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不是紅月王,你到底是誰?」楊月蓁慘白着一張臉再次質問。
天哪!她真的是昏了頭了,竟然和一個不是紅月王的陌生人上床。
歐陽凜苦澀一笑,爬了爬凌亂的頭髮道: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胎記,你的胸前沒有紅月王應該有的胎記。」楊月蓁看他的眼神里充滿了恨意。
「你恨我?」
歐陽凜覺得很諷刺,之前她還愛他愛得要死,但一知道他不是她以為的紅月王后,她就立刻換上一副恨不得殺了他的表情。
「當然,你騙了我,你讓我以為你是紅月王,還騙我和你上床。」楊月蓁指控。
為了這些罪名,他就該被千刀萬剮了嗎?
「我沒有騙你,一切都是你心甘情願的,記得嗎?」歐陽凜譏誚道:「我還記得你是如何誘惑我,還有你在我的身下是如何歡愉的喊叫,我可看不出你有一絲勉強。」
「住口、住口。」楊月蓁整個臉像發燒似的燙紅,「那是因為我以為你是……」
「紅月王是嗎?我沒有騙你,我才是真正的紅月王。」歐陽凜認真地道。
「真正的紅月王應該有胎記。」楊月蓁面無表情地說。
「那你不想知道我是誰嗎?」
「沒興趣。」楊月蓁的表情更冷漠了,「我只想知道這裏是哪裏?還有我為什麼會在這裏?」
一提起這個,歐陽凜就想起那些陰錯陽差的巧合。
「這件事解釋起來有點麻煩,你安心在這兒住下,我再慢慢解釋給你聽。」
「算了。」
楊月蓁背對着他穿上衣服。不管她是怎麼到這個鬼地方來的,她現在只想離開這裏,離開這個男人。
「你要去哪裏?」歐陽凜坐在床上問。
「離開這裏。」楊月蓁老實的回答。
她不想再看到他,因為這個男人厚顏無恥的奪走了她原本打算獻給紅月王的一切,她好恨他。
「你不能離開。」歐陽凜說。
「誰也攔不住我。」
楊月蓁並沒有將歐陽凜的話放在心上,想當年她連昔日的紅月國皇宮都來去自如了,更何況是……
可是,楊月蓁才一打開門,就發現有兩名彪形大漢擋在她面前,跟着她聽到了身後傳來歐陽凜狂肆的笑聲。
「沒有我的命令,你哪裏也去不了。」
「是嗎?」楊月蓁冷笑。
他未免太小看她的能力了。她可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嬌弱千金,小看她的代價可是非常凄慘的。
只見楊月蓁施展她許久未用的精湛拳法對付那兩名彪形大漢,他們雖然在體型佔了優勢,但楊月蓁的動作靈巧,再加上他們顧慮到一旁的歐陽凜,所以情勢一下子就逆轉了。
「我說過了,誰也攔不住我。」
楊月蓁挑釁地看向歐陽凜,轉身就要離開,但是她發現有更多士兵裝扮的人擋在她面前。
「我也說過了,沒有我的命令,你哪裏也去不了。」歐陽凜雙手環胸優閑地說。
「這裏到底是哪裏?」
一切都太奇怪了,這個像紅月王的男人、這個與紅月國皇宮相似的地方,還有這些人的服裝竟也如此眼熟。
「我本來就打算告訴你,只要你有一點耐性。」歐陽凜道。
楊月蓁看看那些擋在她面前的人,無可奈何的走回房間。
「我知道你是個聰明的女人。」歐陽凜的笑容和紅月王一模一樣。
楊月蓁刻意站得遠遠的,也刻意忽略他的笑容。
「快說。」
「不急,我的肚子餓了,如果可以的話,我們一邊吃早餐一邊聊。」歐陽凜慢條斯理地道。
楊月蓁瞪着他,不知為什麼,他讓她想到了一種動物——狐狸。
一隻狡猾又詭計多端的狐狸。
這一大堆的謎團要到什麼時候才能解開?希望她只要和他共進一頓早餐就可以將事情全部解決。
但有可能嗎?她很懷疑。
***************
歐陽凜暫時將房間留給楊月蓁后便出去了。不久,有個侍女拿了一套衣服進來。
「這是……」
看着那套衣服,楊月蓁的疑竇又生起,衣服是紅月國貴族婦女所穿的服飾,但令她驚訝的是衣服的式樣和顏色都是她最喜歡的。
「這是陛下特地為小姐準備的。」侍女恭敬地說。
「陛下?」是那個男人嗎?楊月蓁這才想到她連那男人的名字都不知道,不過,那並不重要,他們間只是一場錯誤的交集,而往後他們的生命里將不會再有彼此。
「就是陛下嘛!他命我來服侍您。」小侍女說著說著,伸手打算將揚月蓁的衣服脫下,換上她拿來的服裝。
「我不需要人服侍,你下去。」楊月蓁也是慣於發號施令的人。
「可是……」侍女還是不太放心。
「還有,你去告訴你的陛下,要穿什麼樣的衣服由我自己決定。」楊月蓁絲毫不妥協。
誰知道那名侍女立刻誠惶誠恐的跪了下來說:
「小姐,您不穿這件衣服的話,陛下會怪罪於我的,求求您……」
聞言,楊月蓁二話不說就將那件衣服「刷」一聲撕破了。
「你就說那件衣服已經被我撕破,不能穿了。」
其實要撕破那件衣服她也很捨不得,但這是一場比賽,如果她妥協就代表輸了。
「是。」
小侍女眼淚都快流下來了,她從來沒見過這麼特殊的小姐,現在衣服都被撕破了,她也只能拿着破掉的衣服離開。
楊月蓁稍微梳洗了一下后,就在另一個侍女的帶領下來到歐陽凜面前。
歐陽凜看見她的穿着后皺起了眉頭:
「你沒有穿上我為你準備的衣服。」
「沒有人告訴你嗎?衣服被我撕破了。」楊月蓁無懼地迎視他,心想小侍女大概怕得不敢告訴他真相吧。
「為什麼?你不喜歡嗎?那是你最喜歡的式樣,還是你最喜歡的紫色。」歐陽凜從沒對哪個人如此和悅過。
「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喜好?」老實說,她對他愈來愈好奇了。
「先坐下來好嗎?」
歐陽凜的語氣雖是詢問,但他雙手已經將楊月蓁按向椅子,然後命令廚子上菜。
雖然只是早餐,但菜色卻極為豐富。歐陽凜直盯着楊月蓁那冷艷的臉蛋道:
「吃吃看,都是你最喜歡的菜。」
「我承認你對我十分了解,但是你這麼討好我有什麼目的?」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當然早餐也一樣。
楊月蓁討厭歐陽凜看她時的眼神。而現在,他又以那種深情款款的眼神看她了。
「我以為自己的目的已經夠明顯了,我要你成為我的王后,成為無憂宮的女主人。」
「不可能的。」楊月蓁霍地站了起來。對一個已經心死的人求婚,他一定是個瘋子。
歐陽凜並沒有因為楊月蓁的拒絕而退縮,反而像是很了解似的說:
「因為你愛的是別人嗎?這又是何苦呢!你愛的那個人早在三百多年前就死了。」
「你……」
「別露出一臉驚訝的樣子,月娃娃,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我和你一樣已經活了三百多年。」歐陽凜非常坦白地承認。
「不、不,不可能。」
這個消息對楊月蓁來說太過震撼了,她記得那時候明明就只有她、羽臣、清揚以及楚威四人喝了紅月王的血,怎麼現在又出現一個活了三百多年的人,難道……
「我的名字是歐陽凜。」他報上姓名。
「歐陽……你是紅月皇族的人?」
又是另一個令人驚訝的消息。可是,楊月蓁非常確定她在紅月國皇室的族譜里沒見過這個名字。
「終於對我這個人有一點興趣了,是嗎?」歐陽凜以手支着頭嘲諷地笑道。
「我感興趣的是紅月皇族,不是你。」
「你就不能偶爾說說謊讓我陶醉一下嗎?」即使如此,歐陽凜的唇邊依然漾着笑意。
「不能。」她可不想去理會一個她不在意的人。
「你實在很擅長打擊一個你不認同的男人。」歐陽凜有一絲無奈,「我接下來要告訴你的是紅月國皇室最醜陋不堪的往事,你應該會感興趣吧?」
楊月蓁沒有回答他,只等着他說下去。紅月國的秘辛呢!她怎麼可能不感興趣。
只要是和紅月王有關的事她都想知道。
「我和你心愛的王是雙生子。」歐陽凜一下子就丟了一個震撼性的消息給她。
「雙生子?」
楊月蓁的確是很震驚,這是她第一次聽到這件事,她心愛的紅月王竟然有個雙胞胎的弟弟……或哥哥。
「你很想知道吧?」歐陽凜問。
看着歐陽凜的笑臉,楊月蓁很想口是心非的告訴他,她一點也不想知道,可是……這個誘惑實在太大了。
楊月蓁咬着唇點頭。
「想知道就留下來,我今天晚上再告訴你。」歐陽凜漾起得意的笑,他想過了,只有用這個辦法才能暫時留住心愛的女人。
他要讓楊月蓁「捨不得」離開。
「你……」
楊月蓁咬牙切齒,她明知道歐陽凜要了詭計,卻毫無辦法地只能乖乖的往陷阱里跳。
「親愛的,晚上見了。」歐陽凜站起身往外走。他雖然很想多陪陪楊月蓁,但有太多事等着他去處理,只有待晚上再陪伴佳人羅!
***************
歐陽凜真的就不見人影了。
可是,整個白天楊月蓁也沒閑着,她才吃完早飯,就被一個約莫四十來歲名叫莫莉的侍女帶領着熟悉這個被稱為無憂宮的地方。
天知道她熟悉這個地方做什麼,她今晚一聽完紅月國皇室的秘辛后就要離開了。
而且,她永遠也不會再到這個地方來。
不過,大致參觀了這個地方之後她才知道,其實這座「無憂宮」是仿照昔日紅月國皇宮所建。
紅月王住的地方是「日殿」,他辦公的地方叫「日廳」,而王后住的地方則是「月殿」。
莫莉帶着楊月蓁到了月殿,她轉頭道:
「陛下的命令,他要你住在月殿。」
「月殿?我不住這裏。」楊月蓁排斥地道。她若住進了月殿,不就表示接受了歐陽凜的安排。
「你不住這裏?難不成你要像昨夜那樣住在陛下的寢宮裏?」莫莉刻薄地說。
「你討厭我?」
雖然楊月蓁不冀望所有人都喜歡她,但莫莉敵視她的態度太明顯了。
而且,這個莫莉也不像是一般的侍女,她好像多了那麼一點傲氣。
莫莉平板着一張臉道:
「我怎麼敢,你是『目前』陛下最寵愛的女人。」
她刻意強調「目前」,意思是要提醒楊月蓁,即使歐陽凜現在再怎麼寵愛她,也只是短暫的而已。
聰明的楊月蓁馬上明白莫莉為何對她懷有敵意了,原來是……
「歐陽凜還真是老少咸宜啊!」楊月蓁道。
她也不是任人欺侮的軟弱女子,必要時她也可以講出很惡毒的話,誰教莫莉一開始就擺臉色給她看。
莫莉聽了她的話后氣紅了臉:
「不准你直呼陛下的名諱,還有,告訴你一件事,我曾經是陛下的情婦。」
「你……」
楊月蓁眼底閃過一絲詫異,歐陽凜外表看起來不會超過三十歲,而莫莉看起來已經四十好幾了,兩個人看起來反倒比較像母子。
「我也曾經年輕過。」莫莉沒有忽略楊月蓁的神情,她的語氣里有一絲難堪:「陛下跟我們不同。」
他不但擁有不死之身,而且還青春永駐;對他們而言,歐陽凜的存在就像神一樣。
「我知道,他已經活了三百多年。」楊月蓁很淡然的說出這件事。
「你……」莫莉沒想到楊月蓁這個外來女子會那麼清楚歐陽凜的事,「既然你知道,那你也應該明白,過幾年等你年老色衰了,陛下就會毫不留情的拋棄你這箇舊愛,另結新歡。」
楊月蓁冷冷的笑了笑,她只為那些愛上歐陽凜的女子感到悲哀,歐陽凜到現在還是不死之身,那就表示他從來沒有付出真感情。
「你不相信我的話?」因為自己的警告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莫莉覺得很沮喪。
「不,我相信。」楊月蓁道:「而且你大可放心,我無意成為歐陽凜的新歡,所以我也不會有成為他的舊愛的一天。」
「怎麼可能,你沒有被陛下吸引嗎?他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尤其是在床上的時候。」莫莉毫不避諱地說。
莫莉的話恁地無禮,楊月蓁感到臉頰一熱,她想到了自己曾經在歐陽凜的懷裏滿足的呻吟,即使是認錯了人也不該……
「你可以出去了。」
楊月蓁改變了主意,她決定住在月殿,既然這裏是她的地盤,她就有權利下逐客令。
在臨走前,莫莉還警告她說:
「陛下是個精力旺盛的男人,今晚他說不定還會要你,到時候你如果沒有滿足他的話,他可是會去找別人喔!只可惜他不會再來找我,否則我會很歡迎他的。」
楊月蓁直覺想作嘔,因為這個厚顏無恥的女人。
「你知道在我的國家如何對付你這種不知身分的人嗎?」楊月蓁反手掌摑她。
「你敢打我。」莫莉仗恃着自己曾經是歐陽凜的情婦,因此在這個宮殿中也多少有些分量,所以才會如此目中無人的對待楊月蓁。
她以為楊月蓁充其量也不過是個歐陽凜不知打哪兒找來的平民女子而已。
「這還太便宜了你,在我的國家,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是要處以鞭刑的。」楊月蓁神色威嚴地說。
「我……我是好心提醒你。」莫莉被她無可披靡的氣勢震懾住了。
「免了。」
在楊月蓁還沒將莫莉丟出去前,她就已經很有自知之明的滾出去了。
只是,在莫莉出去之前,她還心有餘悸的想着:楊月蓁該不會恰好是某個國家的公主吧!
***************
走了一個莫莉,楊月蓁以為總算可以得到片刻的安寧,沒想到卻來了一個更加厲害的「敵人」。
那是個全身戴滿珠寶的女子,一身珠寶恐怕比她本身的重量都還重,至於長相嘛……老實說,那些珠寶奪走了所有的注意,誰還會去注意她的長相。
「你就是昨晚住在陛下寢宮的那名女子?」她抬高下巴、不可一世的詢問,活像是在審問犯人似的。
「沒錯。」楊月蓁不用多想也知道,又是另一個找碴的女人。
那女人斜睨着楊月蓁道:
「我先自我介紹,我叫米雪兒,是未來的王后,我遲早有一天會住進這裏。」
「你告訴我這些做什麼呢?」楊月蓁不太感興趣地說道。
米雪兒看了一眼楊月蓁奇怪的穿着,以瞧不起人的語氣說道:
「你要是有自知之明,就別巴着陛下不放。再告訴你一件事,直到剛剛為止,陛下都在我那兒,聽清楚了沒有?他都在我的床上。」
「我沒有重聽。」
楊月蓁聽得一清二楚。這種女人她見多了,因為她有三個非常「優秀」的夥伴,女人之間的爭風吃醋她看多了,只是從沒想過自己也會身陷其中。
看來這個名喚米雪兒的女人也是歐陽凜的情婦之一,而且是個極富野心的情婦。
米雪兒顯然是怕楊月蓁聽不明白,她再三強調道:
「陛下是很寵我的,你看我身上所戴的珠寶,全都是陛下賞賜給我的。」
其實事情的真相是,歐陽凜從沒主動送過她半件珠寶,她身上所戴的全都是她自己去要來的。
見楊月蓁不說一句話,米雪兒是愈說愈起勁,只見她又口沫橫飛地炫耀道:
「陛下還說辦有我配得上這些珠寶,哪像你,身上連件像樣的珠寶飾品也沒有……」
對紅月圍的婦女而言,身上所佩帶的珠寶和她們的身分地位有着非常明顯的關聯,珠寶愈高級就表示她們的身分地位愈高。
楊月蓁既然曾經身為紅月王的未婚妻,她所擁有的高級珠寶自然不在少數,只是她不喜戴那些不利行動的珠寶,所以她身上只有……
滔滔不絕的米雪兒突然瞥見楊月蓁手指上出現的紅光,她抓起楊月蓁的手,一看之下不禁尖叫出聲:
「天哪!紅月之血。」
「紅月之血」是傳說中的稀世寶石,世界上只有唯一的一個,每個人都想得到它,只是據說它已經失蹤多年,如今怎麼會……
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女人手上?
米雪兒之所以能這麼肯定楊月蓁手上所戴的戒指是紅月之血,主要是因為她研究珠寶多年,那如血般的深紅色,還有耀眼奪目的光澤,讓她確定這就是絕無僅有的紅月之血沒錯。
「哼!你倒是很有眼光。」
楊月蓁撥開米雪兒的手,她手上所戴的確實是紅月之血。
那是當年紅月王送給她的定情之物,睹物思人,所以她才會隨身戴着,因為她一刻也不想忘了紅月王。
「你怎麼會有紅月之血?你從哪裏得到的?」米雪兒眼紅地間道。
如果可能的話,她真想從楊月蓁的手上奪走那枚光璨的寶石。
「它一直戴在我的手上。」楊月蓁撫摸着它切割完美的表面道。
「我不相信,你一定是用了什麼不正當的手段得到它的。」
米雪兒做出了心裏一直想做的事,她動手搶奪那枚寶石。
「你幹什麼?」
下一刻,米雪兒就了解到楊月蓁不是好惹的,她整個人被丟到了月殿門外,重重地摔在地上。
「快滾。」楊月蓁大喝,否則她不敢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
「你……你給我記住。」
丟下了這句不太具威脅性的話后,米雪兒以非常狼狽的姿態逃走了。
原以為一切將歸於平靜,誰知道過了沒多久,又有一個約三十歲左右的美艷婦人帶着一個小男孩來找她。
不消多說,楊月蓁也知道那婦人百分之百是為了歐陽凜而來。
她很懷疑歐陽凜到底有多少個所謂的紅顏知己?她們都住在宮中嗎?而且她們是否在歐陽凜的每一任「新歡」面前都要上演一次這種戲碼?
「你也是為了警告我而來的嗎?」楊月蓁先開口問,免得對方說些不堪入耳的話,污染了她的耳朵。
「我……」婦人放低了姿態,顯得楚楚可憐地說:「我沒有惡意,只是大家都在謠傳說陛下對你很特別,所以有件事想請求你幫忙。」
「什麼事?」楊月蓁問。
不管婦人的柔弱是不是裝出來的,她都遠比前面那兩個女人聰明多了,至少,在一般人面前,柔弱無力的女人比較容易博得同情。
「這個孩子……是陛下的骨肉,希望陛下能承認他。」婦人道。
「他是歐陽凜的孩子?」楊月蓁看着那男孩,的確和他有幾分相似。
「是的。」
之後婦人道出了她悲慘的身世。她名喚沈萍,原本是個貴族千金,因為歐陽凜看上她,而她也愛慕着他,所以她不顧一切的住進無憂宮,成為歐陽凜的情婦。
她原以為歐陽凜總有一天會娶她為妻,可是盼過了一天又一天,歐陽凜非但沒什麼表示,還移情別戀、看上別人,她在絕望中生下小孩,沒想到歐陽凜竟然狠心的連孩子也不認。
所以,她現在已經不奢望歐陽凜會娶她了,只求他承認自己的兒子。
「他真是個混蛋。」楊月蓁相信了八成。
她生平最痛恨的就是對感情不專、視女人為玩物的男人,而很顯然地,歐陽凜正是這樣的男人。
這種男人是最差勁的。藍羽臣雖然也很花心,可是他至少還會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不像歐陽凜,他根本就是男人中的「敗類」。
「請別責怪陛下。」都到這種地步了,沈萍還處處維護歐陽凜。
「你也有錯。」楊月蓁就事論事的說:「那男人就是被你這樣的女人寵壞的。」
楊月蓁再一次確信,歐陽凜和她的紅月王是完全不同的人,他們的外形雖一模一樣,可是個性卻南轅北轍,她的紅月王既溫柔又專情……
沈萍搖搖頭,「你不懂的,他對我們來說就像神一般……」
「他哪是什麼神。」楊月蓁嗤之以鼻,只不過是長生不老而已嘛!如果這樣就算是神的話,那麼她所認識的「神」還真多。
「你不在乎他?」沈萍驚異地間。
「我幹嘛在乎他?」楊月蓁反問。
「或許這就是他對你很特別的原因。」沈萍臉上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請你幫我好嗎?」
「我大概無法幫你什麼忙。」楊月蓁老實回答,她又不是歐陽凜的什麼人。
「求求你。」
「我愛莫能助。」楊月蓁攤攤手道。
目送着沈萍離去,楊月蓁心想,或許她可以探探歐陽凜的意思,這是她唯一能為那可憐的女人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