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青若進宮

南夏未央宮夜未央,情未央,遠在北辰的霜雲殿,卻是一片糟亂,宛若遠嫁之後,趙睎就跟變了個人一樣,或者說,他又回到了幼年時哪個乖戾的性子,只是現在的乖戾,已遠不像過去,再出格也不過是個頑童,現在的趙睎,更荒唐到了無法無天的地步。

原先那些有心思的宮女一近身,說不準就被趙睎一窩心腳踹殘了,現在拽過來就直接扒褲子,幹完了,也不再理會,丟在哪兒讓王妃柳彥玲收拾殘局。

下面諂媚的臣子送來的美女歌伎一股腦全塞進霜雲殿來,以前霜雲殿空空的殿宇,沒幾日就塞的都是女人,環肥燕瘦,或妖艷,或清麗,應有盡有,每日裏吹拉彈唱,淫詞艷曲的。

趙璣一開頭倒沒覺得怎樣,女人本就是樂子,十一開竅了倒好,以前那樣,他才該愁這皇家的子嗣該如何繁衍,可慢慢的,就發現不怎麽對勁了。

女人不少,可能進霜雲殿裏的女子,你仔細端詳,或多或少都點像蘇宛若,或眉,或眼,或嘴,或臉龐,或身段……這還是心裏想着蘇宛若呢,這還罷了,橫豎少年心性,或許日子再久些就淡了。

可柳彥玲他親自下旨給小十一選的王妃,如今趙璣卻真有點看不入眼,宮中的女人最要緊就是手段,這位柳府的小姐,那時趙璣瞧着挺機靈,也有點城府心計,可進了宮,就會一門心思拈酸吃醋。

不過就多了幾個女人罷了,成日的鬧什麽,便是鬧了,關上門兒小兩口鬧去,非得鬧到他跟前來,鬧到他跟前來還不足,還鬧到她娘家柳府里去,臣子內眷之間鬧得沸沸揚揚,真正是個沒什麽計量的女子,壓不住事兒,也沒本事,沒手段,這樣的女子將來如何能為一國之後,說不得還要再給十一掂量個王妃。

這日晚間,趙璣正在御書房裏批閱奏章,一邊想着十一這糟心事兒,一邊愁着國事兒,如今趁這兩年,不僅要休養生息,還要練兵,蘇宛若雖和親,可畢竟不是真正的皇室公主,即便是真正的公主,南夏若撕毀盟約,重起戰禍,誰也擋不住,若是打起來,可再沒第二個蘇宛若了,到那時,說不準就是滅國之禍。

經此一戰,趙璣也算真正認清了兩國懸殊的實力,北辰之於南夏,真如卵石相磕,強兵迫在眉睫干係到北辰的生死存亡,這樣不穩固的江山交在十一手裏,他如何放心的下。

因此這些日子真是日愁夜愁,偏十一這後院兒妻妾上的事兒還讓他操心,趙璣這裏正愁着,就見蘇德安匆匆一腳邁進來:“皇上,辰王妃來了……”

蘇德安一句話沒撂地兒,柳彥玲已經跟着進來,撲通一下跪在地上:“父皇,趙睎……”她這句趙睎一出口,趙璣冷冷哼了一聲,柳彥玲急忙住口。

柳彥玲也不傻,也知道皇上如今厭煩她呢,可這宮裏除了皇上,她不知道還有誰能轄制住趙睎,太后就別提了,自打皇貴妃一死,就深居簡出,每日佛堂念經,不理俗事,其他嬪妃,位份都不高,躲還躲不及,哪裏還敢管趙睎的閑事兒。

再說,這事兒認真說起來也沒什麽,宮裏就女人多,這點事兒都看不開,以後就別活了,誰有心思管這些沒用的。

柳彥玲是真看不開的,宛若遠遠嫁了,趙睎便是心裏惦記着,也看不見摸不着了,這輩子想見面都難,可盼着趙睎回心轉意卻更難。

柳彥玲有時就想,究竟宛若哪裏好,怎麽趙睎就這麽心裏念着,眼裏盼着的放不下,姿色尋常,性子懶散,說大度,可大度的女子,就能讓男人這般着魔了一樣惦記着嗎,人走了,依舊比着她的樣兒一個一個找,找到了像一絲絲的,就弄進宮來。

柳彥玲心裏那份難看,根本無法跟皇上言明,如今這都多長日子了,她依舊是個姑娘的囫圇身子,這份屈辱她咽下了,是盼着趙睎能有回頭的一日,可那時趙睎雖說不近她,卻也沒有別的女人,她還算能忍着,如今,他一個女人一個女人的找,她鬧了打了都沒用,她是王妃,趙睎是王爺,打到天邊她也沒理。

趙睎想要一千一萬個女人都應該,她就是佔着個王妃的虛名頭,剩下的一無所有,柳彥玲覺得,這沒準就是趙睎對她的報復,他是恨她的,從成親那一刻,她就知道,他恨她佔了王妃的名兒,讓他心裏那擱了多年的想頭落了空。

他就不想想,即便他給宛若王妃甚至將來皇后的位子,宛若依舊不會嫁他,宛若根本就不喜歡他,他這樣執拗的一廂情願,卻到何時是個頭?

他有別的女人,她打打鬧鬧的,這口氣終究忍了,可今兒他巴巴的弄了個男人進來,像什麽話:“父皇,他今兒越發荒唐,把個男人弄到了霜雲殿來了,這穢亂後宮可不是小事。”

柳彥玲這話一出口,趙璣就不禁皺了皺眉頭,後宮多幾個女人倒沒什麽,可男的卻不妥當,即便是孌童,在宮外養着圖個樂子,弄進宮裏卻實在荒唐了。趙璣站起來:“朕去瞧瞧”說著,已邁出了御書房,柳彥玲忙跟在後頭。

宛若遠嫁和親后,藏月宮跟沐雪齋就空了下來,被趙睎一股腦圈進了霜雲殿,如今夜色中烏泱泱一片殿宇,竟比皇上平日起卧的養心殿還大出許多去,只不過,無論哪個女人進來,都安置在原先的霜雲殿跟藏月宮,中間的沐雪齋,卻連個女人影子都看不着。

平日裏就只有趙睎出出進進,特准宮女太監定時進來打掃,未經他的許可擅入着,真能被趙睎直接杖斃,故此,自打宛若遠嫁,這裏竟是終日重門深鎖的,連柳彥玲都好久沒來了。

趙璣自然知道這些,也因此,跟着小春子站在沐雪齋門前,那眉頭皺的更深了,隨口便問了一句:“怎會在這裏?”

小春子暗暗瞥了眼那邊的王妃,心裏一陣嘆息,這人的命天註定,真錯不了,蘇姑娘到底兒沒跟了十一爺,人家遠嫁南夏,母儀天下去了,這份尊榮,竟是想都想不到,雖說禍福難料,可那皇后也不是人人都能當上的,就是當上了,你也的有福氣當長遠了才行。

不是他膽大包天,就他們如今這位王妃,將來即便當了皇后,后宮裏估摸也是一團亂,不能輔助皇上,也不能安撫後宮,專好吃醋,別的手段沒有,收拾起情敵來,那手段,他一邊看着,都覺得有點瘮的慌。

前些日子那個舞伎,活生生被王妃尋由頭打了三十板子,專照下半身打,命最後是保住了,可那兩條腿卻廢了,這輩子別說跳舞,就是走道都不成了,以前竟沒看出來,是個如此心狠的,可見人心不可測。

十一爺這麽折騰,說穿了,根兒還是在蘇姑娘那邊,俗話說的好啊,這解鈴還須繫鈴人,如今這系鈴的人,山高水遠回不了了,這鈴鐺已系了上去,誰還解的開,爺這心裏的苦,小春子瞅在眼裏,也無計可施。

今兒裏面那個男的,原是南夏那邊小館裏的相公,要說這孌童,北辰這邊也有,富貴人家的公子少爺好這口的也不少,橫豎就是個樂子,誰也每當真事兒,南夏那邊是因為以前那位國舅也好這個,到了走火入魔的程度,因此那邊的青樓妓館裏有一半都是養着相公的小館。

南夏新皇一登記,便下旨驅逐,因此好些過了清江,來了北辰,下面那些大臣想來是圖個新鮮送上來,十一爺雖有些荒唐,真不好這個,可今兒這位叫青若一進來,別說十一爺,就是小春子心裏都咯噔了一下。

無論身段,輪廓,眉眼兒,甚至那一舉一動,都像透了蘇姑娘,若非說不一樣的地兒,那就是眉眼間那股子靈氣兒,青若差多了,即便如此,若跟蘇姑娘站在一起,莫一看,也難分出個真假來。

獻上青若的是個外官,顯見是拖了不少門路,才遞送到十一爺面前,不過卻真是個會鑽營的,也是心思靈的,也莫怪這些大臣,這些日子凡是送上來的美女,十一爺瞧中了的,莫不是跟蘇姑娘有幾分相像的,那些大臣耳聰目明,怎會瞧不出。

比着十一爺的心思喜好,滿天下去搜羅還不容易,十一爺得了這青若,那還會顧及男女,真跟得了個寶貝一樣,大約太像蘇姑娘,卻也沒跟以前一樣,急着就辦了事,而是巴巴弄到了沐雪齋來。

這男人,養在後宮卻不合時宜,可現如今讓十一爺撂開手,恐怕也難,皇上這一來,還不知要怎生髮落,說不準連他這個近身的奴才,都跟着要挨上一頓板子。

這會兒皇上一問,小春子不由自主就哆嗦了一下:“回,回萬歲爺的話兒,十一爺說,以後青若就安置在沐雪齋的廂房裏了……”

☆、賜婚蘇府

“青若?”趙璣微微挑眉,走了進去,剛轉過院前影壁,就看聽見琴聲傳來,隔着前面一進屋宇迴廊有些隱約,細聽之下卻是一曲出水蓮,亭亭蓮荷,出淤泥而不染,倒是好琴技。

趙璣停步略聽了片刻,才邁步穿過前殿向後面走去,進了後面院子,倒不禁楞了一下,倒真廢了不少心思,不知何時植了滿院梨花,春日未過,虯枝烏幹上梨花似雪,夜風拂過,落了的滿院都是花瓣,不仔細瞧,真以為是隆冬臘月,初雪過後。

以前倒是略有耳聞,蘇宛若偏喜梨花,看來這滿院梨花還是為了她,只是這沐雪齋之名倒真名副其實了,春日梨花,隆冬沐雪。

琴聲從西廂隔着碧紗窗透出來,廊前紅燈映出窗前兩個影子,一個自然是不省心的十一,另一個,只觀這輪廓,卻令趙璣真正驚了一下,不僅趙璣,跟在後面的柳彥玲,目光幾乎定住一般,死死盯着那窗影上的人,若不是知道宛若已遠嫁南夏,此時,此刻,此人,柳彥玲也會以為就是宛若。

琴聲一歇,小春子急忙輕輕咳嗽一聲:“皇上駕到……”趙璣瞄了他一眼,走上台階,推門而入,剛進去,趙睎已迎了出來,趙睎身後立着一人,趙璣略掃了一眼,臉上是沒什麽變化,心裏卻暗暗吃驚,真不找從哪兒找來個如此相似的人來。

低眉垂首站在哪裏,卻身姿挺秀,倒不像個供人玩樂的男寵,頗有幾分松柏之姿,五官跟蘇宛若要說也就七八分相似吧,但這份氣韻卻像了足有九分,一身銀白綉羅袍,腰間碧色絲縧,下擺處綉了一叢翠色修竹,站在那裏如松如竹,有股子雌雄難辨的秀美。

倒身跪倒在地上,脊背依然挺直,這股子勁兒真像透了蘇宛若,趙璣的目光落在十一身上,眉宇間的戾氣略減,反而多出几絲溫柔之意,不禁暗嘆一聲,早知如此,當初遠遠的開發了蘇澈的官兒多好,讓他一輩子當個外官,省卻了這一番牽扯不斷的孽緣。

柳彥玲望着青若眼中陰狠一閃,開口:“這樣男女不辨之人,定是妖孽,來人,拖出去杖斃……”真正見到青若那張熟悉的臉,柳彥玲心裏說不出慌亂,她自認鬥不過宛若,這個跟宛若如此相似的人,她一樣鬥不過,為今之計,只有快刀斬亂麻,絕了這個後患。

她的這番心思,在場人看在眼裏,誰不知道,為了自保,這樣原也可諒,只可惜太急於求成,卻忘了場合地點,皇上還在上面,再說還有趙睎,她怎會動得了青若……

青若那雙瀲灧的眸子閃了閃,忽而跪倒在地:“皇上王爺,請恕民女欺瞞之罪”別說趙璣,趙睎都楞了一下:“青若你說什麽,什麽欺瞞?”“王爺恕罪,民女本是個女兒身,扮成男子實屬無奈之舉”

趙璣坐在那邊榻上,望着她:“你是南夏?”“回皇上話,民女的娘親曾是南城官妓”“南城?官妓?”趙睎喃喃兩句。

“你的生父是何人?”趙璣沈聲問,青若擡起頭來:“民女生父是就是如今的禮部侍郎蘇澈”

這一句話說出來,柳彥玲退一步,擡手指着她:“你胡說,宛若何來你這樣的親姐妹,冒認官親,可是死罪。”“民女從沒想過認官親,若是可能,民女情願流落天涯風塵一生,只可惜造化弄人……”

“造化?”柳彥玲向前一步,立在她身前:“這不是造化,這是你居心叵測,早不來晚不來,單等宛若遠嫁你才出現,這裏頭有什麽陰謀,誰能說得清?說不準是南夏派來的探子也未可知?”

趙璣目光一凜,柳彥玲這話雖毫無根據,卻也不無可能,雖停戰盟約初定,可南夏那位新帝心裏如何算計,卻拿不準,這事兒需弄個清楚明白。

想到此,開口:“既說是蘇澈之女,蘇德安,你去傳蘇大人前來,若真有此事,認下了,也是一樁圓滿之事。”

蘇德安忙領命而去,出了沐雪齋,心裏還嘀咕,這可真是哪裏想得到,天下間竟還有如此稀奇事兒,這說的有鼻子有眼兒的,還真像那麽回事兒,家裏有位王氏嫡妻,怎會還出去尋個模樣差不離的女子玩樂。

這位蘇大人可真是讓人摸不透,若不是模樣兒差不離,估摸也生不出如此一樣的閨女來,只是這位青若,要真是蘇大人之女,可有造化了,十一爺那邊定不會撒手,失了個蘇宛若,得了個蘇青若,這一失一得間,倒霉的可就剩下柳妃了。

你不是忌諱誰嗎?這一下本尊走了,來個一般無二的,若是無身份的男寵,尋個由頭髮落了還可,若這身份做實了,這位青若姑娘,柳妃想動可難了,不說模樣,就是看在和慧公主的情分上,十一爺那還不得好生待承着,倒是沒想到這位蘇大人,還有這番運氣。

自打宛若遠嫁,蘇澈彷彿也大徹大悟了,這番曲折起落,歸咎起來,竟都在映雪母女身上,蘇澈想着若自己當初沒納映雪,今番大禍或可避免,承安即便不保,至少宛若還在身邊,對宛若這個嫡女,他愧疚難言,倒是真轉了性情一般,終日深入簡出,本來想依着王氏的話,謀個外官遠遠避開,卻難如願。

蘇澈也明白,宛若遠嫁,蘇王兩家雖得保平安,卻也是暫時安泰,若南北再戰,蘇王兩家就是籌碼,因此皇上勢必要抓在手中,雖在家中,卻也有些戰戰兢兢的不安穩,聽到蘇德安來了,心裏咯噔一下,如今可還有什麽好事等着他,說不準就是禍事。

卻也不敢怠慢,忙正了衣冠迎了出來,蘇德安倒是沒拿着聖旨,只帶來了口諭,傳他立時進宮,蘇德安這一路都忐忑着,也不敢貿然掃聽,蘇德安看不過眼兒,也是為了上點好,進了宮低聲點撥了他一句:“蘇大人莫擔心,這一去或是大好事也未可知……”

見到青若之前,蘇澈就是想破腦袋都,想不到這事上頭來,可進了沐雪齋,一見青若,倒勾起了一樁舊事來,那些年科舉登科,風華正茂,剛於王氏成親不久,因為映雪之事,心裏厭煩王氏,卻礙於王家勢頭,不能立時納了表妹,便變着法子的往外跑。

當時跟着皇上欽點的巡察使,去南城尋查河道,免不了大宴小宴,青若的娘是當時的一個官妓,名喚青兒,既跟王氏眉眼相似,姿色便不能算太出挑,偏才高,尤其琴技,一曲撫來,幽幽渺渺。

蘇澈之所以注意到青兒,這還要從男人心裏那點莫名的心態作祟,他當時是不喜王氏,可與王氏相似之人,淪落風塵,伺候男人為樂,他也看不過去,因此特意點了她相陪,是不想眼睜睜,看着她侍他人枕席。

青兒卻也是個知情識趣的人兒,眉眼雖似王氏,那性子卻實在一個江南女子,溫柔婉約,當時蘇澈不知道出於什麽心思,反正那幾夜,就都是她伺候的,後來回了京,便是納妾,倒忘了此事。

如今青若這一提,蘇澈才記起來,只是這種事兒,雖說在官員之間都免不了,可在皇上面前翻出來,蘇澈的老臉也有點掛不住,可這個青若他卻不能不認,青若手裏還有他當年給青兒的一個鴛鴦青玉佩。

他這一認,柳彥玲臉色頹然,而趙璣卻鬆了口氣,目光在青若趙睎身上略一轉,劃過臉色難看的柳彥玲,落在蘇澈身上,閃了閃,笑道:“蘇大人倒是好福氣,膝下兒女俱都是有才有貌靈慧的孩子,既是蘇大人遺珠,便認回蘇家宗廟,青若的年紀倒是大一些,朕這麽瞧着,比和慧公主還更穩重些,十一這宮裏亂糟糟,只王妃一個也難支應妥當,青若極好,就在十一身邊當個側妃吧,也算朕成就了一對有情人,今日你且領了回去,再則吉日成婚……”

皇上一言九鼎,出口便是聖旨,蘇澈領了青若前腳回府,後腳聖旨就到了,吉日便定在十日後,親王側妃非同尋常,且算起來,這是蘇府首次嫁女,宛如為妾,不過匆匆擡過去,宛若倒是嫁的風光,卻是公主之尊,與蘇家再無干係。

這一番變故,令人眼花繚亂,過去那些事兒,王氏早已無心計較,對青若也淡淡的,即便她跟宛若如此相似,可她畢竟不是她的宛若,跟宛若像,也不知是她的福,還是禍,王氏如今唯一心裏念着的事兒就是願,他的宛若能平安祥和。

蘇王兩家對青若無甚太大反應,倒是柳府,對於青若頗為忌諱,正兒八經皇上下旨的側妃,那就是皇家玉牒上的人,柳彥玲這個王妃,就是想動都動不了,更別提還有趙睎的寵愛,還未成禮,辰王爺四處搜羅的稀罕物件,就已源源不斷送進蘇府,這不吝於,一個響亮的耳光,打在柳彥玲臉上。

現在都如此,可想而知,以後即位,這皇后之位真難說是誰家的。因為一個青若,北辰京城重新鬧熱起來,蘇府也去了往日冷落光景,變得門庭若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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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宛后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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