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他這麼可憐,那她是不是該配合他一下呢?
「嘿嘿。」徐馥雲突然笑得十分不懷好意,他卻還慢慢地嚮往着大海的柔波。
「李掣,你不是很喜歡裸泳嗎?」徐馥雲提議道:「索性脫光光下去,順便讓我欣賞一下你完美的身材。」
「你知道我是不會拒絕你的。」李掣收回探出的身體,將她摟入懷中,跟她碰著鼻子問著,「你要不要一起下去啊?我會一直抱着你的。」
「不要,打死我也不要。」徐馥雲堅決道。
偶爾跟他在船上的泳池裏鴛鴦戲水還行,要是真的下到足以淹沒自己的大海里,她一定會叫破喉嚨的。
「那就親我一下作為獎勵吧。」沒等她首肯,李掣就已經吻了上去,照例使出渾身解數勾引着她的小舌主動纏繞。
你來我往越吻越深,越來越欲罷不能,津液在彼此口中流轉,黏住了糾纏的舌頭也黏住了糾纏的心,誰也不知道這一吻何時會結束,都只恨時間太短。
慢慢放開她后,李掣真的開始脫起衣服,惹得她直叫變態,但她還是堅持看完全程,捂着眼睛卻留着大大的縫隙。
儘管他全身上下每一個部位她都已經熟知,就像他對她的了解一樣深入,在看到的制那還是被那種美吸引,讓她變得焦躁而饑渴。
「我下去了喔,一定要好好看着啊。」他大方地翻過圍欄躍入海中,她連忙趴在圍欄上往下看,看有沒有鯊魚過來咬掉他的重要部位,她這個詛咒是不是太惡毒了一點?
看李掣在清澈見底的海水裏像條魚一樣歡樂,她還挺羨慕的,要是他肯教她游泳而不是做那些色色的事,現在在大海里暢快游泳的就是他們倆了。
「小魔女,你想要珍珠還是珊瑚?」李掣突然躍出水面向她招手,他身上儘是粼粼水光,看上去就像一條銀白色的美人魚。
「非法捕撈是犯法的,你要記住的只有一點,注意安全。」徐馥雲雙手攏作喇叭狀向他喊道,他在水裏玩得開心,她在船上看得也挺開心的。
「放心,都說我是猛男了。」撩了撩濕發、抹了抹臉,深吸一口氣后李掣又向海底潛去。
她看着他穿梭在五顏六色的礁石間,心一直和他在一起,一起漂流、一起冒險,一起努力去獲得愛與被愛的權利。
李掣在遠處浮出水面換氣,緊接着又潛了下去,留給她那道剛勁的古銅色背影,再次深深地攫住了她的心,只覺得心臟就在耳邊跳動,又響又劇烈。
按著胸口,徐馥雲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愛得越轟轟烈烈,死得越快,愛情還是細水長流比較好,這是她過去的經驗,可是這真的是對的嗎?感情是可以收放自如的嗎?
她有一顆想墜入情網的心,她的心再次無法自拔地愛上了他,此刻她不得不承認,再也不能自欺欺人了。
嘩啦嘩啦!底下突然響起嘈雜的水聲,徐馥雲隨即回神尋找他的身影,沿着凌亂的波痕,她跑向船尾,直覺告訴她可能出事了,一顆心立刻懸在半空。
「阿掣、阿掣!」她慌張地大叫着。
「這裏。」李掣艱難地爬上船尾的平台,接着力氣用盡地趴在那裏大口喘著氣。
一見他這樣,徐馥雲急忙走下扶梯,衝到他的身邊,奮力將他的身體翻轉過來,捧着他的臉哭着問:「怎麼了?阿掣,你不要嚇我,嗆到水了嗎?」
李掣的嘴唇隱隱發紫,有氣無力地回道。「碰到水母了。」
「水母,中毒了嗎?」她徹底慌了,將他的上身緊緊抱在懷裏,哭喊道:「怎麼辦、怎麼辦?」
「需要馬上注射解毒血清。」李掣伸手撫上她的臉,擦去她根本止不住的淚,「徐馥雲,你愛我嗎?」
「我愛你。」徐馥雲抓住他滑落的手貼回自己臉上,心痛欲絕地說:「都怪我,不然我們早就回台灣了。」
她不知道要怎麼駕駛遊艇,而且這裏離他們上次登陸的島嶼起碼也要三小時的航程,要到哪裏給他找解藥啊?她不希望他出事,真的快要發瘋了,為什麼幸福和她的距離看似很短,卻總是擦肩而過?
「徐馥雲,你原諒我了嗎?」李掣抖著嘴唇問道,像是拚盡了全力一樣,「小魔女,我愛你,我沒有遺憾,真的。」
「我當然原諒你,我愛你,李掣,你絕對不能死,知道嗎?」徐馥雲的額頭抵着他的,邊說邊吻着他冰涼的唇瓣,「我命令你,你一定要活着,和我一起白頭到老。」
什麼叫沒有遺憾,明明還有好多想和他一起做的事,結婚生子、相夫教子,一起慢慢變老……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海水時不時地衝上平台,將他們的身體浸得濕冷。
「別哭,我不會有事的,冰箱第二層放着急救箱,你快去拿過來。」李掣揉着她的頭斷斷續續地交代著。
他對她的承諾真的都做到了,寵她、愛她、保護她、呵護她,比起生命更在乎她。
「傻瓜,怎麼不早說?」徐馥雲急忙小心翼翼地將他的身體放平,然後狂奔而去,沒過多久就拎着藥箱回來。
「是哪種葯?」打開藥箱,她心急如焚地翻找著。
「針頭、針管還有第四格的紅色小藥瓶。」為了說這幾句話,李掣額頭上的青筋都暴起了。
徐馥雲按照吩咐取出所有東西,又遵照他的指示完成靜脈注射的動作。
「會沒事的,對嗎?」做完一切,徐馥雲癱在他的身邊,卻不忘將身上的罩衫脫下來給他保暖。
「嗯,因為有你的愛,我是不會輕易認輸的。」李掣硬是擠出一個笑來讓她安心。
她已經沒有力氣回答他,只好以吻表達自己對他的感激之情,謝謝他沒有事,謝謝他為她活了下來,真的太好了,他回到她的身邊、回到她的生命里,真是太好了。
現在看來,之前的自己還不夠成熟,竟然以為不繼續愛就不會再痛苦,又何曾想過沒有了愛也就沒有了活力,沒有了活力,其他一切又從何談起?
就在她以為自己即將失去他的時候,靈魂彷彿都被抽空了,只剩下一具行屍走肉又有什麼意義?
能夠愛的時候就珍惜吧,能夠相愛就不要猶豫,不是人人都有機會跟心愛的人一起白頭到老的,所以和相愛的人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要牢牢把握才是。
李掣的手漸漸有力起來,緊緊地摟住了她,一顆心甜得發膩。
他總算是大功告成了,他設下了陷阱,但要是她真的不愛他,這個陷阱就會是他自己的最後一站,他不是賭徒,他敢賭這麼大隻因為發牌的是她,而她是絕對不會讓他輸的。
天邊逐漸西垂的太陽將萬道光芒打進雲層里,讓堆疊的雲朵泛出一層層珠光,氣勢恢弘彷彿天上有着一座座宮闕。
天黑之前,在李掣的指揮下,徐馥雲靠若遊艇的衛星導航系統及自動駕駛系統,順利將船開進距離他們最近的港灣,接着他們透過海岸巡邏隊叫了救護車,總算是平安地度過了此劫。
當地的醫療機構雖然有點落後,但對於治療水母螫咬所引起的中毒還是經驗豐富,李掣在病房裏打了一整個晚上的點滴之後就好得差不多了,徐馥雲自然形影不離地陪了一夜,到早上確定他完全沒事之後才安心地躺到他的身邊,窩進他的懷裏沉沉睡去。
直到夜晚再次來臨,除了海浪聲、蟲鳴聲婉轉反覆之外再無雜音。
下一秒,熾熱的愛情在浪漫情懷的觸動下一發不可收拾地爆發了。
李掣附唇在徐馥雲的耳邊,用喑啞低沉的嗓音訴說著情話,接着執起她的手親吻后按在自己熱烈狂跳的心口,向她許下終生的誓言,要用自己的一生換取她的一生,而她沒有理由不答應,她愛他遠勝過愛自己,就和他一樣。
夜涼如水,濃情恰好,薄被翻騰,軀體就像藤蔓般緊緊纏繞,連一絲風都擠不進去。
李掣吻着她,濕熱的舌頭掃過她光滑的牙齦,讓她癢得直用舌頭來抵,推擠之間擦出更熱烈的火花,四溢的津液將舌與舌、唇與唇牢牢焊接在一起。
……
這次高潮迭起、餘波不斷,徐馥雲緊閉雙眸咬着唇瓣,經歷著脫胎換骨般的極致快感。
「喔!」李掣也舒服地大叫,隨即伏在她的美背上環臂圈住她,邊揉着她的嬌乳邊轉動窄臀,以求高潮的餘韻能再拖得長一點。
「啊,肚子都快被你捅破了。」他湊過來親她時,她小小抗議著,「還有最後那下好燙。」
「不舒服嗎?」他一手滑向她的小腹,淘氣地揉弄起她的肚臍。
「就是太舒服了,總感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他弄得她全身痒痒的,好像又想要了,她到底變得多欲求不滿啊?
「不對勁,是不是肚子裏有什麼在動?」
「只有你的手在亂動。」
「你這個月的好朋友是不是沒來?」
「你在想什麼啊?」他一個大男人幹嘛問這個,「來過了。」
「那就看這次了。」
「什麼這次?」
「就是懷孕嘛。」
「什麼,懷孕?」徐馥雲嚇了一跳,瞪圓了眼睛,發表著與他截然不同的觀點,「對喔,你怎麼都沒有做避孕措施?我自己還是個小孩子,幹嘛要這麼早生小孩啊?」
「什麼叫自己還是個小孩,不是說你已經是個成年人了嗎?」
「生孩子有點太早了啊,生下來誰帶啊?」
「奶媽跟傭人帶啊。」
「生孩子好痛。」徐馥雲癟嘴,試問這世界上有多少女人想在二十歲的時候就懷孕生小孩啊?
「一回生、二回熟,生多了就不痛了。」
「什麼,你的意思是要生幾個啊?」她再也受不了他一邊對她毛手毛腳,一邊又跟她討論這麼嚴肅的問題,奮力地將身體挪了出去,等她終於成功翻身,他的手腳又纏了過來。
「八個,三年兩個的話,你要連續生十二年,所以現在就開始努力吧。」
「十……十二年?」這是多麼驚人的數字啊,「阿掣,你是瘋了還是水母的毒沒清乾淨?」
「這樣就可以將你完全綁在我身邊了。」
他們兩個整整差了十二歲,她才二十歲,正是精力旺盛、愛玩愛鬧的時候,要是不多生幾個孩子拖住她,三十二歲的自己又怎麼看得住她?
徐馥雲轉過身去伸手按上李掣的眉峰,笑道:「你這是沒信心嗎?怕我回台灣之後就會變成禁不起誘惑的花花公主嗎?」
「可能吧。」他展臂將她棲入懷裏,又補充一點,「我三十二歲又是家裏的獨子,你認為我們結婚後,我爸媽就不會着急嗎?」
「嗯,這倒是。」她用手描摹着他五官的輪廓,一臉陶醉的表情,「其實單憑你這麼在乎我,我小小的虛榮心就已經被大大地滿足了。」
「所以……」李掣將腿卡入她的雙腿之間,彼此的電流再次交會,「不就是生孩子嘛,不就是十二年生八個孩子嘛。」
他吻上她,她即刻就變成了無所畏懼、無所不能的小魔女,「通通都是小菜一碟呀。」
李掣勁腰一送,胯下的巨物又進了暖穴,徐馥雲快慰地嘆息一聲,徹底軟化在他懷裏,不管是青春還是孩子,她都會給他,因為她是屬於他的。
沉醉其中的還有他,一向討厭小孩的他竟然想用八個孩子來綁住她,其實這也是綁住了他自己,但他就是要這麼做,因為徐馥雲是他這輩子的唯一,為了這個唯一,他什麼都可以給她,包括自由和生命這兩樣對他而言最重要的東西。
是誰誘惑了誰?沒有誰,是愛情誘惑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