朝整個北方邊境從嘉峪關到瀋陽衛都處於威脅之中,正統十四年秋七月己丑,瓦剌犯邊,朵顏、福余、泰寧三衛竟為瓦剌為先導,英宗不知其故輕率親征,至國都與不顧。

結果你是知道的,死者數十萬。英國公張輔,奉寧侯陳瀛,駙馬都尉並源,平鄉伯陳懷,襄城伯李珍,遂安伯陳塤,修武伯沈榮,都督梁成、王貴,尚書王佐、鄺野,學士曹鼐、張益,侍郎丁鉉、王永和,副都御史鄧棨都死了。

這件事哪朝哪代生過?!為了這件事朝政不穩,財政乏困。你祖父被囚禁了九年時間。今日你只知你皇兄擋住了韃靼的進攻,但他長期在外,朝廷為他花費了多少錢你知道嗎?現在朝廷在順天,皇帝在宣府,突事變應變不及怎麼辦?你想過沒有?”

“是,父王。我知道錯了。不該因一時衝動而罔下評價,謝父王教誨。”

“嗯!你知道錯了就好,熜兒,你自幼就容易衝動行事,希望你下次不會在犯這種錯誤。”父王欣慰的點點頭,說道。

出了書房,我靜靜思索着父王的話,我的確是忽略了現在的信息傳遞技術,國都所在是一國威嚴所在,不容侵犯。當年**動了韓戰保證了國都的不被侵犯,保證了國威的存在。但他可沒有親臨戰線,現在父王的話讓我想起了這件事,漸漸明白封建國家皇帝就代表着國家的最終威嚴,如果皇帝被俘,國威就會喪失,國家就會動蕩。

想到景宗的位置,我突然為他不值起來,他怎麼說也是在動蕩不安中即位,說是受命於危難之際也不算過分,這樣結局實在是牽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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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皇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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