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艱難抉擇
……經過半年的互挖牆角來回拆台，兩位大人是各有勝負，不分伯仲，直到白卓調職去軍務處后在監察廳任職，之後便宦途順達步步高升，而巒洛呢，依舊可憐兮兮帶領着手下一幫餓死鬼呆在維克靠三天兩頭勒索保護費過活。
此刻明顯處於下風的巒洛一臉牙痛的表情，警惕注視着悠然自得的老對頭。
白卓斂去臉上的笑意，也變得嚴肅起來。他揮手示意部下關上房門，略微壓低嗓音開口了。
“近衛軍不損分毫的跑掉了，總翎佩大人很生氣，後果很嚴重——哥大人特命我來宣佈對於東承軍維克要塞城防師師長巒洛副翎統及其部下師指揮部成員的處罰命令如下：
巒洛一干人唰的從各自歪着斜着的位置起立，站得筆直。
“坐下坐下都坐下……說你呢，聽見沒。”
白卓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隱隱還帶些心有不甘的味道。
“實話告訴你小子，哥大人知道你是契林的人，而且不知道為什麼溫雲河大人也拚命保你…….要不然，哼——直說吧，軍務處本來的命令是讓你小子領着你們這幫鄉巴佬直接開到明林要塞支援慕容紫楓，都被寧翡中北軍大卸八塊了最好。
可令本人十分遺憾的是，我們哥大人給溫雲河閣下賣了個人情，讓我代契林大人告訴你小子，不想去明林和寧翡鬼子拼刺刀，就乖乖帶上五萬字檢討滾回國安廳報到！”
“拼刺刀還是寫檢討，二選一乾脆些！”
白卓斜着眼睛，很沒好氣的嚷嚷道。
明林要塞情勢險惡，沒有補給與後援，全靠慕容紫楓翎佩帶領十萬中央軍將士捨命死守，中北軍又倚多而上，日夜攻城不輟，要塞早已危若覆卵，支援明林基本就是九死一生。
相較之下，契林大人的懲罰就好像是高高舉起，輕輕落下——什麼玩意兒？不就一份檢查嘛，儘管字數多了點，但代筆捉刀的人才還不是一抓一大把？
明明是十分弱智的選擇題，但巒洛卻顯得舉棋不定，一雙賊眼珠子滴溜溜亂轉，似乎正沉浸於冥思苦想之中。
“大人，您可要為我們大家着想啊……我我我可還是處子之身呢，這麼早掛掉很冤枉的。”
眼看巒洛有些猶豫，卓西生怕被抓丁到明林和侵略軍拼個你死我活，趕緊戰戰兢兢的出聲提醒。旁邊的魏德納等人也用可憐兮兮的目光盯着巒洛，神色凄婉欲絕。
“噢噢噢，諸位放心好了，你們的心意我是明白的，咱們幾個誰跟誰啊，我怎能不支持大家的要求呢。”
巒洛燦爛一笑，露出很白的牙齒。
“啊，這就好….”
眾人長舒一口氣，紛紛感動道：
“患難見真情，大人您真夠朋友！！！”
巒洛突然神色一凜，“如今國難當頭，寧翡家背信棄義大舉侵我國土，西南盡失，主上蒙塵，實為我等帝**人之恥！
今日我等幸得此機，自當勉力除賊一雪國恥，西南有中央軍翎佩慕容紫楓，不畏強敵，苦戰報國，實為帝國之榜樣楷模——下官謹代表我東承軍維克要塞城防師全體，願意開赴西南支援慕容大人，聽其調遣全力作戰，收復帝國領土！！！”
此言一出，房間裏的氣氛一時間凝固了。
“巒洛你這個壞傢伙．．．．．．”
慕容霽最先反應過來，他臉色慘白咬牙切齒，手指巒洛惡狠狠開口道：
“患難見真情，大人你真夠朋友啊！！！”
．．．．．．．．．．．．．．．．．．．．．．．．．．．．．．．．．．．．．．．．．．．．
“停止行軍，全軍就地紮營！！！”
再次與大部分軍隊溯逆而行——這回的人流變成了從西南戰場撤退回來的潰軍。一路上，巒洛十分憤怒的現，自己的指揮部成員除了極度藐視自己作為長官的權威外，一路上除了竭盡全力大吃大喝，就是板着死人臉唉聲嘆氣。
“你們幾個．．．說的就是你們，給我站住，全體立正！”
在挨到部下第九十九個白眼后，巒洛終於忍受不了了。
“是～～～～大人。”
懶洋洋拖長着腔調答應，大家依然對巒洛沒有一絲好氣。
“我說你們這幾天是怎麼回事？一個個鬼附身一樣沒精打采——最重要的是，到底是誰偷偷把后廚那頭老母豬宰來吃了？怎麼一點經濟意識都沒有？母豬可是能用來下崽的啊啊啊．．．
現在戰爭時期物價飛漲，，我仔細計算過，假設這隻母豬一次產下四隻豬崽，每隻豬崽在黑市可以賣到二十戈爾，四隻小豬就是八十戈爾，而七十戈爾又是一頭母豬的價格，剩下十戈爾還可以購買到大約五個月的豬糧，如果五個月後每隻母豬再各產仔四隻，那麼我們就一共擁有了十頭豬，這十頭豬假設有六隻是母豬，大約十個月後我們的豬群數量就能達到三十四頭，再假設這三十四頭豬中有一半是母豬，再十個月後我們的豬群數量就可以擴充至一百零二頭，如果這一百零二頭豬中再有一半是母豬，那麼再過十個月我們的豬群數量就可以擴充到三百零六頭，以此類推，再往下我們會擁有七百二十八頭，三千八百二十頭，一萬一千四百六十頭，三萬四千二百頭，十萬兩千六百頭．．．．．．．但是，究竟是那個混蛋，令我們損失了這十萬兩千六百頭豬，合計總財富值七百一十八萬戈爾？”
巒洛一本正經報出的一大堆天文數字令眾人眼前直冒星星，暗暗剔一剔牙縫裏的肉屑，大家暗自忖量：敢情自己剛才還吃了一隻金豬啊。
巒洛的怒火似乎更加旺盛了，他激動地抬高了嗓門：
“最重要的是，那個混蛋自己吃豬肉居然不去叫上我！！！”
部下們再也憋不住了，‘轟’的一聲笑得東倒西歪。
巒洛不動聲色的站在一邊，靜靜等待笑聲平靜下來，然後，他慢悠悠的開口了：
“差不多了吧，各位，鬧也鬧夠了，最近表現成這個樣子——整個部隊都因為你們的緣故開始士氣渙散了，你們也總得稍稍來點表示吧，就好好說說，你們到底是鬧得什麼意見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