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修行（下）
時間總是匆匆地從人身旁流過，猶如清風拂面，但卻沒有那麼短暫的真實感，而它也似乎不願意去惹人注意，無聲無息地逝去！
眨眼間已是十年之後，在這十年中，隱嵇山漸漸地生着變化。
石壁前。
天素子凝重地盯着石壁，山風鼓盪，揚起他的衣角黑，彷彿是在回應他眼中的激動，只聽他喃喃道:“十年了！你真是讓為師驚訝！難道我天素子當真成就了一塊奇葩！既然如此，我也應該放下了。”
說完他的手在胸前快舞動起來，掐出一個奇特的法訣，頓時衣袖飄飄，全身無風自動，隨即目光一凝，口中大喝一聲：“咄！”。白光驟然湛放，嗡地一聲輕響中，一層巨大的禁制升騰而起，直將整個石壁籠罩在內，遠遠看去，禁制上五彩斑斕，交替變換，光暈流轉，繽紛眩目。
與十年前相比，石壁明顯變得更加粗糙了，原本頗為茂盛的藤蔓盡數枯敗，無力地垂下地面，毫無生機，而石壁曾經閃爍着的淡淡光澤此刻已是暗淡無光，彷彿少女在時光的蹉跎中變化成老嫗，曾經的美麗已不復存在，徒徒留下一身的滄桑。
忽然，禁制光罩中開始猛烈地波動，空氣中散出強烈的震蕩，左沖右撞着，猶如困獸掙扎，似乎想要破罩而出。不過，金色光罩只是微微顫動了幾下，而後在天素子道法摧持下，光芒大放，很快便穩定下來，看上去堅不可摧。
天素子目光中閃過一道驚異，用彷彿在自言自語的聲音道:“好強的氣息！小子，為師真實沒看錯你！”
吸了口氣，他振作精神，忽地喝道:“天成，今日你已功成，出來吧！”
話音剛落，只聽“轟隆”一聲巨響似響在半空中，又似響在金色禁制之中，聲若驚雷，遠遠傳盪開來。與此同時，四周勁風呼嘯，樹葉相互扑打，嘩嘩作響，草屑飛濺，滾滾聲浪響徹四野，連地面也微微一抖。
緊接着，禁制之中，一道耀眼金色光柱從石壁中霍然綻放，衝天而起，聲勢驚人，隨即重重撞在金色禁制之上。頓時只聞金色禁制出聲聲“嗡嗡”的悲鳴，開始劇烈地晃動起來。
清脆的破帛聲響起，只見金色光柱硬生生在巨大的禁制上破開一道口子，隨即一道身形從中突出，度快如閃電，很快直入雲霄，遠遠看去，連天空中的雲彩也被染成一片金色。
巨大的禁制光罩開始慢慢的龜裂，表面閃爍着的淡淡金光逐漸黯淡，細細密密的裂縫一道接着一道，終於，在一聲輕輕的波音中迸散，化為點點星光，隨風飄遠，宛若夜晚紛紛飛舞的螢蟲，十分好看。
金光一閃，一個身影從天空雲層中落下，如同一閃而逝的流星，拖着金色的尾焰，直直落在天素子跟前。只見此人全身**，肩寬背闊，身姿健壯挺拔如古松般筆挺，皮膚下光暈流轉，彷彿嬰兒的肌膚，溫潤圓滑，齊肩的黑微微飄揚，劍眉下一雙清澄的眼睛中精光內斂，深邃有力，臉上的線條柔和，嘴角掛上地一縷淡淡的笑容，一種淡然的感覺油然而生。
天素子臉上依舊古井無波，大袖一揮，年輕男子身上頓時套上一件灰色長袍。長袍尺寸適宜，彷彿刻意定做一般，配合著那近乎完美的身軀更顯得高大冷峻。這男子正是天成。
天成向身上看了看，也有些驚訝自己的變化，但很快異樣的情緒便歸於，畢竟十年的修鍊不知不覺也讓他的心境改變不少。心態上的波動隨即消失，周圍的事物變得更加明亮，一草一木甚至連輕微的動靜也都清晰地浮現在眼前。
天素子眼神中閃過一絲驚異，滿意地點點頭道:“天成，看來你真的收穫不小，連為師剛才設下的禁制都抵擋不住你的破出你的資質雖然不弱於其他人，但也算不得絕頂。即便有靈液相輔，沒有一個甲子的時間消融，恐怕也只能小乘。可如今你只不過用了短短十年便將靈液盡數吸取，由此可見一斑。”
天成聞言，心中湧起一陣感動。這十年中，他雖然是在入定狀態中度過的，可每當身體內因為吸收空間中的靈液而變得紊亂時，便會有一股柔和有力的真元進入體內，梳理着經脈里混亂的靈氣，一直到靈液與自身的真元相融時它才會退出。他心中明白，自己現在能夠修為有成，身體生天翻地覆的變化，這一切的得來除了天素子，還會有誰呢？
答案不言而喻。
原來，匆匆時光之中也有人是真心對待你的，一直到現在，都未曾改變過。
天成現在的心智比之十年前成熟了不少，對情感的掌控也多出了幾分沉穩，但面對着眼前這個如師如父，心中無盡的情感還是禁不住一陣上涌，眼眶有些熱，嘴唇微微顫抖道:“我就知道瞞不過你老人家，您這些年還好嗎？”
天素子聞言先是愣了愣，看着天成的目光，眼中似乎也有光芒，但這種情感一閃而逝，隨即露出欣慰的笑容道:“你小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煽情！看來靈液的作用不小啊！哈哈....”
天成看着天素子豁然的笑容，心中也是一陣寬鬆，當下點了點頭，在一旁撓了撓頭，呵呵傻笑。
笑聲慢慢收斂，天素子頓了頓，眼神中突然閃過一道精光，上上下下好好打量了一番天成道:“對了天成，你的玄天訣練到了什麼境界？”
天成聞言卻似乎還沒反應過來，傻笑着臉上一愣，疑道:“境界？什麼境界？我不知道啊！”
話剛說完，天素子表情一凝，目光中放出攝人的光芒。頓時，天成身體一顫，宛若十年前被洞穿的感覺再次襲上心頭，不過這種不適的感覺只是一閃而逝，很快就消失了。這時，天素子收回了目光，臉上有一絲疑惑。
下一刻，天素子身子晃動，鬼魅般出現在天成的身前，只見他一臉凝重，同時一隻手漸漸搭在了天成的眉心。
天成先是一愣，但很快明白過來天素子的用意，隨即全身放鬆，摒除雜念，配合地閉上了眼睛。
天素子掌心處釋放出一股精純的真元，順着他的指尖流入，瞬間游遍天成身體的各個角落。此時他疑惑的現，不僅天成經脈中是空蕩蕩的一片，就連靈台處也絲毫沒有真元的跡象，然而天成的變化他是看在眼裏的，經過與靈液十年的融合，絕不應該是現在這個樣子，難道最後還是功敗垂成？！
懷着既不解又擔憂的心情，他接連向天成經脈內出兩道真元，不過很快地，兩道真元幾乎是瞬間反饋回來，而結果也是一如繼往，找不到絲毫真元的跡象。
就在他感到萬分疑惑的時候，只聽天成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師傅，你再往我的靈台探探看！”
天素子聞言，又是一陣驚訝，沒想到天成居然能夠隔空傳音，那由此看來，天成體內不應該會有現在這般異象才對啊！仍是大惑不解他定了定神，意念一動，依天成所言，再次向靈台處探入一道真元。
突然，天素子向天成靈台出的那道真元力遇到一股極強的排斥力，其力道之強，直欲要阻止自己真元的逼出。
奇異的事情生了，天素子只覺天成原本空蕩蕩的靈台迅充滿了金色的液體，頓時眼前一亮，燦爛光芒中，宛如來到一個金色的海洋。隨即金色的液體開始在海洋中心緩緩旋轉起來，不消一會兒，形成了一個內空外實的漩渦，漩渦愈轉愈烈，片刻間已奔騰洶湧。而後在靈台四面八方突地又出現無數大大小小的通道，赫然是天成全身經脈入口！間不容之際，澎湃流淌的真元似找到宣洩口，歡呼着湧入其中，但金色海洋中的漩渦依然快旋轉着，如此一來，湧入經脈中的真元在體內運行一周天後，又被漩渦旋轉產生的吸力吸附回來，繼而開始又一次的循環，連綿不斷，川流不息。
但緊接着，天素子驚訝地現在那金色海洋中心的漩渦內緩緩升起一個乳白色的小人，待它升到金色海洋上空，盤膝坐定時，幾已如東升旭日，綻放出璀璨至極的光芒。凝目看去，這小人全身晶瑩剔透，表面光暈流轉，神情幾乎和天成一模一樣，此時只見漫天金光將它簇擁在內，猶如神佛降世，威武不凡。這分明就是元嬰，而且是乳白色的元嬰，分明是到了......！
天素子收回真元，滿臉震驚地打量着天成，好一會兒才深深吸了一口氣，道:“好小子！短短時間竟有如此修為，恐怕你是古今第一人啊！哈哈...不愧是我的弟子，真是曠古爍今！”
天成見天素子滿臉洋溢着喜悅，自己心中也不禁跟着高興起來，微微笑道:“謝謝師傅誇獎，我也是投機取巧，運氣好一點而已，可沒您說得那麼驚世駭俗，還是低調些好。”
天素子讚賞地點了點頭，哈哈笑道:“低調？要說你是天才我看也不過分！若是這件事傳揚到修真界，那些老傢伙恐怕也會震驚得把下巴也會掉下來吧！”說完，忍不住又是一陣大笑，聲音清朗，遠遠都傳了出去。
頓了頓，天素子接着又道:“以你如今的修為若想開宗立戶也並非難事，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天成劍眉輕揚，顯然也有些吃驚道:“開宗立戶！？或許將來可以試試，不過目前我還沒主意，以後再說吧！對了，師傅，你說的境界是怎麼回事？我現在又是什麼境界？”說完他向天素子遞去一個詢問的眼神。
天素子點點頭，收斂起笑容，正色道:“修真共有十五個境界:開光、入途、築基、辟穀、初窺、靈冀、靈虛、元嬰、出竅、分神、大道、斗轉、莫測、渡劫、大乘，每個境界又分為前、中、后三個階段，越往後就越難修鍊，而且每跨入一個新的境界后，修為便會有質的飛躍，與之前是不可同日而語的。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現在的境界應該是斗轉中期。”
頓了頓，天素子神情瞬間變得凝重，沉默了一會兒，只聞他還是有些沉聲道:“天成，為師想問你一個問題，你要老實回答！”
“師傅你問吧！我會如實稟明的！”天成點了點頭道。
天素子也不多說，直接切入正題道:“玄天訣乃修真界赫赫有名的正道修鍊法訣之一，也是你唯一所知的法訣，為師說得沒錯吧？”
的確，當初天素子刺入天成腦海的正是玄天訣，在他那時想來，在外有靈氣輔助，在內有道法摧持，二者相輔相成，配合玄天訣的奧妙無方，天成的修鍊必定事半功倍，修為激增。雖然現在的情形應證了他的想法，但這結果仍舊出乎他的意料，而且其中曲折也遠非他想像中那樣。
天成劍眉微皺，心生疑惑，不明白天素子何故會問這些。忽然，他腦中靈光一閃，似乎抓到些東西。
額頭伸展開來，他微微笑道:“師傅你是想問我既然沒有修鍊玄天訣，可偏偏又有斗轉境界。其中是不是有端倪，對嗎？”
天素子聞言點了點頭，隨即閉目不語，轉過身向著山頂遙對的遠方，看他的樣子顯然是想聽天成解釋清楚其中緣由。
其實，天素子的擔心也不無道理，修行講究循序漸進，躁進不得。有些人因資質奇高，短短時間內修為會提升得很快，這自然沒有什麼可奇怪的。但像天成這樣，資質不過中上，按常理說來，就算有靈液從旁輔助，修為增長的度也不會快到哪裏去。可事實偏偏就出人意料，天成修為增長的度不僅快，而且更是達到了駭人聽聞的地步，這樣一來，就讓人不得不有所擔憂他修鍊是不是走上歧路，就好像曇花一般，綻放得時候動人心魂，但這驚心動魄的美卻是短暫的一瞬間罷了。
天成洒脫一笑，神情自若，慢慢道:“我修鍊的功法雖然不是玄天訣，但也如出一轍。剛開始在石壁中的幾個月，我在入定當中，反覆琢磨着玄天訣。但玄天訣不愧是玄門正宗的修鍊之法，當真奧妙無窮，博大精深。我絞盡腦汁卻始終不得其章。到後來，體內的積累的靈液越來越多，我漸漸感到有些吃力起來。”
說到這裏，他看了看背對着自己的天素子的身影，面露感激，目光中似有晶瑩的光芒閃過。
很快，他整理了下情緒，恢復平常，接着道:“雖然師傅你每天都會給我梳理體內真元，但我感到身體似乎已經達到飽和，根本就不能在吸取靈液。可靈液還在源源不斷地湧進來，我也意識到情況不妙。”
天素子睜開眼，雙手負后，仰望着漸漸變得有些黯淡天空，沒有轉過身來，道:“難怪！當初我也覺你經脈中真元的運行有些異常，但見你體內靈液充盈，想來是你來不及轉換所致，也沒太在意。現在想來，為師的大意差點釀成大錯！”他的語氣儘管說得平和，但任誰都能聽出其中流露出的自責與愧疚。
天成聞言，連忙搖搖頭道:“師傅你也不要再自責了，要不是您我怎會有今天，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頓了頓，他繼續又道:“好在天無絕人之路，無意間我回憶起玄天訣中元嬰初結的法訣“意守靈台，氣之所引，引氣所至，心神合一，玄天意到，功到自成”這句話讓我心裏突然有了個想法。”
“說起來我也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跳，但轉念一想，既然自己元嬰也未結，不如自己的肉身當作是有形的元嬰，而把法陣作為靈台，如此豈不是免去許多的麻煩？想到這些我就去做了，但之後卻無一次成功，可是幾乎就在我打算放棄的時候，九年前的一天，終於讓我成功了……結果就成了現在……”說到這裏，他語氣有些沉重，不覺停了下來，同時腦海中好象浮現起起九年前那天的情景，不禁搖了搖頭，嘴角泛起一絲苦澀的笑容。
靈液與血肉相融能練淬體內雜質，伐筋洗髓，讓人脫胎換骨，增長修為，這些都不假。然而天成那種修鍊方法所帶來的痛苦是何等的慘烈，何其的撕心裂肺，就好像生生撕下皮膚血肉，然後在血淋淋的傷口上狠狠撒了一把鹽，是如何滋味應該不言而喻吧！
天成之所以沒有提及當時的情景，便是不想讓天素子徒徒增加自責，在他眼裏，早已將這個師傅當作了自己在世上最親近的人，為此，他就算獨自承受痛苦，就算弄得傷痕纍纍，也是心甘情願！
天素子輕嘆一聲，依然那麼望着天空，淡淡道:“居然是這麼一回事，是我多慮了。你雖然說得輕巧，但為師也明白其中的難處。唉…好在你因禍得福，為師也心安些許。”
“好了，你再入定一段時間，修為提升得太快也不儘是好。你道心不穩經后要多歷練歷練！”
天成聞言，心中沒由來一動，腦海中突然閃過一些東西，可就是抓之不住。
點了點頭，天成也不再作多想，就地盤膝而坐，心沉元嬰，但是就在這時他卻不經意抬頭望了望天空。原本乾坤朗朗的天色，此時不知為何突然黯淡了下來，烏雲彤彤，陰雲密佈，低低壓了下，厚重得彷彿有些氣悶。世事無常，風雨變幻，就連這天氣也如此讓人捉摸不定，難以揣測。
最後看了一眼天素子，天成突然覺得一股不好的預感悄悄在心頭湧起，但具體是什麼不安，他卻百思不得其解，微微搖頭，摒除雜念，將一切紛紛拋之腦後，漸漸進入了入定狀態。
天素子眼看着漸漸入定的天成，隨手撒下一片禁制將他籠罩，與外界隔離開來。這層禁制乃大禁制之法，除非天素子親手撤去，又或是修為通神者強行破去，否則只要處在禁制之內，就算禁制外面天蹋地陷也絲毫感覺不到。
山風愈急，天色正淡，雲際落下的厚重感也越濃烈，便在這時，天素子眼神驟然黯淡了一些，嘆息道:“徒兒，你我師徒緣分已盡。今後只能靠你自己了，我看得出你並非池中之物，前途不可限量。我今日去也，他日若有緣再相見吧！”他這般說著，但入定的天成面容平靜，全身釋放出淡淡光芒，卻是根本沒有聽見。再次嘆息了一聲，他忽地縱身而上，下一刻已然出現在半空中。
天素子深吸一口氣，負面的情緒在無形中消散。只見他雙手負后，眼睛微微上視天空，白衣飄飄，好不輕逸。突然，他眼中閃過一道精芒，面對着頭頂陰沉的蒼穹，厚重的壓抑感，彷彿要與之相抗，頓時一股強大的氣息以他為中心散出去。
無形的壓力陡然轉盛，充斥在整個山地，壓制十年的修為此刻終於得以釋放，如此的那麼氣勢磅礴。而周圍也猛然變得悄無聲息，似乎為這股強大的氣息所攝，讓人感覺整個世界都凝固了一般。
就在這時，天空上雲層開始劇烈涌動，原本的陰沉的黑雲迅聚集起來，片刻后竟形成一團巨大的七彩祥雲，遮天蔽日。舉目看去，祥雲表面閃爍不定，色彩斑斕，交替變換，十分奪目。
忽然，一個莊嚴而渾厚的聲音從祥雲中遠遠傳來，“天隕星君，你已歷經三世輪迴，功德已滿。今後重入仙道，歸位仙班。快隨我上界面見帝君！”
不見他說完，一道寬約五丈的藍色光柱瞬間從祥雲中傾瀉而下，頃刻便將天素子籠罩在內。
天素子全身一震，匹沛的力量險險將他擊落地面，便是再這時，但見他深吸一口氣，提起畢升修為，生生定在了空中，與此同時，緩緩閉上了眼。待他再度睜眼的時候，身後猛地亮起了七彩光環，而轉眼間又變成同光柱一斑的藍色，光環閃爍不定，閃亮奪目。光柱之內，天素子額頭處顯現出一個金色符號，光華流轉間閃過一道金色的光亮。
天素子單手托掌，微微施禮道:“有勞真君！”此話一出，仙人的氣息頓時瀰漫在他的周圍，給人一種不可仰視的威嚴。
莊嚴的聲音再次響起，不過語氣中又多了一絲恭敬:“星君不必多禮，此乃我的職責所在。事不宜遲，星君快些回界吧！”
天素子向祥雲點了點頭，接着手指虛彈三下，頓時三團刺目眩眼的藍光緩緩落在天成身前。
隨即天素子輕笑一聲，說不出的洒脫自然，“真君請帶路！”言畢，腳下生出一朵雲彩，破霧而去，同那七彩祥雲一起消失在天際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