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手臂一扯,屠瑞瑞便猶如斷翅的大雁般撲進他的懷裏,掬起她的臉,他毫不憐香惜玉地瞬即侵佔了她的雙唇,發狠似地啃咬,然後撬開她的貝齒,牢牢攫住她欲逃的丁香小舌,絞緊的雙舌糾纏廝磨,產出豐沛的津液,化成銀絲高掛在嘴角。

「啪嗒!」她的中樞神經彷佛綳斷了弦,發出清脆的聲響。

眼淚終於勢不可當地奪眶而出,猶如斷了線的珍珠,打在兩人緊貼的臉上。

周蔣的吻非但沒收斂,反而更加猛烈,像是恨不得要將她整個人都吞下一般如饑似渴。

他的愛,都如此狂暴了,可為什麼她還是不懂?

心中愛恨糾結的從來都不只她一人!

他從未如此,唯有對象是她時,他才會百般引誘、千般試探,做盡一切傻瓜才會做的蠢事,只為她能夠同樣狂熱地愛上自己!

他的手指還在她臉上輕擦柔刮,她積聚的怒氣卻終於沖頂。

朝着周蔣的腳背,屠瑞瑞狠狠地踩了下去,然後使出全身的力氣將他推了出去,他只踉蹌了幾步,身子就後仰在草坪上摔了個四腳朝天。

「周蔣!」她弓着背握着拳,閉目痛吼:「周蔣!周蔣!周蔣!我受夠了,我受夠你了!我恨你,恨不得拿剁豬骨的大刀來砍你!我恨你,周蔣!我恨你……」她是拼盡全力地在吼在叫,她是歇斯底里地在發泄!

這樣的屠瑞瑞教躺在地上的周蔣看傻了眼,眼前的人哪裏還是那個溫吞的小兔?而是希臘神話里的女戰神啊!

「哈哈哈……」那邊還在狂暴地恨他,他倒是像得了寶貝似的,如沐春風般笑得張揚而愜意。

他這一招還挺管用,她隨即止了聲,紅着眼抽泣着瞪住了雙肘支地、撐起上半身來看好戲似的他,緊接着一句句粗口又被爆了出來,「草泥馬,你混蛋,大混蛋,烏龜王八蛋!」

周蔣卻不緊不慢地朝她勾了勾手指,「小兔,你會嫉妒也會怨恨,你無法淡定、從容了,這說明你在乎我是吧?你愛我很深是嗎?沒有我你活不下去是嗎?」

屠瑞瑞擰眉凝眸,冷冽的視線箭矢般射向他,片刻后緩慢而沉重地坦白道:「你就像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就像查理的巧克力工廠、就像抽到的特等獎,總之你愛上我,對我來講是一件極度不可思議的事,當然,這教我高興,但是這同樣也教我害怕,我怕樂極生悲,對你而言,我只是你一時心血來潮想要得到的一件禮物,等熱情一點點冷卻,你就會和我分道揚鑣,你懂嗎?我的恐懼、我的猶豫、我的擔心,統統來自於你跟我之間的天壤之別。」

「小兔,我愛你,我不在乎……」他有點詫異,原來自己誤會的一切,都是小兔強烈自卑感下的自我保護,他錯了,而且大錯特錯,他這會兒真是悔不當初吶!小兔明明愛得一點也不比自己少啊!

她卻側身看向了別處,「不必了,不需要了,因為這份愛、這份幸福……我終是承擔不起,周蔣,我們好聚好散吧!」

「不!」周蔣突然從地上躍了起來,然後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屠瑞瑞撲倒在了另一頭的熏衣草花圃里,他的肌肉緊繃、血管暴突、目訾盡裂,就像一頭受了傷、發了瘋的野獸,「不!不許你胡說,你不愛我的話我就去死!我去死,我就算去死,也懇求你在我死前繼續永遠地愛我!」本來低沉沙啞又超曠空遠的嗓音,變得顫顫抖抖、顛顛簸簸,她的不愛抽走了他所有的心力,教他陷入了極度的恐慌里。

他的表情如此真實,她深吸着氣,為什麼看到他這樣,她的心就像被絞碎了一樣的痛呢?為什麼在決定離開他的時候,眼淚還是掉個不停呢?為什麼百般掙扎后,此刻的她還是對他張開了雙臂擁他入懷呢?

「蔣,不要這樣,不要這樣對我行不行?嗚……我不想放手啊,可是你值得更好的……嗚……你愛的……不是我而是澳雪,但我也說不出任何祝福的話,因為心痛!嗚……我不想疼,所以放我走,讓我自己熬過去,忘掉一切重新來過。」

「不,不,不是這樣的。」周蔣低下頭,臉埋在屠瑞瑞的肩頸之間,冰涼的唇貼着她的耳垂,不可遏止地顫抖着,「是我該死,全部都是我故意裝給你看的,為了試探你愛我的深度,我就是個瘋子,越來越不滿足你給的愛,我要你像我纏着你一樣纏着我、我要你像我渴望你一樣渴望我、我要你像我離不開你一樣離不開我、我要你像我一樣愛得入魔,我愛你,只愛你!原諒我,求你一定原諒我,我是從未如此深地深深地愛過一個人啊!」

短暫的氣極怒極之後,屠瑞瑞喜極而泣,「周蔣!你是全世界全宇宙里最大、最可惡的騙子!你怎麼可以這樣,我差點死過去……你怎麼可以這樣,我多痛啊?僅僅只是聽到澳雪這兩個字,我的腦袋就跟被卡車輪子輾過了一樣的痛啊……你怎麼可以這樣……還是你……還在騙着我……」無論如何,她都愛他,無可救藥地愛他。

「不,我沒騙你,對學姐那只是年少時的欣賞和憧憬,我從未真正地愛過她。」周蔣稍稍和緩了,趴在她的身上,溫順得像只大狗,「這次重遇學姐,碰巧她又生病了,我才心一橫想用她來激你,我想看你為我大發醋勁的樣子,我想看你哭着撲進我懷裏,求我好好愛你的樣子……可你倒好,一臉平靜地來,然後一臉平靜地走,你以為你是徐志摩啊?輕輕地來輕輕地走不帶走一片雲彩的同時也想遺棄我!」

都知道要諷刺她了,看來他又由獸變回人了是吧!她突然往他腰間一把掐去,捏得他倒抽一口冷氣,比起他造成的傷痛,她這點狠勁還算輕的吶!

「小兔……」周蔣確實恢復了常態,又拖起了長長的尾音裝起了可憐。

「不想聽,而且你……」屠瑞瑞也恢復了精神,開始手腳並用地推拒他,「你壓着我啦!」「那你還走不走?我不要你走,死也不要!」他低頭吻着她的眉心,耍賴道。

「不走,我捨不得你。」她也不想再矜持了,免得再引起他的不滿足,「別再說我不在乎你、愛你愛得輕鬆自如了,我是真的愛你、很愛你、非常愛你。」

「小兔!你最好了!」他抱着她翻了個身,與她鼻尖碰着鼻尖一起側躺着。

「如若再犯,必不恕之。」嗅着熏衣草的香味,她恬靜地闔上了雙眼。

周蔣看屠瑞瑞看着了迷,她的睡顏一直甜美得像個天使,情不自禁地將指背蹭着她的臉,她的肌膚柔柔的、滑滑的……

「永遠不會有下次,我的好小兔,這樣鑽心蝕骨般的疼痛,我跟你都不想再經歷一遍了。」

幾分鐘后她已經打起呼,畢竟昨晚根本沒怎麼睡,白天又遭受了重創,哪怕是百鍊鋼也不一定能夠堅挺到現在的。

略抬起下巴,他吻上了她的唇,輕柔地舔吸,舌尖沿着唇的輪廓細細描繪了一遍又一遍。

直到睡夢中的她受不了誘惑,朱唇輕啟呻吟出聲,他才長驅直入,揪着她的丁香小舌上下攪繞。

周蔣闔眸忘我地盡情享用着她的小嘴,他的飯前開胃菜,在他的算計里,他的正餐應該不遠了,因為她都已經開始往他懷裏鑽了……

夢中,屠瑞瑞躺在花海里,但烈日太烤人,她十分想念她的床!

所以,當某狼抱着他的小白兔奔向他們愛的小屋的時候,只聽從她喉頭滾出一聲愉悅而滿足的嬌吟。

彼時,只見某狼風一般地跑了起來。

不定時炸彈一天不拆除,就多一天提心弔膽。

澳雪這趟回國畢竟是為了協助周蔣參加國際畫展的,何況她又病着,助理一個人也確實分身乏術,如此周蔣對她是做不到避而不見的,屠瑞瑞自然也就與高枕無憂無緣了。

這天一早屠瑞瑞看外面已是陰雲密佈,便急急地跑向了門口,一把扯住了正欲出門的周蔣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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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野狼追剩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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