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因為學生快期末考試了,接着就是放假,而張蕊的課到剛剛為止也結束了,該記的重點,也都抄好了,試卷也準備好了,所以之後的時間,她基本上是可以不用去的,只要在放假前一天去通知一下下個學期課程的安排就好了,而這個也可以讓別的老師來代勞,那麼就提前給自己放假好了。
想到此,張蕊就決定不回家,直接回張爸爸張媽媽在宜蘭的老家好了。
剛剛走到學校門口,準備去搭到宜蘭的客運,就看到了陳苑傑的車,而陳苑傑顯然也看到了張蕊,立刻就將車拐到路邊停下。
看到還穿着律師袍,不顧周遭目光向自己跑來的陳苑傑,張蕊立刻轉身跑進旁邊的圖書館,而陳苑傑也跟着追了進來;T大的圖書館非常大,從建築學的角度來說,也可以算是T大的一大景觀了,圖書館的構造很複雜,不是學校的人,或者初來學校的,都會經常的找不到出去的樓梯通道。
張蕊就是藉著陳苑傑不熟悉這裏的路線,幾個轉彎,就從三樓拐角后的電梯直達一樓,甩掉了陳苑傑,並從後門跑了出去。
坐上公車的張蕊,平復着劇烈跳動的心臟,苦笑一聲。
她可以對陳天樂說,她沒那麼懦弱,不會哭;她可以對畲曼妮說那些“狠話”,但是唯獨她一接觸到他的目光,她就什麼都不是了。
張蕊喜歡陳苑傑,從相遇的最初就喜歡上了,那種說不出道不明的緣,一直將她和他緊緊地聯繫在了一起,每了解他多一點,與他相處多一天,她對他的愛就加深一點……一點加多一點,她知道自己的生命中,已經不能沒有他了。
那些甜蜜的畫面,他的擁抱、他的親吻、他的笑、他的認真,再與那一張張的艷照不停歇的交織出現……張蕊怕了!
是的,她怕一切都是真的,她不懷疑自己的愛,但是那樣的愛太美好、太幸福,幸福得都不似真的!所以她好怕這一切都是虛幻,她怕會從陳苑傑口中聽到一絲一毫她不願意承認的事實,更不知道若真的到了那個時候,她會怎麼去面對?
所以……她逃了!
一眨眼過了兩個禮拜,張蕊沒有開手機,沒有開電腦,宜蘭老家的電話也給拔了,她可以說是完全和外界失去了聯繫,她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些什麼事,外面的人也找不到她。
只在第一天,找了個公用電話,給班上的班代打了通電話,交代了一些事情,就再也沒有和外界聯繫過了。
如每天午後一樣,張蕊都會去家附近一座沒有名字的山上走走,聽當地的老人說,這座無名山其實在原來是有名字的,但是傳說這山上曾經發生過一段故事,故事裏說的是很早以前,有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男人是普通的獵戶,而女人是富貴人家的小姐。
有一次小姐去山上的廟裏給家人祈福,路上碰到了壞人,結果就被外出狩獵的獵戶所救,小姐對獵戶一見鍾情,獵戶也是。可是畢竟兩人身份懸殊太大,門不當戶不對,分別遭遇了自己家人的強烈反對,但即便如此,小姐的心仍舊全在獵戶身上。
幾經波折,兩人商議好在山上的那座廟裏見面然後私奔,小姐如約早早就去了地方,可是獵戶在臨出門前,被小姐的家人找到了,還騙他說小姐為了與他相見,從山上摔了下來,死了。
獵戶一聽當時就昏了過去,等醒過來的時候,立刻跑去小姐家,就看到了“小姐”的靈堂。
本來小姐的家人以為這樣就可以讓獵戶徹底死心,誰知道獵戶做了一個讓所有人都震驚的舉動,他為了不負小姐的心,一頭撞死在了“小姐”的棺木上。
小姐的家人這才明白獵戶是真心的愛小姐的,也很後悔,其實他們早就知道小姐在山上的廟裏等着獵戶,不忍心看到兩個有情人這樣,就去告訴了小姐事情的真相。
哪裏曉得小姐聽完后,即沒有哭也沒有鬧,還淺淺的笑了一下,只對來找她的家人們說,她和獵戶相約來此相見,她相信獵戶一定會來的,他不來,她就一直等着他來。
從那以後,小姐就在廟裏等了獵戶一生,直到死後,小姐的家人才將小姐和獵戶合葬在了一起,而後人為了紀念他們的愛情,就將這座山的名字給去掉了,好還他們一個安靜的天地。
張蕊在聽完這個故事之後,真的被感動了,所以她很喜歡來這裏走走,呼吸山裏的乾淨無污染的空氣,也可以讓她拋開所有的雜念。
剛剛從山上下來,就看到隔壁的王阿嬤迎面向自己快步走了過來,張蕊有些奇怪,但還是快步走了過去,扶住王阿嬤的手,“阿嬤,您走這麼快做什麼?”
王阿嬤抓住張蕊的手就往回帶,“哎喲,張家女兒喲,怎麼還在這裏?快和阿嬤走!”
張蕊更覺得奇怪,但還是隨着王阿嬤往家的方向走,“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哎喲,我說張家女兒,不得了了啦,你們家門口來了好大一個帥哥咧,我跟你說,我都沒有見過那麼帥的帥哥!”王阿嬤一邊走,一邊笑着說著。
張蕊有些想笑,什麼叫好大一個帥哥?不過怎麼會有人來找她,應該沒人知道她在這裏呀?
“帥哥?您確定他是來找我的?”
王阿嬤拍了拍張蕊的手,“你不要不信嘛!之前啦,我在院子裏撿菜,就聽到有人在敲你們家的門,但是沒有聽到你開門,就出去看,就看到那個帥哥啦,他看到我,沒有等我問他,他就先來問我你是不是住在這裏,我就說是,然後啊,我知道你每天這個時候都會去山上,怕他找不到路,我就讓他在你家門口等,我就過來找你了啊。”’
張蕊微微皺眉,“那他有說是誰,找我有什麼事嗎?”
王阿嬤聽到張蕊這麼問,就捂着嘴笑了,“我有問他,他說他是你的男朋友,是特地來接你回去的。我就說嘛,這麼漂亮的張家女兒,怎麼會沒有人喜歡?原來藏着這麼個大帥哥!”
張蕊聽到這話,起初是呆住了,繼而心情又變得複雜起來。
男朋友?會是他嗎?可是他怎麼可能知道她在哪裏?不應該啊,如果真的是他的話,他來究竟是想要和她說什麼昵?她到底要不要去見見他?
王阿嬤見張蕊半天不說話,身為“過來人”,她就猜到可能是小兩口鬧矛盾,就一個人躲剄這裏來了,又拍了拍張蕊的手說道:“哎喲,我說張家女兒,不要不好意思啦!要我說,人家千里迢迢的跑來這裏找你,誠意是夠了,再說了,老夫老妻也會吵吵鬧鬧呀,可是我和阿公還不是好好地走到現在?有什麼事,兩個人在一起好好的說,沒有解不開的結啦!”
王阿嬤的話,張蕊是聽進去了,可還是有些猶豫不決。
王阿嬤嘆了口氣,“張家女兒,你看看後面那座山,還記得那個故事嗎?我們老人家不會說話,但是我們都希望你們這些小兒女都好好的呀,都能成雙成對,圓圓滿滿的,那比什麼都好!”
順着王阿嬤指的方向看去,想起那個故事,也明白王阿嬤想對她說的話。
她深呼吸了一口,笑着拖了下王阿嬤,“阿嬤,謝謝您!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說完話,張蕊就轉過身,向家裏跑去,身後的王阿嬤也沒有追過去湊熱鬧,就在原地望着她,欣慰的笑着。
張蕊一路跑得飛快,可是距家裏還有幾十米遠的地方,她就停了下來,因為她看到那個和她錢包里的照片有着同樣一張臉的那個人,此刻正站在她家的門口看着她,等着她。
幾十米遠的距離,遠遠的超出了這麼些天來的思念,是的,張蕊沒有辦法騙自己,她想他,她真的好想他!
她一步一步的向陳苑傑走進,陳苑傑亦是如此,就在兩個彼此思念的人面對面的站在一起時,他們都同時停了下來,互相望着對方。
就算面對面,張蕊也怕自己看到的只是幻覺,怕伸手之後,手會穿過他的身體,所以她不敢動,只是那麼看着他。
而陳苑傑則是怕她還在生他的氣,怕她再一次逃的遠遠的,不敢抱她,只是貪戀看着她的容顏。
張蕊眼中含着淚,緩緩的抬起手,輕撫上陳苑傑那張從來都是乾乾淨淨,而此刻卻已經長出一臉鬍渣的臉。
“你這律師是怎麼當的,一點也不注意形象。”一句簡單的玩笑,卻花了張蕊好大的力氣。
真實的感受到張蕊手心的溫度,陳苑傑再也剋制不住自己,一把將她牢牢的抱在懷裏!
“我好想你。”雖然被抱的快沒辦法呼吸,但是還是想把自己心裏的話說出來。
陳苑傑聽到張蕊的話,沒有回話,只是將她抱得更緊,可還是覺得不夠,不斷的圈緊,再圈緊,恨不得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
他何嘗不想她?這個該死的女人,一聲不吭的躲起來,還一躲就是這麼些天,她不會知道他這些日子是怎麼過的,更不會知道他找她找得都快得發瘋了,這個讓人愛不夠,恨不能的女人!
“你怎麼找到這裏的?”見陳苑傑一直沒有說話,張蕊換了個輕鬆點的話題。
陳苑傑輕輕放開張蕊,但雙手還是環在她的腰上,“為什麼看到我就跑?”
聽到這個問題,張蕊渾身一顫,低下頭,錯開彼此交集的視線。
她很想跳過這個問題,很想讓他們倆將這一段就此跳過,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的,可是他為什麼偏偏要問出來……
陳苑傑不讓張蕊再逃避,“看到那些照片,為什麼不衝過來,揪着我的衣服質問我?”
“我……”若是沒有陳苑傑支撐着,張蕊怕自己沒辦法站穩。
叫她說什麼呢?說她害怕知道畲曼妮說的都是事實?
陳苑傑步步緊逼,“你寧願相信她,也不相信我嗎?還是說,你其實只是把我當一個玩具,喜歡的時候就抓在手裏;不喜歡的時候,就隨手丟掉?”
張蕊猛得的抬起頭來,緊張的看着陳苑傑,“我沒有,我不是!”
她承認她就是個膽小鬼,她不敢面對,可是她從來沒有懷疑過他們之間的感情,因為愛他,所以才更害怕會失去他啊!
陳苑傑放柔了語氣,“蕊蕊,那你告訴我,為什麼要躲起來?錯的人不是你,就算要逃,要受到懲罰的人,也絕對不應該是你呀!”
聽到這句話,張蕊終於抑制不住的哭了出來,“我也是學設計的,對於圖片的處理,我也懂的,那些照片,我看不出有修改的痕迹,可是我不相信她說的話,我甚至對她說,這是你和她的過去,我不會計較,可是當我看到你來學校找我的時候,我就堅強不起來了,我怕……我怕親耳從你口中得知那些都是真的,那些畢竟是關於一個女孩子的名節,她這麼做,可見她是真的很愛你,我怕……”
張蕊說不下去,可是陳苑傑替她說了出來:“你怕我會因為要對她負責,就來和你說分手?”
“我……”張蕊抬着一雙淚眼,不可思議望着陳苑傑。
這才是她真正想要逃的原因!因為逃開了,陳苑傑就不會來和她說分手了,她就不會失去他,可是這些他怎麼會知道?
陳苑傑嘆了口氣,接着便笑了,再度將張蕊擁入懷中,“真是個小笨蛋!”
張蕊不明白陳苑傑為什麼笑,而後聽到他這句寵溺的稱呼,想要抬頭看他,卻被陳苑傑按住了後腦勺,不讓她抬頭。而不讓她抬頭,是因為陳苑傑不想讓張蕊看到他落淚的樣子。
張蕊雖然覺得奇怪,但是她想念陳苑傑的擁抱,貪戀他身上的氣味,就安靜的靠在他懷裏,感受他的心跳。
等平靜了之後,陳苑傑才又開口道:“你就是這個樣子,什麼事都放在心裏,不說也不問,偏偏又愛瞎想,即使我想告訴你,也沒有辦法呀,以後有疑問,直接問,我永遠都不會騙你的。”
張蕊吐了吐舌頭,小聲的應了句:“我知道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有鄰居經過,看着他們倆這樣,還捂着嘴偷笑時,怕張蕊害羞,陳苑傑才放開了她。
“都是你啦!”張蕊輕捶了陳苑傑一下,就一個人先跑回家去了。
還是陳苑傑比較鎮定,他禮貌的衝著那些和善的鄰居笑了笑,之後才追了過去。
因為來了客人,熱情好客的王阿嬤和王阿公就做了一桌好吃的飯菜,來請張蕊和陳苑傑去吃,兩人欣然前往,王阿嬤看着兩個小兒女手牽着手一起過來,笑得嘴都合不攏了。
王阿嬤和王阿伯一起在這裏生活了快四十年,二老有三個兒子,三個兒子都成家,但是都住在市裡,只有放假了才會回來陪二老。好在這裏空氣很好,吃得東西也是自己種的,很健康,所以二老的身體也算硬朗。
吃飯的時候,王阿公也和陳苑傑講了那座無名山上的傳說,陳苑傑安靜的聽着,並沒有說話,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只是他一直牽着張蕊的手,沒有鬆開過。
吃過飯,小坐了一會,怕打擾二老休息,就告辭了。
看着天色還早,張蕊就帶着陳苑傑去當地的市場買了個刮鬍刀,和一些簡單的生活用品。
回到家裏后,在陳苑傑的要求下,張蕊拿起了刮鬍刀,開始第一次給男人刮鬍子。
雖然是第一次,但是在陳苑傑的指導下,張蕊很順利的替他整理好了門面,還很難得的沒有弄傷他。
收拾好了東西,兩人就去二樓的陽台,靠在藤椅上,看着星星,聊着天。
陳苑傑讓張蕊的頭枕在自己的腿上,並拿了個絨毯蓋着她身上,接着又剝了個剛剛烤好的熱橘子,一片一片的餵給她吃。
本來享受着陳苑傑貼心的伺候,突然喊了聲他的名字:“阿傑……”
不等張蕊問,陳苑傑就知道她想說什麼了,“是想知道關於那些照片的事情嗎?”
張蕊點點頭,“嗯!”要說之前她還是會拒絕談這個話題,可是現在她決定不再逃避了。
陳苑傑沉默了一下,才開口道:“其實當時,我也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張蕊坐起身來,有些不解的看着陳苑傑。
陳苑傑把張蕊抱坐在自己的腿上,還是順手把絨毯將她蓋了個嚴實。
“不過我必須強調一點,那些照片,確實是在我和你交往之前拍了,至於你看不出有修改的痕迹,我想應該是她在相機中作了手腳,我之前接手過一個案子,就是關於照片的,當時我找相關人士了解到一些一般人不太會注意到的地方。”
張蕊追問:“是什麼?”
陳苑傑回答道:“其實照片通過傳輸,從相機里第一次傳到電腦上而形成的圖片文件,都會有一個隱藏的創建時間記錄,之後不管你如何複製、修改,這一個記錄是絕對沒辦法更動的,所以不管照片上顯示的是什麼時候,只要去看照片的創建時間,就會知道她有沒有造假。”
張蕊點點頭,她當時只看到了照片上所顯示的時間,並沒有注意到創建時間,這個確實是她疏忽了。
“再回到照片本身上,我記得那一天晚上,我和我的委託人一起吃飯,之後不知道她是怎麼知道我的行蹤的,她來了,我的委託人見我們是認識的,就留她一起吃飯,是人家請客,我也不好說什麼。”說到這裏,陳苑傑停頓了一下,似在回憶什麼事情。
“後來呢?”
陳苑傑皺眉,“我是知道我自己的酒量的,就算一定要應酬喝酒,我也會控制在醉酒的範圍之內,可是那一天,我只喝了一杯酒,就覺得頭暈,整個人都是暈暈沉沉的,之後就醉倒了,到第二天醒來,就發現自己一絲不掛的躺在某個酒店的房間裏,而在我身邊躺着的就是她。”
張蕊聽到事情的過程,驚訝極了,結合著陳苑傑所說的,這事情太蹊蹺了。
回想那次他們一起去吃日本料理,她是親眼看到陳苑傑喝了很多的酒,可都是都沒有醉啊,怎麼一杯酒……思量再三,還是很艱難的問了出來:“你懷疑她對你……下藥?”
陳苑傑搖了搖頭,“那個時候,我只是有一絲懷疑,但是我不認為一個女人能夠做到那樣,況且我根本不知道她還拍了照,可是當我知道有這些照片的存在時,我回想起那時的那個委託人,也是繼那一天之後,就莫名其妙的取消了委託,人也消失了,所以我便相信了畲曼妮確實是一個沒有下限的女人,也讓我確定了當時的猜測,只是我還沒有切實的證據。”
張蕊用手捂住自己的嘴,陳苑傑的話對她來說,簡直就是天書一般,她甚至開始懷疑,陳苑傑所說的那個畲曼妮和她認識的,其實並不是同一個人!
陳苑傑有些好笑的看着張蕊,拉下她的手,輕輕地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那你和她,到底……”其實這個問題,才是張蕊最想問的,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陳苑傑的吻,讓她放鬆不少,糾結了半天,還是問了出來,可是一問出來,整張臉都紅透了。
陳苑傑抬手勾起張蕊的小臉,含笑道:“我只能這麼和你說,一個男人,在沒有‘性趣’的時候,是絕對‘硬’不起的,更別說睡死過去了的男人。”
張蕊聽到這些話后,感覺自己就像一隻熟透了的蝦子,渾身燥熱無比,不時的扭動着身子,只想讓身體裏的躁動消散一些,都忘記了自己還坐在陳苑傑的大腿上。
而本來只想逗逗她的陳苑傑,被張蕊這個小動作給撩起了一把火,望着她時的眼神,也變得越來越迷離。因為吃過熱橘子,而顯得格外水潤殷紅的雙唇,也一直在誘惑着他,彷彿在邀請他去品嘗,而張蕊看到陳苑傑的靠近,也閉上了雙眼,等待着他的溫柔。
他欣然接受!帶着橘子香的唇,讓他忍不住想狠狠的咬上一口,並將它吞進腹中,但是他又捨不得,只想慢慢的品嘗其中的甜蜜。
反覆的吸吮和舔咬,但是這些都不夠,不夠讓他品嘗到她最甜美的那個部分!
一隻手扣住張蕊的後腦,將她更貼近自己,不讓兩人之間有絲毫的空隙,伸出舌頭,輕輕推開她的貝齒,靈活的遊走,似在尋找着什麼。
張蕊感受到了陳苑傑不同於往的熱情,一顆心“撲通撲通”的跳得飛快,本來想吞下口水而牽動的舌頭,無意中與他的滑到了一起,之後就徹底被他給纏住了,越糾纏越激烈,逃也逃不開,亦不想逃!
纏綿悱側的一吻結束,陳苑傑趁着還有最後一絲的清明,“還有最重要的一點。”
張蕊睜開雙眼,用眼神詢問是什麼。
陳苑傑又舔了下張蕊那因他的吻而變得紅腫飽滿的唇,“別的男人我不知道,但是我並不是一個在歡愛之後,就能立即入睡的男人,更不會在醒來之後,什麼感覺都沒有,不信的話,我可以示範給你看……”
這句充滿暗示性的話是在張蕊的耳朵邊說的,使得她渾身發燙,燙得更加難受了,總覺得少了些什麼,可是……少了些什麼呢?
“給我,給我好嗎?”雖然是詢問,可是陳苑傑的大手已經伸進了張蕊的睡衣裏面,並慢慢的攀上了她柔軟的酥胸。
“嗯……”張蕊想說話,但是嘴唇完全被陳苑傑吻住,高超的吻技在帶領她、勾引她,讓她無法拒絕,雙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攀上了他的頸部,牢牢的圈住,她在渴望,渴望得到更多!
得到了許可,陳苑傑二話不說,打橫抱起張蕊,就把她抱進了卧室,輕輕的放在了床上。
得到自由的張蕊,想坐起身來,卻被陳苑傑給壓在了身下,還沒等她有所反應,就發現自己的嘴唇又被他霸佔了。
陳苑傑一邊吻着張蕊,一邊將她的睡衣都脫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