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深夜,燈光幾乎全滅的小套房裏。
“唔……嗯……”
嬌喘中,悶着不敢叫出聲,所以拖過男人丟在床邊的襯衫,緊緊咬住,試圖抑遏那太過羞人的呻吟。
“別咬着,讓我聽你的聲音。”男人用力一扯,襯衫再度落地。
“啊……不要……”嗓音甜得叫人骨頭髮酥,果然人如其名。
黑暗中,他的雙眸還是灼灼,緊盯着那酡紅的嬌艷臉蛋。雙眸緊閉,長長睫毛顫抖着,彷彿無法承受更多的垂憐。
人兒被他擁在懷裏,她的雙臂抱着他的頸,兩人面對面緊緊貼坐。
丁語恬的肌膚細緻如玉,在月光下散發淡淡的光芒,此刻還染上了情慾的赧色,更如水蜜桃般嬌艷。利仲祈忍不住低頭,在那玉般晶瑩的肩頭、頸側,咬下了淺淺的齒印,玫瑰色的愛痕綻放着。
“不要……不要嘛……”她還在楚楚討饒着。
“到現在還說不要?”他進攻着她敏感耳際,換來陣陣嬌媚呻吟。粗喘問,利仲祈低低笑了,“剛剛不是這樣說的,你明明叫我……”
丁語恬無力地睜開眼,水汪汪都是春情。她又怨又甜地瞪着他,貝齒咬緊了下唇,忍受着陣陣流竄的電流肆虐。
這個男人啊……到底怎麼回事?可以那麼冰冷,也可以這麼火燙;可以那麼陌生疏離,卻也可以這樣狂野糾纏。兩種截然不同的面貌,如白天黑夜,在他身上輪替,讓人摸不着頭腦。
“為什麼瞪我?”他吻住她紅艷艷的櫻唇,流連依戀,低聲輕問苦,“別咬了,你真要咬,就咬我吧,別咬傷自己。”
“你心疼了?”她恨恨地問,真想狠狠咬他一大口,“現在就這麼心疼,在公司,又像不認識了。”
說真的,丁語恬嚴重懷疑,在公司的時候,她就算被突然衝進來的瘋狗咬一大口,利仲祈大概也只是冷眼旁觀,不會出手相救。他就有這麼冷!
利仲祈的英挺濃眉一皺,不喜歡在這時候提起公司。
“你還能分心跟我吵公司的事,表示還不夠投入。”他的眼神突然一黯,閃爍令人心跳更加速的光芒,“看來,你是在暗示我要更努力一點?”
“不要!已經夠了!”她尖叫起來。
“怎麼會夠呢?親愛的小恬。”他壞壞地放倒她,偏頭吻了吻,“抓緊我,我要欺負你了。”
“你一直……都在欺負……啊,啊——”
另一波狂野兇猛的“欺負”展開,她的身子都快承受不住了,雙手緊緊扣抓住他堅硬的肩頭,仰首無法自已地吟叫出聲,完全無法壓抑。
“恬……小恬……”粗喘中,他喊着她的名字,如此親昵又性感。
混雜一絲疼痛的快感越來越強,越來越高,在滅頂窒息的同時,她整個人像是被捲入漩渦之中,盤旋上下,整個人都不是自己的了。
“不要啊……”她潰散融化,全軍覆沒。
這樣兇悍熱情,高潮之後還是不肯放開,緊緊壓住不斷顫抖的她,一下下又疼又憐地吻着她汗濕小臉的男人,真的是在公司里,看着她像看陌生人的利仲忻嗎?
昏眩中,想起他冷淡陌生的臉,丁語恬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冷?”他用已經皺成一團的襯衫抹去她的汗,又開始輕拭清理兩人之間淋漓狼狽,動作自然又輕柔,卻讓她羞紅了臉,扭過身子要逃。
“害羞什麼,你的身體這麼美,還怕我看?”他輕笑着,印了一個吻在她肩頭,然後繼續擦拭,“我幫你整理一下,比較舒服,乖。”
她紅着臉,聲如蚊蚋,恨恨地問:“你……你為什麼……這麼會體貼女生?是……是經驗豐富的關係嗎?”
堅實的手臂一僵,他尷尬的表情一閃而逝,又換上那個有點弔兒郎當的壞壞微笑,“吃醋了?”
“才、才不是!”她翻身,賭氣加上害臊,只好把臉蛋埋進枕頭間。
利仲祈才不肯放過這嬌嫩甜美的人兒,湊上來像狗一樣在她頸后、耳際又嗅又吻,很滿意地輕笑說:“嗯,你身上有我的味道,我喜歡。”
“你……住口!”
她的嬌斥換來一陣低沉性感,還帶着男性饜足的笑聲。他倒在她身邊,長臂一撈,將她嬌柔的身子抱緊,滿足地吐出一口大氣,“好,不說了,你乖乖睡覺吧。”
“我本來就在睡覺,是你吵我的!”她指控歷歷。
他又吻了吻她的後頸,帶着困意的嗓音沙啞性感,“是,都是我的錯,明天讓你欺負回來,嗯?”
“誰要……誰要欺負你!”
小情人般鬥着嘴,漂浮在甜蜜又饜足的餘韻中,她在他懷裏睡去。睡夢中,依然緊緊摟着那精瘦勁腰,好像下意識不敢放開、怕他消失似的。
然而,這樣的旖旎纏綿,卻見不得光,一到太陽升起,就灰飛煙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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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丁語恬漸漸領悟到,他只是她熄燈之後的情人。白天,他們就是最生疏的上司與秘書。只是這樣而已。
夫人過世以後,董事長几乎呈現退休狀態,偶爾才到公司。而利仲祈,就成了新任的副總,也就是真正掌權的人。
丁語恬其實不明白,她知道之前董事長便已經多次要求利仲祈到公司幫忙,卻被他嚴詞拒絕,說不來就不來。但現在,利仲祈還是坐上了副總的位置,而一直要他來的利董事長,卻沒有絲毫開心的模樣。
不明白的事還有很多,比如在辦公室、在眾人面前時,利仲祈完全是冰山一座,對待丁語恬就像對待所有其他人,毫無差別。前一夜兩人共享的火熱激情,全都像是夢一樣。
本來丁語恬也覺得這樣比較好,畢竟公司正值多事之秋,大家對於這個天上掉下來的新任副總也毫無信心,都抱着觀望與不信任的態度,這時候若是讓兩人的關係曝光,絕非好事,還是低調應對為上。
但……未免也太低調了吧?
“丁秘書,你幫我把文件送進去好不好?”副總辦公室的門關着,本來該負責送報表的營業部經理,在門前望了望,腳步遲疑,轉而過來在丁語恬身邊流連。
丁語恬從自己的工作中抬頭,困惑地問:“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倒也不是……只不過,利副總他……哎,一看就看很久,還要問問題、檢討成敗優劣……”營業部經理抹了抹額頭的汗,一臉疲倦,“我想早點回家吃晚飯,你就幫個忙吧。”
說完,也下管丁語恬同不同意,把文件放在她桌上,就迅速消失了。
丁語恬皺着眉,心裏那股不愉快又涌了上來。公司的士氣低落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也一直陸續有人離職,現在連重要幹部都這樣,到底該怎麼辦?
起身拿着文件,她走到緊閉的副總辦公室門口敲門。
“進來。”門裏傳來低沉而帶點不耐煩的回應。
她拉拉襯衫,開門走了進去。從表情到服裝都一絲不苟,完全是一個標準的、一板一眼的稱職好秘書。
“副總,這是本周的營業報表,請您過目。”
“葉經理呢?”利仲祈頭也不抬地接過,隨口問。
“好像還有事吧。副總有什麼要交代的嗎?”
“為什麼不是葉經理拿報表來?有什麼事?下班時間還沒到就忙着走人,業務部經理是這樣當的嗎?”他口氣很不好地罵著。
丁語恬已經可以冷眼旁觀了。那張瘦削的俊臉上,全是不滿和慍怒的表情,冷酷又嚇人;但看在親密愛人的眼中,根本就是個小孩子在鬧脾氣。
她一定有毛病了,不然為什麼會覺得利仲祈這個樣子……很可愛?
“沒辦法,利副總要早點習慣。有家庭的人,又有點年紀了,沒辦法像利副總這樣。”每天都加班到深夜才離開公司,然後到她那邊,還不肯放過情人,總要執意痴纏,鬧得兩人都精疲力盡,才甘願讓她睡覺。
利仲祈抬頭,俊眸微眯,透露危險光芒,“像我怎樣?”
“沒怎樣,專心公事、心無旁騖,非常值得學習。”伶牙俐齒的了語恬微笑說,“如果沒事的話,不吵副總了,我也要準備打卡下班。”
不理會他在身後的低聲咕噥——這可是他的規矩,在公司絕口不提私事,也不要有任何公事以外的接觸——丁語恬翩然離開副總辦公室。
嬌俏窈窕的身影之後,有兩道灼灼的視線一直跟隨着,她完全不知道。
而准準的,她一回到住處,某人不太愉快的電話就跟着到了。
“我還要等一通越洋電話,晚點再過去。”沒頭沒腦的,就是利仲祈了。
丁語恬已經沒力氣跟他玩“你是哪位”、“過來幹嘛”這種口舌之快的遊戲了,她應了一聲,什麼都不想多講。
不是沒困惑過,但公私分明是件好事,她一個女孩子,也不可能厚着瞼皮主動要他在公司也對她百般溫柔、另眼看待吧!
只是,利仲祈這個悶葫蘆,不問他還真的什麼都不講。面對這麼難搞又古怪的情人,丁語恬有時也很氣餒。
但……他彷彿是她命定的魔星,一次次被他的冷淡疏遠給激起脾氣,下班途中咬牙切齒的在心裏罵他千遍萬遍,然而電話一來,門鈴一響,她還是超沒出息的去接、去應。看見他疲憊的俊容,不管多濃重的氣憤埋怨,都會像蠟一樣遇熱融化,消失得無影無蹤。
然後,又一次次地收留、包容他。
丁語恬嘆了口氣。她一定上輩子欠他的。
“嘆什麼氣?”利仲祈聽見了,追問:“有什麼不對嗎?”
“什麼都不對。”她悶悶地說。
利仲祈聰明地不再追問,轉移話題,“那有沒有要我帶什麼回去?晚餐?消夜?想吃什麼嗎?”
對方還是悶悶的,嘀咕了幾個字,他沒聽清楚。
“小恬,你說什麼?”
“……‘那個’沒有了啦!”她羞憤交加地放人音量。
利仲祈心情再不好,都忍不住笑出來。兩人都這麼親密了,“保險套”三個宇,丁語恬還是說不出口。她發窘的模樣,真是可愛透了。
“哪個沒有了?”有人非常故意,擺明是欠打,“醬油沒了?洋芋片?還是可樂?要我買什麼回去?思?”
“哼哼……”雖然已經臉紅似火,不過反正在電話這頭,他又看不到。丁語恬恨得咬牙切齒,卻硬是能裝出最職業又和善的秘書口吻,“那就不麻煩利副總了,反正,今天晚上大概也用不到,不忙着買。”
這下子嚴重了。利仲祈收起了調笑的態度,“你是什麼意思?為什麼今晚用不到?”
“不知道耶,就覺得可能用不上吧!”這下子風水輪流轉,換人好整以暇了。
利仲祈安靜了片刻。
“我會去買。”正正經經,毫無玩笑之意。他再怎麼弔兒郎當,也絕不會拿自己的“性”福開玩笑。
“真的,不敢麻煩利副總嘛……”某位小姐還心有不甘,記仇中。
“你再鬧,看我晚上怎麼收拾你。”
一切調笑親匿,都是晚上的事。白天在公司,利仲祈連話都不跟她多說兩句,一切公事公辦。
陸續已經有好幾個重要幹部離職,底下的員工雖然沒說出口,但人心惶惶,面對忠心耿耿的丁語恬,自然也不好意思多說什麼。
所以丁語恬越來越悶,在公司里,根本沒什麼人跟她說話。每天上班都像是獨自在孤島上埋頭工作似的,實在快悶死了!
這天下午,當利仲祈出門開會時,同事們溜班的溜班,剩下的不是在上網認真找下個工作,就是躲在茶水間竊竊私語,丁語恬則是已經把三人份的工作都做完了,閑到正在慎重考慮要去整理檔案櫃還是清理大家的鍵盤、螢幕來打發時間。
突然,有不速之客來訪了。
這個時候,就算是外星人來訪都歡迎,何況,有客人就表示可能有生意上門,在此刻真是非常需要提振士氣的任何可能性,所以丁語恬很高興地去接待。
“你就是丁秘書?幸會。”來人是位有點眼熟的男士,一雙眼睛直盯着她。
雖說眼熟,但丁語恬確定自己沒有見過他,畢竟像這樣英俊挺拔、一身看就知道很貴的瀟洒西裝、皮鞋光可鑒人……的帥哥,見過一次,應該就不會輕易忘記。
可能因為帥哥都長得差不多吧,挺直的鼻樑,薄唇、濃眉、深刻的五官……盯着她看的眼眸閃爍着笑意。這樣的眼睛聽說帶桃花,很容易招蜂引蝶;丁語恬總算領教到什麼叫“眼睛放電”了。
“是,請問您是哪位?”把客人請進了會客室稍坐,她還親自泡了咖啡端上來,一面溫和地問。
對方笑開了,一口燦爛的白牙,帥得簡直像假人,“你不認識我?”
於語恬只得陪笑。她見識過不少像土皇帝一樣的大客戶,走到哪裏都要人前呼後擁,要是眼前這位也是如此,那她說句“不認識”,搞不好就是殺頭之罪。
“也難怪,之前一直沒機會碰上面。”帥哥好像不太在意,舒舒服服坐在皮沙發上,隨便一舉手一投足,都像是面對鏡頭一樣,瀟洒耀目。他自在地打量着會客室,還順手拿起旁邊的公司簡介、彩頁說明等等,好奇地翻着。
這人到底是誰?丁語恬心裏的困惑越來越強。不像是客戶,也不像是來收款的,那是來做什麼的?
“請問,您到底是……”下定決心的丁語恬,帶點抱歉地微笑着,客氣詢問。
對方視線調回她身上,又笑笑的盯着她看了一會兒。丁語恬開始覺得不自在了,總覺得他的眼光中,帶着她不能理解的含意。
“看來你真的不認識我。”他自嘲地笑笑。隨即從口袋找出名片,遞給她。
名片上的頭銜是“副總裁”,姓名則是“蔣伯鈞”。
“啊!”她大吃一驚,嬌呼出聲。
蔣伯鈞?!這不就是蔣叔苓的大哥嗎?蔣叔苓曾經想要介紹他們認識,但遇到了一連串的事情,她失約了幾次之後,蔣叔苓大概是生氣了,之後也沒再聯絡,一切不了了之。沒想到,還是見面了!
“蔣先生今天怎麼會來?”她開始有點坐立不安。不過表面上,還是那個溫婉大方的丁秘書,精緻的臉蛋上流露困惑表情。
蔣伯鈞笑了笑。“也沒什麼事,剛好經過,就上來看看。”
“蔣先生跟我們公司有業務往來嗎?”她知道這問題很遜,身為董事長秘書,她應該很清楚公司所有的客戶狀況才是,但……這位不速之客真的太詭異了。
“業務往來嗎?該怎麼說呢……”偏偏對方也在打迷糊仗,老是不說清楚,只是莫測高深的微笑着,彷佛欲言又止。
“我們董事長這幾天不在,有事的話,要找利副總。”丁語恬盡責地解釋着,“利先生是我們公司新上任的副總經理,現在大部分的事情都由他處理,您若需要利副總的聯絡方式……”
“你不用這麼緊張。真是個好秘書。”蔣伯鈞誇獎她,一面輕鬆地挑了挑眉,“當我只是來聊天的,怎麼樣?我們早該認識了,舍妹在我面前把你誇成了仙女,我一直想看看仙女長什麼樣子。”
丁語恬忍不住笑。現在什麼年代了,還有人用“舍妹”這種稱呼?跟這位風流瀟洒、狂放電的俊男實在太不搭了。
“我沒有那麼好,是叔苓太抬舉我了。”
“能讓我那個驕縱到比公主更像公主的妹妹誇獎,這人一定比仙女更像仙女。”說完好像繞口令的一串,蔣伯鈞還呼地鬆口氣,做出個抹汗的動作,把丁語恬逗得笑得更開心了。
看似文靜內斂的小姐,笑起來卻帶着難言的嬌媚甜蜜,即使是閱歷豐富、賞盡名花的蔣伯鈞,都屏息了幾秒鐘。
怪不得……有人……“是叔苓告訴你,我在這裏上班嗎?”她含笑問。
蔣伯鈞搖頭,笑得有點賊,“不對。你還可以猜兩次。”
她搖頭,“猜不出來。”
“嘖嘖,年輕人沒有挑戰的精神,這怎麼行呢?”他故作正經地搖着手指,“我給你提示好了,可能是心電感應?命中注定?嗯,你看,還押運呢。”
丁語恬又被逗笑。已經講了不少話了,但她依然摸下清這個笑嘻嘻的帥哥到底要做什麼,又為什麼來。這人若不是一個超級繡花枕頭大草包,就是深沉得可怕。
“我真的猜不到。蔣先生,你……”
她話還沒說完,突然,轟然巨響中,會客室的門被狠狠撞開,還算愉悅的氣氛,立刻被硬生生給打壞。
門口,一個瘦削身影立在那兒。利仲祈回來了。他前額的發有些太長,遮去大半的眉目,但丁語恬立刻敏感地察覺,他的雙眸在冒火。
不隻眼眸,他整個人都綳得很緊,就像是拉滿的弓一樣,高度戒備着。
詫異起立,丁語恬往他的方向走了兩步,脫口而出,“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你的會開完了?”
利仲祈充耳不聞——他似乎根本沒注意到丁語恬在場——只是冷冷直視她身旁的男人,目光銳利如刀。
而剛剛還在調侃說笑的陌生人蔣伯鈞,也已經起身,閑閑站在那兒;但只是姿態上的優閑,他的表情也有了微妙的轉變,微笑轉為嘲諷,眼睛不再放電,一閃而過的,是一抹令人發抖的陰冷。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但丁語恬隱約可以感受到,眼前兩個男人,此刻就像是兩頭蓄勢待發的猛獸,隨時都可能衝上去廝殺惡鬥,直到分出生死勝負為上。
“出去。”利仲祈非常言簡意賅,從齒縫中擠出這兩個字。
丁語恬詫異地睜大了眼。他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態度如此惡劣?即使他從不走笑臉迎人的親切路線,但像這麼無禮的反應,實在太令人不解了。
“這麼冷淡?真傷我的心。”蔣伯鈞無所謂地笑笑,但笑意非常薄,像是結在湖面上的冰,隨時可能粉碎。“不問問我來做什麼嗎?”
“我不關心你要做什麼。”利仲祈冷冷回道:“你可以出去了。以後,不要讓我看到你在這裏出現。”
蔣伯鈞聳聳肩,不太在乎的樣子,好像他早就料到利仲祈會是這樣的反應。
然後,他拋出了一個大炸彈——
“這麼久不見了,你的脾氣怎麼還是沒改呢,我親愛的仲祈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