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

宋岑雅的唇熱着,充斥着他的味道,教她的心更熱烈的怦怦跳着。

她也愛着這個男人,可是怎麼辦呢,該怎麼辦才好?

她該怎麼對他說,他們是不可能的,她不可能留下,只要一拿到回魂鏡,她就必須要離開他……

「可惡,我一定要把他趕走!那傢伙果然是不懷好意!」洪氏回到她的院落後,懷恨的來來回回走着。

楊總管聽聞到賀靖棠救出宋岑雅時鬆一口氣,但見洪氏如此焦慮,他勸着她道:「冷靜點,或許那孩子沒什麼意思,他只是想幫商行做點事……」

洪氏怒吼道:「你怎麼都為那個人說話!他回來就是要跟靖弘爭位的,他已經找上庄老,有幾個族中長老也向著他,為他說話了!他私下還搞了小動作,削了靖弘顏面一頓,提議賣什麼暖暖包和吃到飽的火鍋,把靖弘的風頭搶光了,現在所有人都認為靖弘無能,而他比靖弘能幹!」

楊總管頓了住,幽幽一嘆。「這本來就是他的位置……」

「住口!」洪氏惱怒道,一張臉扭曲着,「當家之位是靖弘的!老爺到死心裏都只有那女人,連死都要跟她葬在一起,他置我於何地?就連那隻傳媳之寶也不願給我,所以靖弘該得到的東西,我不會讓,絕不會讓!」

「玉梅……」楊總管看她至今仍想不開,被心結束縛着,無奈的喃出她的閨名。

「別再勸我了!」洪氏愈想愈氣,槌打起他的胸,「可惡,為什麼他沒有在五年前的意外里死去,為什麼他還要活着回來,為什麼——」

楊總管任由她泄恨,對她無比包容。

在人前,他們是主僕,人後,兩人是結識二十多年的舊友,交情匪淺。

「要是他可以真的死掉就好了,就沒有人跟靖弘搶了……」洪氏忍不住惡意的詛咒。

楊總管聽到她這大膽的言詞,瞠大雙眼,流露出相當無奈且痛苦的眼神……

【第八章】

在那之後的幾天,賀靖棠和洪氏等人的關係達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完全是撕破了臉。

在商行里氣氛更差,賀靖棠和賀靖弘各自有擁護者,壁壘分明的分成兩派對立,賀靖弘更將他視為威脅,處處壓制他,不讓他隨心所欲做事,賀靖棠在心裏暗忖着,他們母子肯定很快會有動作,想出什麼卑鄙的法子將他趕出慶鑫堂。

賀靖棠也怕洪氏會再度找上宋岑雅開刀,特別找了幾個得力護衛保護她,這些人是他從北方聘來的護衛兼探子,他們私下替他辦事,也替他和大老們傳遞消息。

「唉……」

已經一月天了,屋外依然飄着細雪,宋岑雅托着臉腮對着窗外看,不知嘆了第幾聲了。

「大少奶奶,你怎麼又嘆氣了,是很悶嗎?這也沒辦法,大少爺是為您好,您只能在這個院落里走動,以免又出什麼事。」小倩想起上回的事還心有餘悸,大少奶奶被關進倉庫里,沒有受傷算幸運了,這次她得小心看着大少奶奶才行。

「小倩,我問你,如果有一天,你要離開你喜歡的人怎麼辦?」

倩頓了下,羞答答道:「才不會有那樣一天,若有一天大少奶奶要跟着大少爺到北方,我也要一塊去。」阿力也會一塊去。

「但那是對方永遠到不了的,距離現在上‘白年或上千年的地方……」宋岑雅喃喃地道,看着窗外,像在看很遙遠的地方。

倩一臉茫然,「大少奶奶,你在說什麼,什麼上百年或上千年的地方?」

宋岑雅回過了神,笑着搖搖頭,「沒事,唉……」她又嘆氣了。

「大少奶奶,帽子不是縫好了,快送給大少爺啊,大少爺一定會很高興的。」

倩見她心情不大好,看到她放在腿上早縫好的帽子,故意提及。

「可是我縫得那麼丑……」宋岑雅低頭看了看,她縫得歪七扭八,哪送得出去。

這頂帽子,她原本只是想保護他的頭不受寒才縫的,直到最後她才發現隱藏了她自己多少心意,原來她是心疼他會頭痛,對他有着愛戀之心才會為他縫的,在她的人生里,可不曾為哪個男人縫過任何東西。

只是,她都要離開了,又何必送他,何必讓他覺得她有那份心意,留下這觸景傷情的東西呢?

宋岑雅自嘲的一笑,想起前幾天那男人對她的表白,至今仍清晰的佔據在她腦海里。

明明和喜歡的人親吻是件喜悅的事,她卻覺得悲傷,明明是甜蜜的,但愈感受到甜蜜她就愈想哭,更恨的是,她一個字都沒辦法回應他。

她無法回應他的心意,無法告訴他,她也喜歡他,她只能惶恐害怕的想着她要離開他了。

她該怎麼告訴他,她要離開的事實?

她必須克制自己的心,好斬斷情絲,必須拒絕他,殘酷的傷害他的心……

是的,她要趁早對他說清楚,只要及早說的話,說不定傷害不會那麼大……

「大少奶奶,大少爺回來了!」

宋岑雅聽到小倩這一喊,迅速將帽子藏了起來,關進抽屜里,拳頭一握緊,逼自己狠下心。

賀靖棠踏進房裏,心情很好的道:「馨雨,好消息!我捉到當年在船上用迷香迷昏我,想殺害我的其中一人了,也查到當年最早送出那封信的是洪氏身邊的人,足以證明洪氏是主謀!等我一併將她拿下后,馨雨,你就可以拿到回魂鏡了!」

前幾天被洪氏逮到他夜訪大老,連累宋岑雅被關在倉庫,他之所以沒發難,全是因為還沒完全逮到洪氏當年殺害他的證據,現在找到這證據,他終於可以放手揭發這一切了!

「真的嗎?太好了!」宋岑雅由衷為他感到高興,但聽到回魂鏡三個字時,笑容不免一僵。

賀靖棠看出她臉色不對,問道:「馨雨,你不高興嗎?」

「不,我很高興,只是……」宋岑雅不敢直視他的眼。

「只是什麼?」賀靖棠覺得她好似瞞着他什麼。

乾脆現在說清楚吧!宋岑雅深深吸了口氣,對着他鼓足勇氣道:「其實我……我有話想對你說。」

賀靖棠眼神一下變得深沉,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你想說什麼?」

宋岑雅繃緊着臉,第一次感到心臟如此疼痛,終於,她張了口,逼自己發出聲音,「上次,你要我留下來,但很抱歉,我不能留下來。」

賀靖棠眼睛震驚的張大,像是聽到多麼不敢置信的話。

宋岑雅知道他受傷了,她依然只能逼自己說下去,艱難的道:「我之前說過,我必須拿着回魂鏡去救我舅舅,我離開后就不會再回來了。」

賀靖棠瞪視她久久,終於自齒縫裏迸出字句,「不會再回來是什麼意思?」宋岑雅真想閃避他的目光,但不成,她必須把話說清楚,「就是……我不會再回來廣,我們不可能……」

賀靖棠反應激烈的駁斥她的話,「你在胡說什麼,你的老家並沒有那麼遠,只要四、五天就到了!」

宋岑雅蒼白一笑,「不是那裏,是更遠的地方。」

「那我讓你去久一點,一個月、兩個月,還是一年、兩年?」

宋岑雅凝望着他,再開口時,眼眶已含着淚,「永遠……我是真的永遠都不會回來了,那邊的距離太遠,我永遠都回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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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妻招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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