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 輸血救人

五十八 輸血救人

塵凡本來甚是虛弱,但隨着他話越說越多,竟然精神越健旺起來。胡不凡喑暗稱奇,鐵東鷹卻暗暗叫苦。

見今日之事已無法辦到,鐵東鷹忽然一提氣,轉身就跑,飛似地離開了。

胡不凡強行讓真氣在全身周轉了幾下,才終於有了一絲力氣,勉勉強強站起身來,向塵凡大師致謝。塵凡滿面微笑,伸手往胡不凡身上一拍,一股柔和的內力,傳入了胡不凡的體內。胡不凡腳下勁力頓生,心中更是好生佩服。

塵凡這才說明原委。今日城門大戰之時,塵凡正在打坐,聽得喊殺陣陣,卻是再也不能靜心。於是起身想看個究竟,這時戰場傳來一聲長嘯之聲,聲中頗有慷慨激昂的正氣。和尚覺得奇怪,難不成大唐又要出一名將,於是循聲來看,卻不見人影,這才來樹林中尋找。

兩人緩步走出樹林,塵凡向胡不凡告辭,相邀有空去普救寺再聚。

天色已漸響午,戰場上大戰已接近尾聲。史成玉的大軍到底久經戰陣,原非這些承平已久的府兵所能敵。官軍只所以能抵擋這麼久,只是憑着一番血性,這時已有賊兵攻上城牆,官軍死傷慘重。

胡不凡遠遠地看着,想要衝上去住一臂之力,無奈手腳軟,有心無力。可就在這時候,遠外塵土飛揚,似有大隊人馬正飛趕過來。

官軍這一下心涼到了腳底,也無心抵抗了,賊軍卻精神大振。

忽然,有眼尖的官兵大聲喊道:“看,是我大唐的旗號,是援軍,援軍來了。”一言呼出,戰場雷動,大家都停下手看着來處。

這時那群人馬越來越近,上書的那個“唐”字已十分清楚。這時張太守不知從那裏跳了出來,大聲喊道:“來了,來了,是我們的援軍來了,這下有救了。”聲音欣喜若狂。

他今天也是膽氣水平揮了,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退路,也被捲入了戰場,還親自砍死了兩名賊兵。後來一看敗勢已定,膽氣一下子就泄了,正準備再找地方躲躲,卻聽見有人叫援軍。

這一下戰場的形勢逆轉,史成玉所手一揮:“撤”,賊軍如退潮般地往外撤去,只是已進入城中的賊兵就沒這麼好運了,被吃了春藥般的官軍一陣砍殺,最後全部覆滅。

有官軍還要出城追殺,被張太守給喝住了,白白丟了一次括大戰果的機會。

援軍到來,見屍橫遍野,血流成河,刀槍滿地,也是有些吃驚,沒想到這太守還如此善戰,竟能擋住如此大規模的攻擊。後來有人上奏朝庭,張太守加官進爵自不在話下。

臨近天黑,胡不凡才拖着酸軟的身體終於來到李府。一進門中,他不禁嚇了一跳。只見裏面哭聲陣陣,人人一付悲痛欲絕的樣子,難道說李將軍他......。

他不敢往下再想,分開眾人,奔到內房,見李天麟滿身是血,雙目緊閉,躺在床上。李夫人和小姐在旁邊垂淚,旁邊還有兩個郎中不停地搖頭。

“走開,我來看看。”胡不凡不知那來的力氣,一子把那兩位郎中推開,伸手抓住老頭的脈搏。嗯,還沒死,只是失血過多,如果不及時搶救,那就真的危險了。怎麼辦,難道就真的看着這老爺子就這樣喪命?

李夫人在旁邊見他沉默不語,擦了擦眼淚問道:“胡公子,怎麼樣,還有救么?”旁邊的郎中勸慰李夫人:“夫人,老將軍傷勢過眾,藥石無醫,還是節哀順便吧!”說著嘆了口氣。

房間裏頓時又是哭聲一片。胡不凡突然猛得一咬牙,似乎下了某種決心。“夫人,將軍有沒有同胞兄弟或至親骨肉?”“至親骨肉倒是有一個,只是早年戰死了。別的就剩下我們膝下的這個女兒了,公子何意,難道說老爺還有救?”

“我也沒有十成的把握,如果夫人信得過我,我就賭一下,不過需要骨肉親人的一點血!”胡不凡盯着夫人,最後一句話一字一句地說了出來。

“難道公子要用傳說中的貫血**,不行,萬萬不行,此法只是傳說,老朽行醫幾十年,卻從未親眼見過。”旁邊的郎中忙道。

“沒辦法了,只能賭一把了,不然老將軍是必死無疑啊,不知小姐能否捨得自己的一點血?”胡不凡轉眼看了看旁邊一直在抽泣的李盈盈。

李盈盈抬起淚眼看了看滿臉誠懇的胡不凡,不由地有些遲疑,忽然想到他在大庭廣眾之下拒絕自己的婚事,不由地銀牙一咬,脫口而出:“誰道你是不是騙人的,要輸你自己為什麼不輸。”

胡不凡嘆了口氣:“如果我能成,早就輸了,那能等到現在,只是你的血成功的把握會大一點。”

“你少在這兒妖言惑眾了,母親,快把這狂徒趕出去!”老夫人呵斥道:“盈兒,你怎麼說話的,還不跟胡公子道歉!”

李盈盈看了看胡不凡,鼻子“哼”了一聲,轉身奔內堂而去。

房內眾人一下子面面相覷,旁邊的幾個家將一下子沖了出來:“胡公子,抽我的吧,為了老爺,怎樣都要一試。”胡不凡實在沒辦法了,只好說道:“是到如今,我們只好做個測試了,快去找幾根針來取血。”胡不凡的辦法其實並不科學,他把幾個人的血取出分別和老爺子血液混和,如果凝結的就不行,如果不凝結的再試。試驗很快開始了,結果幾個強壯的家人都不行,最後胡不凡只好自己也測試了一下,感覺自己的血好象把握最大。

最後,胡不凡喊道:“快,快準備開水,針線,乾淨的布,再給我準備幾根鵝毛管。”

在真實的人類歷史上,第一次人類輸血生在1665年,英國人羅維爾把兩隻狗的靜脈連接起來,結果成功挽救了一隻失血過多的狗。1667年,法國國王的御醫丹尼斯先進行了動物血液輸人人體的試驗。他將4oo毫升羊血注入一個失血多病的青年人的靜脈,這個青年人竟奇迹般地活了下來。胡不凡醫生出身,當然知道這些案例,這次他也是被迫無奈,才進行了人類“第一次”試驗。

他先把老爺子全身的傷都包紮好,然後用鵝毛管把兩人的靜脈相連。他事先點了自己的幾處**道,這樣看着血慢慢地流入老爺子體內。

隨着血液地流出,他的臉漸漸變得有些蒼白。他知道差不多了,就把管子撤掉,又重新把傷口包紮好,這才站起身來,向旁邊的人一笑:“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看天意了。”說完了,人也緩緩地摔倒,就此昏迷過去。

迷迷糊糊中,胡不凡好象覺得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幾張熟悉又陌生的臉在自己的眼前晃動。爺爺,弟弟,巧妹都圍着自己,大家都用焦急的聲音在叫他。好象還有一個紅衣姑娘,輕輕地用毛巾擦拭自己的臉頰。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虛弱地睜開自己的眼睛,自己是躺在一張古色古香的香木床上,雪白的蚊帳,紅紅的棉被,鼻子裏還聞到一般檀香的味道。他掙扎了一下,想試着讓起來,卻是渾身軟,只好再次躺下,試着運了一下氣,頓時整個經絡如同日月星晨般地運轉起來,身上力氣陡生,似乎內力比以前更充沛了。其實他這次昏迷是因為同鐵東鷹大戰,內力耗盡,又一下子出血太多的緣故。這樣從生到死,又從死到生的過程,不次於整個內力精純程度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卻是禍得福了。

他身子剛一動,才覺一張圓圓地俏臉正扒在他的被子上睡得正香,眉頭微蹙,一臉的疲憊,那隻手緊緊抓住他的被角。

胡不凡心裏頓時感到一陣暖流,看來自己昏迷的時候是這個小丫頭在衣不解帶的照顧自己。一時間心中的憐惜大生,他悄悄地起身,想把小丫頭抱在床上,讓她好好睡睡。

小丫頭卻是一驚而醒。“哥,你醒了,太好了,你已經睡過去三天了,謝天謝地!”語氣中充滿了驚喜。

胡不凡輕輕地摸着她的頭道:“可苦了你了,謝謝了!對了,李將軍醒了嗎?”

“醒了,昨天醒的,哥,你可真厲害!”小丫頭一臉崇拜之色。

“好了,好了,我們醒了,你該睡了,再不睡,眼睛該長黑眼圈了,就不漂亮了,來,乖!”胡不凡輕輕地把她抱到床上,鞋脫掉,再蓋上被子。“好好睡一覺,等你睡足了,我們也該出了!”

小丫頭一言不,眼圈紅,任憑胡不凡動手,突然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傻丫頭,哭啥,有什麼委屈跟哥說說!”胡不凡拍着她的腦袋。

“你為啥對我這麼好,我從小到大還沒人這麼疼過我呢。”小丫頭嗚咽地說,一下子撲進他的懷裏。“我疼你也沒什麼不對呀,你不也一樣疼我嗎!在這個世界上,只要你去疼別人,別人就會去疼你!你既然叫我一聲哥,我不疼你誰疼你?”胡不凡憐惜地說。

走出院子,胡不凡試了幾下拳腳,現已無大礙,心情大好。外面的僕人見了,一下子就嚷開了:“胡公子醒了,太好了,大家快來呀,胡公子醒了!”

先進來的是李老夫人,後面跟着幾個白蒼蒼的老家將。大家都在胡不凡面前一跪,高聲喊道:“多謝胡公子捨命相救,以後就是為胡公子做牛做馬也再所不惜!”

胡不凡慌忙伸手相扶:“諸位,老夫人,你們這是做什麼,老將軍與我一見如故,又傳我神箭絕學,大家都別太見外了,對了,我餓了,得去櫥房弄點稀粥喝。大家要是想喝就一塊兒來吧!”一句話頓時把嚴肅的氣氛給弄得輕鬆起來了。眾人打心眼裏敬佩,看見沒,什麼才叫正真的義薄雲天,什麼才叫真正的俠義!

李天麟在床上躺着,旁邊有人小丫環正往他嘴裏喂葯,一聽說胡不凡醒了,掙扎着就要起床,胡不凡卻推門進來了。

老爺子下地就要給胡不凡行禮,胡不凡一把把他按在床上:“老爺子,我們義氣相交,何必搞得那麼俗氣呢。”

老爺子感嘆地說:“自從你來了以後,幾次救了我,難道說你真是我命中的貴人不成。”

胡不凡一笑:“貴人不貴人,我不知道,反正我就知道人的命都是金貴的,我是個郎中,治病救人是我的本份!”

“好了,大恩不言謝,如果不嫌棄,不如我們就結為義姓兄弟,以後有難同當,有福同享如何。”老爺子忽然提議道。

“行啊,我同意,胡不凡參見老哥哥!”胡不凡向老爺子深施一禮。

“好好好,哈哈,行了,就這一禮,我們就是兄弟了,其餘什麼俗套就免了,等身體好點,我們再來個一醉方休。”“一切就聽大哥的”胡不凡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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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醫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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